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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见吗?!”以为阿努没有注意到,展琳侧头迅速把那滴泪抹去,深吸了口气:“我应该还可以回去的,是不是,阿努?既然我能够去一次,一定有去第二次的方式。”
“……回去做什么?”
“改变历史。”
“你以为我是俄塞利斯?”
“你是阿努比斯。”
“所以你回不去,而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这句话。”
“是没有办法让我回去,还是你不愿意让我回去?”
“如果你信,那就是没办法让你回去;如果不信,那就姑且算是我不愿意让你回去。”
微微一怔。
沉默看了它半晌,展琳蹲下身,一眨不眨望向阿努略带闪烁的眼睛:“那个‘神’一直在问,人的命运可以选择吗?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选择改变历史还是改变你自己的命运?而现在,你出现了。阿努,说你没办法让我回去,你是不是当我傻?”
“那是奥西里斯的玩笑话,他戏耍人类的惯用语言。”
“你的眼睛都觉得你的谎言没有说服力。”
笑,目光斜睨:“不要光注意我这里,琳,要不要关心一下被你这双漂亮的眼睛盯了那么久后我的心跳?”
愣了愣。
片刻目光触及到它轻扬的嘴角,展琳眼神闪了闪,然后点点头:“我的确正想关心一下。”话音一落,不等阿努对这句话以及她的神色做出任何反应,她骤然间出手,一把抓住它严裹在身的斗篷狠狠一扯。
阿努即刻回过神试图后退,却哪里还来得及?
眼看着展琳在一眼望到自己胸膛后刹那苍白了的脸,它猛站起身,迅速合上斗篷:“你……”
“你被弄成这样……阿努……”
开口,声音沙哑得有些发抖,展琳却并未留意到这些。人依旧蹲在地上,她霍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它,咬着牙一字一句:“告诉我,那场战争到底打成了什么样子?!”
客厅内若隐若现一丝淡淡的甜腥味,婉转流动在她的鼻尖,撕吞着她逐渐急促的呼吸。
阿努不语。亮绿色的光芒在眼底涌动,它低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展琳。
半晌,双手摊了摊,莞尔一笑:“都死了,就这个样子。”
“让我回去。”
“办不到。”
“让我回去!!!”
没再理会,转身径自走向房门,用着有些急促的步伐。
“阿努!”
门开,身影在门前顿了顿,却并不回头:“我说过,办不到。俄塞利斯死了,奥拉西斯也死了,你失去了能去往那个世界的最密切途径,神也没有办法让你回去。”
“你撒谎!!”
“随你怎么认为。”淡淡丢下这几个字,手从门框上落下,阿努迈步朝散满了阳光的走道内走去。
“阿努!”
沉默,继续前行。
“好!你走吧!我自己一样可以找出回去的方法!”
脚步一滞。
回过头想说些什么,在碰触到展琳灼灼的目光后,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傻瓜……”
“你走啊!”
“傻瓜……”
“我可以不靠你的力量过去一次,就一定有办法不靠你的力量回去第二次!我会让你亲眼看到!”
“琳,你这个傻瓜……”
“你滚吧!!”
“傻瓜!”话音未落,本已走到楼梯口的身形轻轻一晃,伴着一缕轻风出现在展琳的面前,在她还未来得及对此做出任何反应的瞬间,突然间用力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给我记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让你回去,没有!”
“有!”对方的力量挤压得自己几乎窒息,展琳却在这样的怀抱中固执地保持着原先的僵持:“有!”
“没有!”
“有!!!!!”
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地吼出这个字,走道里随之轻轻响起一些悉琐的动静。紧搂得自己骨骼都几乎碎裂的压迫感消失了,在隔壁一扇房门悄然打开一条缝隙的同时,阿努整个人忽然间便在她眼前没了踪迹。
和出现时一样的突兀,一样的无声……
眼角瞥向那扇门,门立刻合上了,随即一片死寂,仿佛整幢大楼瞬间成了真空。
展琳转身进屋,反手轻轻关上房门。
脸颊上还残留着阿努的气息,和它留在自己肩膀上的疼痛一样,清晰而有力。但它的出现和消失,却模糊得像是一场梦,一场她不知道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的梦。
走到窗前,原本紧合着的窗却开了,百叶窗被风吹得微微颤动。用手指把它拨开,午后灿烂的阳光一瞬间泻了进来。眼睛眯了眯,伸手搭着窗框静静俯身向窗台,然后便见楼下安静的小道上一抹被阳光拉长了的身影,在摇曳的枝叶下安静前行。
狐狼的头颅,柔长的发,漆黑的斗篷在风里翻飞,像一卷不甘寂寞的浪。
边上不知谁家的收音机音响突然间放大了,在这午后过于安静的小区内,播报员清晰的声音刹那间回荡于整个楼道,严肃,流利,不紧不慢:“本台讯:今天下午一点三十分左右,有人在中山环路近金沙江路道路下发现四具男性尸体,经初步调查,证实死者中三名为英国籍,一名为亚述尼斯坦国籍,身上具持有枪械,但现场并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目前具体死因正在调查中,也希望目击者能通过以下电话向有关部门提供线索。电话号码是……”
“嚓!”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在展琳注意力被广播里的内容所吸引的时候。
目光下意识从窗外收回,藉着窗玻璃的倒影,她瞥见身后的电视屏幕在一阵颤动过后倏地亮了。
猛回过身。
视线急速在客厅每个角落滑过,被阳光遍及的每个地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可以躲藏的位置,而遥控器依旧在电脑台上的架子里好端端插着。
那么电视是怎么开的……
“阿努……”试探着叫了一声,无人回应。而就在这当口屏幕里的声音随着画面显现传入她耳内,掩盖了窗外仍持续不断的新闻广播。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组专题新闻。
英俊的男主播对着屏幕侃侃而谈,身下一行字在蓝色字幕条内逐滚动出——亚述尼斯坦总统扎西塔利斯就27日与欧盟会谈发表重要演说。
“我们要求彻底销毁该国所拥有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否则战争不会结束,亚述尼斯坦永远不会向恐怖分子妥协……”
展琳深吸了口气坐到沙发上。
目光对着屏幕中那个在镁光灯下侃侃而谈的身影,冷不防眼角边一闪,随即整个人从沙发上直蹿而起:“谁?”
“呵呵……”一声轻笑,来自沙发另一端静坐着的身影。
30岁上下的年纪,温文清秀,只是微微透着丝高傲,可能同他一头桀骜的长发和一身看似普通、实则价格不菲的休闲装有关。
他就那样安静地盘腿坐在那里,离自己不到半米远的距离,而她却由始至终没有发现过他的存在,甚至在刚才一瞬间神经最紧绷的时候。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像只猫一样敏感,那孩子形容得还真是贴切。”见展琳神色紧绷一动不动注视着自己,那男子又笑了,很温和干净的笑容:“坐,姑娘,我没有恶意。”
展琳依旧一言不发,或者可以说,面对这个除了阿努之外第二个能让自己毫无知觉的侵入者,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电视开始插播广告,热闹的声音,热闹的画面,有种过节般的喜庆。
那男子站起身。
看着展琳因他的动作戒备地后退一步,他眼神轻轻一闪,对她伸出一只手:“奥西里斯。你好。”
“奥……西里斯?”
嘴角轻扬,因着她眼底透出的古怪和不敢置信。手收回的同时就势朝窗口点了点,窗户随即关上,连带百叶窗,合拢得一丝不苟:“阿努比斯已经对你介绍过我了吧?琳,放松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算是老相识了,在BBS上聊得不错,是不是?”
“是你……”
“有点意外?”
“你是中国人?”
愣了愣,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片刻,笑:“借来的,为了见你一面。”
“……为什么要见我?”
“人的命运可以选择吗?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选择改变历史还是改变你自己的命运?”
目光闪了闪,收起刚才的戒备,展琳重新坐回沙发:“无法退回到起点就无法做出这个选择,有些东西是连神都无法办到的吧,那又何必再来重复这个问题?”
“未必。”脸上一成不变的淡淡笑容,奥西里斯在她身旁坐下,目光始终没有从她眼底移开过,似乎对她眼中每一丝稍纵即逝的情绪都颇感兴趣。
展琳看了看他:“你是在否定你儿子的话吗?”
“也许。”
“看来你有个不太听话的儿子。”
“怎么说?”
“儿子因为某些原因没能做好的事,父亲不得已只能亲自出面了。”
笑意在眼底绽开:“和你说话确实不会感到很累,琳。”
“说吧,我回去的代价是什么?”
“其实不能说是代价。只能说,是混乱了时空后必然引发的一种副作用。”
“什么样的副作用?”
沉吟。
没有直接回答展琳的问话,奥西里斯站起身,慢慢踱到窗台前。
“欢迎大家回到新闻聚焦,我们现在将继续关注新常街道居民楼所发生的一起液化气瓶爆炸事故。”
电视画面切入一个半旧的小区,滚滚黑烟从一栋六层高建筑的半中央不断散出,火势已被扑灭,周围墙壁和窗户焦黑一片。
不宽的街道,被人群和救护车占得满满。
“玩过多米诺骨牌吗?”
突兀一句话,令展琳专注于画面的目光微微一颤:“……见别人玩过。”
“不论从头、从尾,还是从中间,只要一块倾倒,就会造成整个牌局的倾塌……你们的世界就是神手中一副多米诺骨牌。”
“我就是那块倒塌的牌?”
“你、俄塞利斯、奥拉西斯、亚述、阿努比斯,构成了这张倒塌的牌。”
“为什么不用你的手指在这张牌倒地前把它拨正,神?”
“阿努比斯就是神伸出的那根手指。可是很多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得连神都已经无法控制。”顿了顿,轻轻撩起百叶窗,感受着一丝阳光射入脸上所带来的温热,奥西里斯回头,静静看了她一眼:“这个世界以及其连锁着的平行世界正在坍塌,我不知道恢复了记忆后的你,是不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展琳没有回答。
目光停留在电视屏幕上,街道负责人正对着镜头有些激动地阐述着事件发生经过。
半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淡淡的:“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再回去?”
“我得明确告诉你,经历过两次时空穿越的你,恐怕身体无法负荷再一次的分裂。”
“方法?”起身步入自己的房间,脱去浴巾抬头对着敞开的房门提高声音。
“严重的话,连你自己的灵魂都将无法保留。”
“告诉我方法。”拉开橱门,抽出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
“你决定了?即使你会死?”
“告诉我方法。”干净利落地换上衣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静静观望。
“去找到天狼守护和奥拉西斯的金棺,我会引领你回去……”
话音未落,展琳人已走出房间。在奥西里斯无声观望的目光中拎起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