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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宋天天仰起头,想了些开心的事情。
片刻之后,宋天天开始狂笑。
白南之怔怔地看着她,“你又怎么了?”
“哎哟喂,我想到了好多个笑话!要不要我给你讲几个?”宋天天捧着肚子道,“从前有一个人,他长得很像一个电话,然后他就被打了……啊哈哈哈哈!对了,你知道电话是什么吗?”
白南之抽了抽嘴角,“我知道。”
每当宋天天开始讲笑话,他总是只觉得有一阵冷风吹着。
但是他瞅着宋天天这副模样,也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这个丫头,看到无辜的人身死,知道难受,知道他们并不该死。
真好……真是好……
这样一个丫头,或许永远都不会……将那么多条人命视如草芥,随意践踏。
白南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觉得,自己将她推来这个世界,是做对了。
“别的人,坐上皇帝之位,也会害死很多无辜的生命,但是他们甚至不会觉得难受。”他低声道,“所以我说,你能觉得难受,就好。”
宋天天闻声一愣,抬头看他。
“你会觉得难受……虽然你现在或许还无法改变那些无辜者的命运,但是……”他望着她,眼中却像是在望着很远的地方,偏着头,带着浅笑,“只要你能知道这样不对……在将来的某一天,或许,总会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jj又抽了!又抽了!!一直在抽!!抽得可真销魂啊……
泪流,想更新一章,可真不容易……
☆、憧憬与逃
虽然心里想着“习惯就好”,第一次看到那份一百二十余人的名单时,宋天天还是哆嗦着手,将那份奏章给落到了地上。
梁婉坐在书房的另一端,饮着一杯茶,“怎么,你不是说想看看,我批过的这些奏折吗?”
宋天天点了点头,又将地上的奏章捡起。
她想着,现在是梁婉掌权,所以她只要无法说服梁婉,便不能改变梁婉的决定……除非,她将权利给掌到自己手上。
但是她显然还没有到能够夺权的时候,别说夺权了,就算梁婉现在将那些权利都塞到了她手中,她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去掌。
她抱着想要学习一下的心思,说要看看最近的一些奏折以及梁婉的批文,梁婉也欣然同意。
只是,摆在书桌最上方,便是那一份。
宋天天哆嗦着,再度将这奏章展开,视线越过上头大红色的批字,细细的研读,企图记住上面的每一个名字。
其中绝大部分的人,她不认识。
但是也有认识的——孙尚书的幼子,才不过九岁。
“孙延,尚还年幼。”宋天天试探着问道,“是否可以网开一面?”
梁婉放下茶杯,摇头冷笑,“添儿,你难道不知道,何谓斩草除根?”
宋天天点了点头,又将视线移到了奏章上。
在奏章最后落款的,是吏部尚书,姓钱,在姓氏后面跟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岱”字。
宋天天缓缓将这奏折合上,摆回桌上原处,又抽出另外一本展开来,细细研读。
她想,她现在应该想一些高兴的东西:
从前有一只公鹿,跑着跑着就变成了高速公路……
哈哈哈哈哈!
在书房里看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出来的时候,宋天天已经有些发晕。
各地的粮食增长状况,各处河道的涨跌情况,各种防涝防旱,各国外交政策,各路兵守防备……每一项,都让她晕得厉害。
宋天天晕晕乎乎地向梁婉告了别,暗暗庆幸,幸好现在不归她掌权。
“想想还真是可怕。”宋天天回到自己的寝宫,向白南之道,“掌权者,只要一个不慎,哪怕只是一处河道决堤,死者便有可能成百上千。”
“所以说……”
“我知道。”宋天天挥手打断他的话头,瘪嘴道,“习惯就好。”
他望着她,微笑。
“但是我还是不想当这个皇帝。”宋天天又嘟着嘴,“我们出宫去吧?”
“你想出宫,便出宫吧。”白南之揉了揉自己还不能过多动弹的腿,“身为女皇,多去宫外看看,多体验体验民生民情,也好。”
宋天天望天。
她的南之说,就算她不做这个皇帝,也会有别人来做。
她的南之说,她只有坐在了这个皇位之上,才能让许多事情,按着她所希望的方向改变。
虽然,她依旧不想当这个皇帝,她觉得累。
但是她的南之觉得她应该当,而南之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嘉希十二年,二月初,女皇叶添遇刺。
有一百二十余人因此而被处死,其中包括孙尚书全家上下约五十余人。
举国皆知。
又过了几天后,有人到宫中求见,说是女皇曾向他家公子求过一副墨宝,现特地送来。
宋天天歪头思索了半晌,才想起当初梁婉将三个男人摆在她眼前让她挑时,她确实说过,要向其中的一位求一副墨宝。
好像是付相公家的公子,名唤付沅杉。
她让身旁宫女接过付沅杉的字,又派人打赏那个付家的小厮,再带着那副字进到白南之房里。
白南之又瞧见她,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你成天都往这儿跑……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是你的房呢。”
“怕什么?我就爱在这儿看着你!”宋天天得意地哼哼了两声:这就叫专宠!
宋天天又瞅了一眼那副字,“对了,我听说付家的公子的书法很有造诣,特地要了一副过来。你给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
白南之点了点头。
随后,那宫女便在宋天天的吩咐下,展开了那副字。
那是龙飞凤舞的十个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宋天天瞧着这十个字,咋看咋觉得眼熟。
白南之的神色凝重起来,让那宫女先行退下。
那宫女愣了愣,看了看宋天天,见她无甚反应,便应了白南之的命,退出房,带好门。
“南之呀,”宋天天低声问,“这个世界,也有老子吗?”
“……不同的世界之间,也有些文化,是相通的。”白南之又仔细瞧了瞧那排字,面上带上了一股讥屑,“这句话,是千百年前,一个被世人称呼为周子的人,写在他的《道心经》中的。”
宋天天点了点头,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老子兵法》,其中也有许多与《孙子兵法》相通的话语。
“这个姓付的小子,胆挺大。”白南之又道。
宋天天撇嘴。
虽然她知道这句话并不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但是被人将这话给摆在眼前……说实话,确实是挺不舒坦。
更何况,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宋天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想这句话的意思,转而开口问道,“怎么样,确实写得不错吧?”
“落笔有神,收笔精炼,布局大气。”白南之点头道,“是个人才。”
“我也这么觉得。”宋天天笑道,“我当初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是个人才。”虽然这个人才并不讨人喜欢。
“他见过你?”白南之问。
“当然。”
“哦……难怪他能这么大胆。”白南之又瞧了瞧那副字,“这么看来,他还很有识人的本事,是个相当不错的人才。”
宋天天愣了愣,不确定白南之这样说,到底是不是在很委婉的夸奖她……
但是,付沅杉是个人才,这一点,宋天天很是赞同。
所以,就算她最终挑进宫的那个李玦是个刺客,她也一点没后悔放另外那两个人出宫。
那样的人才,怎么能困在宫里?
宋天天想着,又看了白南之一眼,突然有点难受。
如果说,像付沅杉那样的人才,不应该被困在宫里,那么……她的南之,到底又凭什么要屈就在宫中?
她的南之,如果是在宫外,定能闯出属于他自己的一番天地,让所有人都知晓他的才干。
但是他现在是什么?被女皇专宠着的禁脔……除了宋天天之外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凭什么……
“南之呀,”宋天天再度道,“我们出宫去吧?”
她不适合当一个皇帝,她的南之,也不应该呆在宫中。
白南之看着她,微笑道,“好。”
她闻言,勾起嘴角,眼睛都亮了。
“但是你这次,首先应该去向太皇太后请示,其次得带上一排侍卫。”白南之接着道,“毕竟已经遇到过一次刺客,还是小心些好。”
宋天天的眼睛又黯淡下来,“我才不要带什么侍卫……再说了小心有什么用?我这次遇刺,可就是在宫中。”
白南之又眯起眼,“你可以将这话向太皇太后说去,说不定能说服她,让她允你不带侍卫。”
“凭什么事事都要让她允许?她是太皇太后,但我可是皇帝!”宋天天恼怒了一番,又瘪着嘴瞧了瞧白南之的神色,抓着他的胳膊左摇右晃,“南之呀,我们出宫去吧,别管什么太皇太后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别管了,就只有我和你,我们两个,出宫去吧……”
他微笑,“好。”
宋天天一愣。
“但是,大概还得等上一个多月。”白南之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腿,“一个多月后,我才能和你一起走。”
宋天天怔怔看了他半晌,心中一股喜悦在慢慢绽放开着,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句,“就只有我和你,我们两个……不要任何侍卫?”
“当然,就只有我和你,我们两个,不需要任何侍卫。”他严肃点头,正正经经道,“有我在,不会让你被伤一根汗毛。”
那一股子喜悦,随着他的这句话,“嘭”的一声,绽满了她的心房。
“我们要出宫去,出宫去,再过一个月就出宫去!”宋天天高兴地在他房里转了一圈,“我们要去到哪儿呢?”
这一次,他们一定到去到一个更远的地方!
上次,他们才仅仅出宫了半天,刚刚到了天塔那儿而已。
对了……天塔!
“上次出宫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东西!”她说着,掏了掏自己的身上,“扔在我房里了,我马上去拿来,等我!”
宋天天急急跑到自己房中,翻出了当时描摹下来天塔上那些凹痕的那张纸,折起来收到怀里,又急急跑回白南之房里。
她瞧见莺宁那个小丫头正在白南之的屋子四周探头探脑,得意地冲着那个丫头笑了笑。
这些天以来,宋天天对莺宁,已经逐渐没有了那股子敌意。
因为她曾不止一次看见过,这个丫头跟在白南之后面不住嘘寒问暖,但是她的南之,连看都没过看过那个丫头一眼。
哼哼,她的南之,谁都抢不走,而且马上就要和她一起出宫去!
宋天天走进白南之的房,关上门,将那张纸抖给他看,“南之南之,这些是我在天塔上发现的,你说这是什么?”
白南之接过那张纸,瞧了瞧,神色间浮现出一股惊喜,开口道,“我不知道。”
宋天天原本满怀期待地等着答案,听罢一愣,“你还有不知道的?”
她一直认为,她的南之,无所不知。
“我当然也会有不知道的。”白南之却没有一点愧疚,只是细细向她询问起当时的情形。
“凹痕……”他用手指抵住下唇,将手中纸张又翻来覆去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