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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呢喃着,仿佛满足的叹息。
虽然同样是这样拥抱着她,他却从没有感觉到过,她离自己是那么近,近到仿佛快要融入自己的身体。
以前,一直以为,她是一束绝丽的阳光,可以感觉她的温暖和亲近,却是真的抓不住呵,以为抓在了手心里,张开手掌,却依然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在,她依然离你那么近,又那么远,近在咫尺,遥在天涯。
虽然,她嫁给了他,却一直如梦境般虚幻,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萦绕不去。
今天,这一刻,终于感觉,她好近呢。
就在我的怀里。
涤。
我爱你。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进屋内,秦叶自睡梦中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呼,终于睡了个好觉呢……
“容——”她唤。
却是一室寂静的空旷。
“容,你去了哪里!”她慌忙下床,就在那张撒满阳光的书桌上,她看见了。
为什么,容,你明明答应了我的!
为什么要骗人!
眼泪又开始无法控制。
容,你骗人,为什么要骗我,我讨厌你!
眼泪狠狠地掉。
砸在他留下的那张薄薄的短笺上。
为什么,留下的只是这四个字,太少太少。
阳光落在上面,她觉得晕眩,她想狠狠地把它甩开,却怎么都扔不出去,只是紧紧攥着,奔到门前重重推开,她跑了出去。
赤着足,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心里。
她哭着,手中依然攥着那张他留下的字笺。
只有四个字。
“吾妻,珍重!”
不要!不要呵,容,你回来!
(呼呼;越来越难写了;写得偶好痛苦啊……郁闷Ing~)
出发(上)
“小涤,你冷静一点。”段苛说,递上一杯热茶。
秦叶蜷着腿坐在大红木椅上,一双赤足上有被沙石磨破的痕迹,她却只是怔怔坐着,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娃娃。
“那个,如果我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吗?”她忽然渴盼地望向段苛,问道。
段苛沉默,“小涤,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一个人走掉的。”
秦叶将头埋进膝盖,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其实,他一个人能回来的几率比你跟去要大得多了。”段苛说,看着秦叶颓丧的样子,忍不住叹气。
我知道,只是这样,让他一个人去涉险,这种惶惶不安,好痛苦……
“别想那么多,他如果真的那么喜欢你,必然会努力回来的,知道你在这里等他呢。”段苛说,“行了,我带你回房吧,脚都这个样子了。”说罢在秦叶的惊呼中一下子抱起她,朝房间走去。
“喂,段大少爷,我的脚是伤了,但是请可可把我的鞋子拿来就可以了,你不用这个样子!”秦叶瞪着他。
“哼!”段苛瞥她一眼,“怎么,要我放你下来?”作势要将秦叶抛下来,秦叶又是惊呼一声,赶紧勾住段苛的脖子,狠狠瞪他。段苛却得意地牵出一抹笑意。
“段、大、少、爷!你不要太过分了!”秦叶气死了,这个段苛也不想想这是在谁的地盘上啊!
段苛只是酷酷地笑,呵,小涤,这样才是你啊,这样有生气的样子,不要有那种悲伤,那种悲伤,真的都不像你呢……
他们离开了前厅,未见一旁的侧厅里那个黯然的身影。
小涤呵,如果,我的到来会破坏你现在的幸福,我又何必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咳咳……”他忍不住轻咳,掩住唇的手染上血迹。
我这样待你,你真的不必,为我如此呵……
他站起来,却不禁摇晃了下身体,缓缓走到外面,金灿的阳光迎面,他闭上眼睛。好暖的阳光呢。
想起自己的一生,似乎一直那么顺遂,家境万里挑一,自小便有才名,父母极尽疼爱,自姐姐嫁给了当初的燕王,而他亦得到燕王的器重。抱负,理想,他都实现了。
还有,他找到了他爱的女人。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当然可以在那个镇子里留下,开开心心地陪她度过最后的两个月,然后偷偷地离开,再无遗憾。
但是,不可以,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依然会离开,因为,他知道,如果那样留下的话,在他死去的时候,她会好伤心好伤心,那个时候走掉,她会痛,但是不会有那么那么地痛呵……
“怎么,想偷偷走掉?”他正想着,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不用回头,他知道,是段苛。
“哼,你和姓宿的都一样么,这样让来让去的,谁都不想让对方牺牲的样子!”真是的,这两个家伙。
“不。”宁绝眉微笑,“如果我要走,会在他去流莹谷之前走,现在走,没有意义,只会让小涤更难过而已。”
段苛挑眉,果然,姓宁的还是一样的聪明冷静。“宁大人,你有没有糊涂的时候?”怎么什么事情都想得那么清楚,真想知道他的脑袋是什么构造。
宁绝眉讶然回头,看到段苛一副冷淡却隐带微笑的表情,忽然间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一笑,“有啊!有好几次呢,都是当初被小涤她气的。”还在燕王府的时候,好几次被她气得都糊涂了呢,可能是那个时候被锻炼多了的缘故,这几年,似乎真的,一直都那么冷静呢,呵呵,可是,有时候,这种睿智冷静,是不是也是一种折磨?有时候,人还是笨一点比较幸福不是么?
“行了,你回房去吧,刚刚小涤还说要去看你,你不在房间好好躺着估计她又要生气了呢。”段苛说道。
宁绝眉深深吸了口气,“恩,好。”
走吧,无论怎样,他的今生,已经足够让他满足。
虽然,还有好多遗憾。
小涤,跟你在一起的快乐很多,又很少。
是不是我都不懂得餍足呢。
怎么样,都觉得不够呢。
今天的阳光真好。
如果,在过去的日子里,能跟你一起多晒晒太阳,也是一件好幸福的事呢。
秋天了,天好高好蓝。
我们是不是还没有一起看过天?
还有,最无法放下的,是,小涤,你究竟,有曾爱过我么……
还有,那最后的牵挂,是,小涤,你一定,要拥有幸福呵……
虽然,爱情是自私的,希望你爱过我,只爱我,但是我知道,不行呵,我不能有这样的奢望,只要你曾经爱过,我就很幸福了……
了无遗憾……
“不行,我要去找他!”秦叶站起来,说道。她实在无法再等下去,如果顺利的话,他今天就该回来了,却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一定是出事了!
段苛按下她的肩膀,“小涤你冷静点!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了!”
“不,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秦叶摇头,声音都虚弱起来,她到底要怎么办?
段苛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看到门口的那个身影,“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
宁绝眉站在门口,面容苍白憔悴,笑容浅淡,“我们一起去找他吧!”
“你说什么?你疯了么?”段苛冷哼,“就凭你这样的身体,还能禁得起颠簸么?”
秦叶走过去,扶着宁绝眉坐下,心里乱成一团,怎么办,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她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她都快崩溃了……而事实,却不容许她倒下去……
“我自然不是无故说这些话的。”宁绝眉微笑,“我想,我们再这么等下去,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毒发身亡了,一切还有意义么?”
段苛皱起眉,虽然已经用药调理,延缓毒发的时间,但毕竟,离毒发之日还是一天天逼近,他说得不无道理,“姓宁的,你都病成这样了,脑子还这么清楚,我还真是有点佩服你了。”
“谢谢。”宁绝眉仍然是笑,只是,如果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个借口,他会不会更佩服自己?连自己也不知道,能再活几天,或者可以用时辰来计了,躺在床上把时间一点点磨去,还不如陪着她,把她送回那个人的身边去……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现在,每天只是想着,如果这么死了,小涤会很失望又很伤心吧?那个人白去了,小涤也白流了那么多的眼泪,只是用精神力支撑着,只是,这种心力交瘁不知能支持到什么时候。其实,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就算是解药来了,他也许,也无法再活下去了……
因为,其实,已经毒发了吧……
他不敢看小涤的眼睛,因为,他怕,又那么容易被她看穿。身体上的痛他努力忽略,他知道,他还可以再支持几天,几天之内,不会倒下去的……他可以的……可以再多看几天的日升日落,可以,再陪在她的身边,亲自,把她送到她的幸福身边去……那就足够了……他可以,安静地离去……
秦叶看着安静坐在那里的宁绝眉,他垂着头,发丝微掩,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却莫名地酸楚,她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她,她想自私地不去想,却觉得好难过……
大人,你本该那样神采飞扬地活着,若不是到那小镇里去找我……
大人,你本可再享受半个月的生命,若不是风尘仆仆地到我这里……
你让我如何,才能还你的恩情……
轻轻地环上他的肩膀,“大人,你放心,你一定会好起来……”
“恩……”他依旧垂着眼睑,答道。嘴角带着微笑,眼里,却有很深很深的悲哀……
“喂,小涤,你们有必要在我面前那么亲热么?”段苛不悦地皱起眉。
秦叶吐吐舌,“怎么,段大少爷,你嫉妒啊!”
“哼。”段苛别扭地转过头去,拒绝回答,“还有,你们要走的话不要备些东西么?”
“恩,是呀。”秦叶起身,“要拿上褥子和软垫,大人的身体现在禁不起颠簸,换上最好的马车,哦,对了,还麻烦段大少爷给我们驾车了,我们充分相信您的驾车技术,因为您是无所不能的嘛!”
段苛瞪她,“你还真的区别对待啊,凭什么我替你们驾车,让你们单独留在马车里?”
那种愤愤不平的语气惹得宁绝眉都轻笑起来。
忽然,门口的阳光被一个黑影遮住。
“公子,你们要去流莹谷么?”
秦叶往门口看去,是可可。
她站在那里,依然是熟悉的清秀脸庞,却少了昔日张扬的顽皮和属于少女的朝气。
“恩,可可。”她微笑着答。
可可苦笑:“公子明明知道,我对流莹谷最是熟悉,却执意不带我去么,是不是,可可早以不再是公子可以信任的人了……”
秦叶叹气,“不是的,可可,你也知道,我们这次去,有多危险,那个时候你来参加……”我和容的婚礼,这个话,却没有说出来,她瞥了一眼静静坐着的宁绝眉,后面的话,没有出口,虽然,她知道,他已经晓得了她嫁给了容,却依然不忍心在他的面前把这个话说出来,因为好伤人……
“我知道,因为那个我没有阻止是么?所以谷里的长老肯定也把我认为是背叛者了,是么?”可可低低地说。
“恩,可可,你知道吗,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出事了,潋滟,岚歌,都不知去向,我不想,连你也出事了……”秦叶叹气,真的,把这群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认为是自己的好友或者妹妹,真心的,希望不会有事呵……
“公子……”可可一下子哭了起来,公子,你待我如此,我对萧萦栎这个身份,还有什么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