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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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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照我说的去做嘛,有用呢。”秦叶催道,快去,“我去拉宁大人来,快点啊!”
  岚歌无奈,只好出去了。
  秦叶兴冲冲地去找她的绝佳模特儿宁大人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宁绝眉皱眉。
  “哎,别皱别皱,那样不好看!”秦叶立刻伸手将他的眉头抚平,就像,还没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的那些模特们……
  半晌,她看到宁绝眉望着她的眼,然后,才意识到在刚刚走神的时候,她做了一件,呃,很暧昧的事情。
  她尴尬地把手从宁绝眉的脸上拿下来,一下子,气氛变得很奇怪,他看着她的眼,也很奇怪,嘴角的笑,呃,更奇怪。
  她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结果,在这个时候,偏偏,他的手,忽然伸出来,抓住她的手!
  她给吓了一大跳,茫然地看着他,他笑着,颠倒众生的笑,呃,太引人沉沦了,好象,离她越来越近了耶……
  “夫人,你要的东西!”门外忽然传来岚歌的声音,一下子把她给惊醒了。
  岚歌走进门,看着他们两个奇怪的表情和秦叶尴尬红晕的脸,“那个,你们两个做什么坏事了?”她怀疑地问。
  “呃,没有没有。”哎,要是岚歌迟钝一点就好了!
  岚歌冷哼一声,也不再追究,只是脸上坏坏的笑显然昭示着,她不怀好意,唉,“亲爱的夫人,你可以告诉我,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吗,弄了我一身汗!”
  秦叶立刻就精神奕奕,“大人,你坐好啊,别动!”秦叶拿起一枝树枝,恩,岚歌选得真不错,她将那小火盆里扔了些废纸,然后点燃,将带来的最白的那种宣纸铺在一块木板上,四角固定好。将树枝放在火盆里烧一下,再吹灭,枝头便成为黑黑的碳色了。
  岚歌奇怪地看着她,不晓得她要干什么。
  秦叶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宁绝眉。“你可以自然一点,做什么都行。”
  宁绝眉点头,转头向窗外看去。
  那种神色却差点让秦叶拿不住“笔”。
  今天的他仍是简单的素色衣服,只是做工精细,上身有少许泼墨,提了几句诗经里的句子。这样的他,看上去渲了十分的儒雅风流。他转首看向窗外,面向她的只有大半个脸,唉,那侧脸的轮廓,呃,不能怪她看呆,确实,美呆了……还有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蕴着感情的眼……
  “那个,大人。”秦叶小心翼翼地问,“您是不是在思春啊?”现在是夏天耶……
  岚歌差点跌倒!
  宁绝眉狠狠地瞪她一眼,“要干什么就快点,再这个样子,小心我翻脸!”
  呃,真是好破坏你的气质耶,宁大人……
  秦叶执起那支不怎么好用的“炭笔”,呃,虽然拿着相当不顺手,不过凭她十年学画的功底应该没有问题,尽管她已有将近五年没拿画笔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宁绝眉,终于“下笔”。
  近黄昏,夕阳的余晖透窗而进,落在他的身上,当真高贵如天神。
  岚歌在一旁看着秦叶一点点描出宁绝眉的轮廓,她不停地递上新烧的“炭笔”,渐渐的,脸上现出惊讶之色。
  “好了!”
  宁绝眉正望着窗外的夕阳红霞出神,忽听岚歌一声欢喜的叫声才回过头来,他起身,走到秦叶身边向那幅画看去。
  画上是他。只有大半个脸的轮廓,斜飞入鬓的剑眉,深邃浓黑的眼,完美无暇的口鼻别样得清晰。不若现下很有偏差的肖像画,她的画,仿佛他的投影。连夕阳落下的光影的参差亦很明晰。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嘴角,矜贵高雅的神态,一丝不差。
  宁绝眉讶然看向秦叶,“这是什么画?”
  “这叫素描!”秦叶得意洋洋地说。
  宁绝眉将画取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不错,我很满意。”
  秦叶见宁绝眉在收画了,“喂喂,你干吗呢!”她惊呼。
  “拿回去呀。”宁绝眉说得理所当然。
  秦叶咬牙,“这是我画的!”
  “但画得是我。”他挑眉,“所以我有权处理。”
  “我画的就是我的!”秦叶劈手去抢,却远没有宁绝眉灵活。哎,该死,忘了古代应该是画师替人画画,被画之人才是主儿,现代无论画的是谁,画都是拿笔的人的。啊啊啊,气死了!
  “怎么,这么想要我的画?”宁绝眉的眉眼忽然温柔起来。
  秦叶停下抢画的手,连一旁偷笑的岚歌都看向宁绝眉。
  “你,你说什么呢!”秦叶咬住唇,呃,在古代,好象女子要收藏的都是心上人的画像哦……
  宁绝眉凑近她,“真那么想要?”
  “算了算了,你拿走好了!”秦叶甩手,倒霉,就当没画好了,哼。
  宁绝眉却忽然笑了起来,无比魅惑。他将画放在桌上,在她耳边轻轻说:“记得要每天至少看上一遍,知道么?”
  秦叶忽然觉得房里好热,好热,热死了!
  “岚歌,快把火盆熄了!”
  岚歌“扑哧”一声笑出来,看向秦叶“恼羞成怒”的脸。
  秦叶见宁绝眉往屋外走去,连忙唤道:“喂喂,把你的画拿走,本姑娘不要了!”
  宁绝眉回身,“我都把它送给你了,小涤,所以它只属于你,而不是我。”
  秦叶深切地后悔让他叫自己小涤了,这种温柔的话太容易让人放下心防,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呢,在他面前越来越多的显露出本性来了,她自己都快遗忘的,21世纪的本性,那个张扬,率真,快乐的她。不过,今天最让她后悔的是,跟这个奸诈的人抢画!“喂,你再不拿走我就把它扔火盆里烧了哦!”
  宁绝眉眯起眼,“你可以试试看。”笑得依然很温柔。
  该死的,竟敢威、胁、我!秦叶咬牙,看向桌上的画,拿起来,却是真的舍不得将自己的心血扔到火盆里去。一瞥眼,却见一旁的岚歌笑得无比暧昧,不禁狠狠瞪她一眼,这个死丫头!
  “小涤,我正在想,要不要也画一幅你的画像呢,我也每天看上几遍才公平,你说是不是?”宁绝眉笑道。
  “不,不用了。”秦叶扯出一个笑,给你画才有鬼!
  宁绝眉挑眉,倒也不再言语。
  只是,仍然在那一室夕阳的余晖中……
  散了满满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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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上)

  这件事真的不能怪他,亦不是她的错,怪只怪,那晚的夜色太美。
  事情的起始是这样的……
  “岚歌,东西准备好了没?”秦叶兴冲冲地问。
  岚歌瞥她一眼,“夫人,你的想法真的很奇怪耶。”她终于习惯了这个称呼,“都准备好了,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秦叶嘿嘿地笑,看向岚歌准备的东西,一个火盆,一个支架,一大块薄薄的铁板。
  恩,不错,她今天,要做铁、板、烧!
  呃,虽然,这不是在这个季节该做的事。明明已经立秋了,但是仿佛季节还是滞留在夏季,不过比前些日子已经凉爽多了
  “岚歌,你去叫上秦南一家,还有宁大人,一起到后面的湖边去!”秦叶说。
  林子里有条纤水湖,其实也就是条贯穿镇子的小溪流而已,只是不知哪个人给这条小溪取了个挺美的名字,其实这条溪流纤细婉转,也确实可以称之为“纤水”了。
  秦叶一个人缓缓朝湖边走去,林子里幽静安谧,散发着浅淡的木叶香气,还有不知名的野花的暗香,很是舒服。她深吸口气,勾起了嘴角。
  这时,她忽然湖边坐着一个人,一支精致的笛,幽幽地吹着。
  原本,笛子的声音略亮,应是轻快婉转的,只是他却低低地吹着,仿佛不成曲调,却偏偏若叹息般勾人心魄。
  她不知为何,鼻子酸了起来,那种略带忧伤的情绪,忽然浸渍了她,心里也莫名地柔软。
  他仿佛发现了她,回头,那张脸就落在金灿的阳光里,缓缓地,绽开一抹笑。
  她忽然觉得有点晕眩,那种笑太亲昵,太魅惑,亦太暧昧,虽然,好看到连那清透的湖水都黯然失色。
  “宁大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她半天才回过神,清了清喉咙,问道。
  他从湖边的石头上起身,向她走来,“只是觉得,这个镇子真美好,好象世外桃源一样……”
  呃,好象大人您的笛声很,幽怨耶……她想了想,没有说出口。
  宁绝眉瞥她一眼,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有感而发,不可以吗,毕竟,有很多事情,就算逃到桃源里,还是存在的。”
  “知道了,宁大人你是大忙人嘛,事情太多,不像我们这些小人物。”秦叶吐了吐舌,笑道。
  宁绝眉深深地看她,看得她半天不自在,“你知道吗,小涤,你这样,很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子,这个,才是真的你吗?”不是以前那个,一直温和笑着的,睿智却冷淡的风华女子,让人迷惑,眼前的她,更亲和,亦更真实,可爱到让人不想放弃。
  秦叶愣住,是啊,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变成了这个样子,当初,对他动心,却没有对他有更亲近的情绪,喜欢上流光,其实亦没有这么轻松地对他,只是,为什么在叫着宁绝眉“大人”的时候,在他那样真实而温柔地对她的时候,让她仿佛剥去了保护的外衣?“恩,其实呀,我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女子,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强,那么聪明,仿佛什么事都能做好,什么事都能面对……”
  宁绝眉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所以,你逃来了这里,是不是?”他说,仿若叹息。
  “恩……”她轻轻地答,任由自己在他怀里一时的脆弱。
  林子,依然幽静安谧,她忽然感到很宁静,心情那么温馨平和,她缓缓将手环上他的腰,第一次,在这个时代,想这样地,拥住一个人。
  只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在很久以前,看过的那个电视剧。那句话,忽然冒了出来。拥抱是种很奇怪的东西,明明靠得那么近,却看不清你的表情。
  大人哪,现在的你,应该是什么表情呢?
  他仿佛叹息的笛声,竟然让她隐约不安。
  是不是,到最后,依然等来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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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夫人!”岚歌的声音从林子里传了过来。
  秦叶离开他的怀抱,回首,“怎么了,岚歌。”
  “哎,都找不到人哪,听邻居们说,李家婶子带着两个孩子去镇子上的先生那里了,秦南好象出镇子采买些东西去了,而宁大人,也不知道……”岚歌说道,忽然看到站在秦叶身后的宁绝眉,“啊,宁大人在这里啊!夫人,你们两个……”嘿嘿,绝对有问题!
  秦叶挥手,“好了好了,我们把东西架起来吧!”
  哼哼,转移话题哦,岚歌瞥她一眼,帮忙把架子架了起来。
  “我能请问一下,你们准备做什么吗?”宁绝眉问。
  秦叶回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等会儿你就知道啦。”
  宁绝眉怔了一下,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没有那样的笑,轻松,惬意,俏皮,而且,阳光般绚烂。
  点上火,秦叶将切好的薄肉片放在铁板上,撒上少许的盐和胡椒粉,“哎,要是这个时代有孜然粉就好了……”秦叶咕囔道。
  岚歌看向她,“夫人,你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呃,没有。”秦叶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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