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知道吗,只要我愿意,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而你,也不例外。”
看着远处那个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儿,空气里还似乎残留着她的清香,身后的男子久久不动,半晌才悠悠的吐出一句话。
如誓语般伴随着微凉的清风飘扬,湮灭······
门口,两座石狮肃穆而坐,朱红大柱分立两侧,悬挂在柱子上的大红灯笼醒目的照应着方正的牌匾:将军府。
巍峨大气,庄严非凡。
离开几个月,终于回来了。好像,自己真的把这里当做了落脚点,心头隐隐的浮现一丝温暖。
刚一进门,就有人迎上来,“小姐,老爷已经在书房等你了。”
冰凝有条不紊的禀告着。
“恩,影。”
“在。”依旧是一身酷黑装扮,神情冷冽,面容僵硬而漠然,永远没有过多的表情。
“干的很好,派几个人盯着皇宫里的动静,任何变动,立即汇报。”
“是。”话毕,人无踪灭。
“冰凝。”席心缈又突然出声,神情凝重。
“小姐有何吩咐。”
“叫厨房弄碗蛋炒饭,我快饿死了。”马上换上苦瓜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冰凝,好像被虐的很惨似的。
“额、是。”额头挂下三根黑线。
“哦,对了,叫厨房多备几份,给你们当宵夜。”
“是,小姐。”冰凝唇畔含笑,柔化了以往的冷硬,躬身退下。
在书房的席傲天看见的就是一个端着两大碗饭的女儿,眉眼略抽,“丫头,你这是···?”
“老头,我还没有吃饭呢,再说了,刚刚在宴会上,你吃得下算你厉害。看你可怜才顺带一碗给你的。”
将小碗的蛋炒饭递给老头,自己则饿虎扑食的开动起大型号炒饭来,嘴里还没个消停,念念有词“老人家吃撑了对胃不好,就让我这个年轻人帮你尽尽孝了。”换言之,大分量的就给她消灭了。
席傲天摇头表示无奈,端起碗筷,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也就不说某人毫无形象的吃相了。
···············
吃饱喝足的席心缈惬意的坐在梨花木椅上,轻啜着碧螺春,人生啊,爽。
“丫头,现在可以说了吧。”这饭也吃了,茶也喝了,该开开尊口了吧。
“伴君如伴虎,老头,你心里跟明镜似的,还要我多说吗?”语气不咸不淡,却是犀利异常,直中要害。
席傲天陷入了沉思,剑眉紧紧的扭在一起,不错,自古君王心难测,朝臣朝栄夕损的事他看得多,也看得透。
没有一个帝王能够容忍自己的臣子坐大,有威胁,哪怕是丝毫,也要铲除。
就像今天的晚宴,若没有皇上暗地里的默许,一个小小的丽妃,怎么敢如此大胆评论?
思及此,稍显岁月的脸上就只剩下沧桑与悲怆,“想不到我席傲天一生忠君报国,驰骋沙场,戎马一生,却是落得如此猜忌。”
好像抽尽了全身的力气般,整个人老了许多岁。
席心缈静静地看着书桌前那个暗自神伤的中年男子,岁月染白了他鬓角的发丝,加深了他眼角的皱纹,他,真的是老了。
“丽妃咄咄逼人,若不是那本册子,恐怕今天还真不好脱身呐。”
她略有所思的感慨,脑海里又闪过了那个遗世独立的身影。就在她要踏进皇宫的时候,枫雪从他手里送来了那本册子,说自会有用。
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那个人,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什么事都逃不过他深邃透彻的双眼。
像一个洞观世事的智者,静静的规划着一切,殊不知,他的随意一笔,尽是掌握着天下乾坤。尽管,他对天下并不感兴趣。
如今却是为了自己,默默守护,傻傻等待。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痴傻的人啊,那个叫水冽寒的男人!
“对了,那个册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疑惑询问。
“是名册,江湖上与朝廷上有私下交易的人员联络名单。”冷然一笑,
“这份礼物他想不满意都不行了。这下朝廷里将会有一场大换血了。”
“老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是君,我是臣。君不义,臣却不能不仁。”
快速的打断,“你不会还要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鬼话吧!愚昧至极!”她不屑的冷哧。
“你想当忠臣,也要看他给不给你机会啊。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席傲天浑身一怔,无疑,这首诗就是将士真实的写照。
古来征战几人回,那些曾在沙场上并肩作战的弟兄,死的死,伤的伤,现在留下的都已经是行将入木的老人,再也不复当年的
神勇轻狂。他们把青春甚至是生命交付给了朝廷,可是朝廷回报给了他们什么?
无力的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微微颔首,轻声退出。
烛火摇曳,余留一室空寂······
第二十九章 他一直都在
日落苑
一番梳洗后,席心缈换上一身长裳睡袍,屏退了众人,如瀑墨发倾垂而下,与月牙的白袍形成清滟的对比,好像这样就能一并将心里的束缚放下一样。
长廊微行,熏炉生香,灭烛延月,清光微凉,冷落一庭风月。
臻首微抬,目光放空,眼神迷离,失神的望着皓月。
今晚的月亮,好像又圆了。这么近,那么远,就像,她和…他。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在,从来不曾离开过。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不是用眼,而是,心。
多日来的不见,到头来,只不过是可笑的自欺欺人。多少次梦里神回,映入眼帘的是独立梅树下的落寞的白色背影。
想到这里,不禁自嘲的一笑。
不过,她还是庆幸,至少自己现在还能及早抽身,若是那个傻瓜···眸眼泛起一层柔意,怕是断然不会这么做吧。
一阵风起,微掀起女子的裙摆,翩跹欲飞,隐隐的带过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沁人心脾,美得不似人间。
突起的风使得树叶一阵轻微的摇曳,悉悉索索,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偶尔的飘下几片叶子,在空中优美华丽的转着身,似在玩耍、又似在嬉戏。
不由自主的伸出自己的手,看着平整摊在自己掌心的薄叶,细细审视,慢慢抚摸。
脱落的叶子在灵动的纤细玉葱下好像一下子被赋予了生机。
缓缓的将叶子置于嘴边,浓密如蒲扇的睫毛微微扑闪,终是轻闭上,投下一片阴翳。
一声悠扬清谧的乐曲陡然划出,竟是那首青花瓷的曲调。
微风还在轻扬,树叶也在伴奏,落红在伴舞,暗夜在倾听。
吹奏声悠悠扬扬,轻轻地飘出院落的围墙,穿过街巷,散扩在熏染的淡红的夜空,迷蒙梦幻,似乎在编织着一个凄美而飘渺的梦境。
似是有感应般,慢慢的,从远处传来一阵凄婉的笛声,紧紧的和瑟着女子的吹奏声,天衣无缝的和谐!
仔细一听,竟是一样的曲调!他们吹的,是一样的曲子!
十里外
暗夜里,那个优雅脱俗的男子,一身绝尘白衣,长身玉立,傲然独立于房檐之顶,俨然是黑夜里的唯一亮点。墨发翻飞,衣袖飞扬,旷世俊颜淡漠一片。
仿佛能承载万物的如瀚海的蓝眸望着远处未知的一个方向,柔情缱绻,似能融化一切。
通身泛紫的玉笛在男子的嘴下,飘逸出一个个柔美的音符,带着满满的心绪,一并飘到了那个地方。
远方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不肯再给回应,男子灵玉般的眸子暗淡了一分。
无力的垂下手,嘴角扯起一个凄婉的弧度,但还是保持着面朝那个方向的姿势,岿然如山。
可是,那落寞的背影为何如此令人心疼?
突然,远方又传来了女子清丽婉转的歌声:
在就要转身前突然又想起你
相遇的那天漾着微笑的你
那个微笑
还是很美丽
可惜那个人常让人心疼不已
太耀眼的城市不适合看星星
就如同我的心不适合谈安定
谢谢你让我动过心
学会感情并非执迷
人改变不了改变不了的事情
记得要忘记忘记
我提醒自己
你已经是
人海中的一个背影
长长时光
你应该要有新的回忆
人无法决定会为谁动心
但至少可以决定放不放弃
我承认我
还是会记着你
但我将永不再触碰这记忆
记得要忘记忘记
经过我的你
毕竟只是很偶然的那种相遇
不会不容易
你有一辈子
足够用来忘记
我还有一辈子
可以用来努力
我一定会忘记你(剧情需要,稍有整改。选自she的‘记得要忘记’)
日落苑
席心缈静静的唱着现代歌曲,希望,他能懂。一曲罢,起身进房,无丝毫留恋。
将军府外
那个站在屋檐顶的男子,只是静静的听着女子的歌声,直至再没有继续的歌声传出。
可是,就是能感受到男子的忧伤,他的忧伤,是藏在手心里的掌纹,丝丝脉脉,隐秘而清晰。
“你的心虚无缥缈,就像你的名字,想必你也是这样解读自己的名字的含义的吧。可是,你也是一个胆小鬼,从来,都不肯正视。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明白,逃不掉的,死也不能逃脱,你我之间的宿命。”混着丝丝魔音,蛊魅至极。
眨眼间,立于房顶的男子早已不见踪影,似刚刚的一切都像是幻觉……
太子府
东院书房
隔着纱窗,明亮的烛火隔着薄薄的纱布隐隐的透出片片晕黄,一同投射出来的还有一坐与案桌前的人影。只是,投影出来的轮廓太过朦胧,只是一片漆黑的人影轮廓,看不到屋内人的真正面貌。
跳过纱窗,往上面的屋檐看去,便会惊奇的发现居然有一诡异身影小心匍匐在瓦片之上!他就像是一只壁虎,紧紧的贴着檐上的瓦片,与黑夜浑然一体。若不是刻意的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身体像猫一样轻盈且落地无声,小心翼翼的揭开一块瓦片,探头望内,正好可以看到房内人的正背对的身影。
眸子内无波无澜,那是死士才有的冷冽。
房中的男子正坐于案桌前批改着放于桌旁的奏则,应该是房主人无疑。小心的把原先的瓦片重新盖上,霎时飞身而去,不见踪影。而房内的人似乎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一如既往的继续着手中的事情……
在离书房不过几步之遥的假山处,幽暗寂静,就在这阴影覆盖的夹角里,忽的有光亮一闪,快的几乎察觉不到。慢慢的,一双凌厉的双眸在漆黑中隐现出来,仿佛经过了无数场鲜血的洗礼,在漆黑的暗夜里寒光点点。他目睹了方才的一切动静,但他没有做任何举动,伴着嘴角噙着的诡异的浅笑,带着那幽光涌动的眸子重新隐于假山处的机关门道里……
走进特设在假山处的暗门,一身黑色斗篷的男子穿过暗道里曲折蜿蜒的走道,两边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设有长眠灯,细细的灯芯却是承担着一整段长长走道的光明,微细的气流都能引发灯火狂乱的摇晃,照的这幽静诡秘的通道阴森恐怖。
可是,隐于宽大斗篷之下的男子,他的表情一并被黑暗所掩盖。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他从容不慌的稳走于走道之上,也丝毫不介意因自己所带起灯光的诡异摇曳,很快的,消失在走道之中……
男子在走道尽头停下,可是,令人不解的是,在尽头居然无路可走?!怎么回事,难道,还另有什么隐情?
只见男子不慌不忙,伸出手,那手,洁净修长,骨节分明,朝着挂于右侧的长眠灯伸去,掐灭灯火,再将盛油的盘子旋转,重新站定于石墙之前。
什么情况?按理说,那个长眠灯就是触动的机关不是吗?可是明明已经开启机关了可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石墙依旧是石墙,并没有像武侠小说里说的出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