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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还不等喝问来者是谁,天灵盖上就已被拍了一掌,霎时间七孔流血栽倒马下。那随从惊魂未定的望着如一阵烟似的飘走的刺客,若刺客有心,他刺客也已成了尸体了。
随从惊恐大叫:“快来人,快报官,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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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来到驿馆,在驿馆门前霍十九就吩咐那些人将轿子放下,只需他们去对驿馆的人说:“是送人给金国大皇子的。”
下人们照做后,各自离开往崔家去了。
简朴的小轿就落在了门前。
金国侍卫们似已得了上头的吩咐,也不查看轿中之人,就一路抬进了驿馆,人人脸上还都有暧昧笑容。
霍十九握紧手中匕首,脑海中浮现的尽是蒋妩的一颦一笑。她种地时的麻利,与他父母相处时的和睦,与他笑谈时的从容幽默,偶尔的孩子气,艳压群芳的容貌和豪气干云的魄力……
文达佳珲竟敢提出那样条件,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该死!
轿子平稳的来至于一院落中,侍卫们落轿后就离开了。
随后霍十九听见有下人回话的声音。
不多时,他听见前方有一人朗声轻笑,快步走近。
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了。
文达佳珲想不到蒋妩会真的被燕国人送来,正掀轿帘时,突感觉阴森寒光乍现,他眼疾手快,掐住来者手腕。豁的扯下轿帘,却见来的不是蒋妩,而是面上嘲讽的霍十九!
“怎么是你!”
“皇子殿下很意外?为何不能是我!”
“你不想要何谈成功了!”
文达佳珲话音方落,就有一群侍卫从屋内冲了出来。
霍十九持匕首的手腕被文达佳珲攥在手中,又见许多侍卫一拥而上,才刚心中的怒火被强压下去,冷静的分析后,给了自己一个结论。
冲动,犯傻。
☆、第八十九章 散妾
他不懂武功,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拳脚上也着实只是练了强身健体用的,与人动手从未有过,文达佳珲是久经沙场的武将,十个他绑在一起也不是文达的对手,合论周围还有许多侍卫,这是必败无疑的一战。
可是霍十九就是来了。
如今脉门被人拿捏,场面僵持之下,他的怒气才稍减,停转的大脑才恢复思考的能力。
若是理智一点,文达佳珲要蒋妩来陪一夜的事又未曾惊过皇上,也不是必须要送来。这种强迫人家妻子来陪睡的行为想必任何人都不会宣扬开,他大可以装作不知,直接不送人来也就罢了,就不信皇上会强迫他为了国家把新婚妻子送给人睡。
可他压不下这口气,心里就只剩下愤怒,多年来历练出的稳重自持和所有理智都被他抛在脑后,只有一个念头,谁想动他的妩儿念头谁就是该死!
霍十九抿唇。
惊觉当初选定蒋妩时的目的,对她那样好的目的,竟然已经忘了很久。
要她,不就是等着被牺牲的吗?
难道一个女子,抵不过国家大事?
今日这样的决定,或许在婚前,他还能狠得下心来下,他曾经就想,这一生只有这一位夫人,也就只对不起这一位女子,无论将来堕了地狱要怎么偿还,他也都心甘情愿。
可现在他已经对这个本想利用的女子有了感情,且如现在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感情到了何种地步。只要想到要牺牲她,要她在其他男人身下展露出那样只有他见过的妩媚,他就受不了。
这一瞬,无数念头在霍十九脑海中电闪而过,他甚至想到再寻一个女子,将她宠上天来吸引那些对他不轨之人的注意力。可他又不想蒋妩难过。
罢罢罢!难道他霍英这一辈子的英明,必须建立在女子第牺牲之上?难道他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将所有的难题扛起来?
他不是什么君子,更不是善人。可他自己的女人和亲人总不能都护不住。
就算护不住。一起去赴黄泉,也比掺杂利用来的好。
原本纠结了几日的问题烟消云散,心中豁然开朗。
霍十九想了许多,可时间不过一瞬,面上已露出微笑,单膝跪地,道:“才刚听我们的人说大皇子看上了我这把匕首,是以我急忙赶来进献。”
文达佳珲讶异的松开手。
其实霍十九来的目的,他心如明镜。可这会子却不好戳破。接过匕首,笑道:“算你有心。听说你已是锦宁侯了?还未恭喜你。”
“不敢。不过是虚担了个名儿罢了。不比大皇子是天生的天潢贵胄。身份矜贵。”霍十九站起身,潇洒微笑。
文达佳珲便邀霍十九进屋里去饮茶,聊了片刻才放他回去。
霍十九才刚离开,身旁侍卫就道:“爷。霍英刚一开始绝对是要来刺杀您的,连我等都感受到那股子煞气了。”
“我知道。”文达佳珲将匕首拔出,看着锋利的雪刃嗤笑一声:“他的反应倒是快。也对,若是没些本事,也无法得燕国小皇帝的器重了。”
将匕首“笃”的插入小几,文达佳珲冷着脸不言语。侍卫们自然不敢多问。
文达佳珲这会子满心的郁闷。他那样疆场上从未吃过败仗的人,竟然会输给一个小姑娘。且这姑娘不禁将他绑了,逼他归还锦州和宁远,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将他喝的酩酊大醉。这会子脑仁儿还疼。
气她敢如此下他的面子,他也是一时冲动,想找回场子罢了。他不确定大燕会不会将她送过来,若是送过来,对她来说顶多是个心理上的攻击。文达佳珲却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一听人来回话,说是外头一顶轿子抬着大燕朝送的人来了,他一紧张,将所有侍卫都叫了来布置好,准备应付随时有可能发飙的女魔头。
只是想不到来的人是霍十九。
看来,蒋妩的丈夫,对她是真心的呢。
也难怪,那样的女子,若是他的话,他也舍不得。
他舍不得?
文达佳珲面色一凝,他已有妃子、侧氏,长子才比蒋妩小多少?他就对她有这样儿心思?
“爷,您?”随从见文达佳珲面上阴晴不定,迟疑的开口。
文达佳珲却将匕首还鞘,道:“今日之事,再不许与外人提起。”
“是。”随从侍卫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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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十九离开驿馆,迫不及待的回府里去,进了府门,直奔着潇艺院去。
原本紧绷的情绪,在到了潇艺院门前的时候才略有平息。
霍十九深吸了口气,不愿叫蒋妩知道男人家外头的难事,面上带笑的进了院门。
冰松和听雨早听说霍十九如今已晋封侯爵,见了他连忙行礼,眉开眼笑的道:“给侯爷请安。”
霍十九“嗯”的应了一声,道:“夫人呢?”
“夫人在房里呢。”
冰松和听雨伺候打起帘笼,霍十九进得屋来,就见蒋妩穿着雪白的真丝中衣,正披散长发摇着纨扇纳凉。
见他回来,她诧异道:“今儿怎么这样早?皇上没留你晚宴?阿英?”
连问两个问题,见霍十九不回答,只一步步走向她身旁,且表情十分凝重,蒋妩的心头突的一跳,“阿英,怎么了?你……”
后头的疑问还没出口,人已被他一把搂在怀中。
脸颊靠着他的肩头,因为他的紧抱而感觉到闷热窒息,她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不是寻常时那般冷静自持,今日的他,很奇怪。
难道朝廷中发生何事?
蒋妩胡思乱想着,一面轻轻拍着他的背:“阿英,怎么了?”
霍十九将脸埋在她的长发中,呼吸她身上日渐熟悉的幽香,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蒋妩失笑道:“那也不必要欢喜的像个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比你大。你是我弟弟呢。”
霍十九脸上一热,瞪了蒋妩道:“看来为夫平日里对待你太宽和了些,没大没小的,连这样话儿你都敢打趣我了。”说着搓手,就要咯吱她。
蒋妩见霍十九心情难得如此好,自然乐得配合他,笑着跑给他追。霍十九果真追着抓她的痒痒。
一时间屋内二人的愉快笑声传出很远去。
蒋妩又不是与他决斗武艺,最终还是被他抓住,按在临窗的炕上,他则翻身躺在她身侧。喃喃道:“妩儿。咱们几时要个孩子吧。”
蒋妩望着头顶的承尘。心头一跳。百般滋味涌了上来,她竟觉难以招架。
他们虽行周公之礼,可都自觉默契地在避孕。她见霍十九似乎不急着想要他们的孩子,自己也分析如今的情势的确不适合孩子降生。便也偷背着公婆间或用避子汤。霍十九自然是知道的,也默许的。
怎么今日他却突然这么说?
难道他觉得已经是时候了?还是说,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发生了变化?
思及此,蒋妩翻身压上他,骑坐在他腰上,蹙眉道:“为何突然这样说?阿英,到底发生何事?”
二人的姿势当真说不出的暧昧,霍十九平躺着,双手扶着她的胯骨。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这样想。我已经二十七了,也是该传宗接代……妩儿,咱们还没这样试过,我看《鸳鸯秘谱》上头就有。坐着的,趴着的,还有秋千上,马上……”
说着话,蒋妩已察觉到某处坚硬抵住自己,脸上羞红了一片,就要往一边去。
偏霍十九不放手,还毛手毛脚的解她的衣裳……
屋内安静着,门扉紧闭,窗棂合紧,婢子们就默契的无人敢靠近。
霍十九愣是要了两次才罢休。
蒋妩感觉得到,今日的霍十九比从前的更加热情,似乎从前封闭克制的一些情绪如今都已放开了。
她不禁在想,难道霍十九当真是因为被封了锦宁侯而如此欢喜?
到里头又吩咐要水,听雨和冰松服侍盥洗更衣后,冰松才低着头回道:“回侯爷,外头来人回,说是您的两位义子求见。”
霍十九挑眉:“哪两个?”
“是郑大人和王大人。”
他们两个?
蒋妩已大约猜得出来者目的,不等霍十九开口,已道:“若是觉得为难,就叫郑姨娘他们回来便是,家里也不缺这几双筷子。”
霍十九挑眉,清泠目光中有着戏谑,轻笑道:“妩儿是考验为夫?你撵走的人,自然有你的道理,这会子我在让人回来算是什么。那样岂不是下你的颜面,叫你往后如何在内宅中说话?你呀。”隔着小几,探臂去刮了下她的鼻梁:“你就是想的太多了。莫说是他们几个,其余的那些姨娘我也不打算留了。”
蒋妩一冷,摸了摸刚被他碰触的鼻尖儿,呆呆道:“你说什么?”
“我说,那些个姨娘我也不想留下。回头你问问他们,就说是我的话,他们有谁愿意走的,咱们给银子。有谁有要求的咱们也尽量满足,就是有谁有心上人,也可以成全,余下那些实在没有地方去的,就叫人单独在后宅偏冷处收拾妥当一个院落,让其余人搬过去。咱们照常吃穿用度供给,再派几个丫头去伺候着,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蒋妩呆呆望着霍十九,已觉不可置信的心跳都在加速。
她活了两辈子,不巧都生在乱世,见过那些穷苦人家的汉子因为没本事而只娶一个老婆的,却没见过这等钟鼓馔玉之门的富贵男子,又是才貌双全的风流倜傥人物,会主动提出散去小妾的。
见她愣愣的望着自己,霍十九宠溺的又摸摸她的额头,笑道:“傻女孩儿,莫不是乐呆了?我不是玩笑,是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