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甩长袖,纹龙的衣摆翩然而动,主人却已信步跨出,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是。”门口的一群宫婢无不骇然领旨,诚惶诚恐。
心里都明白,这被打的娘娘已经无辜的被安了个有恙的说辞,皇上实际上是为那个席小姐开罪呢!娘娘被打了不说还要他们寸步不离的守着防止她出去,这不是变相的囚禁嘛!
可是心里虽有疑惑但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哎,红颜祸水,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看来那个席小姐他们以后得少惹点。
程诗诗自是接收到了来自那些下人们的同情,可是她宛然未觉,紧咬的唇还是死死的扣着,血丝溢出,染上鲜红。
望向门口的方向变得戚然且苦涩,自嘲的挽起嘴角,她都这样了,他还怕她找她麻烦吗?
程诗诗看不见此时已然离去的齐澈的表情:一脸凝重,难揣其意。
眉宇间的突起并没有消减的意思,其实那时席心缈根本什么也没有跟他说。
反而是程诗诗,她的反常叫他有些意外。
难道,真的是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眼力欺骗了自己?
第三十章 爱在离别时
冥冥中的感知,因为那一处,始终被牵动着。就连痛,也仅有我知晓。
席心缈。
席心缈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一直拥有着不曾奢望的拥有。
不曾拥有,便不用体会失去的痛苦,这份潇洒,她向往。
她以为她可以不在意,以为可以转移视线,可是当真正切身体会到那失去的锥心之痛时,才发现,她那些所谓的对他“好”才是最最伤他的做法。
只愿,一切未晚……
连日来,她一直潜心在对怜星教的追查中,刻意的使自己忙碌,刻意的将那抹在意深埋在心底,不叫外人察觉。
强行忽略那一丝叫她恐慌的浅淡不安,她以为她可以撑过去。
而她,也一直做得很好,不去打探他的情况,好像,便真的断了联系。
一月的京城,严寒还在继续,似乎没有消退的迹象。
寒流不退,固执的留守着不愿离去,用冷寒包围,萧瑟绵天,可是为谁怜?
席心缈拥着厚重的长袍独自一人坐于亭中,暖上一壶清酒,取过酒杯浅酌,温温的流质熨帖着心田,一并将温度散发开了去。
似乎这样,就能将那心口的伤疤的漏洞填满,麻痹了疼痛。
满意的闭上了眼,遮掩去那来不及让人看清的神色,兀自一笑,意味难明,却自有一股萧然。
天地之下,亭中那抹孤绝的身影自成一道风景,独立于尘世。
“啪!”
地上很快溅起一道水渍印记,与那水印相称的还有那散碎的杯酒碎片。
“好了伤疤忘记了疼,席心缈,你身体再好,也不是由你这样折腾的!”
他匆匆赶来,却不知席心缈竟这样糟蹋自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席心缈面前,楚隐皓一脸不满的指责着,无疑,刚刚那酒杯便是被他拍落的。
“要不要喝一杯?”
她混不在意,展颜一笑,似乎没有看到楚隐皓已经犹如黑炭的脸,被拍落的手似乎也只是微微一僵。
“你这是在作践谁?”看着那笑的言不由衷的女子,楚隐皓反而低低嗤笑出来,“也罢,一个要醉着逃避,一个死了解脱,干脆!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话落,他一甩衣袖,自顾落座,那力道,有着一丝愤然。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祝贺你终于达成心愿摆脱一个讨厌鬼,永远的解脱。”
他的话中,凝着一股清浅的怅然与恻惋,那种决绝的无望叫席心缈豁然抬头。
席心缈这才看清楚隐皓此时的模样:发丝已有些凌乱,袖口的衣料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像是被利刃所致。
眉倏地蹙紧,能伤到他的人并不多,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怎么,很好奇我去哪儿了?”他挑眉,邪恶且轻蔑,带着惩罚般的报复。
“说不说随便你。”
她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但是看见他眼底遮掩不住的对她的怒意,心里便猜着了七八分。
他看着他们之间的纠缠,怎么会袖手旁观?怕是去看那边的情况了吧。
脸上闪现一抹不自然,迅速敛起,声音清冷依旧。
“是啊,随便我,本公子今天心情不好就去打了一架,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楚隐皓沉笑一声,却不看她,看向未知的一处,眸眼悲悯。
“你说,一个武林神话倒下了,这个话题能不能在整个大陆上引起轰动?
血谷寒氏,这个丧礼,你说他们会不会办的很隆重?可惜啊,那个谷主也是一个脑残,吩咐手下人不得寻凶手的半分麻烦”
楚隐皓的话被瓷器骤然跌落砸碎的脆响湮没,旁边的女子的已然赫然起身,不同于刚刚的淡然,那种急切,带了抹小心的脆弱。
“你说什么?!”
死?怎么会死?谁伤的他?她拼了命的保下他,强忍着不去打扰他的生活,如今却被告知他就要死了,如何接受?
“拜你所赐,水冽寒要死了。”
楚隐皓的话无不讥讽,他受够了她的强装着不在意的虚伪,明明在意、难受却又是躲在一个龟壳里拿酒浇淋着伤疤,自虐又虐人,她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想爱不敢爱,只会拼命的推得更远,如今,她满意了?那个男人,终于要走完这短短的旅程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他锁住席心缈连退几步的身体,倏地站起身,步步紧逼,“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你以为你为他试刀就万无一失?
算得那么精准又如何,人算不如天算,血谷寒氏,不动情则已,动则以命相搏,那一刺,断情绝义,而他悲极攻心,催生了寒毒的发作。
寒毒生猛,如今,他早已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分别,再加上他自己没有求生的意志,等待他的,只有一个死字。”
“等待他的,只有一个死字,只有一个死字,一个死字……”
席心缈忽的觉得耳朵嗡嗡作响,那一个字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我不知道。”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不知道,不知道他原来一直有寒毒,而这些,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怪得了谁?若不是我与枫雪打斗时他怒极之下说出这些,谁会知道水冽寒竟隐忍至此,隐瞒至此。”
楚隐皓亦是心中恻然,席心缈为水冽寒做的事他看在眼里,看着她为他做着不被理解的牺牲他也很心疼,但是水冽寒的一切却又让他倍感惋惜,那种怜惜,甚至在知晓了席心缈的出手的不得以目的后还带着隐隐的埋怨。
可是那个男人又是何其残忍,如果说席心缈的伤害是注定的,那他的隐瞒难道就不是残酷的?
他只想着不让她担忧,可是殊不知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他们,就像是两只刺猬,接近不得,因为那一身骄傲的刺就已经将他们两刺得体无完肤。
深深的凝了那个面色刷白的女子,吐出一口浊气,“去找他吧,或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眼前的女子,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没有挪动分毫。
“怎么,怕我说谎骗你?”
楚隐皓仰头深吸了口气,紧拽的拳头昭示着主人压抑的隐忍,一眨眼间人已经冲到席心缈跟前毫不怜惜的拽起她的领口。
“席心缈我真他妈怀疑你有没有心!”女子如呆愣木偶般的不反抗让他更觉火大,那神情,分明已经如游魂般魂无定所。
“老子再说一遍,那个傻傻爱着你的男人就要死了,死了懂不懂!
给自己刺上一刀有屁用,他还不是要死了,被你亲手害死的。
你的自信呢,你的骄傲呢,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有你在他就绝不会有事吗?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就像一个弃妇!
拿酒买醉就能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了?伤口还没有好就学着自残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少他妈在这里装模作样,我都嫌恶心!
你个懦夫,就揣着那个蹩脚的理由躲在龟壳里避一辈子吧,反正不用愁有人追杀你,死了也白死,爱上你,才是那个脑残男人最大的悲哀!”
吼完,楚隐皓奋力一推,席心缈就如一块破布般被轻易的甩在冰冷的地上。
咬咬牙,狠下心不去看她,这记狠药,他不得不给她下。
“咕噜噜”
阳光下那滚落的白玉映衬着璀璨的光点,就在席心缈扑倒在地的同时,姆指处的那白玉扳指一下子也脱离了出去。
心,莫名的一缩,一丝恐慌袭上心头。
以往她尝试过许多方法都不能将它取下,它就像是生了根般紧紧套在她的拇指,偶而触上它光洁的纹理,便会有灵性般的闪现着光芒,时隐时现。
但现在,它居然自己脱落了,变得毫无生气,那种死气,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某种联系。
不安,好像突然冲破了某道闸口,看似坚固可实际上早已裂痕斑斑,溃堤,一发不可收拾。
席心缈浑身一震,左心口处的那丝痛楚一阵一阵的扯动着,每一次撕扯都能将她的神智带回一分。
眼中所有的迷惘彷徨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里面倾泻而出的熠熠慢慢延伸至眼角。
“不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阿琼!”
他的话,语重心长,席心缈重新抓紧了扳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爬起来的,连声招呼都没有打朝着心底呼唤已久的方向施展轻功飞去,片刻也不敢耽误。
她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寒,请相信我,这次,换我守护你!
看着那终于认清自己的女子的急切背影,没有错过她眼底那决然不同的坚决,那种坚定,似乎格外能感染人。
凝重的面容缓缓柔和下来,眼里透着欣慰,“终于,开窍了啊……”
他喃喃,低头看着自己的狼狈,刚刚的他何尝不是与一个疯子无异,溢出轻笑,不过这次,却是直达眼底的……
这个就是最后的坎了,只要过了这次,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今天的更是算昨天的,虫子我再码码,争取晚上再传一篇。
第三十一章 至热之物
我错了,错的彻底。可错到底之后我可还有反悔的机会?我始终记着,我还欠你一个解释。
…席心缈。
寒冬迟迟不去,是因为怜惜这个躺在床榻上弥留着的男子么?
男子清冷的躺在这里,似乎是睡着了。
隔绝了外界,他并不知道此时发生在外面的一切……
“席心缈,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滚。”
“我还是那句话,让我见他。”
空气中似有无形的火花在碰撞,两端是说话的对峙男女。
枫雪赤红的眼布满了血丝,此时却是阴狠着一张脸瞪着来人,扭曲的面容,咬牙切齿,好像席心缈若再敢逗留他便会不惜一切大开杀戒似的。
那股狠劲,从那日席心缈伤了水冽寒开始便愈积愈烈,那仇恨,也越积越深。
若不是主公早有交代不准对她动手,她席心缈和整个席府还有命活到今天?
“见?难道你还要再向主公刺上一刀吗?”
枫雪挡在前头不让开,嘴里却忍不住笑出声,“我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像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只是替主公不值,所有的尊严任你践踏。红颜祸水,这次居然是赌上了命!”
说到这里,阴厉的眸倏地悲切起来,想起那个几乎与死人无异的男子,对眼前的女子愈发憎恨。她如此伤他,甚至连命都送到她手里,她却弃之如履!
“枫雪,让我进去,让我向他解释。”
她无法责怪枫雪的无礼,相较起来,她的确不是东西!她只想进去好好守护着他。
“不必假惺惺了,你这副嘴脸留着给别人吧,我的主子我们血谷众人自会保护。”
“我不会走。”
“你…”
“我知道你恨我。”席心缈凝着他的眼,里面的深浓仇恨不容她忽视,刷的抽出匕首递于他手里。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