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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男子朝对面看去,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在跟踪那个素衣女子,好奇心不禁又泛滥起来。从一开始,他就很奇怪,上头先是花了那么大的工夫找人,然后又说不要惊动她,只是跟踪,看她究竟住在哪里,很奇怪呢,还有一帮人似乎也在找她,但是也从来没有找她说过话,也只是悄悄跟着,仿佛想知道她的住处,这个神秘的女子还真是……太神秘了!
更神奇的是,跟踪已经进行了三个多月了,却依然找不到那个女子的住处,三个月前的那天,明明见她进了一扇门,却在他们去的时候,只是一户普通人家,根本没有那个美貌女子的影子,同样的事情持续到现在,仿佛撞鬼了一样!好象那个女子会飞天遁地一样,一下子就消失!而且每次都是在不同的门里消失,那些人家都是住在这里很多年的老住户,都调查过没有一点问题,而且都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形容的那个女子,诡异到让他们差点要怀疑他们看到那个女子是不是见鬼了!
素衣女子缓缓赤足踏在木制的地板上,轻轻推开绘着精致山水的拉门,怕惊扰到里面人儿的美梦。
一个白衣女子正在软榻上熟睡,清雅细致的脸庞带着酣梦的甜意。长长的睫毛下面,有着困倦的暗影。
素衣女子微微一笑,招来一旁亦着白衣的婢女,悄声吩咐道:“去煮一碗绿豆粥吧,食材我买好了,放在张婶那里,去吧,煮好了立刻拿过来。”
白衣侍女出去后,她轻轻拿起滑落的羽被,替熟睡的女子盖好。
看向一旁的小床里,那个同样熟睡的小东西,同他母亲一样漂亮秀气的小脸却透着别样清澈纯真的气息,比一般孩子要精致上许多。长长的眼睫浓密卷翘,特别惹人怜爱。若是睁着眼的时候,还有一双琉璃般漂亮的眼睛,明澈如碧空溪水,可惜的是,这个小家伙也格外不能安静,眼里蓄了泪水的时候,那种委屈的样子比小鹿还要无辜,明明犯了错却让任何人都无法狠下心来责怪,当然,除了他那完全不受他那副样子蛊惑的母亲。也因此,任何人都无法管住他只除了他母亲,所以,唉,小姐才累成这个样子啊!
不过,小东西睡着的时候,还真是文静安宁到无比可爱的地步呢。
素衣女子坐在窗口,看向外面的庭院,嗅着清新的花草气息,享受这一刻的平和静寂。其实,她何尝不知道,现在每次她出去的时候,跟在身后的尾巴呢,但是,这个地方又岂是轻易被找到的?
当她还是那个睿智的“公子”的时候,有谁能猜测到她聪慧的心思?这个地方,原就是她为了以防哪日“欺君”被发现而躲藏的地方,用心之巧,当真无双。
但是,她却不满足,她说,世界上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只有走到真正的天涯海角,一辈子不再回来,才不会在过去的苦痛里挣扎,无法解脱。
不明白她的意思,也不了解她究竟如何想,不过只要是她愿意的,自己都会帮助她,现在的她,只有自己,从那一刻起,相依为命,带着这个可爱的小东西。
这一辈子,她都只会是叶可可而已。
那些人一定还在外面绕圈吧,他们永远也找不到这里呢,小姐曾笑着说,人都是思维惯性,总以为是房子就会有门,而她们住的这个地方,恰恰是没有门的。
因为没有门,所以,仿佛只是一个消失的空间,这个地方,藏匿在这些小巷子里,就在这些小巷子的中间,这个地方的每一处围墙,都是别人家的后墙,严严密密地,把这里围了起来,一个不规则的图形,中间,就是这块空间,是她们藏匿了两年的地方。
所以,她可以从任何一户人家进来这里,这里四周的人家,都是受过小姐恩惠的老住户,他们可以默默地让自己从自己家中进出,她可以从四周任何一户人家出入,也让这些跟踪的人,永远都摸不着她的影子。
“可可,联系到刘大人了么?”
叶可可转过身去,哦,原来小姐已经醒了啊,“恩。”她点头。
秦叶微微笑了,“以刘大人的性格,恐怕现在皇上已经知道我没有死了。”
可可疑惑地问,“小姐,为什么要再见皇上呢,只是多一分危险罢了。”
“可是,不见皇上,我又怎么能够到梦想的天涯海角去?”秦叶苦笑道,也不是她愿意啊,但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可可还是不明白,“对了,小姐,现在有两路人在跟踪我,想找到我的落脚地。”
秦叶皱起眉,“两路?除了段大少爷之外还有谁?”当初她离开之后,段苛却回了朝堂,向皇上和宁家说了她与宁大人凶多吉少之事,事过两年,据说没有找到大人的尸体,她也依然抱着希望,但是她知道,若是大人没有事的话,定然会找自己的,还有,会回到宁家的,自己留了线索,所以,也会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被发现落脚在这南京城里,那是因为自己留给大人的线索啊,可是,大人却没有来……
这另一路人究竟是……
“可可,你替我备好衣服,明日,我和你便见皇上去。”她决定不去理会,不管怎样,决定了的事,只能往前看而已。
可可点头,“那弟弟呢?”她看向熟睡的小东西,姓秦名涤的小东西,乳名“弟弟”。惟有他,整日没有烦恼。
秦叶微笑,“自然是一同带去了。”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带着花木的气息,毕竟是住了将近两年的地方,真的,有点舍不得呢……
但是,没有舍,哪来的得?
将军府。
“怎么,还没有找到?”冷冽的声音让跪在下面的人不禁打了个颤。
虽然看不见座上人的表情,也不敢去看,他也可以想象主子没有温度的笑,阴晴不定的样子,“禀、禀告将军,小的每次都跟踪那位姑娘到她进了某户人家,但是她进去之后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再找不到了,而且每次都进不同的人家。”他恭恭谨谨地答,希望主子能了解他的苦衷,真的不是他不尽职,而是真的像撞鬼一样啊。
“哦?”座上的人微疑。
“真的,真的啊,将军,那些人家都没有问题的,小的都查过了,那位姑娘根本就不住在那些人家……”他连忙继续解释道,却觉得这件事诡异到根本说不清楚嘛!
段苛苦笑,小涤啊,我不得不佩服你,一向知道你的聪明,却不知,你是聪慧到如此地步,你到底在哪里,明明知道你就在这南京城里,却摸不着你的一片衣角,你躲开所有的人,连我,亦是不见。
世事变化如此可笑,不是么,就为了当初支持建文,把你牵涉进来,甚至害了宁绝眉的性命,结果不过几个月之后,建文就忽然暴毙,看来,连上天都觉得,这些什么复辟的,是逆天而行吧。而且,连他也觉得,当今的皇上,是比那个时候的建文帝更适合为君的,更适合坐在那个九五之尊的帝位上。
“不过,将军,很奇怪的是,这位姑娘今天有去见刘大人。”
“什么?!”段苛无法抑制自己的惊讶,小涤她究竟想干什么,见了刘大人就等于告诉了皇上,皇上必然是要见她了,她究竟在想什么,当初自己跟皇上说她已然凶多吉少便是想让她彻底离了官场,永远不再有“欺君”的危险,她又为何自己送上门去?
真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呢……
不过,若是有那个人在的话,说不定可以知道呢,但是,两年了,连他的尸首亦未找到,宁府和皇上那里都没有放弃希望,连小涤你,恐怕也宁愿相信他还在人世吧?但是,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林子啊,也有仿佛流沙般的存在,一旦陷入,不要说尸首,连一根头发都无法找到的,他,应该已然不在。不然,他又怎会不去寻找小涤,怎么会再不出现,连宁府的亲人都不见?唉,最后,惟有叹气而已。
一个黑色身影闪入院子,却是刚才跟踪可可的另一个人。他恭敬地向院子中的人报告了他所见的情况。
院子中的人背着手站在阴影里,只看见一双紧握的手,修长漂亮的手如今握到青筋毕现。“如何,真的无法找到?”
黑色身影沉默。
那人埋在阴影里的脸看不清情绪,只是那声叹息,无比惆怅……
海外西洋(上)
两年未见了,座上的皇帝还是一如当初,两年的时光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威严倨傲的神情在见到她的时候微微变柔和了些,只不过,身为君王的威仪依然不曾散去一点。
“秦卿,真的好久不见了啊……”君王轻轻叹气,以前的时候,看见她安宁平和的脸庞,自然有种让人心情平静的力量,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特别是她笑的时候,仿佛连周遭的人都受她感染。
“还请皇上恕罪,草民因那仇家的缘故,只身躲避,直到今日才来见皇上。”秦叶低着头,说道。
皇帝沉默了一会,即而说道:“秦卿不用隐瞒,那所谓的仇家,不是秦卿的仇家吧,而是朕的,是么?宁爱卿也是因此而……”
秦叶皱起了眉,“皇上多虑了。”除此她还能说什么?皇上虽然是一个明君,但是在这方面,她不能不承认,其实皇上还是相当心狠手辣,不留后患的,若是他知道建文帝藏匿在江湖之中,怕是江湖中又一阵腥风血雨了。
皇帝低哼一声,“当朕不知道么,不就是允文他并未死去,而是逃了出去,那些逆党就拿你们这些曾经助朕的人开刀!”说罢话语里已有了狠辣之意。
秦叶苦笑,看来皇上已经知道了,也是,他们这群人做得太明目张胆了,专杀当初皇上身边的谋士,不过,很奇怪的是,建文得了江湖中人甚至是东瀛人的帮助,怎么这两年反而销声匿迹了?怕是又出什么变故了吧,谁也抵不过天灾人祸。“皇上也不必如此想,这两年四海升平,百姓安居,并未有什么事端出现,怕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哼,允文的个性朕还不了解?向来没什么远见,而且懦弱怕事,就算他手下逆党惹出什么事端,他恐怕也是不答应的,就怕被朕发现,连命都不保了!”皇帝冷冷说道,“怕是又逃得更远了吧!我看他怎么逃得出朕的手掌心!”
秦叶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很早以前历史老师说的野史,难道真是如此?“皇上可是听说他已逃往海外?”
皇帝惊讶地挑眉,“秦卿怎会知晓?”这件事他可没有告诉任何人呢!
果然!秦叶笑了,“皇上必想找个信任的人来办这件事吧?”
皇帝讶然看着秦叶,“以前朕就发现秦卿很多时候能够未卜先知,果然神奇,不错,秦卿可是知道朕已经准备派郑和远下西洋,打听这群叛逆的下落?”
秦叶叹气,果然,老师就说过,历史上有一说明成祖之所以派郑和下西洋就是为了找到建文帝的下落,顺带显扬国威,果然如此,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告诉皇上建文跑到海外去了,啊,她知道是谁了,为了不将祸水引向江湖,那个人肯定会这么说吧?正得皇上信任的段大将军,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就算如此,皇上还是没打算放弃。
“皇上,如果不介意我如今一介草民,就让臣来办这件事吧!”秦叶说道。
皇帝看向她,“秦卿,你忽然来见朕,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吧?”皇帝亦是聪明人,为什么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船队要出发之前来找自己,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