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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用你出手,我姐就已经把前任甩掉了,你心里一定已经乐翻天了吧?周清华默默腹诽。
好像是回应着周清华的心声,容启面上的笑容更加大了,仿佛有种难以压抑的喜悦自心头涌上脸,那清俊的面容有一种任何人都难以拒绝的神采与魅力。容启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将一直揣在手上的蔷薇递给周清华:“这是我送你姐姐的,替我交给她。”
那束花上还带着新鲜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这如同明珠一般的光泽,娇艳的花瓣在绿叶的衬托下颜色更加明媚,那种柔软的芳香让人的心都柔软了。不过很显然,这是容启不知道在园子哪里随手摘来的。
周清华很想问他怎么有脸摘了人家园子的花再送给人家,借花送佛都不是这么简单的好吗?再说,上次还是红宝石玉簪子,现在就是鲜花,这一订亲待遇怎么差这么多?
可是,看着容启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竭力表现出沉稳自然的脸,周清华又沉默了。她瞧容启不爽,恨不得挑出千百个毛病出来,主要还是因为她觉得周涵华配他实在有些亏了——不仅得不到什么实惠还要背井离乡。可是想想,容启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上次送的红宝石玉簪大约已经算是他极难得的珍宝了吧?现在这捧花更加是真心实意的。
周清华低头嗅嗅花香,努力安慰自己:算了,正所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容启大约是真的喜欢自家姐姐喜欢的不得了了吧。
“那我先走了。”容启摸摸她的头发,就像一个真正的大哥哥一样关心道,“也别乱走了,快回去吧。”
周清华嘟着嘴应了一声,索性就抱着那束花“噔噔噔”的往周涵华的院子跑去。她也不管那些诧异的丫鬟,自顾自跑到了正在看书歇息的周涵华跟前。
“我来给涵姐姐你送花了。姐姐喜不喜欢?”周清华把花递到周涵华的手里,笑嘻嘻的问了一句,“你猜是谁送的?”
周涵华放下书,低头嗅了嗅花香,笑着摇头道:“既然不是你送的,我大概是猜到是谁送的了。”
“你说说看。”周清华颇有点不相信——这种要是都能猜出来,大约是可以到天桥摆摊子算命了。
周涵华但笑不语,只是用手指画了一个“七”字。
“这都猜得到!”周清华眼睛瞪得圆圆的,忍不住崇拜道,“涵姐姐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周涵华眼神微微变了变,却还是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只是猜猜罢了,上次看见红宝石簪子就大约有了底。”她顿了顿,将花放到一边,拉着周清华到自己跟前,“我当初只是帮了他一点小忙,没想到他却是一直都记得。所以清华,你要记得,任何时候你都要怀着一颗善心,有时候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别人却会一直记得、一直感激,总有一日这会回馈到你自己身上。”
“当然,也不能想得这么功利。这样做事情,总是会变了味道。”周涵华笑了笑,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总之,随你心意便是,做了好事总是会比做了坏事心情更好的。”
周清华认真的看着循循善诱的周涵华,声音忽然小了下去:“涵姐姐和七皇子成婚之后就要和他去藩地了吧?我是不是以后再也不见到姐姐了?”
“会有机会的。”周涵华低头瞧着自己的幼妹,忽然觉得有热流自心底流到眼底,她轻轻的抱了抱周清华,语声温和,“我答应清华你,我们一定会再见。”
周清华在她怀里点了点头,心里却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大约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在周涵华的保护下慢慢的长大了。她也终于到了离开□□,独自前行的时候了。
第26章
周涵华和容启的婚事办在八月底,正是金秋时节,秋风萧萧、落叶偏飞,与那热闹的环境浑然不搭。周清华年纪还小,只是在旁看着,只觉得这成一次婚简直就是脱一层皮,真是累死。
只不过,成婚的一男一女皆是容貌出众,只是站在一起便是容貌无双、华光慑人的姿仪。当他们穿着新娘新郎的服饰在殿上叩拜帝后时,如皇帝这般的外貌协会成员亦是对七皇子这样从来不在意的儿子升起了一丝少有的慈父心肠:“古语言‘成家立业’,你既然已经成婚,朕便册封你为荆王,封地荆州,择吉日再去藩地吧。”
虽然依旧是毫不留情的赶人,但知晓些内情的就知道皇帝原先给七皇子选的封地乃是在蜀州,地处偏远,此时临时换了比较富裕的荆州虽然依旧比不上齐王一类,却已经算是走运了。
七皇子亦是十分吃惊但面上不露分毫,只是低头谢恩:“儿臣领旨。”
皇帝坐在上首,面上带笑,眼中神色却是复杂。皇后亦是接着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吉祥话,然后才让两位新人退场。等说完话,皇后腾出些精神去看坐在自己下首的太子,瞧着儿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神色微凉,唇角笑意却是更加温和了。
皇后心情不好,自然便看不得别人心情好。她丹凤眼轻轻一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对着陈贵妃笑道:“说起来,这事倒是叫启儿领了先。上次你说恪儿和瑜儿的年纪相差不大要一起办婚事,不知可选好了人?”齐王瞧着很有前途,但太子是嫡长子乃是正统所在,那些投靠齐王和陈贵妃的不过都是些投机取巧之辈,真正有家底的人家要么两不相帮要么就是支持正统。陈贵妃找得到合心意的儿媳才怪。
陈贵妃抿唇一笑,乌发红唇,艳色灼人:“这可不是小事,妾也没打算要临时换人,自然得细细的、认真的挑。说起来,谢小姐年纪还小,还有许多时间让妾挑呢。”她也绝非能易于之辈,借机小小的嘲讽了一番。
皇后闻言暗怒,似笑非笑:“也是该好好挑,”顿了顿,她举起酒杯沾了沾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放下杯子道,“本宫前日得了一架好琴,听说恪儿那正有擅琴的宫女,正好便送予他了吧,也不算辱没了。”
陈贵妃被戳中心事,心中更有怒气,却还是压着怒火硬声回应道:“不过是个宫女,哪里用得了您的好琴。”
皇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只觉得刚刚的酒口感实在不错,满意的不再说话了。
对于皇后和陈贵妃之间的明争暗斗,皇帝就像是所有对妻妾相争无能为力的男人一样——装着看不见,两不相帮。
周清华回去之后就掰着指头数着周涵华回门的日子,只可惜,她还没等到周涵华回门,就等到了恭妃逝世的消息。
说消息的是小李氏,她正好选了一块料子给周正声做衣裳,她一边挑拣着描好的花样一边和周清华说话:“也是不巧,恭妃娘娘第二日就去了,听说荆王差点哭晕过去,涵华自然也出不了门。”
其实,周清华觉得小李氏的语气里颇有点羡慕——没了一个要伺候的婆婆可是件好事。最近周老夫人心情一直不好,火气也大,不仅周清华这些小辈三不五时的要去请安,便是小李氏这个做儿媳的都被削了面子,教训了好几次。
周清华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既然恭妃逝世,荆王离京还是下月初吗?”不等办完丧事?
小李氏抬眼看了周清华一眼,慢慢道:“皇上既然没发话改日子,自然还是下月初。”她顿了顿,仿佛是教育周清华一般的道,“你可是觉得皇上太狠心,连这一点时日都不给荆王?”
周清华有些不解的瞧着小李氏。
小李氏轻轻的笑了一声:“为人父母者,无论如何总是会有那么一丝爱子之心。荆王不比齐王他们,不仅没有可以依靠的外家,便是后宫之中都没有半点的根基。这样一个皇子,与其久留在京都让太子等悬心厌恶倒不如及早去封地过自在日子。”
周清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好奇的问道:“听说几个皇子的亲事都定下来了?”陈贵妃那日被皇后说了一顿,越想越堵,想着自己素来懂事的儿子竟被个宫女勾的神魂颠倒,连皇后都知道了,她心中自然大是不乐。索性,她也不再挑拣,直接就选了自己的娘家侄女做大儿媳。陈国公府乃是大越四大公府之一,也不算是选差了。
齐王婚事一定下来,后面的两个皇子的婚事就更加好办了。
“皇上给三皇子定的是户部尚书曲善水的嫡孙女,五皇子则是永庆侯府的嫡长女。”小李氏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的将这种事说给周清华这样年纪幼小的女孩儿,她随手挑出一件花样来瞧了瞧又递给周清华看,温声问道,“这个样子怎么样?”
“很好看,正适合爹爹。”周清华对她笑了笑,心中却是思量着:其实齐王和三皇子的婚事都不算差,与皇后和王国公府面和心不合相比,陈国公府与陈贵妃之间的关系自然密切的多。加上三皇子那个亲事,更是叫齐王一系得了实惠。至于五皇子,只能说他的婚事不上不下恰好配得上皇子的身份。
小李氏见她受教亦是有些欣慰,想了想,又低头问道:“晴姐儿上次请你去玩,可是见到你几个表哥了?”
周清华忍不住囧了囧——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二舅家的两位表哥不提单是李崇文平日里习文学武不知有多忙,要不是上边的大人有深意,怎么会在她去的时候都恰好闲了下来。
至于小李氏的心思,如今的周清华亦是可以猜到一二:她是继母,在周清华的婚事上多有难处,若是选对了人家自然皆大欢喜若是选差了定会有人要来说她。与其到时候头疼,不如随了娘家的意思把周清华嫁回卫国侯府,好坏也没人再怪她。
周清华想了想,还是装着天真样子笑了笑:“我都和晴姐儿一起玩,没怎么和表哥玩。”
小李氏笑了笑,摸摸她的头道:“你们都还小,多处处就好了。特别是你崇文表哥,他为人和善,最会照顾人了。”
周清华只好用打小报告、说悄悄话的口气继续说:“崇文表哥看上去挺忙的,每天都要学这学那,也没什么可以和我说的。至于二舅家的崇仁和崇德,他们喜欢练武,说的东西我就更不懂了。”
小李氏认真瞧了眼周清华,见她依旧是无知无觉的样子便再接再厉的继续道:“所以才叫你和他们多处处啊。他们整日里学这学那,多累啊,正需要你陪着解闷呢。”
感情我都成解闷的了?周清华心里暗暗吐槽,口上却还是天真无辜的说:“可是大舅母好像不太喜欢我,我和崇文表哥说话,她都不太高兴呢。”
对于自己大嫂的脾气,小李氏很是了解,当下也说不出什么。她心里想着下次要回娘家把这事说一说,嘴上却已经流利的转开话题:“你舅母那是关心表哥功课呢,怎么会不喜欢你。对了,上次你送你二舅的酒还有剩下的吗?”
周清华仰起头答道:“上次就两坛,没有剩下的。我又重新酿了一些,送给涵姐姐几坛,还剩下一些呢。”
这事小李氏私底下早已问过下人,此时听到也并不惊讶,反倒是交口称赞道:“还是咱们清姐儿能干,你爹爹也很喜欢这酒呢。从你二舅那抢着喝了几杯便一直念着,本来还担心那酒是你从哪里寻来的,就那么几坛子。没想到清姐儿你倒是真会酿酒了。”
周清华心里很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却还是一副乖巧的样子,轻声细语的答道:“我闲着没事,手上又有那酿酒的古方,自然就想着让人试着酿一酿。不过是吩咐一声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