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房内
齐澈看着那碗还泛着热气与香气的莲子粥,细长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幽深,眸光流转,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此次太子出巡的事上。
他与齐景熏之间的暗斗早就持续已久,如今已经发展到白热化的阶段,就差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了。现在借这个出巡的机会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他是想借这个机会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目光投在了铺展在案桌上的地图,注视着那个预言将要发生灾难的山西镇德镇,交通闭塞,处于深谷之中,那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他去的呢?
房内,响起了一阵敲击桌面的轻音……
另一边官道上,一群侍卫官兵列队前进,被保护在中间段的华丽大轿内便是这次齐帝于此的钦差大臣,也即是太子齐景熏。离马车稍后面的便是一些急救物资,来来去去,总共有好几十辆马车,一路上,这样的马车还在不断的增加中,而队伍的长度也在慢慢的增加,听说,是因为听到太子的悯人之举后,各地官员纷纷筹资捐献的,而加入抗灾的官兵亦是一马当先涌涌不断的投身进去。
沿途上,经过的各县官差百姓皆是对这个京城来的未来储君膜拜叩首,皆道太子宅心仁厚,心存社稷,是齐国之福。一路上,这样的赞叹还有很多……
而在离镇德镇相隔几十里的一个更不起眼的小镇…无人镇,从三天前就开始有了一些不同。这个可以称作一个废城荒镇的无人镇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无人。白天里就已经荒无人烟,萧条荒凉,更别说到了晚上是怎样的堪比九幽阎罗般的阴森怖然。
街道掩尘,房屋破败,黄沙漫天,举目之内皆是一片苍凉。
以前有个传说,这里便是通往地煞阎罗的通道,是连接着人间与阴间的交界处,所以阴气盛行,黑夜里阴灵出没,摄人心魄,方圆十里内更是寸草不生,即便是种下庄稼也是颗粒无收。而这里的井水说是来自地狱的阴?水,阴毒非常,喝下去必死无疑,最后本是住在这里的居民是死的死,疯的疯,搬的般,慢慢的就衰败下来了。
后来有些外地的或是邻镇的人不相信前来探查,结果却是无一返回,一进去便音信全无。外人对这个古镇的恐惧就不可遏制的疯长了,不敢踏进一步,就连提也是不敢提的。其实这个无人镇还有一个名字,叫无回镇。无回无回,有去无回,那就是一个夺命的杀人炼狱啊。
不管是无人还是无回,总归,它就是这样沉寂下来了,被努力想忘却它存在的人们深深的掩藏在记忆底部,终其一生,都不愿再提起它,想起它。
可最近,这个荒凉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古镇,却是迎来了新一批的客人。风,吹的更肆意欢快了,似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久违的活人气息,就在近几日如热水沸腾一般活跃起来。
而此时,这群客人正在一个不为人知的低下暗室里。
他们的装扮似乎有些特殊,全部清一色的黑色紧身衣,就连面容,也被脸谱面具遮个严严实实。为首的应该是他们的主子,一身宽大黑色斗篷,从头到脚无一外漏。从他的身形看去,高大挺拔,应该是名男子。
听见身后的声响,掩于斗篷下的双眸将一身白衣帏帽遮面的来人看在眼里,“先生来了。”
声音温润儒雅,仿佛带着愉悦,他伸出手将头上的帽子捋下,露出一张清雅高贵俊颜。
“太子久等了。”重离语气平稳,不急不躁,平淡如水,不恭不媚。
“先生说的哪里话,景熏也是刚到不久。”
齐景熏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也是,他早就习惯了重离的冷淡,更何况他的确有惊世之才,能得到他的帮助是求之不得的事,哪里还会计较他的无礼。
待到重离在下位坐下后,齐景熏才在首位落座,这样的先后两人都已习惯,不过在外人看来难免有些怪异。
照理说齐景熏是君,重离连个臣都算不上,哪有他先坐而君后坐的道理!只是这道理放在其他人身上还好,放在重离身上就不行了,齐景熏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心气极高的男子,睿智非常,心中沟壑无人能比,想着自己今后的霸业就要靠他来完成,自然是礼贤下士,厚礼以待了。区区座位先后,他还是舍得起的。
落座的齐景熏难掩兴奋,“先生心智果然高超,竟寻得如此绝妙之地,以鬼神之名蒙骗世人,却不知这其中竟还藏着一个巨大的地下军队王朝!如今已有大批军队暗中到此,与以前在这里训练的士兵汇合,那将是一支锐不可当的铁凯军!从此直捣黄龙,何愁霸业不成!”
“太子谬赞了。发现此地实属机缘巧合,重离也是无意发现此镇群山环绕地形隐蔽,而且这里盛产铁矿,于兵家而言,是个难得的宝地。”
重离自顾轻啜一口茶,隔着帏帽的面庞看不出有多大变化。气度天成,竟比那太子更甚。
齐景熏笑着应承,“先生睿智,叫人代替景熏出巡镇德镇,一路上纵使齐澈安插内线在内,恐怕也绝对想不到我们使了一个金蝉脱壳,而真正的太子早就已经到了无人镇,更不知道这里便是我们的军事基地,庞大的地下军团,饶是齐澈也奈何不了我。”
“太子有何打算?”
“既然机会难得,那我干脆就放手一搏,父皇老了,齐澈虎视眈眈,我这个太子当得是有名无实,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父皇早就有废了我这个太子立齐澈为储君的心思。同样是他的儿子,他竟偏心至此,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这个皇位,本来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既然如此,太子就好好谋划吧,时机已成熟,一切都该有所了结了。”
齐景熏瞬间阴寒下去的冷冽并没有影响到那个男子,观之重离的反应,随意,淡然,好像什么也提不起他的兴趣,只是通过他微垂的头可以隐约看出他的注意力应该是在他的左手上。
他摩挲着大拇指,似乎以前这里应该存在过什么,那里有约一寸长的白色印记,隔着帏帽,齐景熏不知道,重离是在微笑,眸底涌动着的不是空洞地灰败,而是炫彩的湖蓝……
“对了,先生,”齐景熏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扭头询问着,“你日前说的镇德镇有天灾一事……”
“是真的。”
“那是否对我们的计划有阻呢?连钦天监都鉴别不出来是凶是吉,会不会牵连到这里?”
看着重离陡然沉默下去的样子,齐景熏透出一丝严肃,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却又不敢出声打扰。调整坐姿略显迫切的等待着。
“天崩地裂,绵连数十里,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重离的脑海里突然就闪进了一个女子那晚对他说的话,那是他从没见过的郑重与严肃,他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灾害,但是也知道是凶险异常。只是,他不想放弃,他想试试,哪怕与天斗,那又如何!
“先生?”齐景熏轻声询问,翘首以往,多了一分急切。
“太子多虑了,镇德镇离这里较远,而且这里被山川围绕,山体材料特殊,定能无碍。重离的能力,太子难道还不相信吗?”
“景熏自是信得过先生,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得到重离肯定的回答,齐景熏犹如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随即也就松下眉头宽下心来,不再多问。
龙虎斗,兄弟争,帝业之夺掀血雨,谁怕!定谋略,计中施,只为伊人永无忧,不悔!
第八十六章 预定中相争(六)
无人镇,是夜。
一轮幽月当空,洒下惨淡月华,“咕咕咕咕咕”,枯藤老树寒鸦,凄清阴寒,这无人镇一到了晚上,竟是更是比白昼阴森恐怖,真真乃九幽之地也。
“有家归家,无家归庙,夜晚莫上路,小心踏上黄泉路嗬……”
深幽空荡的街道隐约模糊的传出了这样似叹似惋的声音,朦胧而不可捉摸,难窥其源,反观街道上,更无半个活人,配着这鬼魅异常的气氛,仿佛就是来自地底下的阎罗发出的夺命之音。
街道上阴风阵阵,吹的尘土微扬,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地上本就是黄沙覆盖的地面又积了一层厚厚的沙尘。
忽然,只觉一抹黑影闪过,再定睛时早无半点身影,徒留那在黄沙上的浅淡脚印正慢慢被新一层的沙土覆盖,湮没……
前方,从一废置闪身飞出一灰衣执剑男子,眼冷如冰,挡住了刚刚那黑影的去路。
“擅闯者,死。”灰衣男子简洁的吐出这几个字,字字嗜血。
“哼!”黑衣人眼眸一凛,眼里的杀气较之于灰衣男子亦是丝毫不让,多说无益,想让他死,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对方都是感受到了彼此的杀气,几乎是同一时刻出手,一较高下,招招杀机,毫不留情。
似乎是没有料到黑衣人还有这么强的身手,灰衣男子双目寒光一现,“咻!”的一声拔剑出鞘,剑一出,气势大增,煞气更甚。
剑刃锋利异常,在暗淡月光下舞动时散发隐隐亮光,点点浅浅,在黑暗中竟是绚丽无比。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环境的关系,这剑与敌人对峙间似乎还嗡嗡作响,每次与黑衣人交锋间他都会感到一股寒气擦面而过,隐隐的,还带着一股血腥。
这剑,竟是嗜血而生!每一次对抗,他都能清楚感受到它疯狂的叫喧,只有鲜血才能抚平它的狂热与躁动。而且,在好几个回合下来后,他明显觉得它对血的渴望就越强烈,而执剑的灰衣男子更是戾气大增,不见血不罢休。
心下已有计较:看来不宜久战。
乘一个间隙,向灰衣男子砸出迷雾弹,“嘣—”的一声,白雾乍起,乘势飞身而去。
没料到对方竟会出此一招遁走,灰衣男子深陷迷雾,待到白雾散去时早已不见踪影。
正想继续追去,身后悠悠的响起了一个低沉辽远的声音,“让他走。”
灰衣男子回身,认得来人,马上垂首领命:“是。”
感觉男子走远了,身后的灰衣男子才抬头,月光虽暗却丝毫不妨碍看清他的容颜,一张熟悉的娃娃脸,不是枫雪是谁!
悠长的古道里早就没了男子的身影,枫雪脸上换上的一丝疑惑:主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他明明是在暗室里奉了主子的命令才出去等候今晚会出现的“来访者”,若不是刚刚主子的一声制止,他怎么会知道原来他已经亲自来到这里了。
不过枫雪很快又释然,心里感叹:主子的功力有进步了。
寂静的有些森然恐怖的街道,又恢复成了往日里人们口中的罗刹之地,风轻扬,沙石翻滚无声……
京城,七皇子府。
还是那个书房,虽夜已深,可是最近几日那里的烛火一直彻夜通明,墨染的黑暗吞噬不了那一室的光亮。
房内,齐澈静驻于窗前,一身锦服不曾换下,在外奔波,策划定谋,还要防着齐景熏的司马昭之心。一连几日下来不曾好好休息过,在这件事没有解决的彻底之前,他知道他是半点也不能怠慢。
朝堂内风起云涌,暗潮滚动,两派朝臣现在更是犹如蜂尖麦芒,几乎是水火不容。
不仅是朝堂上,皇宫内院此时也是微妙异常,那个曾一时叱咤风云的帝王,也就是他的父皇,病了。这病来的突然,也更蹊跷,现在居然是连走路也要人扶,每日的早朝都要太医的金锥刺穴才能勉强支撑,但毕竟不是成就之策,就在昨天,父皇拟出圣旨不再早朝,所有奏折一律送往他的寝宫。
此诏一出,势必引起了群臣的不小慌乱与猜疑,不过,一人的到来镇压了不少舆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戍守边疆的席傲天席将军。
只有皇宫内眷才知道,席傲天是奉皇上的密诏赶来的,听说席将军一来父皇就把他召进皇宫,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