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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一眨眼便回了,你爹想来要高兴了。”
王默凤二十不到,是个健硕的青年,皮肤微黑,浓眉大眼。此刻对着自己的姑母见了礼,爽朗笑道:“跟姑母说实话吧,我刚回金陵,家里还不曾踏步便先投奔到姑母这里。怕回去了要被我爹用棍棒迎,先在姑母这里躲几日再说。”
王氏忍俊不禁,笑骂道:“你打小一出事就往姑母这么躲,都这么大人了,还不改这脾性!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趁早还是早些收心,听你爹的话才好!”
王默凤与王氏又笑谈了几句,四顾看了下前些日因初念出嫁布置起来还没摘下的喜饰,终于问道:“姑母,家里这是什么喜事?”
王氏笑道:“可惜你晚回了几日,要不就赶上喝你表妹的喜酒了。”
王默凤一怔,道:“表妹婚期不是定于下月吗?”
王氏压低声道:“本是下月,只如今满城都在传那话,怕万一赶上了,就要拖三年,这才提早了。正巧,今日是你表妹回门的日子,刚方才与女婿一道去拜她祖父了。”
王默凤这才恍然。沉默片刻,笑道:“这可也太巧了。没赶上表妹的大婚,能凑上她回门的日子也是好事。姑母,我此次回来,一是向你报下帐,二来,是带了份恭贺表妹大婚的贺礼,没想到迟了。国公府玉堂金阙,我这东西不值钱,不过是在泉州时购的一盒子香料。只好歹也算一点心意,还望表妹莫嫌弃。”
王氏听到外甥要报账,忙一边将他让到自己平日处理家务杂事的一间屋里去,一边笑道:“瞧你,话说得这么见外。你表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等下我便替你把心意转到。”
初念和徐邦达拜完祖父回到歇客的花厅,正也遇到王氏与默凤出来,看见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哥突然现身,初念又惊又喜,叫了声“表哥”,转脸对徐邦达道:“他是我表哥,许久没见他回京了。没想到今日会碰到。”
王默凤到了跟前,与略显惊诧的徐邦达见了礼,又笑着与初念寒暄两句,恭贺二人新婚大喜如鱼得水后,转脸对着王氏笑道:“家中喜事正忙,侄儿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王氏本是要留下款待这侄儿的,只正好碰到女儿女婿回门,事情凑到了一块,只好先送客了。叫管家送他出了大门后,因饭点还没到,瞧出女婿似有些累的样子,先便安排他去一间早洒扫熏香过的屋里歇着,让儿子继本相陪,自己便携女儿的手回房,问了些话。初念自然都说好,丝毫未提徐邦达房事不妥,王氏信以为真,终于喜孜孜道:“娇娇,看到你都好,娘真就放心了。等你往后再生出个一男半女,往后咱们这一家,可算真有靠山了。”
初念微微笑着,并未应声。
稍稍用了些伯爵府精心准备的饭食,回门礼便算完毕,新婚夫妇辞别回去。被送出大门上了车,初念见徐邦达靠在座椅上双目微阖,一直没有开口,情绪似没有来时那样好,猜他必定是累了,便也没吵他。到了国公府门前,自己先踩杌子下了车,等徐邦达也下来了,门里等着的婆子早抬了辇奔出来,正要扶他坐上去,身后忽来一阵特特马蹄声,回头看去,见马上那远远而来之人,竟是徐若麟,想来应也是这时候恰从外而归。
徐若麟转眼便到跟前,勒马翻身而下。
“大爷回了!”
门口一个小厮嚷了声,奔上去迎接。
“大哥。”
徐邦达站定,朝距离自己不过四五步外的徐若麟勉强叫了一声。
徐若麟点头应了一句,将手中缰绳与马鞭交给小厮,目光随即掠过初念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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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初念迎上对面那男人的注视,尽量忽略此刻他目光中带着的那丝似有若无般的探究之色,恭恭敬敬唤了声“大伯哥”后,也未等他回礼,便站到了自己丈夫的身侧,微微垂目。
徐邦达看着自己的兄长,勉强笑问道:“大哥也外出刚回?”
徐若麟嗯了声,很快看向自己的弟弟,点头道:“许久未回京,早上出去晤了个老友。你与弟妹先进吧。”说罢退到了一边。
初念扶着徐邦达,正要送他上辇,不想他却轻轻挣开了自己的手,轻声道:“我能走。”说罢复又反手牵了她,迈步往里而去。
初念一怔,只好随他,身后一干人也抬了空辇跟着进来。
她稳稳朝前而去,始终没回头,却亦能觉到来自于身后那两道炯炯目光的注视。原本并不热,忽然后背却就觉得泛出了些微的汗意,心头止不住一阵突突乱跳。
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她就是这种感觉。
这个没按她预想中的轨迹一步步来,而是突然提早再次闯入她生活的男人,这一刻让她浑身汗毛直竖,心中警铃大作。
快要拐过那面照壁时,徐邦达仿似不经意地回首,看见门外那个长身而立的男人仍停在原地,目光却正落在侧旁自己妻子的背影之上,心中再次掠过一丝霾影,下意识又看向自己的妻,见她正目视前方,神情略微凝重。
“怎么了?”
初念很快发现了他对自己的注视,扭脸看向他,微微笑着问道。
“没什么。”徐邦达很快一笑,望着她柔声道,”今日你想必也累,回去哪也不用去了。你也好生歇一歇。“
初念微笑点头。
~~
初念很快就觉察到了新婚丈夫的异样。
回门归来,去司国太那里简短回过话后,一个漫长的夏日午后,她都守着他寸步未离。他歇觉,她卧他外侧同睡;他起身后看书,她在侧添香;他读到精妙处吟诵,她便陪着分享他的心得。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到了晚间,二人换了衣裳上榻后,情况却与前头几夜有些不同了。
前几夜睡前,徐邦达通常也会与她轻怜蜜爱一番。毕竟,身边躺着个娇美如花的新婚妻子,哪个男人也不可能不动心,但心有余力不足之后,便也作罢,最后与她相拥睡去而已。只这一夜,他不但纠缠了初念很久,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而且,到了最后仍无果,她开始柔声劝他后,他不但不停歇,反竟显得异常急躁,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劲蓦然加大了不少,捏得初念胸脯处一阵生疼。见初念娥眉蹙起,神情痛楚,他神情显得愈发烦躁,定定注视她片刻后,忽然放开了,翻身仰躺于榻上,一边喘息着,一边冷笑道:“你是不是觉着我很没用?不过是面上在忍着,其实心里都在讥嘲于我?”
初念万万没想到新婚以来一直温柔相待的丈夫会忽然这样变色,怔了。拣了自己的衣裳胡乱裹住身子,一语不发,慢慢转过了身蜷缩着朝外去,眼眶一热,泪珠忍不住便慢慢无声地淌了下来,顺着面颊渗入大红色的绫锻枕中。
徐邦达一语既出,自己便也后悔了。等了片刻,见她背朝自己缩着一动不动,忍不住将她扳了回来,等瞧见她面上泪痕阑干,顿时慌了,伸手去拭擦她泪水,口中一叠声道:“是我不好,不该这样说话,你别放心上。”
初念自新婚次日早见到徐若麟开始,整个人便有些恍惚。这几日面上是没什么,与丈夫相处得也好,只内心深处,却一直像悬了把利剑,有些战兢。方才又由着丈夫弄,到了后来,心中起了厌意,恨不得他早些停了,却怕表现出来伤他自尊,即便被他揉弄痛了,也是一直忍着,不提防他却忽然变色质问,积了数日的各种情绪一下子爆发,这才忍不住默默流泪。此刻见他后悔了这样劝,也想停泪,只情绪却一时难以自控,泪水反倒流得更凶。
徐邦达劝了片刻,见她仍是一语不发,流泪不停,怔怔望着她那张即便是流泪也如梨花带雨般的脸庞,心中渐渐生出伤感,将她的脸抱着贴到自己怀里,颤声唤她昨夜刚告诉自己的她的小名,在她耳边道:“娇娇,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你这样,我更难受……”
初念洒了些泪后,心中堵着的那团东西终于消退了些,拿帕子擦了下眼睛,低低嗯了一声,任由他抱着,仍缩在他身边不动。片刻后,不见他开口了,反倒觉他抱着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动,仰脸看了下他,吓了一大跳,见他竟在流泪。
初念慌忙从他怀里起身坐了起来,找了另块干净的帕子,伸过去要替他擦眼泪。手刚碰到他脸,便被他一把握住,轻轻一拉,人便又与他并头而卧了。
“娇娇,我心里很难过……”初念被丈夫紧紧搂在怀里,听他抽气着,断断续续地低声道,“我若是有一副好身子,春日里,我带你走马踏花,夏至泛舟采菱,秋时赏菊品桂,冬日里拥炉暖酒,这样该多好。可是我不能。我已经五六年没有出去外面了,今天陪你走这一遭,我忽然怕了起来。你这么美,男子见到你,便没有能错得开眼去的……”
初念挣脱开他怀抱,抬脸刚要开口,他已经望着她接着道,“要你这样空守着我这个废人。你不知道,我心里……”
他停了下来,开始像个孩子般地抽噎不停。
初念终于明白过来了,他今晚为什么忽然这样反常。
他是一个心思敏感纤细的人。虽然前世里只和他处了半个月,如今亦也才新婚三天,但这一点,她早就清楚。莫非因为白天在司家遭遇了自己表哥,才引出他这样的情绪?
这一刻,她方才因了他粗暴对待而出的那丝厌恶也被怜悯与同情所掩盖了。想了下,解释道:“二爷,你别多想。今日你不顾自己病体陪我回门,我心中极是感激。遇到我表哥只是意外。他小时是时常到我家中,只早几年前,他便外出,我也与他许久未见了。他便如我亲哥哥。今日送我的礼,也不过是一点顺手心意而已。你若不喜欢,我便不用。”
徐邦达情绪渐渐稳了下来,低声道:“不过是一盒子香而已。你若喜欢,用便是,否则倒显得我气量狭小。”
初念微微一笑,并未发话,心中已是打定主意,明日便叫尺素把那一盒子香给放起来,再不要露脸。
“娇娇,”徐邦达踌躇了下,欲言又止。
初念道:“二爷,你有话只管说便是。”
徐邦达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终于低声道:“我那个大哥,以后你不要和他说话。远远见到他,躲开便是。”
初念心微微一跳,也不问他为什么,只嗯了一声,道:“我晓得。”
徐邦达见她应得痛快,心中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轻轻拍了下她后背,安慰道:“娇娇,只要你往后都这么听我的话,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初念压下心中随了他这话而生出的怪异感,浅浅笑道:“二爷,那我去熄灯了,咱们安歇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