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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佛经还是她亲手绣的,她的字本来就工整,笔锋什么的不提了,但基本符合阅读的审美,只别跟秀才们比。再添点什么乱七八糟的针线活,也就对付过去了。
太夫人收到罗衣的寿礼,拖鞋又让她眼亮了一下。老小老小,人老了就跟孩子一样,什么都图个新鲜。再看看佛经,叹一口气。虽然对罗衣还是有意见,但心情总算好了那么一丝丝。
七十大寿过去又紧接着中秋节。侯府还记着中秋节进上的礼物,那螃蟹笼子款式的灯笼,鎏金镶嵌宝石打造,金碧辉煌。听闻太后大喜,回送了一对象牙雕的灯笼。让侯府供起来了。虽然不值钱,难得的体面。太夫人不是个喜欢为难自己的人,跟人置气吧,气自己更多一点,也就懒生罗衣的气了。只是到底不如以前喜欢。罗衣之前的努力算是清零,又要从第一关打起。
即便是忙了个寿宴和中秋,主母回归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至少大姐儿是真胖了一圈——以前的下人真是太混了。孩子总是不舒服,当然瘦了。何况因为不舒服还老哭,一哭吧就胀气,一胀气吧消化不良还吐奶。大人都经不起这么折腾,何况不足百天的婴儿。
容仪是真闲疯了,凑上来讨好说:“果然还是奶奶,一回来大姐儿都不哭闹了。”
罗衣瞥了他一眼:“合着你在家是死人呐?听说你闺女满月酒都没有办,你不知道吱一声?”
容仪尴尬的笑笑:“这不是老爷正在气头上嘛。”说着这个,又十分来气:“太太也不提,八成是故意的!”
“你这是恨上太太了?”
“不行啊?她也太偏心眼了!《女诫》都读到……肚子里去了!”容仪愤愤不平的说:“她竟然把姨娘送到家庙了去了!”
“一品,四轴诰命。”
“恩?”
罗衣继续道:“二品,三轴诰命。三品四品两轴诰命……”
“这是什么?”
罗衣挑眉:“你官居二品,就可以替你姨娘挣诰命争口气了,你能么?”
容仪聪明的不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就对大姐儿挺好的嘛,看,多细心啊。大姐儿喜欢你呢。”
罗衣直接转个话题:“你女儿的名字想好了没?按规矩是父亲给起的。”
“女孩子要什么名字,无非是些花儿朵儿,巧儿翠儿的。”
罗衣翻个白眼:“你当屋里的三等丫头呐这么起着,太太不捶死你!没得掉价。”
“你能耐,你起啊?你不是读了很多书么?”
“呸,管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生的。”罗衣才不揽这个活呢。
“呸,你的名字不是你太太起的?”
“祖父起的,不如你去找老爷起一个?”
容仪抽抽嘴角,他们几个的名还是他爷爷找族人给起的呢,他去找他爹,纯粹找抽。
罗衣扶额:“算了,我起就我起吧。叫‘绿竹’行不行?”
“绿竹?怎么像个丫头名?”
罗衣一脑袋井字:“那是形容君子的!”
“可我听着真像丫头名,那什么红玉绿珠的,尽是丫头名。”而且还是小老婆专属。
罗衣一怒:“那就叫琼瑶好了!”
“恩,恩,这个好!一听挺有文化的。”
罗衣倒地……不行,决不能叫这个,太膈应她了。而且要养个以爱情为信仰、以小三为追求的女儿,即便不是她生的也够让她吐血。只好爬起来弱弱的说:“还是叫琼英吧。”
“也行,反正比那个绿珠强。”
“那我去报给老太太并太太知道了?”
“去吧。”
“说你起的?”
“嗳,你可真疼我。”容仪倒是开心起来:“不过他们不信,你直说吧。当娘的给女儿起名字也正常。等你生了儿子我再来想。”
罗衣撇嘴,美的你,我才不愿意给你生儿子呢。
50乌龙
中秋前后,是天气最舒爽的时候。罗衣烧了壶茶,放在小火炉上温着,旁边几碟点心。还附庸风雅的点了一炉香,当然她这个俗人熏的是橘子皮。拿着本《水经注》看着,旁边没忘放一本字典(字汇)。十分悠闲舒适。
长毛的容仪看不过眼了:“你好歹也弄几本闲书进来,我无聊死了。”
罗衣放下书,很无奈的说:“我看的真是闲书。跟考试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但你不觉得看的累么?”
罗衣叹气:“累啊,这不是无聊么?”
容仪一噎:“有一种东西叫话本的!”
“我说过了,不好看。情节无聊的死,又不符合常理。特别是那些什么才子佳人,更离谱。”罗衣说着就悲愤了,淘书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当初四大文学网站,扫过来扫过去,都没几本能看的。何况现在。
说起这个,容仪就怨念了:“呸,常理是什么?书上还说父慈子孝呢,不孝的还不是一大把。”
“哟,四爷您也知道您不孝啊?”
“你一天不刺我几句会死啊?”
“不会,就是不舒服。”
“可见书上都是假话,三从四德一个个都只挂在嘴边。”
罗衣听说,啪的把书丢在桌子上:“咱就来讲讲什么是《女诫》如何?”
“不就是三从四德么?”
“三从四德的前提是什么?”
“嗯?”
罗衣一下一下的戳着容仪的胸口:“是!夫!贤!是!夫!能!耐!”
接着翻个白眼:“三字经还说呢,子不孝父之过。你当爹的就不行,怪儿子不孝顺你?夫妻也一样,君臣义、夫妇顺。并不是说妻子一味顺从,假如丈夫有不当之处,不予以劝谏,同样属于不贤惠的范畴。比如乐羊子妻,就是在其夫中途辍学回家,切断布帛教育夫婿重返学堂功成名就的故事。这样的妻子大家都赞扬。”
“还有,长孙皇后朝服恭喜唐太宗得魏征,马皇后劝谏明太祖。哪一个不是史书表扬的典范?木兰还替父从军呢,更不娴静温柔了。”
“嘿,照你的说法,丈夫不好,竟是不用从的?”
“不是我的说法,是世间道德。”罗衣摇头:“你总像个孩子似的,什么都不懂,让我敬重你岂不是强人所难?”
“我又不懂什么了?不懂诗书,便一无是处了不成?”容仪辩道。
“你有什么用?”罗衣反问。
“日后捐官了,自然有你的诰命了。”
“六品以下的不是诰命……”
“总之到时候就可以了。如果我是太太养的,还能得个四品五品呢。”
“那也是闲差……”罗衣叹气了:“你好像对太太怨念蛮大的?”
容仪挑眉:“不可以?”
“是不可以。”
“合着你不委屈啊?”容仪道:“我们院里的东西永远是最差的,凭什么啊?”
罗衣正色道:“就凭你是丫头养的!”
“你!”
“我什么我?妻者齐也,老爷太太门当户对,带了大笔嫁妆无数人脉过来,生的孩子跟一奴才的一样,换我我也不高兴!”罗衣怒道:“你少抱怨那些有的没的,正经多读几本书,有种你靠自己闯出点名堂!靠家里,靠家里有什么用?我母亲算好的吧?算好人吧?死了才三年,我就让人卖你家来了!我要是个男人,能出去做买卖也好,考功名也好,至于么我?”
“那书上不是说‘视同己出’么。”容仪勉强的道。
“你听书里放屁!视同己出,怎么视同己出?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干嘛要一视同仁?嫡亲兄弟俩,爹妈还有偏心眼的呢。你别指着我能到那个份上。我要有你这么一个庶子,早掐死了,免得浪费粮食。”罗衣道:“你们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就你高贵!你们家才假清高呢!”
“算了算了。”罗衣挥手:“跟你一说话就来气,没得气到自己。我是对你这个废物点心死心了。牢里晃了一圈的,还指着你考功名?一边凉快去,别打扰我看书。”
容仪把香炉一推,碰的一声掉地上:“你别太过分了啊!”
罗衣冷笑:“过分又怎样,不过分又怎样?你还能奈何的了我不成?有种你说要休妻啊?有种你挣一番事业出来啊,到时我给你磕头赔礼端盆子洗脚行不行?不行你就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总有一天让你磕头认错!”容仪气疯了。
罗衣眼都不抬:“我等着。”
容仪摔门而出,冲到院门口,被健妇堵了回来。只得在院子里砸树发泄。罗衣也很生气,每次碰到容仪就生气,晦涩难懂的书更看不下去了。只好当碎步条是容仪,拿着剪刀一条一条的剪!剪!剪死你个神经病!!!
两个人经此一吵,关系又回到冰点。罗衣更加无力,她觉得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这次能回娘家住一个月,已经是娘家的宽容了。离婚想都别想。死那更不敢,要是确定能死回去,当然二话不说,但谁知道死了之后怎样?穿越了,连个说法都没有。唉,真是身心俱疲。
现在她和容仪都被关在家里,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又在赌气,基本每天都吵架。院子里的下人也习惯了。不是容仪闲的找罗衣的茬,就是罗衣看容仪不顺眼。总之各种掐,特别是容仪发脾气丢东西的习惯,还叫罗衣吩咐向妈妈好好抽了两顿。实在太败家了!
罗衣简直仰天长叹,这样的日子怎样才是个头啊啊啊啊。
不行,得想办法!绝对要想办法!
拿出纸笔,先罗列容仪的毛病。
一:文盲。二:好色。三:好酒。四:无能。五:智障。
第一点、第四点、第五点几乎是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世纪难题。好色么最近没条件给他色,以他现在的状况是勾不到什么漂亮丫头的。至于日后分家了,她就是老大,到时候再说。就先掰好酒吧。
容仪是属于普遍的那种没事喝点小酒,喝完又有点发酒疯的人。当然通常他在外头发完再回来。不像有些人,吐的满屋都是,连累老婆打扫一晚上,这样勉强算是个优点。当然更有可能是害怕她的甩针舞。本来罗衣还想,这是古代,男人需要酒场文化,一点酒不会喝,以后不好混。但现在是看明白了,这混蛋压根就没什么前途可言,反而容易惹事,比如上回监狱三日游就是喝醉了的缘故。不然真能分不清少爷和小倌的区别?所以索性直接戒酒算了。
方法很简单,物极必反。她第一次在容仪身上动用她的私房银子,叫人悄悄的买上好几坛酒藏起来。反正古代的都是低度酒,喝不到胃出血的地步。
等到容仪又无聊的叫人从厨房拿酒时,罗衣把酒全都拿出来。开始容仪还很高兴,喝啊喝。到后来不想喝了,罗衣叫人关着院门往死里灌。容仪开始抵制了,身体总有些本能的自保措施。可是常年做鞋的罗衣加威武的向妈妈,可不是容仪那二两力气可以比的。何况还喝到烂醉如泥的地步,又被抓着灌了好几壶。罗衣恨恨的想:“叫你吃个够!保管你以后闻到酒味就想吐!”
话未落音,容仪真的吐了起来。罗衣吓了一大跳,继而感到胃里一阵翻滚。太恶心了!!赶忙尖叫着喊人。收拾污秽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几个人用尽力气才把容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