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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周容浚与苏公公道,“本王烦了。”
他烦了为着这些个人,每天都必须呆在这个京城,见不到妻儿不说,西北的事,还得送到京里来给他批,一来一往,其中不知耽搁了多少事。
他不在,她有多辛苦,他不难想象。
而且,屈奴现在内乱,他得回去坐镇。
他呆在京里,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可现在这些事,一桩接一桩地把他拖在了京城,眼看这时日,将要继续延长。
可他着实是厌了……
他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他十三岁离开京城之前。
“王爷……”
周容浚放下笔,揉了揉手。
那时候他实在厌了暗无天日的日子,他算了算,发现他要是继续把这样的日子过下去,离死期也就不远了,所以他就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京城。
当时,他做了决定要离开,到离开的时间,花了五天。
周容浚不觉得这一次,他要超过这时间。
“太子现在在干什么?”周容浚看了眼烛灯中跳动的火苗,淡道。
“奴婢这就去问。”
不一会,苏公公很快回来,“出东宫去了。”
“悄悄去的?”
“不是,他手中有皇上的出宫令牌。”苏公公沉声道。
周容浚闻言哼笑了一声。
他那父皇,还真是对他的每个皇子公平得很,连对他不公平的大皇兄,他都封他儿子为王,弥补到了他儿子身上去了。
真是个好君王。
“他回宫时,半路截,别弄死。”
“王爷……”苏公公对这突然的命令争大了眼。
“聂卫身上不是有几个李府的人?扮作他们去动手。”周容浚淡淡道。
借刀杀人?
苏公公这才领会过来,见王爷的这时冷眼朝他扫过来,他背后一紧,“奴婢这就去找聂大人吩咐。”
“嗯,你跟他说就是,不用再来见我。”周容浚喜欢决定好一件事了,最好是速战速决,片刻功夫也不要耽误的好。
他不喜欢优柔寡断的人,也不喜欢做优柔寡断的事。
“是。”
苏公公的步子很轻,他走出门后,只有门轻轻地吱呀了一声。
周容浚看着被关起的门,嘴边挑起的弧度没有消褪,只是他的眼睛,越发的冷。
这宫里,又是想拖着他把他拖死。
可他以前都没死成,现在嘛,就更不可能了。
**
出宫的太子,半路回来遇劫,太子护卫英勇,在护太子回宫后,一路追杀刺客到了死胡同,杀死了刺客。
事后,竟发现刺客是李府中人。
皇帝震怒。
当天就令御林军捉拿李相归案。
这一次,杀了废太子又杀现太子,李府在劫难逃,先前废太子的事还在审,这次现太子却是捉了个正形,朝廷上下都知李府这次是翻不了身了,那些原本一直跟着李家的官员还在观望中,这一次,迅速找了皇帝与太子,还有狮王的人作保,与李家彻底划清界限。
一天下来,李相全府上下一百七十人,全进了牢狱,而七大家九大族中的人,竟没有一个人出面再与李家说话。
当天晚上,周容浚又被叫去了德宏宫。
而太子周英德也在,就站在门口,周容浚一进去就看到了对他虎视眈眈的现太子。
“四皇兄。”
“太子。”
伤了右手,被肩带托住的周英德在叫过人后,死死地盯着周容浚,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周容浚淡淡地扫过他,根本无视于他的紧迫盯人,看向了周文帝,“儿臣见过父皇。”
“嗯,”周文帝应了一声,话却是对着周英德说的,“朕给你把你皇兄叫来了,你不是有话要问,有什么话,你就问他吧。”
周容浚闻言挑了下眉,转过头去,看向周英德,“十一皇弟有话要与我问?”
说着,一脸的兴味盎然。
周英德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是,还望四皇兄不吝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错字回头改。
第179章
当晚康三已带人去李府捉人;李相已经是螳臂挡车,岂会再在这时候火上加油;罪加一等。
而这个京城;有能力敢伤他的人;周英德闭着眼睛;一个指头也数得过来。
而这时候会动他的,除了一人;不用另作他想。
周英德不知道他这四皇兄弄伤他;是什么意思。
是想彻底弄死李相;抑或是警告报复他?
但如是前者,就无须弄伤他。
周英德咬着牙吸了口气,才掩住了喉咙间那些翻滚的,想立刻跑出来的质问,随后,他又扯了扯嘴角,道,“不知皇兄昨晚过得如何?”
“十一皇弟的意思是?”周容浚淡笑着看着他,神情无虞。
“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李相府里的事……”
“太子弟弟,”周容浚慢条斯理地道,“想跟本王问的,是这个?”
说罢,在周英德鼓起的眼睛里,他恶劣地笑了起来,转而道,“本王在武才宫过得很好。”
说罢,又注视着周英德微笑道,“没想到,太子弟弟问为兄的是这个,我还不知道他有这么关心我。”
最后一句,他是面对着周文帝说的。
周文帝听了忍不住地嗤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笑得整个御书房都静了。
周文帝眉眼不眨,握拳轻咳了一声,问周英德,“还有什么要问的。”
周英德鼓着眼,站在当地,没有说话。
他那傻样,周容浚都不屑多看一眼。
“太子殿下,夜深了,你回宫歇息吧。”常公公接近他。
见他不动,常公公又在他身边轻道,“太子殿下回去歇息吧,陛下与狮王爷还有话要说。”
周英德这才醒悟过来,猛地回头去看皇帝。
周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周英德一个激灵,忙弯下腰,“儿臣叨扰已久,就且退下,夜已深,还请父皇早些就歇息,保重龙体。”
周文帝朝他挥了下手。
等他一走,周容浚嘲讽地扬起嘴角,“您叫儿臣来,就是来听他说这个的?”
这就是他的太子,他们大周朝的太子?
“笑够了?”周文帝看着他嘲笑的脸,也没动气,反而平平地说了这句。
周容浚无声地把嘴角更是往上翘,于是未见他哼笑不屑,但那不屑的神情,却做出了个十足十。
“你以为这天下能像你这么混帐的有几个?”周文帝心平气和得很,他知道他这儿子敢做出这种事来,那就是完全让人抓不到把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周文帝猜不出个十全十,但他根据他儿子之性情,也能猜出一些来。
他说他来京中最重要的是来给他做担保的。
但周文帝很清楚,他是来报复来的。
他不报复,那就不是他皇帝的四皇子。
太子他不可能喜欢,而保钱保丰的他,哪怕是他父皇,周文帝也不觉得他这有时候很目中无人的儿子,会把他列在他不能算帐的范围内。
当年他从西北回来,他给他事情做,本想靠着这个,想让他与他母后给他带好,但他这儿子,却一个字也没说,硬是跟他拼着。
周文亮从那时候就知道,他这第四个儿子,看着比谁都听他的话,但也比谁都更不听他的话。
“你现在伤了英德,下一个,是不是朕了?”周文帝看着他,淡淡道。
周容浚没说话,扬高的嘴角,慢慢下去了。
“说说,跟朕说说,你打算是怎么办的?”周文帝敲了敲桌面,一脸思索,“让朕与你母后再反目成仇?还是,干脆杀了朕?”
周文帝后面那句话,说得很是严重了。
周容浚也没停,接着眼也不眨,面无表情地道,“前者。”
他什么情绪也没有,周文帝却笑了,他被气笑了,半晌说不出句,后头才憋出句话来,竟也是笑的,“还真敢。”
“我什么时候有不敢的事了。”周容浚轻描淡写地道。
他还真没什么不敢做的事。
他做的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提着脑袋在裤子上的事。
“您也别整些大帽子往我头上戴,我是没什么不敢的事,但我不会反您,也反不了您,大事我做,报仇的事,我喜欢得不行,但蠢事我不做。”周容浚冷冷地说着,“不说您想让我的王妃死的事让我记恨,单说母后,您说谁有这么一个母亲不记仇?我大皇兄不也是恨她恨得要死?换他是我,要是杀了她能解心头之恨,他早干了,换到我身上,不过是让她跟您反目成仇,您觉得还有什么不妥的?孩儿自己都佩服自己,这么能忍。”
周文帝听了敛了神情,他冷酷地看着周容浚,在周容浚毫不回避的视线,他慢慢地冷哼了一声,“那现在,你还打算这么干?”
周容浚闭嘴不语。
“干?还是不干?”周文帝逼视他。
周容浚憋着,憋了半天,就像周英德咬着牙看着他说话一样,他咬着牙从牙齿里挤出话来,“不干了。”
“哈哈……”周文帝哈哈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站着的儿子,嘴角微撇,也很是不屑,“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跟刚才被他吓蒙的小十一,有什么大的区别?
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周文帝话没说全,但周容浚从他的神情里完全看明白了他的话。
他没生气,仅道,“那孩儿能走了?”
“滚。”
“别让朕看见不想看到的。”
在周容浚滚到门边,周文帝如此道。
周容浚滚了出去,回头回了武才宫,就对苏公公道,“叫聂卫去趟牢里,告诉李相,要是他敢咬张国丈一口,我就给他留安在东南方那两个李家子弟的一条活路。”
“是。”
“嗯,要是他还敢咬皇后一口,随便他怎么咬,咬到了算数,我再给他长子留一条命。”
苏公公静默了。
周容浚挑眉,“怎么,还不去?”
苏公公躬着身,退了下去。
他走后,周容浚对着身边几个还跟着的武将淡道,“宫里还要热闹几天,众爱将多注意着点。”
他的众爱将一个个头低着看着地上,频频点头,却无一个想抬起头来看他们王爷。
王爷这胆子,大得实在让他们不敢抬头了。
**
狮王要走,走之前要清帐。
李相要保命,明知他是狮王害的,也得按狮王给他定的规章来。
他在朝廷中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皇帝什么人,皇后什么人,狮王什么人,他一概清楚,所以狮王吩咐他做的事,他连奇怪也未曾有一分,当夜听人说完,他就点了头,仅道了一声,“老夫知道怎么做了,狮王看着就是。”
第二天,周文帝押他上朝审他。
这天,是周文帝决定把他拖出金殿宰首的日子。
在周文帝让常公公念完他的罪状,确定要把李家在京的这一百来人口全部斩杀后,他例行问了李相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相“哦”了一声,道,“老臣确实还有句要紧话想跟皇上说,就是不知当说不当说。”
周文帝看他这个时候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淡然,冷嘲地挑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