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空气中响了剧烈地“叭”地一声,钱毕氏狠狠地掴了钱诗华一巴掌。
她身子瘦小,却把高她一个头的钱诗华一巴掌抽得倒在了地上。
“母亲。”钱诗华惊愣至极,抚着脸蛋,惊恐地看着一言不发就翻脸的嫡母。
不容她多说,钱毕氏已经起了身,掏出帕子擦手,冷静至极地道,“取鞭子来,本夫人要动家法。”
“母亲……”钱诗华猛然抬头看她,对上了钱毕氏全然冷酷的脸,刹那就明白,她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她这个嫡母的决定了。
她嫡母但凡做任何一个决定,就是她的父亲,也不能让她改变其决定。
“女儿错了。”钱诗华低下头,心口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过是想斗胆见见那个人的王妃,看看她是什么样子的。
为此,她厚颜求了言王,可还是没想,还是自食恶果。
她以为,那个王妃会见她的的……
为什么她不见她?她都做好了被她辱骂的准备,只要能进王府一趟,看他一眼,哪怕只一眼都是好的,她别无所求。
下人迅速取来鞭子,钱毕氏一刻都没停,让婆子丫环脱了她的外衣,绑了她的手脚,一下一下地抽起了鞭子,她没有手下留力,鞭子挥得空中哗哗声一声强过一声,她手下一下只比一下抽得更用力更狠。
当钱毕氏抽完二十鞭,打得钱诗华身前身后都渗了血停下时,下人只当此事告了个终,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钱毕氏休息够,又接着抽了十鞭。
堂内的下人们,吓得脸都白了。
这十鞭,把钱诗华刚还只沾血的内衣打得染了血,血迹湿透了衣裳。
“母亲……”钱诗华头够着地,哭了起来。
“把她拉起。”前面还不够,钱毕氏淡淡道。
下人不敢不听令行事,拉起了人。
又是正面的十鞭。
“为什么?娘,为什么?”这一次后,钱毕氏总算停了手,奄奄一息的钱诗华抬起头,看着平日对她温和大度,甚至会为她在父亲面前出头的嫡母。
她是真把她当亲娘对待的,她还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哪一桩她都尽万分心力去完成,从没违逆过她分毫,她以为,她也把她当亲女儿。
那些她平日对她的疼爱,钱诗华以为没有掺太多假,可现下看来,还是她想多了?
“救你。”庶女不是个蠢的,但情爱向来迷人心,尤其是女儿心,钱毕氏说完,也没想她懂,说罢,专心在下人端来的银盆里洗起了手。
银盆湛亮,清水透明见底,钱毕氏尽量让眼睛看着盆内那方寸之地,心中舒服了一些。
这时,慢悠悠上钱府来报王妃口信的王府中人总算到了王府。
钱氏让人进了来。
那王府下人见到被披风拦住伏在地上的人,还吓了一跳,看到地上的血,朝钱夫人惊讶地望去,“这……”
“王府管事来我钱府,是王妃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的?”钱毕氏笑笑道。
下人低头,恭敬地传了王妃娘娘的口信,“娘娘说,让您好好教教女儿。”
“嗯,管事来的正巧,我已经听说我那不孝女的事了,还请回去替我告告诉王妃娘娘一些,我已经好好教了一点,日后定会更严加管教,要是王妃娘娘日后觉得此女还有不妥之处,尽管派人来吩咐就是,我安会按她的吩咐行事。”
王府小管事笑了笑,“小的会按原话禀报的,还请钱夫人放心。”
“还请管事,代我们钱家向王妃娘娘转达我们钱家的歉意。”钱夫人很是客气。
王府小管事诺诺应了声,没多作停留,拿了钱家给他的赏银,这一次,他快马加鞭回了王府,把事情禀了。
她走后,钱毕氏片刻也没有在污脏的大堂停留,她快步走了出去,脸色怏怏,朝下人道,“把地方给我洗干净了,不,把地砖也换了。”
那渗着血的地面,快把她给恶心死了。
**
柳贞吉听了下人的回话,接过了下人带回来的言王的信放到一边,也没打算看,嘴角微微翘起,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这时长殳正坐在她身边,与她一起处理琐事。
等人下去了,长殳想说话,但张口却是咳嗽,柳贞吉连忙倾过身,拍了他的背,又拿过茶杯,喂他喝了口水。
长殳摇摇头,推拦了一下,还是依了。
“慢点。”长殳这一病,柳贞吉才知道他平日给她代了多少小事在身,也难怪那头狮王为何逼她掌家,这府里府外的事,真是要是让一个人操心的话,真是操心不过来。
长殳在这个王府,可真是受累了。
“没事,没事了。”长殳缓过气,朝她摇头,示意他无事。
“你就该卧床好好歇着,我还忙得过来。”柳贞吉摇头,长殳这病刚刚好点就又出来了,她还是觉得养好了再说,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王爷也好,她也好,都还想他多活几年。
哪怕他什么都不干,王府也想多养他几年的老。
“好得差不多了,就剩几声咳嗽。”长殳不禁笑道。
他确实是好了不少了,这百日咳哪是一日好得了的,要是养到不咳那天,这府里的事,怕是要把王妃给累坏了。
“言王怎么有信在钱家姑娘的手中?”歇好后,长殳说了之前想说的话。
“我也奇怪这个,回头问问王爷去。”柳贞吉接过他递过来的下个月的府中用度清单,仔细看了起来。
这个她已经顺过一遍,长殳刚才又顺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斟酌,再顺一遍的话,也不过是添几笔的事。
柳贞吉仔细看过一遍,在尾部又添了几个字,多给陇北那边送了一成的粮草过去。
本来粮草这种事,是长殳在管,长殳病了,她家那位唯恐她不过劳死的王爷把事全推到她身上来了,让她全部接手,连在西歧的押运官都带来让她见了,为此,柳贞吉就差撒泼耍赖装白痴想逃过此劫,无奈长殳是真病了,就算病好了,他到底年老体衰,不能再让他全权处置这些事了,她只能接管过来。
“军队的夏衣有几年没换过了?”
柳贞吉加了成数,长殳也没说什么,听她这么一说,忙道,“这个,老奴上次找人问过,有十来年了,前次是皇上打了胜仗,赐衣那年。”
“定康二年那次?是有十几年了,那让江南那边,赶赶紧,在六月的时候把第一批送过来。”柳贞吉在上衣行那块,写了个五字。
长殳默然。
近十五万人的夏衣,那可是庞大的一笔银子。
上次还是皇上登基打了胜仗才赏了全军一套夏衣。
王妃娘娘管钱有方,他们王府这两年确实也是金山银山堆砌着,但长殳觉得这么花下去,他们王府的金山银山不用几年就得空。
看来,他们王府立在西北,想长久呆下去的话,墨,钱两家确实得尽快收拾了不可。
“长殳,你说呢?”柳贞吉看他沉默,问了他话。
“您是想给王爷添威?”军晌没有加,但衣食却是上去了,吃得着穿得着的东西,是会让王爷更人心所向一些。
“嗯,”柳贞吉没否认,她也是无奈,“很快就又要打仗,总得给王爷的兵马一些甜头,也好让人能为我们家王爷更拼命一些。”
省什么都不能省他的底气,她是去过陇北的人,陇北军说是几个军营中过得最好的一个军队,但依柳贞吉看,那过法,还真是略有一些惨,吃的也好,穿的也好,每一个揪出来,都像是破落户家中的破落汉。
如若不是那些人大多数皆有一身彪悍的军气在身,她觉得她简直就是去了流浪汉集中营。
实在是与她的想象相差得太远,太远了……
打仗的这些人,可真是没在吃香的喝辣的……
眼看他们就要为她丈夫卖命了,柳贞吉觉得还是对他们好点的好。
至于银钱不够,她家王爷能想办法,她也是可以想点办法的嘛。
既然她管了,那她就往好里管就是。
管它的呢。
“要花不少啊。”长殳接过册子,轻叹了口气。
“想法子吧,”柳贞吉笑了起来,眨眼道,“要是实在不够了,我们就派王爷去跟皇上要,管他怎么要,要来了就好,要是实在不行,我们把小世子小郡主也使上,讨得几个铜子儿就算几个铜子儿,长殳你说我这主意怎么样?”
柳王妃是打算无耻到底了。
长殳听得闷笑不已,一个没留神,笑得呛倒,咳得差点连肺都破了。
**
柳贞吉忙,周容浚也没闲着。
他要练兵,柳王妃还交待了他任务,让他带着儿子和女儿,所以西北王去兵营练兵,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娃娃。
柳贞吉儿女一视同仁,希望他们两个,跟着父亲从小就多见识一点。
这人要是见识得多了,比死板地教他道理学识要强一些,柳贞吉是真打算让周容浚这个当父亲的好好言传身教,好在她这么想,周容浚也对她所说的也无异议,在教儿育女方面,两人对儿子的重视度也好,对女儿的教法也好,看法都没有过大的差异,两个人皆希望把自己的儿女养成强者。
也都赞同让小世子周裕渝什么都不缺之余,也用教育嫡长子的方式严格要求小世子。
小世子生性调皮,知道说话走路后,他的性子就展露了其不好的一方面出来,那就是顽气过重,不顺他心的时候,脾气很大,跟他父亲发脾气的时候差不了多少。
柳贞吉觉得他爹不讲理,还有个她知道容忍,可她儿子要是这个脾气下去,长大后,可不一定会有人在畏怕他之余,还知道怎么靠近他。
就像帝后,相互伤害了半辈子,现今就算其中一人往后退了又退,也还是无法达成合解。
所以他这随了他爹的性子,是真要不得。
所以柳贞吉是铁了心要改他这性子,周裕渝遇上了他真正心狠手辣的母亲,他使性子的时候,他母亲必定要训服他,才肯亲亲热热地抱着他喊心肝宝贝,他要是跟刚她赌气,她也不会理会他。
小世子哪是他母亲的对手,打服之后又被训服,因为柳贞吉也不掩饰地告诉他,他使性子的时候,会伤害到她,让她伤心,小孩子本是什么事都不记心的人,但母亲多次伤心后,不想让母亲心疼的感受还是占据了上风,渐渐地会在发脾气的时候学着母亲告诉他的止怒的法子调解自己:方便的时候抬起他的小剑去砍树,不方便的时候默默念数字,从一念到百。
几次下来,被周容浚故意惹怒的小世子遵循了母亲的教法,周容浚这才减少了故意招怒他的次数。
这也是周容浚,第一次完全配合他的王妃教子的方式。
诚如他王妃所说,儿子这个性子,不教好,会让他多受罪。
他也是花了多年的时间和自制,受过不少伤,才寻出了一个宣泄戾气的法子,很多时候,他大发脾气,也不是没有想过真生生掐断那些惹怒他的人的脖子。
他是不甘心自己只能被人利用丢弃,才拼命克制了这些冲动,一步步爬到了如今。
他王妃教他们儿子的方式与他母后教他的方式完全两个样,他母后放纵他的恶,而她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