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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华也主动请命,“殿下,属下去查探查探查?”
君夜离手指轻叩着桌面,很是冷静,“情形已是如此,何必查探,三弟不可能心甘情愿娶沈若萱,只是碍于沈家在朝的影响力罢了,不过,沈家一直以来支付的是朝廷的军饷,并不独为三弟所用——”
紫凝极其自然地接过话来,“可皇上为了自己的江山,不顾儿子的尊严,硬要促成这门亲事,君夜燎必是恨他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釜底抽薪,永绝皇上的念想,出一口恶气。”
君夜离看了她一眼,“不错。”
“哦?”夕月心中一惊,“就是说,君夜燎要杀沈若萱?”
“不无可能,”紫凝眼神睿智,“君夜燎要动手,必会选在成亲那一天,人多眼杂,最容易下手。告诉卫瑾卫瑜,到那天盯紧君夜燎和沈若萱,逮他个现形!夜离,你的人,你来安排。”
夕月顿时兴奋莫名,摩拳擦掌,就等着一显身手了。
君夜离轻笑,握住她的手,“我们之间还分什么彼此,一起好了。”
紫凝扬眉,反握住他的手,“没问题。”
☆、卷二 计中计 美人谋 073 一步之差,血的教训
还是那处茶楼,夏婕依旧坐在老位子上,不过这次,二楼雅座只有她一个人,暗处的夕颜悄悄皱眉:小姐推算君夜燎既然有所动作,就断不可能不找夏婕配合她行动,可现在看来,夏婕却并无半点异常,莫非她已察觉有人跟踪,所以故布疑阵?
还是说,她有其他法子跟君夜燎的人联络,而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吗?
而事实上,君夜燎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虽说他并不知道夏婕一开始就被紫凝的人盯死,却也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早让人先一步在夏婕经常坐的位子上,以特殊的药水在桌上写了一行字,方才她假借抹桌子,将掌心的药水抹上去,那行字一闪即逝,饶是夕颜再心思缜密,但因为不能现身,也断然看不到。
那行字是:三日后杀沈娘。
夏婕自是明白君夜燎的意思:三日后辰时一刻,是沈若萱出阁的时辰,他怎可能甘心娶沈若萱,必会有所动作,杀沈若萱以绝后患。
而凭着紫凝跟君夜离的精明,必定会看出什么,所以要杀了沈娘,好乱他们的阵脚,一切才能按计划进行。
这几年替君夜燎做事,她也并非事事亲力亲为,比如沈若萱身边那个谷莲,只要稍稍给些银两,她就很容易上当,活该被利用。
可这次不一样,必须要将沈娘骗出魅王府,她才好动手,交给别人的做的话,难保不会有纰漏,在这种时候,任何细小的差错都有可能坏了大事,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她其实有刹那的犹豫,她恨紫凝抢走君夜离是不错,可沈娘已经快四十岁,而且从未对她有丝毫的伤害或者不敬,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也心有不忍。
但是,跟君夜燎合作这么久,她其实已经没有回头路,而且如果不除掉紫凝,君夜离就永远不会属于她,她以后的日子只会孤苦无依,眼看着别的女人占有君夜离,她做不到!
一边喝着茶,夏婕心中已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最终还是私念战胜了良知,起身离开之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按照君夜燎所说的去做。
三天很快过去,尽管沈若萱的事皇室已是无人不知,背地里都当做笑话来说,但君夜离和君夜辰等人做为君夜燎的兄弟,怎么可能不过府祝贺一番——虽然这看起来,更像是去看笑话。
襄王府门前,君夜离负手而立,看似不经意,其实时时注意着君夜燎的动静,里外的一切都逃不过他以及暗处的无华等人的眼睛。
至于沈若萱那边,自有紫凝和夕颜、夕月他们守候,别的不说,至少保住沈若萱的命,拿下刺客不成问题。
此时紫凝他们正埋伏在从沈家到襄王府的必经之路上,只要有人动手,就一定会落入他们的掌握。可这快要到吉时了,沈家的花轿还是没有过来,紫凝心中隐隐有不安的感觉:莫非出了别的变故?
少顷,卫瑜悄然过来,目光炯炯地道,“小姐,昨晚夏婕三更后才回府。”
“哦?”紫凝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不悦道,“为何才来禀报?”不是让他们注意夏婕的一举一动,随时回禀的吗?
卫瑜面露惭色,“夏婕找了个丫环替她躺在床上,属下被骗过了,直到三更时分她从外面归来,属下才知道。”他一时也不知道夏婕去了哪里,更不好直接去问,还能怎样。
紫凝拧起眉来,总觉得事情不太寻常。
谁知道就在这个当儿,衣袂翻飞之声响起,卫瑾已飞奔过来,沉声道,“小姐,沈若萱被发现死在沈家闺房中。”
“什么?”紫凝一惊,继而咬牙,“是我疏忽了!”她一直以为君夜燎会安排人在路上动手,这样才能把责任推干净,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直接派人到沈家行凶,这次真是她失算了!
“小姐,要去沈家看看吗?”夕月也是气得脸色发白,这个君夜燎,也太狠了吧,居然半夜去人家府上杀人灭口,不怕损阴德吗?
紫凝略一思索,摇头道,“不必,此时过去,反而会让沈家主误会我们与此事有关——”她眼神忽地一变:难道是夏婕?“先去襄王府看看。”
情形有些乱,得先跟君夜离会合,看看情况再说。
然后更要命的是,他们一行人还没等走出多远,卫瑜苍白着脸條然出现,“小姐,出事了。”
“什么?”紫凝还从来没见他如此惊慌过,心猛地一沉,“说!”
卫瑾犹豫了一下,才道,“沈娘……死了。”
夕颜兄妹和卫瑾同时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惊叫,“你说什么?!”
对呀,他们只顾着一心对付君夜燎,却忘了沈娘无人看护,而且她也说了,今天会去庙里还愿,这……
什么……
紫凝脑子里轰然一响,明明一片混沌,却清晰地不断回响着这句话:
沈娘……沈娘死了……死了……
“不可能!”紫凝地咬牙怒声道,“沈娘怎么可能会死,我要她好好待在府上,不准离开的,她怎么可能——”
“是真的,”尽管心有愧疚,卫瑾还是硬着心肠道,“就在半个时辰前……小姐,你还是快些回府……”
紫凝狠狠咬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去,她仿佛也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忽然转身,疯了似地跑出去。
“小姐——”
几个下属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悔恨和担忧,谁都无心多言,沉默着展开身形追了上去。
“夕颜,”卫瑾低声叫道,“你去通知魅王,快!”
夕颜一点头,换个方向,如飞般而去。
紫凝是一路咬着牙奔回来的,饶是她内力再深厚,可这憋着一口气回来时,也是头晕目眩,快要昏死过去!
回到魅王府,已经有下人小心地过来,“王妃,沈娘她——”
“在哪儿?”紫凝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厉声道,“沈娘在哪儿,说!”
自入魅王府以来,尽管她性情孤傲清高,却极少像这般对下人疾言厉色,如今这一发威,下人们俱都身心狂震,嗫嚅着不敢多言,伸手指向前厅,“那、那儿——”
紫凝眼前又是一阵发黑,狠狠咬唇,以刺痛让自己保持清醒,摇晃着奔了进去。
地上放着块木板,应该是临时找来将沈娘抬进来的,她身上盖了一块白布,那耀眼的白让紫凝的眼睛一阵刺痛,刹那间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不会是沈娘,不会……
心里默默祈祷着,紫凝一咬牙,“唰”一下,掀开了白布。
白布下沈娘青白的脸,脖子上醒目的掐痕,紧闭的眼睛,毫无起伏的胸膛,破烂不堪的衣服,以及某种令人不堪去辨认的味道,无不一残酷地告诉紫凝:眼前这一切不是在做梦,沈娘真的死了,而且死的好惨,好惨!
安菱跪在一边,哭着叫,“王妃,你怎么才回来呀?!沈娘她、她死了,哇……”
紫凝呆呆望着沈娘的脸,嘴唇渐渐青紫,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却咬紧了唇,一声不出。
夕月他们担心得要死,却谁都不敢开口,怕惊了主子一样。
他们谁不知道,大夫人去的早,沈娘就是小姐的娘,甚至比亲生娘亲给予她的还要多,她之所以返回大月国,一来为复仇,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想孝敬沈娘,让她能够贻养天年。
可是谁想到——
“小姐……”夕月小心地、轻声地叫,“沈娘她……”
“沈娘!”紫凝却忽地大叫一声,使力推沈娘的肩膀,咬牙道,“沈娘,是我,我是紫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醒过来,你醒过来,听到没有!”
她绝不相信,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沈娘,会真的死了,这不是真的,不是!
“小姐节哀,沈娘已经死了,属下方才——”
卫瑜一句话没说完,紫凝霍然回眸,眼神森寒,杀机密布,他禁不住打个冷颤,后面的话竟是生生咽了下去!
紫凝回过头,不死心地推着沈娘,“沈娘,你起来!起来!我知道你是在吓我,你没死,没死是不是?!起来,起来啊!”
“紫凝!”君夜离喘息着,一阵风似地扑进来,一把扶住她,满眼心疼与震惊,“紫凝,别这样!我在这里,别怕,我在这里!”
他是从襄王府匆匆赶回来的,当时一听到夕颜的回禀,他亦是震惊而悔恨,知道这次是他和紫凝都疏忽了,哪敢耽搁,飞也似地赶了回来——往常从襄王府到魅王府,得大半个时辰,可这次他却跟紫凝他们只是前后脚的功夫,足见他赶得有多急。
紫凝怔怔回眸,见是他,似乎安心了一样,惨白着脸一笑,“夜离,沈娘没有死,对不对?”
知道她是受打击太甚,君夜离撕裂般的心疼,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哑声道,“紫凝,别这样,沈娘若是知道,一定会难过……”
“难过她就别撇下我一个人走!”紫凝终于爆发大叫,声嘶力竭一样地,“她这样死了算什么,算什么!”
“紫凝——”
“我不要!”紫凝一个猛用力推开他,眼泪如珍珠般滚落,咬牙颤声道,“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自从重生,这是她第一次尝到痛苦、悔恨的滋味儿,个中痛楚,谁能体会!
一贯坚韧、内敛之人一旦露出悲色,总是会加倍让人觉得心疼与不舍,君夜离心中痛楚难当,再次扑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紫凝,别这样,有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
紫凝在他怀里,勉强抬头,怔怔看了他一眼,紧绷的神经再也支撑不住已经破碎的心,眼睛一闭,软倒在他怀里……
君夜离抱紧了她,在她唇角轻吻了一下,满眼心疼,“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夕月悄悄举袖擦去脸上的泪,“殿下,带小姐回房吧,这里……属下等来打理就好。”
君夜离小心翼翼地抱起紫凝,微一点头,抱着她回房。
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气摇头,开始张罗沈娘的后事。
一个时辰后,紫凝醒了过来,本来君夜离还在担心,她醒来就会哭闹不止,因而做好了制止她的心理准备,必要的时候,就点她昏睡穴,让她好好睡一阵再说。
结果令人意外的是,紫凝一醒来就恢复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