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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远。。。。
“二哥,你没事吧?”君惜玉抬起头,夜风掀起他的龙袍,在明亮的月光下,他身后跪满了浴血的禁军,那画面看上去竟充满了诡异。
默言来不及搭腔,无尘已颓然倒了下去。无香离他最近,抢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身子,焦急地低喝:“无尘,你没事吧?”
“我看看。”默言顾不得理睬君惜玉,放下我,伸手扣住他的脉门,眉峰微蹙:“他失血过多,虚脱了。”话落,已出手如风,曲指连弹,封了他几个要穴:“先暂时止住血,等无名来再帮他看看。”
“二嫂,你没事吧?”说话间,君惜玉已飘然跃上了房顶,趋身过来,担忧地低语:“对不起,我来晚了。”
默言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弯腰抱起我,飘身跃了下去。无香和无相对视一眼,皆默不吭声,负起无尘,紧随着默言跃了下去。
君惜玉碰了个软钉子,一脸的尴尬,面沉如水,大踏步地跟了上来:“二哥,皇奶奶请你和二嫂过去问话。”
“你的神机营呢?”默言冷哼一声,目光瞬间降到冰点,冷冷地扫枧着他:“四弟不会又设了一个圈套要我钻吧?”
“二哥说哪里话?”君惜玉皱了眉,顿住身形:“我若有心杀你,刚才就不会喊停。”
“哼!不必你叫停,尽可试试,能不能杀了我?”默言冷笑,傲然地睥睨着他。
“默言,我头好晕!”我暗暗叹息,适时扶住头,露出一脸的虚弱状。好在我脸色本来就很难看,方才已吐了一场,精神也差到极点,不用装已经很象了。
“是啊,二嫂惊吓过度,尽快叫御医给她瞧瞧吧?”君惜玉忍住气,微笑着建议:“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无名还在皇奶奶那里,咱们快点过去。”
“秦秦,我自会照顿。”默言不领情。
“二哥!你真的要这样跟我做对下去?”君惜玉忍无可忍了。
“做对下去又怎样?”默言霍地停了下来。
君惜玉猝不及防,差一点撞到他身上,急急后仰:“突然停下来,你有毛病啊?”
“说啊,是不是要杀了我灭口?”默言的神色惨然,几乎逼到他的脸上。
“二哥,你当真生我的气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接到消息。。。。”君惜玉一怔,下意识地分辩。
“是为了那封信吧?”默言目光阴郁,凄然一笑:“怕我把信公开?所以火烧天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现在目的没有达成,是不是索性安我一个谋反的罪名?”
“什么信?”君惜玉惊疑不定地瞧着默言:“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得到惜瑶的消息,赶去与她见面去了。”
“是吗?”默言惨然一笑,惨白的月光照在他染满了鲜血的衣衫上,使他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落寞与悲凉。
165
皇宫里灯火通明,昔日宁静详和的气氛已被凝重严肃所替代。偌大的宫殿中虽挤满了各色人等,却连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就怕踩到地雷。宫里鸦雀无声,陷入一片死寂。
万寿宫外侍卫层层把守,所有的闲杂人等都被从万寿宫摒退,非召不得进入,违者立斩于刀下。
由于事关重大,太皇太后抱病连夜审问。
她老人家都不顾病痛了,我那一点小小不适,难道还好意思宣之于口?所以,尽管胃里早已是翻江倒诲,胸口憋闷得快要炸开,脑袋子昏昏沉沉,也只得咬紧了牙关,默默地坚持。
“秦秦,你没事吧?”默言瞥到我苍白的面容,察觉到我紊乱的呼吸,俯身过来低语。
“不要紧,受了点惊吓而已。”我极力压制住恶心欲呕的感觉,冲他勉强地笑了笑——他现在的情绪已滨临失控,我若是再火上浇油,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
他明明已答应过我,要放下心中的仇恨,被萧昆这么一逼,我真怕他会再做傻事。
古语有云:杀人一万,自损三千。何况这还是手足相争,兄弟相残。先不说胜败如何是个未知数,即便是胜了,伤害了惜玉,难道默言还能快乐得起来?
“启禀太皇太后,奸细苏秦,已经擒拿归案。”萧昆长衫俗血,满面赤红,跪在太皇太后的病床前。
老太太面色苍白,斜倚在病榻前,一双凤目感严地从我身上扫过。
君惜玉,萧若水垂手分立在她的左右。太后侧身坐在床榻旁,握住老太太的手。
“把苏秦带上来。”太后敛容低语,柔和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漠。
默言面色铁青,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冷冷地环枧着众人,狭长的星眸半眯着,傲然挺立,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我悠然低叹,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心,抬起头微微一笑,慢慢却坚决地松开了默言的手,走到老太太跟前,关心地望着她:“皇奶奶,你身体好点了吗?”
“恩,多谢你记着我这个老太婆了”老太太轻哼一声,那双饱经风霜的凤眼,紧紧地逼视着我:“苏秦,你说实话,你真是林大人的亲生女儿?”
“是”我苦笑,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遮住心虚。沉呤了片刻,咬牙给出了一个答案一一事已至此,如果我临时否认,势必会牵连更多的人。
“好,很好!”老太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精明的目光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你可知道,身为官宦之后,知书识礼,却出卖朝庭利益,那是要罪加一等的?”
“奶奶,我苏秦虽然生性顽劣,不拘俗礼,却也分得清是非公理,掂得出轻重缓急;那种出卖他人,换取自身利益的卑鄙之事,是绝不会做的。”我静静地看着她,笑得坦然。
“好,”老太太微微点头,把目光转向太后:“雪梅,传青玉那丫头上来吧。”
“传青玉上殿。”早有宫女随侍在侧,立即扬声宣召。
青玉低垂着头,慢慢地走了进来,绞着双手,不敢瞧我,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匆匆走过,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奴婢青玉,见过太皇太后,太后,皇上,萧贵妃。”
“礼就免了吧,青玉丫头,你不用怕,老老实实把你在昭王府听到的话,看到的事,都说出来吧。”太后温言代老太太发了话。
“是,奴婢青玉,自昭王妃嫁进王府后,一直贴身侍候着她。”青玉垂着头,眼眶里含着泪,怯怯地低语:“王妃性子随和,没有架子,却与传言中尚书千金的性格大相迳庭,因此奴婢觉得奇怪,所以就多留了个心眼。”
“几天前,王爷上朝后,王妃突然一改平日辰时才起床的习掼,一大清早溜到王府后山去。因此奴婢心生疑惑,就跟了上去。后来听到她在跟人说三天后就要离开。那人还嘱咐她把身边的所有的事情都要了结,该留的留,该带的带,那口气似乎是要远行,而且,一去就不打算回来了。”青玉缓缓地叙述完,静静地跪在地上流泪。
“没了?”老太太静静地听完,不置可否,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冷冷地道:“你身为王府丫环,不知对主子尽忠,却为何要勾结外人,出卖主子?”
“是!奴婢自知罪该万死!”青玉神情木然,脸上徜着两行清泪,忽然抬头望着我凄然一笑:“对不起,王妃平日待我情同姐妹,我却在你的药中下了毒,还厚颜出卖,实在是无颜以对。只盼下辈子投胎,还能侍候王妃,报答王妃的恩情于万一。”
说完,她朝我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身子忽地软倒在地上,嘴角缓缓流出浓浊的黑血,竟是香消玉陨。
“青玉!”我骇然,掩唇低叫,泪水忽然涌上了眼眶一一她好傻!宁肯替人背着黑铟,踏上黄泉路,至死都不为自己辩解一向,默默地维护着她暗中的主子。
“把这贱婢拉下去!”老太太皱眉,冷冷地低叱。
这妖女定是贪图荣华,所以设计谋害了公主,巧施李代桃僵之计,遁出境外逍遥法外。不料被昭王追了回来。眼见事迹即将败露,为逃避罪责,这才打算潜逃!”萧昆狠狠地瞪着我,恕火中烧:“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请太皇太后明察!”
“启禀皇上,沐风国太子携太子妃深夜来访,现正在神武门外候旨待宣。”
“荒唐!这沐风国的太子是何人所教?竟是如此不知礼数?哪有深夜造访之理?”太后面色不愉,秀眉轻蹙,冷冷地道:“让他们回去,请他们明日再来。”
“慢着!”君惜玉一脸喜悦,俊颜含笑地望着太皇太后:“皇奶奶你且猜一猜,这沐风国的太子与太子妃因何深夜来访呢?”
“莫非。。。是瑶儿回来了?”老太太身子微晃,激动得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一脸期盼地瞧着君惜玉。
“是啊!皇奶奶,瑶儿回来看你来了。”君惜玉笑逐颜开地拉着老太太的手:“这下皇奶奶该开心了吧?”
“哎呀,还愣着干什么?快宣她进来啊!”太皇太后这一喜非同小可,扶着君惜玉的手臂便要站起来。
“皇奶奶,也不差这一点时间,你还是乖乖躺在这里等吧!君惜玉说着,微笑着把老太太往床上按。
约摸过了盏茶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过后,那道清脆娇甜的嗓子已远远地从门外响起:“皇奶奶,瑶儿回来了!”话落,一道娇小的红影已冲了进来,直直地扑到老太太怀里。
张幄紧跟在她的身后,慢慢地走了进来,行过一番大礼之后,太皇太后赐座,让他坐在一边旁听。
“瑶儿,真的是你?”太皇太后颤着手,捧起她的脸,细细的打量,眼角悄俏的濡湿了。
“瑶儿该死,让你老人家担心了!”惜瑶羞怯地含笑,回过头拉着太后的手:“母后,瑶儿不孝。“
“可怜的瑶儿,吓坏了吧?”太后忧心冲冲地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秀美的容颜上满是忧急:“好端瑞的出嫁,怎么就被人绑去了沐风了呢?好孩子,让母后瞧瞧,没伤到哪里吧?”
“母后,是瑶儿自己求小雪姐姐放我走的,是谁造谣说我是被她绑架了?”惜瑶放做惊诧地瞟了萧昆一眼,撇了撇唇:“我知道了,准是有心人妒忌我二哥,所以才恶意中伤二嫂吧?你可别上了人家的当!”
“瑶儿!”太后不悦地瞄了我一眼,拉长了脸:“别胡说!明明是她绑架了你,你不必自毁清誉,替她说话!”
“母后,你错了,是我对幄哥一见钟情,一心想跟他在一起,不愿听从四哥的皇命,嫁到藏月。本来一心寻死,小雪姐姐同情我和幄哥,这才冒死助我逃婚。”惜瑶红着脸,明亮的双眸里盛满着羞涩与感激:“我和幄哥能有今天,全靠小雪姐姐成全。我又怎么能为了所谓的清誉陷姐姐于危难之中?”
“你,你简直不知羞耻!”太后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本是金枝玉叶,长在深宫,养在大内,若不是有人教唆,又怎么会不知廉耻,逃婚私奔,居然还好意思到处嚷嚷?哼!好好一个女孩子,全给那妖女带坏了!”
“母后,小雪姐姐才不是妖女,她是个至情至性的奇女子,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惜瑶摇着头,走到我的身边,轻轻拉起我的手:“我这辈子能够认识她,真的好开心!”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