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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动,轻轻一笑,俊俏脸上原本的忧虑就冲淡了一些,“尽管你不承认,我却是知道的,也是感激的。不论你出于什么角度,你做了为了我们的事,侯爷与我就都领情,你放心,万隆票号的安全我会暗中加以注意,往后杨姑娘若有吩咐,在下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个呆子。谁又忍心让他去赴汤蹈火呢。
杨曦摇头失笑,脑后的金步摇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而摇晃。
“曹公子,你真的是多想了。”
曹玉有那么一瞬,已经要觉得杨曦说的是真话了。可是仔细看她微颤的双睫和不停转动茶碗的素手,就笑了道:“好,是我想多。但是这份亲侯爷与我都铭记于心。”
“你这个人……”杨曦语塞。
曹玉站起身,道:“杨姑娘,在下告辞了。”
“恕不远送。”
杨曦是坐在凉亭之中,看着身着浅灰外袍的曹玉施然离开的。他走开后,裴红凤撇嘴道:“姑娘还知道这个是赔本买卖啊?你就算再有钱,也不带这么祸害的,英国公是好是怀,跟你又有什么相干,为何要做这等事儿呢?根本就是费力不讨好嘛。再者说曹墨染都找上门来道谢了,你却偏偏不承认是你做的,都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了。”
杨曦莞尔道:“他呀,心里还有旁人,我若直接说是我,再表白一番,没的给他施加压力,如今他见了我都是躲闪不及的样子,若是真那么说,往后他还不跟避猫鼠似的避着我?”
“那姑娘也没必要这般吧。”
“你不懂。他对锦宁侯忠心耿耿,就证明他佩服的是有忠义之心之人。你没听说锦宁侯夫人昨儿个在侯府门前大显身手吗?再加上我这段日子与锦宁侯夫人的接触。深知她是个侠肝义胆,豁达利落的女子,最要紧的是她有一片忠义之心,也有牺牲自己一心为了夫婿的心。曹墨染既然喜欢她,我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那么要想得到曹墨染的心,我就要有像她那样的性子方可成功。功夫我没有,能力地位我不及霍家,我有的,只是这些黄白之物罢了。一万两金子算什么?若能换的来他的青睐,那是稳赢不亏的买卖。银子没了还能再挣,于我杨曦来说又不是难事。可是抓住人心的机会,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一番话,说的裴红凤又好气又好笑,跺脚道:“我真不明白,那曹墨染有什么好!”
“我觉着好,那就是好了。”杨曦放下茶盏,站起身道:“任何人来见,就说我被无名帖子的事儿气病了,在里头养病呢。”
“那曹公子呢?”
“那还用问?”
“直接请进去是吧。”
“就知道打趣我。”
“若是官府的人再来呢?”
“喂狗,当然除了骨头就是肉包子了。”
“这比方真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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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妩本要留杜明鸢与叶天使用午膳,可二人都说家中有事而婉拒了。她不好多留,就送二人去了门前,回来路上,却见蒋娇带着个小丫头在一旁月亮门后犹犹豫豫探头探脑的。
蒋妩知道蒋娇对她存了芥蒂,本快走了两步不想理会,可到底蒋娇是她的亲妹子。
眼角余光见月亮门后蒋娇探出的半张脸,蒋妩无奈的道:“娇姐儿,藏着掖着做什么呢。”
“三,三姐姐……”蒋娇有些意外,绞着帕子蹭到近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没有横眉怒目,也没有见了面就冷嘲热讽,而是这样一幅嗫嚅不知言语的模样,蒋妩就知道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叫她心里头对她的印象改观了。多半与这两日发生的事有关,也多半与蒋学文与蒋晨风的态度和劝解有关。
“娇姐儿,吃了午饭不曾?”
蒋娇一愣,似想不到蒋妩会问这个,摇头道:“还没有呢,三姐姐,我,之前一直都是我……”
“那我们一起去上房吧。”蒋妩拉起了蒋娇的手,手指上的薄茧摩挲着蒋妩娇嫩的手背,叹息道:“自家姐妹,无须说那些。误会如今不是已经解开了么。”
“三姐姐。”蒋娇感动的热泪盈眶,摇头道:“是我先前想的太偏激了。我都不知道你承受了这么多。爹和二哥哥昨儿都给我说了。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还对你那样儿,还故意曲解你,着实是我不应该。”
蒋妩停下脚步,拿了帕子为蒋娇拭泪,“我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何必计较这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利用
杨曦的帖子将原本就躁动一时的舆论推上了高峰,清流一派更是下帖子的下帖子,登门造访的登门造访,纷纷拜会蒋学文。当日在侯府门前,顾大人为首的几人是亲眼看到蒋学文为了证明霍十九的清白而预备撞石狮子自尽的,他们佩服蒋学文的为人,又对整件事很是好奇,是以蒋学文直忙着会了两日的客,重复的解释说了不知多少回,连自个儿都腻味了。
有人敢贴悬赏的帖子要英国公的狗头。难道作为清流文臣,还没有摆明车马跟奸臣大干一场的胆量吗?
蒋学文辗转反侧了一夜,次日清早就叫了蒋晨风来,父子俩商议着,在城中最有名的广结缘茶楼办一场大会,要详细讲述那日的情景。
但是他们也清楚,这一日敢来听会的,未必就有多少。朝中又有几个人能像蒋学文这样大胆与英国公撕破面皮的?
果然,收到帖子的来的不多,没收到帖子不请自来的却有那么一些,英国公与手下几个门客就在其中。
英国公斜倚着广结缘茶楼二层临窗的墙壁,捏着茶碗望着楼下冷清的街道,冷笑了一声:“这茶楼,老夫记得原本是城中最热闹的一处吧。怎么今儿个反倒寂静起来了?若这么着下去,广结缘还不要关门了。”
“国公爷,您还不知道么。”身边奉承的人笑着道:“自打蒋玉茗发出帖子来。这一处来往的人都少了。”
“就是,敢惹国公爷,敢搬弄这种是非。谁来谁不要命。”
……
几人高谈阔论时,蒋学文正在当间的高台上说着当日的经过。
真正敢来的人虽不多,可只要有一个肯来,他就会将英国公的恶行宣扬开来。且蒋学文当真拗起来,是绝不会在乎英国公会将他如何的,譬如现在,他就是直盯着不远处的英国说的话:
“……英国公居心叵测。污蔑忠臣,残害忠良其罪状罄竹难书。老夫只恨自己是文弱书生,没有那个力气和功夫,不能为民除害为皇上解忧,若是我有那个本事。就算没有悬赏,我也早就去了。”
寥寥无几的几个“听众”之中,就有一身着宝蓝华服的矮个子站了起来。此人虽穿着体面,一瞧就知是非富即贵,看背影也只当是谁家还没长大的小郎君,可瞧着正面,却见其形容果真是用“猥琐”二字难以尽数形容,且他脸上还长了个带毛的大痣。声音尖细的道:“你这么说,就是对了。当日多少人都在骂锦宁侯不好。我不过跳出来帮着说句话,还叫那些无知小民追了我几条街。几个月都没敢露脸!今儿我可算是沉冤得雪了!看看,可不是我一个‘糊涂’。蒋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忠臣,你都说他的好,他可不是真的好么!”
这人说话时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上蹿下跳十分激动的模样。
英国公原本听着蒋学文的陈词滥调兴趣缺缺,这会儿目光却聚集在那个猥琐的青年身上了。
只觉得这人的背影。瞧着有些眼熟。加上她话语中提及的那日……
英国公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个画面。
他那日去寻医,马车缓缓经过集市时候。他听见一阵骚动,然后就撩起了马车的窗帘,正巧就瞧见一个面容猥琐的青年被一群百姓追着跑。下人去打探,正是如这人所说,不过是为了霍十九说了几句好话。
当日那人衣饰寻常,只瞧着是寻常百姓模样。今日看着倒像个富家公子似的。
英国公冷笑着,未免多看了他几眼。
许是他的注视引起那人的主意,他也回过头。
二人的眼神相遇只在一瞬,青年就转回身去,继续宣扬霍十九的好了。
但英国公已经眯起了眼。
前几日在霍府门前,蒋妩和曹玉一左一右鬼魅似在人群中收割生命的身影清晰起来。他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什么样的情况没遇上过?面前这个青年的面容,尽管涂的暗黄,眼角下垂,还贴了痣,可他分明就是蒋妩!
仔细一想,英国公憋不住,噗嗤笑了。
这父女俩,原来早就在这儿等着呢,蒋妩早就开始为霍十九鸣不平了,到底姜是老的辣,蒋学文就懂得利用这次的事来就事论事。这不,蒋妩也来符合了。
“走吧。”站起身,英国公无聊的道:“就算在这儿瞧着,他们又能说出什么有新意的来。”
“国公爷说的是呢,不过您不在这儿镇着,就怕那些穷酸诸多言语。”
“怕什么,他们还能掀起什么浪来?”
……
英国公带着属下随从下了木质的台阶。脚步声渐渐远了。
蒋学文这才摸了一把汗,停下了方才的“演说”。目光黯然的环视二层的打听一周,道:“果真,没有几个人来么。”
“爹,你何必难过,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蒋妩摇着扇子,姿态潇洒,只是搭配上她那张脸,瞧着就不大好看了。
“我也知道你说的对,可是……”蒋学文摇着头道:“我本以为老百姓们都议论了这么久了,想是对奸臣已经深恶痛绝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能聚集起许多爱国人士来,好为了皇上壮壮声势,没想到……我真是想的太天真了。”
蒋学文推着轮椅,缓声道:“今日一番,没达到目的,下了帖子的也都没来,想来我不但是做了无用功,还有可能将英国公逼急了。他如今算不得个正常人,想事儿与人不同,我担心他在作出什么过激的事。”
“谁说今日爹是做无用功的?”蒋妩笑道,“我和阿英一早就在愁他不肯出来呢。如今因您的帖子,竟让英国公从龟壳里冒了出来,使我们的计划得以实施,将来若成功,您也是居功至伟呢。”
“你莫要安慰我了。”蒋学文摇头,其实他是知道小皇帝与霍十九或许是有什么事要做,只是不知具体要做什么。
蒋妩站起身,咬着折扇走向楼梯,道:“并非是安慰,实事求是罢了。总之今日的计策很成功。多亏了爹。二哥哥在此处,我就不陪着您了,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落下,人已经下了台阶,渐渐瞧不见身影了。
蒋学文回头看向蒋晨风,沉吟道:“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你三妹妹莫不是瞧出什么来了?”
“爹,您若想知道什么,何不直接问三妹妹呢,又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的。”蒋晨风无奈,推着蒋学文的轮椅也走向楼梯处,身后自然有几名随从帮忙抬着他下去。
“不是我不肯问,我是怕她不说。”
“就算不说,那也不会是因为三妹妹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告诉你。三妹妹不是蠢人,您这般与她套话,倒显得失了气度,像是不信任她一般。”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蒋学文有些急切。
蒋晨风道:“爹或许没有,但容易让人误会啊。爹,您现在是与家人相处,并不是在官场之中了。”
被蒋晨风说教,蒋学文竟找不出言语来应对。
的确,他早些年在官场之中养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