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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时期……
哪个倒霉催的皇帝遇上这么些个臣子,都得被气死。
柳贞吉也是觉得还是别把天下读书人全得罪了的好,免得他们拧成了一股绳,专跟上位者对着干,那才叫得不偿失。
李家这步棋,她觉得她丈夫走得蛮正确的嘛。
难得他还不在意李家几次三翻想刺杀他的罪呢。
这心怀宽广的仁名一出去,可比他大赦天下管用得多。
皇帝干嘛不待见?
“不死磕?”周文帝眼睛瞎了,心眼可没瞎,挑高了眉就箭指中心,“不死磕有得是办法,他多要几个臣子家的小姐,这朝廷不就是他的?”
柳贞吉也不怕他这一套,很直接道,“然后多年后,他就跟您似的,再把这几家杀光光,再把我得罪光光,孤家寡人一辈子,您就能在地底下给他多翘几个大拇指了?”
她这话,把周文帝堵得半晌都没说话。
不远处,正喝着药的万皇后被嘴里的药汁给呛住,咳了好几声。
柳贞吉回头看翩虹拍着她的背,也没说什么,转过头来继续跟周文帝亲切友好地聊天,“我看他现在这样就挺好,前殿事前殿毕嘛,是个男人就自个儿把自己的事给解决了,拖到内宫给自个儿的女人找麻烦这叫什么事?您说是不是,父皇?”
这下不止万皇后咳嗽了,翩虹姑姑也没忍住,干咳了一声。
一生就是这么干,不像个男人的皇帝被她的话刺激得半晌都没说话,叶苏公公都要哭了,没忍住,站在皇帝后面的可怜公公悄悄给他们太子妃跪下了。
太子妃,您这嘴就收着点吧,您再多说几句,陛下能被您给气死。
太子妃自从再次成了太子妃后就跟吃了熊胆似的,往日想不到从她嘴里能出来的话,她现在说得特别的顺溜,皇帝不答她的话,她还又主动地道,“再说了,有您镇着呢,都知道您不喜欢李家,李大人还不得收着尾巴做人啊?”
周文帝听了这句话,半晌没明白,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完了没想出来,指指门,示意她赶紧滚。
太子妃只是来请安的,唠磕只是顺便,一看皇帝不留她,起身福个腰,高高兴兴轻脆地道,“那儿媳走了,回头再来给您和皇后请安了诺。”
说完,也没留,小步快速地挪着,没一会就出了凤宫。
她也是真怕走得晚了,会被皇帝打死。
柳贞吉刺激皇帝刺激得不亦乐乎,也不是真吞了熊心豹子胆,不管皇帝明不明白,她得替她丈夫解释一番,再则,把怒火转移到自个儿身上一点,省得皇帝老闲着,尽想前朝的事。
因周文帝唯人善用,有十来个国之栋梁还是坐在原来的主要位置巍然不动,动他们的话,按太子跟她的原话说,只一个月,周朝的农业和税赋就得乱套。
用绝对实力说话的人就是不一样,他无可取代,你就是拿他没办法。
而这十来个人,都是周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是周文帝的忠实拥泵……
所以,哪怕皇帝不上朝,这个国家,说到底,其实还是他的国家。
为了这些个人不添乱,柳贞吉也是尽力稳住皇帝,什么事都带上皇后,给他和皇后尽量找事做。
有皇后分他的心,也就能让太子好好顺前朝的事,尽力在皇帝有特别的想法之前,站稳脚跟。
这厢柳贞吉回了武才宫,把内务府呈上来的一些用度看完,就听说皇帝想跟皇后去外面晒太阳,皇后好一阵没答理她的报信后,嘴角扬起了点笑。
笑罢,又轻叹了口气。
皇后的身体,如她所说,没几个日子了。
她是利用了皇后,也但愿,能把这老人的心结打开一些,就当是她的补偿了。
她做事,总归是没法真正绝情绝义的。
**
正月过后,皇宫的冷宫里,内务府的牢狱里,无声无息地死了几个人。
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
只宫里动手的几个人,和那能知情的几个人知情。
那天晚上,周文帝难得没有早早随万皇后上床,他坐在书房,直坐到了半夜。
叶苏公公是后半夜才回的凤宫,他去了书房,要扶周文帝回床歇息。
周文帝走出门,一阵冷风吹来,阴恻得他连骨头都发疼。
“叶苏,朕还有几个孩子来着?”皇帝突然问。
“很多呢,奴婢数不过来。”叶苏公公轻声答。
皇帝笑了,“是啊,很多。”
说罢他张开眼,那无神的眼睛竟是血红一遍。
太子死了。
他的又一个儿子没了。
皇帝说不出自己是伤心,还是不伤心。
这夜,他没有回凤宫的寝宫,而是让叶苏扶了他,去了以前的东宫。
太子这时候也没睡着,他在德宏宫的书房里,正在跟他的丞相商量春闱之事。
听到皇帝去了东宫,他仅眉头一扬。
等谈完事,天快要破晚。
他让丞相去德宏宫那边安置阁老的殿里休息,不用回去,眯会眼就去上朝。
他则丞相走后,站起身看着外头破晓的天空,慢慢朝东宫走去。
半路,他遇上了要回凤宫的皇帝。
“太子来了。”叶苏公公轻声说罢,就退到了一步。
太子慢慢朝皇帝走去,直接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早已比周文帝还要高半个头,可是这是他头一次,站在周文帝的面前,直起腰,平视着他。
“您该回了。”太子在皇帝那张疲倦的脸上,没有看到以往常出现在这个帝王脸上的笑容。
即便是假笑也没有。
他的脸上,除了疲倦,还是疲倦。
第206章
二月初;俞飞舟带着他的一群干将来京城打了个转,也没领赏;反倒给太子送了不少贺礼来。
柳贞吉听说五十来个武将一同入朝;文武百官不待吩咐;就分作了两边;看着这些铁骨铮铮的欲血男儿踏着重重的步子入朝,大喝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惊了皆多文官们的眼;也汗湿了他们的后背。
这些人没在京城逗留太久;三天后,就又悄然消失在了京中,比大张旗鼓离去还震动人心。
京中盛传,狮王军,来无影去无踪。
不比这些没受封的功臣,柳之程柳之平两兄弟,终于也都在太子上位之后,一个领了三品,一个领了四品的官职。
柳之平身为柳家次子,反倒领了三品,不日就要赴东北任职,任有国仓之州之称的青湖州知州。
柳之程为京官,任户部侍郎。
贾文彪入翰林院行政院,专门为皇帝起草诏书。
与柳贞吉有关的两家,皆在这次升了官。
柳贞吉算了算,她二哥去东北给他们守粮,如果干得好,还有前途;她大哥的话,能力有限,只要不贪心,他们夫妻没死,他能在侍郎这个位置上坐一辈子,再多的,就得看他以后的表现了;而贾家的话,如果真如她姐姐所说的贾家想重回内阁,那就得看贾家的能力,他们只提供机会。
柳贞吉左右都想了想,太子应该能控制住这几家的局势。
她要做的,就是自己可以与母姐亲近,对兄长和善,但还是不能让裕渝与他们这些舅舅们太亲近了,免得近得膨胀了人的野心。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权利更能噬毒人的内心,没有节制的**会把人变得面目全非。
反而克制点,大家该给的给,该拿的拿,有个分寸,反而长久。
亲人们都赐了赏,柳贞吉也没打算召见他们,周容浚问她想不想,她想了想,之前已经见过姐姐,母亲也共同生活过一段时日,剩下的,就没什么想见的。
她与不日就要就任的二哥感情其实还不错,但可能还是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年少时候,她理解他二哥的所作所为,但她二哥可能就没那么知道她的喜怒哀乐了……
那感情,不如她与她姐姐的一小半。
长兄就更不必要说了。
柳贞吉曾厌恶过她这长兄带给她母亲的难堪。
总归,与兄弟的感情肯定是有,但还不至于深厚到,没他们不行。
这也可能是她从无依靠他们的心,平日也感觉不到他们的什么存在,也就没太大的舍与不舍了。
至于姐夫,柳贞吉对那个让姐姐从一个少女变成一个女人的男人也没什么亲近感。
她也不需要什么得力的外戚倚仗,所以还是跟以往一样,保持着距离为好。
“哪天你想见,跟我说。”周容浚成了太子后,看似对她的任何决定都无看法,实则全都是纵容。
只要柳贞吉所说的,他都做。
她没要求的,他都会隔一两天,就帮她在后宫怒刷受宠度。
连御书房,都让她进好几趟了。
都知道太子跟太子妃有多好,好得两个人跟一个人似的。
柳贞吉想想不对,觉得他好像在弥补她什么,在这天跟他谈了谈,觉得还是按他们以往的相处来就好。
太子顿了顿,垂眼不说话。
柳贞吉挨近他,从下往上看他的脸,好奇问他,“你是不是,天天都在想,今天要为我做点什么?”
太子不想理她。
“觉得得做点事,这样才好对得起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忍气吞声?”
太子妃全中,太子越发的不想理她。
太子妃当他害羞,拍拍他的肩,“我都知道的,但咱们别这样补偿好不好?”
太子懒得与她说话,拿眼斜她。
太子妃都生两孩子了,又是两世为人,一般人脸皮都没她厚,只见她神态自然地把头靠太子肩上,悠悠地提出她的补偿方式,“我觉得我喜欢的补偿办法就是你尽早把这吃人的担子给弄妥当了,有事没事,都能一家人一天三顿饭,还能有个时间吵吵小架,听我说说闲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白天想找你说个话,还得跟公公说我有皇后的事要跟你禀,见你比见谁都难,这哪儿像夫妻了?”
“你想见,自个儿来就是。”太子扭紧眉。
太子妃白了他一眼,捏他手背的肉,“前朝御书房军机处内阁殿这些地方是我随便能去的吗?你就不能来见我?”
他天天这些地方打转,她能去吗?
她要是没事就去一趟,不用一个月,奏她的本子能砸没他大腿。
太子知道不能,眉头扭得更凶残。
“所以说,就跟以前一样,你不会特别对我好,省得别人还特别注意我。”秀恩爱,死得快,凡事还是低调点的好。
见太子扭着眉不放,完全不认同,根本不计较别人怎么想的样子,她低下头,脸都跟他凑一块了,语气也很温柔,“再说,你多喜爱我,是你自己的事,何必让不相干的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
太子听了哼哼了一声,“还是别让你随便见我的好。”
每次都这样,一旦她想跟他谈点什么,他只有依的份。
“难道不是这样?”
太子不屑回答。
“这也是我的要求,就这个你就不答应我了?”
这左也是她的理,右也是她的理,周容浚从他太子妃身上又体会了把独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感觉。
“你说得我糊涂。”太子说不过她,干脆没当回事。
“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