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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瘦多了!也憔悴多了!即使此刻的他满面笑容,却仍然掩不住眼底的落寞与萧萦。这样写满了失意与忧心的默言,是我以前从来也不曾见到过的。他在我的面前,永远的淡定,永远的意气风发。。
“…昭王特地跑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高兴吗?永宁。。。”宇文澈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地响着,我浑然不觉。直到他走过来,诧异地轻推我的臂:“你怎么了?永宁?”
我霍然一醒,目光茫然地飘向宇文澈——他刚刚说什么?昭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这么说,他直到现在也没发现在他身边的是林书雁?
这个念头似一把刀,尖税地刺入我的心底,痛进了骨髓——是这样的吗?是吗?
我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强抑住心痛,咬着唇,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秦秦,你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白?”宇文澈讶然而关心的声音幽幽地飘在耳边,听起来竟是那么的遥远。
“秦秦?又改名了?”君默言冷然一笑,目光直直地逼视着我,黑眸半眯,眼中隐隐跳跃着两簇危险的火焰。
“澈哥哥,我没事。”我咬牙,笑容飘乎而惨淡。借着宇文澈的扶持,咬紧牙关稳稳地站立着。
不,我不能在他面前倒下。倒下去,便是示弱,便是输了!而我,绝不要他的同情!
“哼!短短几天,晋王倒是与永宁一见如故啊!”君默言的目光如刀一般紧紧地锁在我与宇文澈相挽的手臂上。彷佛一团烈焰,要把我们烧灼成灰。
不对,他发现了!我的心一跳,不自在地别开眼光,下意织地把身子拼命往宇文澈身后藏——苏秦啊苏秦,你干嘛怕他?做错事的是他,是他一直欺骗你,利用你。你心虚什么?
“是,我与永宁一见如故,倾心以对。说起来,君兄还是永宁的二哥呢,大家也不是外人。”宇文澈还没有发现我与君默言之间的暗流涌动,还在与他虚词客套,心照不宣地打着马虎眼。
“哼?二哥?”君默言冷哼一声,恨恨地瞪着我,目光和语气都明显带着挑衅与怒火,与他往日冷静的态度大相径庭:“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个叫秦秦的妹子?”
“澈哥哥,我早跟你说过了,我是冒牌的永宁公主。我一个市井之人,哪配有那么身份显赫的二哥?”我心中恼恕,冷冷地反唇相讥。
既然他明知是我,也不挑明事实,证明他压根就没打算追回我,那我也不必跟他绕圈子了!
“秦秦……”宇文澈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掀出实情,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瞧了瞧我,再看了看君默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哼,你也知道自己是冒牌的?”君默言被我的理直气壮,气得面色铁眚,终于爆发:“堂堂王妃,居然替小姑代嫁和亲,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这种诛九族的祸你也敢闯?“
“对不起,我现在嫁到了藏月,就算是要株九族,也轮不到你来诛!”我示威地挽紧了宇文澈的臂,睁圆了双眼,冷冷地反击回去。
“你还敢说?要不是晋王与我私交甚好,这事看你打算如何了局?”君默言咬牙逼了过来,大掌一伸,便想把我带到他的身边去。
“慢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澈虽听得一头雾水,但君默言想要带走我的意目却极明显。他伸手一挡,拦住了君默言,淡淡地道:“君兄,可否把话说得清楚一点?”
“宇文兄,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是内子玩劣,闯下大祸,请容我将她带回去严加管教。”君默言拱手,弯腰深深一揖:“对不住的很,宇文兄的损失,自然由小弟一力承担。”
“内子?”宇文澈大惊,偏头睇着我:“秦秦,你好象没有跟我说过你嫁人了啊?”
“你别听他胡说!我才不是他老婆!”我心一慌,偏头避过他充满研究的目光:“总之,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绝不会再跟他回去就对了!”
“小雪!你想胡闹到什么时候?”君默言厉声怒吼,瞳孔微微收缩,似一头狂怒的狮子:“跟我回去!别让宇文兄看笑话。”
“澈哥哥!”我拼命把身子往宇文澈身后缩——他想得倒美,轻松几向话,就想把我骗回去?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找,晚了!
“慢着。”宇文澈再次伸手挡住他,目光来回在我们二人身上扫视:“对不起,秦秦可没承认是你的妻子。我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让你带走她。”
“宇文兄,内子只是与我在呕气。”君默言一边说着,身子一晃,一只大掌已紧紧地扣住我的右腕:“此事由内子引起,自有我一力承担:你的损失全着落在小弟的身上,我也保证还你一个美美的娘子。”
“这恐怕不是什么承担损失的问题吧?”宇文澈握住我的左手不肯放:“我怎么能只凭你一面之词,便相信你说的就是事实?“
“对,澈哥哥,他在说谎!你千万别听他的,他跟我有仇,我要是跟他回去,就死定了!”我努力想要缩回自己的右手,无奈被他死死扣住,竟动不了。
“对不起,你听见了,她不肯回去。”宇文澈见我态度坚决,冲君默言淡淡一笑:“她既将是我的妃子,请君兄自重。”
“宇文兄,得罪了!”君默言冷笑一声,右掌一挥,向宇文澈当胸袭去。
“君默言,”宇文澈拧起眉头,身形微微向后一仰,避过来掌,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君默言朗笑,化掌为刀,突然改变方向,直奔宇文澈与我交握的左手腕,轻轻一切:“对不住,小雪是我娘子,我一定要带她回去。”
宇文澈吃痛,却不肯放手。左手曲指一弹,哧地一声响,一道寒芒电射而出,直奔君默言的面门。
“宇文兄,你的功大退步了!”君默言脚跟一旋,身形后仰,随手一捞,已将那柄泛着寒光的柳叶薄刀抄到手中。
“啊,快住手!”他们这一进一退不要紧,我被他们两人拉扯着,似乎要被撕成两半,忍不住轻声呼痛。
“小雪!”“秦秦!”宇文澈与君默言对枧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放手。
“小雪,别任性了,踉我回去。”君默言无奈地抚了抚脸颊,声音里透着浓浓地倦意。
“君默言,你回去吧。”我微微垂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澈哥哥待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我是绝不会跟你走的。”
“小雪,你确定?”君默言咬牙瞪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指着宇文澈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一迭连声地质问:“你真的喜欢他?离开我,跟着他真的会有幸福?你想清楚了?真的不后悔?”
他那咄咄逼人的语气,高高在上的姿态,断定我离了他就无法幸福的傲然……深深地刺伤了我——是,我苏秦是爱他。可是,那并不代表了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地牵着宇文澈的手,仰起头,挺着胸膛,直视着他的双眼,冷静而绝然,清清楚楚地道:“君默言,你听好了!我不是喜欢他。我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可以付出,甚至包括我的生命!我非常乐意跟他在一起,牵手走过一生。这样,你满意了吗?”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胶着了,停滞不前。大帐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君默言久久地凝视着我,目光里饱含了懊恼,失望,伤心,痛楚,不可置信。。。
“好,很好!”他仰天惨然一笑,终于拂袖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125
“秦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认为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吗?”宇文澈目送着君默言的身影消失,这才挑眉斜睨着我:“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的,你做得会不会太过份了?”
“不是说得在天黑前赶到隘州吗?再耽搁下去,可就错过了时辰了。”我垂眸避开他探询的目光,淡淡地转了话题。
他哪有失魂落魄?分明只是自尊心受损,面子上下不来,这才大发雷霆。才不是为了我伤心呢!
五十华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旌旗招展,声势浩大地行走在驿道上,当真是威风凛凛,气派不凡。
我一路上提心吊胆,东张西望——君默言的逆天十八椅不知会不会突然从天而降,拦路抢人?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想法纯属自作多情。君默言对我的感情,的的确确比一张纸还薄——只凭我三言两语,就轻易地打消了他带走我的念头,从此彻底不见踪影。
这算哪门子的爱?让我连一点想象的空间都没有。教我如何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是出自一片赤诚?说不定,他这次来隘州,纯粹是出差公干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困犹了他。但我却知道,他的憔悴,他的落寞,他的忧郁……通通都不是为了我!
在自怨自艾中,在顾影自怜中,隘州不知不觉到了。那高大厚重的城墙,远远地矗立在幕色之中。屹立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中,使这座孤城透着几分苍凉与肃穆……
宇文澈直接把我送到了行宫,体贴地为我免去了一切的繁文缛节,还我一个安静的个人空间。
“我得回府处理一些事情,现在不能陪你了。”宇文澈握住我的手,仔细地审视着我:“一个人在这里,你怕不怕?要不,等我办完事再来?”
“不必了,你放心回府吧。”我强打精神,勉强冲他笑了笑:“我有如意和吉祥陪着呢。再说,等明天仪式一过,我们就会天天在一起了,还怕没有我烦你的日子?”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晋王府里,此刻等着他去处理的事情有多少?行宫与他的王府相隔十余里地,我怎么可能让他为了我,整晚来回奔波?
“恩,别想太多,安心睡一觉。”他轻轻替我顺了顺发,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秦秦,你只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无条件地支持你的决定。”
“我知道,”我喃喃低语,默默地偎入了他的怀里。被失望和伤心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温暖与慰藉:“谢谢你。”
“傻瓜,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他轻轻抱了抱了我,放柔了声音低低地笑。
“姐……”我隐忍仵久的泪,终于潸然地滑落。扑到她的怀里,象在狂风暴雨中疾行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安全的港湾。
“好了,别哭了,哭肿了眼睛,明天不漂亮了。”他温柔地拭去我的泪,握紧了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君默言那家伙,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好好修理修理他!竟然敢把我的宝贝妹妹惹哭!他真是活腻了!”
“姐!”我跺足,被她逗得差点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