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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东西,追悔还来的及,而很多东西,一旦失去,就可能永远也无法追寻。
闲看金枝欲孽8
无论给错误找多少个理由来为它披上华美的外衣,它终究只是错误。
轩辕冷看着绯月近在眼前的容颜,嘴角划出满足的笑意,眼中的冰消融在她的容颜中,“有你,足矣。”
他父皇对母妃的伤,是他幼时最深刻的记忆,无论得到多少,天下赞誉也好,储君之位也罢,他的母妃终究是被伤而离开,他幼年那些灰白的记忆也终究不可能被幸福填满。
所以他不想追究自己此时那些复杂的心境,因为只要有绯月在旁,一切都是圆满的。
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身影,皇上的叹息声在这座清冷的宫殿中显得更加的寂寥。
而此时华妃已经到达她所居住的宫殿,一入寝宫的殿门,立刻屏退宫女,疾步来到桌前,研磨挥笔,然后将一个纸条塞到通体雪白的鸽子身上。
鸽子已经飞过朱颜楼宇,到达高空,她依然被忐忑的情绪包裹着,不由自主的搓着手,想缓解紧张,结果心跳却是不断加快。
正在宫内行走的绯月,抬头看见一道白影从头顶闪过,似乎是从后宫的院落飞过来的,顿时抛出袖箭,短箭射出,白鸽转眼间落地。
洁白的羽毛上染上了一抹殷红,轩辕冷拿出那鸽子上的纸条摊开,上面是凌乱的字迹,勉强可以辨认:玄儿有难,速来营救。
落笔人是华,看到此处,这白鸽的来处似乎没有任何的悬念了。定是华妃传信,想要让人去营救轩辕玄。
一回到王府,绯月就把白鸽丢给慕容书幻,“替我把它治好。”她还需要借助这白鸽知晓,华妃究竟是向何人求救。心下也有些庆幸,减少了抛出袖箭的力道,要不然这白鸽早就死了。
慕容书幻哀怨的看了绯月一眼,认命的接过白鸽,还不忘抱怨一下,“你一定是嫉妒我长的比你俊美,要不然怎么舍得让我用那些珍异的灵丹妙药去救一只鸽子。”
他敢保证,他们家宫主绝对没有怜悯鸽子这种生灵的慈悲之心。
正在抚琴的清音停下拨弦的动作,微微舒了一下纤弱的身子,“名满天下的慕容神医,要是救治鸽子也那么困难,你们慕容世家可以直接把招牌拆了,改行另谋出路。”
慕容书幻立刻停下抱怨,检查鸽子的伤势,偶而偷偷斜视清音一下,脸上盛满温柔。
(可怜的书幻童鞋)
闲看金枝欲孽9
三日后,黄昏时分,京都最大的青楼内,一绛蓝色衣袍的男子叩开一座房门,女子似乎已经等待多时,精致的妆容上浮现出媚笑,似乎要酥到人的骨血中。
衣衫半零落,纱裙下的春光若隐若现,香肩微露,肌若凝脂,手搭上男子的肩,作势褪去他的衣衫,“国舅爷,奴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男子任由女子解开她的衣袍,手已经缠上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转眼间两人的衣衫都已除尽,满室的春光欲夺去秋意。古木地板上,绛蓝色的袍子,还有冠带,与薄纱衣裙散落一片。
真正的激情刚要上演,一只白鸽越过暮色渐生的夜空,落在窗户上,与床榻上成双的身影想比,一抹雪白孤零零的站着,显得有些孤独无依。
男子似乎感觉到什么,抬眼就看到熟悉的白鸽,立刻抓起塌下的衣服穿上,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便离开,留下女子一脸的莫名。
女子的脸上同样的染满红色,心中的郁闷和身上的灼热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最终拿起茶盏,一杯杯的喝着凉茶降火。
在房间外,绯月嘴角扯出笑意,指着里面的女子,“我真的不是故意害她那样的。”只是那狡黠的笑容否地了她所说的话。
轩辕冷拉着绯月离开,“恩,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要是绯月这个行为都不算故意的话,那么他不知道什么样的恶作剧才称的上故意。前几日,他们暗中调查了和华妃来往密切之人,最终将目标所在华妃的哥哥华钊身上。
根据她查到的内容,华钊和华妃其实并无血缘关系。
她亦查到华钊会来青楼,连鸽子的飞行时间和路线都算好,就是为了看方才那一幕。
华妃宫中,华钊原本就有些乱象的衣衫因为赶路而显得更加的凌乱,华妃见此,料想是他一路奔波所致,心中的酸楚才稍微减轻了些。
按照时间,他早就该到了,她安慰自己,也许他不是故意耽搁的,只是有事脱不开身,一旦时间空闲,就快速赶来。
居于深宫的华妃不会知道,华钊真正迟来的原因是绯月射伤了那只白鸽,导致消息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递出。
华钊看见灯影下,风姿绰约的华妃,她额间的翠簟散发出的香气,伴随着房间的幽香一并传入他的鼻中。
闲看金枝欲孽10
有些失神的将华妃抱着,然后吻上了她的唇,对他来说,华妃虽然逐渐的呈现老态,但是保养不错,身上那股妇人特有的风韵刹是吸引人。
华妃原本就是没有主见的人,她生活的所有重心都在华钊和轩辕玄的身上,此时被喜欢多年的男子吻的晕乎乎的,一时之间,身体失去力气支撑,瘫软在他的怀中。
自然忘了她原本请华钊来是商议救轩辕玄的事情。
在他们未曾发觉的地方,有冷风以缓慢的速度进入,窗户已经被打开一角。灯影摇曳中,床榻上的声音掩过了绯月他们的声音。
此时来的不止绯月和轩辕冷,还有慕容书幻和清音。
绯月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浓的几欲抵过泼墨而成的夜空,“我这个宫主当的不错吧。”免费请下属看暧昧场面,试问哪个宫主像她这么体贴。
慕容书幻可怜兮兮的看着绯月,“不管怎么样,你得表明是你强拉我来看的,要是清音以后嫌弃我不纯洁,大半夜不休息来这里看少儿不宜,不愿嫁给我,我就找你算账。”
绯月扯扯嘴角,揶揄着慕容书幻,“放心吧,你就算给自己的身上堆满雪,假装比雪还纯白,清音也不会嫁给你的。”
清音的声音如同还没有睡醒般,带着娇懒,“宫主说的没错,你确实多虑了。”
轩辕冷看着这下属三人,想起自己模仿华妃的字迹,把求救的纸条给改成了巫山云雨,一向冷峻的嘴角也浮出笑意。
房间里的不和谐的声音逐渐的消失,华妃的声音响起,软软的,带着微微的喘息,“你打算怎么救玄儿?”
“如今圣意已决,就算救了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将他藏在何处?你不如现在讨好圣上,确保你的荣华,我的地位也可稳固些。”
“到这个时候,你还念着你的富贵?当日你为了荣华,让我趁着皇上酒醉,给他下媚药,在我怀着你的孩子的时候,又假装自己身怀龙种,如今又不肯救玄儿,这么多年,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她因为激动,声音变成了歇斯里。
“我若不爱你,为何这么多年也只是纳妾而已,始终为你留着正妻之位。”
华妃的声音稍微的正常些,“那你为何不肯救我们的玄儿?”
华钊似乎考虑了很长时间,宫殿内寂静一片,最终开口,“不是不救,只是时候未到,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将我亲自配置的补品呈给皇上,到时候就能救出玄儿,前提是你要讨好皇上,近的了他的身才行。”
金殿送钟1
华妃显然熟知男子品行,声音没有丝毫的停滞,“你打算在补品内加什么东西?我只是要你救出玄儿,没有让你谋害皇上。”
“放心吧,只不过是让他神志昏迷的药物而已,到时候可以趁着他神思不清,诱他下旨赦免玄儿的罪过。”
华妃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声音中还是透出一缕紧张,“可是给皇上下药也是重罪,万一被查出来,大家都脱不了干系。”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不救玄儿,设法保住自己的地位,要么按照我的计策下药。但是我可提醒你,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你不配合,到时候救不了玄儿,这帐别赖在我头上。”
华妃的声音立刻被空气吞噬,最终犹豫良久,用略带着颤抖的嗓音开口,“好,我按照你说的做。为了玄儿,就算是犯诛九族的罪,我也认了。”
等到房间内的谈话声中止,绯月复又抬眼,看着室内的一切。
华钊将华妃抱紧,安抚她的情绪,那些关于情人间的枕边絮语飘散在空气中,等到新一轮的云雨开始的时候,绯月几人带着笑意离开。
一回到王府,慕容书幻一身墨袍,优雅的挥开手中的折扇,“宫主打算插一手吧?老实说,咱们月宫之人,哪一次干的不是大手笔,对付华妃华钊,未免感觉有点屈才。”
绯月白璧无瑕的面容上扯出笑意,如同那染红忘川的曼珠沙华,“过程要比结果重要的多,若是用心谋划,多的是趣味。”
看着绯月这样的笑意,慕容书幻止住了声音,每次他们家宫主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他都需要为那个不知道大祸临头的人致哀。
俗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他倒是觉得,宁得罪小人,莫得罪他们家宫主。
第二日,华妃坐在镜前装扮数时,粉藻其姿,然后聘婷的走出宫门,行走间,自有一番风流蕴藉的姿态。
行至帝王居住的宫殿中,盈盈叩拜。
此时早朝刚下,皇上还有些奏章未处理完,却被华妃打断,这么多年来,对她积累的不满又多了几分。华妃清楚的捕捉到皇上眼中的情绪,却假装没有看到,低垂臻首。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罪孽很深,昨日一直在思过,今日原本也不该再出现在皇上的面前,但是突然想起宫中还有一件姐姐留下的遗物,特地来呈送给皇上。”
说罢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一根碧玉簪静静的躺在中央。
金殿送钟2
皇上原本微怒的心境在看到这只簪子的时候,立刻变得激动,起身拿过那簪子放在掌心,手指拂过每一寸,细细摩挲,像在感受着故人的温度。
最终看着华妃,眼中的厌恶也因为那簪子消散些微,“你是怎么得到的?”然后似是自问自答般开口,“也是,她向来待你如同姐妹,你那有她留下的东西很正常。”
“姐姐曾教臣妾熬补品,臣妾愚钝,终生也只有这一件事情学的有几分火候。”
皇上敛去眼中闪烁的泪光,用半是威胁半是期待的口气,“你若能做出和她的手艺相同的补品,朕便不计较你与外人私通,乱皇室血脉这件事情。”
对他来说,那些原本该诛的重罪,远远不及关于挚爱的回忆重要。
其中情深,日月可鉴。
一月之后,宫中传出消息,皇上病重。
华妃一直悬在心口的巨石缓缓的落地,她深吸了一口气,移步到皇上所居的地方,看见皇上卧病在床,神情恍惚的样子,便知道那下在补品中的药已经发作。
这药是华钊给的,每日只加小剂量,宫中那些试餐的婢女根本查不出来。
皇上因为卧病在床,形貌没有了往日的精神,看起来有些苍老无依的感觉,和华妃说话时,思维迟钝,反应缓慢,大多时候,只是不断的应和。
华妃拿出早已准备的说辞,“皇上,玄儿已经被幽禁多时,就算之前有错,也已经悔悟了,皇上不如赦免他的罪,让他继续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