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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六欲,不过择其一,纵使血流成河,纵使永堕阎罗,那又如何!!
而洞口外,那凄厉的哭声让洞口的两人不禁对望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轻吁一口气,心中重担终于落下。
……
连日来积压的所有不满、委屈、耻辱……尽数在这酣畅淋漓的哭喊中得到释放,哭声渐息。
“小姐,我们回去吧。”冰凝的话还带着哭音,但情绪总算是有些平稳下来了。
有些事,不是不说,不表现了,便是无事。
而是将它们深深的埋在心中,等到有一日,以破竹之势给以毁灭的打击。
“恩。”席心缈扶着冰凝站起身,她被囚禁了多日,遭受多种苦难,身子脆弱的让人心惊。
想也没想的,脱下身上的外衣盖在冰凝身上,遮住她几乎裸露的身体。
而席心缈自己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不等冰凝拒绝就揽过冰凝的手转一个身将她稳稳的背在了背上。
“小姐,这如何使得!冰凝自己可以走,还有您的衣服…”
“嘘…”席心缈示意她噤声,搂紧了身后的人,脚下已经迈开了步子,“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是白天了。”
“小姐…”冰凝哽咽着,黑暗中那泛着莹莹水光的润泽如光般涌动,再也不发话,乖乖的将头靠在身下女子瘦小却异常坚毅的肩膀上,合上眼,再也看不见任何的肮脏……
楚隐皓和影在洞外守了很久,听着里面渐传渐进的脚步声,都翘首以望。
黑暗处,慢慢隐现出一个重叠的身影,却是席心缈微勾着身子将遮盖的严实的冰凝背了出来。
见此,楚隐皓倏地像是骇然的瞪大了眼,眼里的担忧几乎就要溢出,他自是知晓席心缈的现状的,并不比冰凝好多少。连忙跨前一步想要接过背上的冰凝。
“嘘…”席心缈快速制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不等楚隐皓出手便一个后退避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背上已然沉睡的女子。
“让我背吧。”
他的话也变得轻柔起来,看着席心缈那已经泛白的脸色,他知道她在隐忍。
“不用,走吧,回去再说。”
不再理他们,背着身上的人儿沿着弯曲的小道下去。
楚隐皓抿起了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好像随时在做着接手的准备似的。
而他的确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席心缈的状况,估计伤口已经裂开了,随时有倒下来的可能,她自己本就是一个伤患,现在又背着冰凝,他怎么放心!
影神色复杂的看着前面透着诡异的楚隐皓,感觉他与小姐之间总有什么古怪的地方,貌似是达成了什么约定似的,他敢断定,楚隐皓刚刚那抹担忧是冲着小姐去的。
抬首望了望即将破晓的暗青天际,再视去时已是一片冷凝肃杀,只手一挥,方圆数里内的血影楼暗卫纷纷闪身消失在阴影暗黑处,宛若,从未出现。
天地皆静……
回到席府时,天边已经泛起了肚鱼白,只是依旧凄清寥寂。
点了冰凝的睡穴,小心的将她放进热水里擦洗,然后再上药,穿衣。
全部的过程席心缈没有假手于人,她知道,她不想被别人看到现在的样子。
将厚软的棉被轻轻拉上,将她破败的身子牢牢的包住。
即便是点了穴,她睡得也极不安稳,皱着眉,眉梢处的湿润,微颤的羽睫……
无声的凝视了她好久,此时,席心缈的眸色是暗淡的,浅浅的淡,几乎察觉不到。
小声的起身走出,合上门,留给室内女子一片安然的空间。
一出门口,才惊觉外面的寒冷,可是几乎是马上的,身上便多了一件青灰色大氅,隔绝了严寒,一下子的温暖便涌窜全身。
循着那停在她领口处的手视去,一张阴沉着的俊脸印入她的眼帘。
楚隐皓的表情臭臭的,收回替席心缈整理领口的手,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却是朝着席心缈书房的方向。
揉揉发涨的额头,嘴角却是先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也不制止,难得的乖巧的跟在其后……
直到…
“席心缈,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一路上楚隐皓压抑着满腹的怒火不敢发泄,憋着一口气噌噌的就往书房走去,那力道,绝对是蹬着。
一到书房他就再也憋不住的狂吼,那个女人,他在路上将不满表现的那么明显她还不吭一声!
“我以为你那是要我闭嘴的意思。”
“你!”
楚隐皓当即觉得心中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被席心缈呛的直拍自己的胸脯。
看着那坐在她书桌前面不停在顺气的男子,席心缈难得放软了姿态。
“不是没事吗,以后会小心的。”
“狗屁!没事?等你死透了就真的没事了。还医什么,早知道你是个扶不起的打斗,还不如现在直接把你的血放掉,一了百了,省的以后我担惊受怕。”
嘴里没一句好话,恶毒的诅咒着,眼神埋怨气愤,却是让席心缈心里一暖,她知道他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再沉溺在冰凝的悲伤中。
“帅哥,算我错了好不,这个小辫子你不会揪着一辈子吧。”
楚隐皓还想反驳,却被门口的一声呼唤打断。
两人交互了一下眼神,话题戛然而止。她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这时,一身黑衣的影已经站定在席心缈面前。
“小姐,已经查出程诗诗先后将冰凝藏匿在醉清楼,还有后山的山洞中。”
影沉着声禀报着,有些事,还没有完,有些人,需要付出代价。
一闪而过的杀意,浓烈而慑人。
“影,下血影令,凡是有牵扯的,”她的眸倏地厉寒,森冷启齿:“一个不留!”
“是!”影弯身一鞠退出,房间又回归于寂静。
只是,另一边的血腥屠杀马上就要上演了。
楚隐皓眼睛不眨的看着对面的女子,看着那个浑身被黑暗包围,宛若来自九幽地狱的罗刹。
刚刚的一切,他没有制止,因为无力改变什么。虽狠,虽血腥,虽杀戮深重,但他无从反对。
若能换取她和那个女子的些许安慰,那便用血流成河来祭奠吧!
薄凉的唇微掀,想来,他还是不适合做善人。
“咳咳…”嘶哑的干咳引回了他的思绪。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几乎是弹跳着冲到席心缈旁边,难掩焦急。
“无碍。”席心缈摆摆手,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楚隐皓不放心,盯着她的脸生怕一眨眼就消失掉。
“不碍事,他们还没死,我怎么舍得先死。”黑眸中凝着深寒,射出尖锐的厉光,嘴角牵出一抹冷笑,“程诗诗,这次是我要向你讨债了。”
房外冷风肆虐,席卷走满园的生气与温度,呼呼作响的,似乎是夜巷里幽幽飘散出的阴森鬼唳,不散不灭……
第二十八章 讨债
寒冬未去,齐国京城却是陷入了极不和谐的惴惴不安中。
盛极一时的醉清楼不过一夜韶光,分崩离析,永远掩于尘埃之下;而那个盛大家族,从此永远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连一点尘埃都不曾留下。
谈起几日前的那场灭门惨案,那在一夜之间数百口人命瞬间消逝的记忆,血汇了一地,染红了白雪,汩汩的溢出沁湿了地面,凝成血冰。
见过那场雪与血的人不能忘记:那日光照耀下的璀璨殷红,整片街道都被那血雪映衬的鲜红。
诡异,妖娆,惊心动魄的凄艳……
而那天的情景,也几乎成了居住在这里人们的永恒的噩梦,一个没有经历过却深知其罪恶的噩梦。
平时枝繁叶茂的沈家大族,一夜之间,数百条生命,如那残枝头的落叶般,覆灭,尽数。
那场屠杀来的没有任何征兆,人们只知道第二日晨起时,那从紧闭的朱红大门里渗出的浓重血腥宣告着里面曾经经历过什么。
只是,一切皆晚……
曾经的繁华,如今破败的门扉,风雨寥落,凄惨飘零,唏嘘几人?
鳞次栉比的雪白屋顶,有一人独站,似乎转瞬就能消失在这一片白芒中。
楚隐皓静立在那里,眼睛却是看着那座巍峨雄伟的建筑,那是权利制中心的位置,想起了刚刚她离去时的话。
“你去哪里?”
“进宫。”
“……”
他没有制止却是目送着她的背影,女子的背影,坚毅孤绝。
不是没有担心,不过他更愿意相信她能在那纷争的漩涡中全身而退。
更何况伤的是她的人,她,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
“席小姐,没有皇上的旨意,您不能进去,席小姐,您真的不能进去,席小姐,席小姐”
皇宫内院的一条长长走廊上,众堆宫女太监围着一圈,却是阻挠着那抹坚定前行的女子。
慑于女子身上那令人胆寒的煞气,他们想阻拦却真的没有这个胆量,只是跟在一旁无休止的重复着,恳求着,怎奈效果甚微。
在看见席心缈怒气冲冲的踏进宫门那一刻起,就有人跑去向齐澈禀告了,只不过现在是早朝时间,齐澈要赶过来恐怕还要再费些时间。
宫内的人虽不是深知席心缈对他们的帝王来说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但是从那场夺嫡之争中席将军是唯一一个不受牵连的人来看,这个席府的未来继承人一点也不简单,现在又见她如此慎人的表情,哪里敢撞枪口上。
只得一边好话拖延着却不敢真的顶撞。
黑曜般的眸子犀利尖锐,就如鹰隼般似乎瞬间就能将人撕碎。
“程诗诗在哪里?”席心缈揪着一个太监的衣领冷声问道,好像他若不马上答话下一刻便是送他去见阎王。
“在…在…”那个被抓着的太监浑身哆嗦的厉害,一张嘴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说不出一句整话。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永远的闭上眼?”
“席小姐饶命啊,饶命啊!”
“说!”
咕隆了喉咙,眼睛下意识的撇向一个方向,没等他开口就被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再定睛看时,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席心缈分明已经朝着沐月殿的方向去了,而且瞧那阵势,分明是去算帐的!
这下真的闹大了,连滚带爬的爬起来,一群奴仆也是心急火燎的赶往那里。
天知道这半辈子也见不着一面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结怨了,得赶紧阻止才是啊!
没错,席心缈就是去讨债的。
不再跟程诗诗勾心斗角,不再背地里比拼谋略,而是光明正大,兴师动众的出现在仇人面前。
阴谋诡异,步步为营,那是在要守护的人还安然的被保护在自己的羽翼的前提之下,现在,所有的蜿蜒曲折都不用了。她,席心缈,就这样直接找上门了!
沐月殿,席心缈停在门口,倏地敛起了寒气,堂而皇之的走进。
“是你?!”
这一声惊诧来自那躺在贵妃椅上的程诗诗,一身宫装,雍容华贵,淡扫的峨眉在看见毫无征兆闯入的席心缈后触电般的跃起,打翻了正欲喝茶的茶杯。
“怎么,很吃惊?”席心缈冷笑着一步步逼近。
程诗诗站那里不动,只是皱着眉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不知怎的,程诗诗觉得此时席心缈的眼神隐隐的叫她心惊。
“大胆席心缈,皇宫内院,岂容你擅闯!”一旁的喜儿见情势不对,连忙跳出来指着席心缈大声斥责。
却不料席心缈突然将眼睛投向她,扔过来不知什么东西,硬物直击在喜儿的胸口,将她打飞了老远,撞在了门口边的墙上吐血不止。
“睁开眼看看是什么东西。”
抛下话,人却是继续朝已经在后退的程诗诗走去。
喜儿痛苦的抚着胸口朝袭击自己的硬物看清,不禁大惊:免死金牌!居然是御赐的免死金牌!
圣祖令下:持牌者出入宫自由,见牌如见圣上,皆要行叩拜之礼,危难时可免于一死。
那是无上的尊宠啊!她居然有!
显然程诗诗也是看到了那金牌,眸色几不可见的一黯,怪不得她如此有恃无恐。
其实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