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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随即过去,打开小包袱,一阵叮当哗啦的响动,亮出六个九连环来。
众人基本上都愣在那里,一脸茫然:这是……什么玩意?
君夜离虽看似不经意,实际把每个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估摸他们可能都没见过,唯慕容洌笑颜不改,意态轻松,莫非他会解吗?
“请各国派上一人来比试。”
众人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没想到西池国出的题目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这么……不上台面。不过这玩意儿看起来缠缠绕绕,好像很复杂,到底是怎么个状况?
犹豫商议了好一会,各国才都派出来一个人过来比试,慕容洌最后一个慢吞吞过来,捏起一个九连环晃了晃,笑的很“灿烂”,“原来是这个,好玩。”
众人暗道原来还真有人会玩,心里就更紧张,拿着九连环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好一会,都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别说解了。
一刻钟时间很短,短到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包括钟离墨派过来的、自认为是狐歧第一聪明人的那位,就算脑子再好使,可对于从来没有见过的九连环,一时也找不到诀窍。
但听场上哗啦之声不绝于耳,其中夹杂着几位的嘀嘀咕咕,更有甚者开始骂娘,场面相当滑稽。
反观慕容洌,却是一派悠闲,一手拿着九连环,另一手修长的手指极快地来回穿梭,果然很得法——看来他不但见过,更是个中高手,看他的玩法就可见一斑。
紫凝不动声色地暗暗冷笑:此局慕容洌必胜无疑,那最后要一决胜负的,还是西池和狐歧,果然是冤家路窄!
“本宫已解开。”慕容洌举起两只手,果然已经将九连环全部解下。
君夜离早已注意到他的进度,是以毫不意外,挑眉冷声道,“洌太子智慧无双,赢了此局,本王无话可说。”说罢回了座位。
其余几个都沮丧地将九连环扔回给无极,垂头丧气地回去,心道这一趟真是白来了,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以后还要永远听命于狐歧跟西池两国的胜者,想想就一片灰暗……
君夜辰是又气又意外,没想到君夜离竟然可以临时更换题目,而且还巧妙地控制住了场上局势,最终与狐歧国对上——他虽不是武学高手,却也看得出来,慕容洌的功夫绝对在钟离墨之上,狐歧国要好对付的多!
可恶的君夜离,你的运气为什么总是这么好!
钟离墨顿时意气风发,起身大声道,“辰太子,不宣布比赛结果吗?”
“自然要宣布,”君夜辰很好地保持着风度,站起身来,一伸手道,“今日比试结果,乌落国一分,大月国一分,西池国两分,狐歧国两分,康弥国与蒲黑国皆不得分,各位可有异议吗?”
各国的太子、皇子们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好在涵养都还不错,纷纷表示没有异议。
“好,”君夜辰道,“得分最高的西池国和狐歧国,将于三天后通过比试决出最后的胜者,两国各派三男两女五人参赛,五局三胜,待比武结果一出,再商议后续事宜。今日各位都辛苦辛苦,请回去好生休息,三日后再行比试。”
结果已定,众人也都无话可说,彼此客气地招呼一声,即各自散去,京城第一庄的弟子们即进行善后整理之事,一边忙活着,还一边谈论刚才的比试,个个都兴奋的要命,对于三天后的比试,也是充满期待。
☆、卷三 六国策 胜者为王 107 没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
回魅王府的路上,君夜离搂着紫凝纤细的腰,腻歪个不停,“紫凝,你今日技惊四座,厉害!”
“多谢夸奖,”紫凝失笑,很温柔地偎在他怀里,“不过三天后的比武,必不会顺当,还是小心为妙。”
不用想也知道,钟离墨肯定是想尽办法要获胜的,而且他也清楚,单论武功而言,他比不过君夜离,他带来的女子也绝对不是紫凝的对手——紫凝的武功别人不知道,他自然是清楚的,这一来先失了两局,形势对他如此不利,他会什么都不做才怪。
“我当然知道,”君夜离忽地锐利了眼神,“不管他出什么招,我绝不会让他得逞!若连个小小的狐歧国都对付不了,还谈什么一统西六国!”
“那是自然,”紫凝点头,“我们又岂会坐以待毙。话说回来,阵法被毁之事,会是何人所为?”今日比试一结束,他们就得回宫向宣景帝禀告一切,还没有时间去查个清楚。
说起此事,君夜离仍旧余怒未消,哼了一声道,“我已让无极去彻查此事,应该会有结果,我们先赢了三天后的比试再说。”照目前情况来看,能够进入京城第一庄,从内部破坏掉阵法的,肯定是他们西池国人无疑,现在其余五国的人都在,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免得节外生枝的好。
紫凝自是明白个中利害,点头道,“好。”
回到皇宫,君夜辰已经先一步将情况大致说了,宣景帝自是龙颜大悦,将紫凝和君夜离都夸赞了一番,并要他们悉习准备三日后的比武,两人义不容辞地应了,之后回府养精蓄锐,准备应战不提。
司徒静言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一声不响地进房间,半天都没有动静。
司徒阳烨不放心,进去看她,“静言,怎么了?受伤了吗?”今天的比试除了各国参加的比赛的人,其余是不能随便去的,以免其他国人觉得不公平,西池国太占天时地利人和。
司徒静言闷闷地摇头,没有应声。她今天根本连上场比试的机会都没有,想受伤都难。
“那怎么了?”司徒阳烨心中其实是有数的,也早想找机会让妹妹清醒清醒,不要再做白日梦,想必是今天的比试上,妹妹看到了自己跟别的差距,所以大受打击、心灰意冷了。
虽然妹妹这样,他这做哥哥的很心疼,但她能够早一点从这场注定没有回报的爱恋中解脱出来,现在的痛苦,她是必须承受的,他也代替不了她。
“没什么,”尽管失望、沮丧,但司徒静言一向傲骄的性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承认的,没好气地挥挥的,“哥哥,我很累,想要休息,你别管我了!”
“是心里累吧?”司徒阳烨不客气地点破她,存心让她发泄出来,会好受一些,“静言,今日西池国胜,魅王妃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无人可比,对不对?”
司徒静言气结,狠捶哥哥的肩膀,“你少说她几句不行吗?!她那么好,你怎么不想办法抢到手,尽是来嘲笑我,算什么本事?!”是,她承认今日紫凝确实光芒四射,无可比拟,无论从哪一方面,她都比不过人家,但是……自己心里清楚不就行了吗,一定要说出来做什么!
司徒阳烨好脾气地任她打,一迭声地哄,“好了好了,那魅王妃再好,也已经是魅王妃,不是我的人,抢不来的。静言,你别再傻了,魅王是不可能娶你的,你是堂堂郡主,长的又不丑,难道还愁嫁不出去?”
“你才嫁不出去!”司徒静言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什么叫她“长的又不丑”,好歹她也算漂亮吧,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哥哥这句话,真是太伤人了,“你才嫁不出去!你出去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出去!”
“好好好,”司徒阳烨赶紧站起来,“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他知道妹妹其实已经开始要放弃,尽管短时间内,想让她改变性子是很难,但只要她别再执念于嫁给魅王,其他的都好说。
司徒静言把他推出去,用力关上门,再回来坐到桌边,沉思一会,昂然冷笑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嫁就不嫁,难道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我要放弃一切,硬缠着他君夜离!你不要我,本郡主还不稀罕你了呢,本郡主一定能嫁个比你好十倍、百倍的夫君,不信走着瞧!”
她就算再刁蛮任性,手段狠毒,却也毕竟是个女人,只知道依着自己的好恶行事,却不知道朝中局面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益阳王跟庆国公、魅王府之间的过结也不会因为她一个人的态度转变而有所缓解,只不过没了她的掺和,利益对比和冲突就更直接了而已。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若君夜离将来果真能够登基为君,跟他们之间的这些旧恩怨,也总有清算的时候,所以,不急。
——
西池国京城之繁华,凡是来过的人都很清楚,也大有流连忘返之意。康弥国和乌落国在第一轮的比试中落败,也没有东山再起之心,双方的人都很是轻松,悠闲自得地在京城各处闲逛,不亦乐乎。
对于京城中人所设的赌局,赌西池国究竟会不会赢,他们也有耳闻,而且无一例外地都认为,西池国赢的机会很大。尤其在第一轮比试上,紫凝大放异彩之后,那些没买西池国赢的人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魅王妃都如此厉害,魅王素有“战神”之名,自不必说,完了完了,这次真要输到要光屁股上街了!
对于这些,紫凝和君夜离是丝毫不担心的,他们各下了五十万两白银赌西池国胜,就等着最后收钱就行了。漫步在京城街道上,他两个丝毫没有大战来临时的紧张惶惑,跟平时并无二样。
“殿下,王妃,”无华忽地上前一步,低声道,“夕颜方才来报,钟离墨有动作。”
果然如此。君夜离冷声道,“是否去见慕容洌?”
上次那五国人都是歇在驿馆别苑,因这次来的人多,而且不远千里到京城来观战的人也多,就将他们分别安排在了东西两处别苑,钟离墨跟慕容洌是分开住的,若要见面,必然有所动作。
“应该是,”无华也不是十分确定,“他行动很小心,出门后一直在绕圈子,应该是想确定无人跟踪。”
越是这样才越说明有问题。紫凝了然点头,“夕颜正监视慕容洌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就会回报,告诉无极,一切小心,不可惊动他们,待确定他们的动向,我跟夜离自会过去。”
虽说无极和夕颜武功极高,但论起隐藏和盯人的本事,紫凝自问不输于任何人,还是她亲自出马,比较放心。
“是,王妃。”
无华走后,君夜离若无其事地一挑眉,“爱妃,天也快黑了,咱们找处酒楼,用饭如何?”
紫凝失笑,“吃饭就吃饭,那么酸溜溜做什么!走啦!”
君夜离得意地笑个不停,旁若无人地搂着爱妃的腰,大模大样进了一家酒楼。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还是不见紫凝和君夜离出来,在暗处盯梢的、钟离墨派来的的人不禁纳闷:这两人是有多大的饭量,一顿饭吃了快两个时辰,不嫌撑吗?
事实上他们哪里知道,君夜离和紫凝既然要有所行动,当然会先准备好一切,早已在雅间内换好寻常百姓的衣服,戴好人皮面具,大模大样地离去,任这些人武功再高,又哪里会想到这一点!
方才无极来报,钟离墨已经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要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明显是在等人,不管他等的是谁,这么鬼鬼祟祟的,准没好事,去看看再说。
结果两个人悄然去到那家小酒馆,刚刚在外面躲过钟离墨的手下,隐藏好身形,慕容洌就走了进来,对站在门口的侍卫梁丰道,“离太子可在?”
紫凝和君夜离交换了个眼色:来着了。
梁丰道,“是,洌太子请。”
慕容洌即一挥手,示意自己的侍卫留在外面等候,自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