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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GD0367)对(神)说:“你说的某些人,是指我?”
(神)对(过客GD0367)说:“我只是举个例子,一种类比。”
(过客GD0367)对(神)说:“荒诞的类比。”
(神)对(过客GD0367)说:“世界上很多东西其实都有点荒诞,如果留心看一看的话。”
(过客GD0367)对(神)说:“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发生了你所说的那种状况,那么那些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否定自己还是否定现实的人,应该用什么方式去解决他们的困惑?”
(神)对(过客GD0367)说:“我无法给你提供任何方法或者答案。”
(过客GD0367)对(神)说:“哪怕仅仅是种假设?”
(神)对(过客GD0367)说:“对。”
(过客GD0367)对(神)说:“为什么?”
(神)对(过客GD0367)说:“因为意识这东西,别人帮不到你,只有靠你自己去解决。”
台风席卷申城已经两天,还没有离开的势头,不过天气算是不错,有点淡的太阳悬挂在被风刮得清朗的天空,不冷不热散发着让夏季的人感觉舒坦的温度。
当然依旧不是个适合让人在外走走的天气。
很多广告牌被拆了,甚至包括原先一些号称能抗住十二级台风的,路上显得有点空空荡荡,这种时候就得感谢地下隧道给人带来的便利,那里有惟一让人走路不会被吹得东摇西歪的通道。周末,能躲的基本都躲在家里不出来,躲不掉的是街上那些植物,好些已经被折磨得“肝肠寸断”。不过地铁里依旧是人满为患,很多人不愿顶着大风等公交车,能改道的都改坐了地铁。
展琳有点后悔没有搭牧慧的便车,虽然她的驾驶技术实在高明得不敢让人恭维,总比现在的情形要好些。挺长时间没有挤地铁了,虽然最近地铁的拥挤度一直有所耳闻,但挤到这份上还是头一回体验到。几乎是肉贴着肉,夏天都穿得太少,那滋味可并不好受。
好不容易挤到一块儿比较空的位置,中间至少闪掉两次那种趁拥挤偷着用自己身体某个部分往人身上蹭的猥亵男,外加一个想把手伸进她胯上腰包的小贼。小贼实在太小,不到十岁的样子,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直到他慌乱地挤开人群躲入另一节车厢。没有追究,或许他还会继续对别人下手,这种孩子通常背后都有个团体组织,自愿的或被逼的,要管,没个底也没个限度。有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即使作为一名执法者,这就是现实。
比较空的位置让展琳稍稍畅了畅气,边上就是车门,虽然外面的隧道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总比面对人挤人的场面要好上许多。到站还早,她朝身后栏杆处靠了靠,调整了个比较舒服的站姿,侧头对着车窗开始神游。
一只手不期然间伸出搭在了她耳后的拉手上,在车厢一阵轻微震荡的刹那,带着淡淡的气息和体温。
展琳的视线随即从车窗处收回,那气息似曾相识。
随着手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白色身影,不知道从哪堆人群中闪出,面对自己不到半步远的距离站着,随车身的震荡轻轻摇摆。
展琳微微一怔。
白色亚麻布,似裙非裙,似袍非袍,就那样安静而无声地突然出现在眼前,无视任何人,又似乎不被任何人所注意地存在着,面对着自己。
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起来,她想她知道他是谁。从第一次见到他起直到现在,至少他们以这种无声又兀然的方式,见了不下三次面……
真实还是虚幻?
那么近的距离,抬头便能感觉到的呼吸和体温……只是隐在冗长发丝下的那张脸,始终是无法看清的,如同隔着层薄薄的纱,明明一扯就能让他的真面目昭显在自己眼前,却终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去扯开那层纱的发力点。
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自己就这样近距离面对面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熟悉他的,至少,也是知道他的。那么熟悉的感觉,他的高度,他无声无息站在这里的姿势,他肢体所散发的情绪……谁……是谁……究竟是谁……
车厢再次微微一晃,他的身躯亦随之一动。搭在扶手杆上的手缓缓下滑,另一只手抬起,不动声色地贴近她有些僵硬的脸庞。
“琳……”耳旁似有若无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他的脸静静压了下来。
展琳的呼吸停止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害怕。害怕一旦呼吸,眼前的身影便会空气般粉碎,就像之前在家中所见到的情形一样……她不希望他消失,即使他让人熟悉却又始终无法让人想起他是谁,即使依旧无法辨别他究竟是真实还是幻影,即使他的无声和靠近,快令她的心脏跳得崩溃……
脸上没有任何知觉,虽然他的手掌轻柔抚摸在她的脸颊上。
嘴上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虽然他压低的唇,正旁若无人地将她贴紧。
她下意识地背着双手用力握住身后冰冷的扶杆,因着自己脸部的僵硬,和肩膀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已经有一些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朝她方向飘来了,她的理智这么告诉自己。
车厢再次一颠,似乎是因为险些越站,所以刹车急了点。车厢里一阵凌乱,咒骂抱怨声在人们站稳脚跟后逐渐响起,而展琳依旧是安静而僵硬的,在被那阵突如其来的颠簸牵引的惯性朝面前身影撞去的一刹那,那白色身影突兀从眼前消失了。
回过神的时候,只看到眼前一名中学生抱着肩膀忿忿地对着她加强了一声呻吟,而她随即笑笑后退,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身旁的车门无声开启,随之而来一股隧道内浑浊闷热的气流,她到站了。
总部离地铁站不是很远,一两条街口的距离。今天罗扬应该不会出去办事,展琳打算再次找他谈谈,通常找这种人谈事不能被动,因为你会发觉他永远不会有时间。
隔半条街的距离就看到总部大楼门口挤满了人,外面停着不少车,不断有人出来又有人进去,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停在原地看了看,半天没观察出什么来,只认出那些车有半数以上是电视台新闻采访车,那么那些拿着话筒背着摄像机的人,应该是记者了。
记者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莫名间见到大楼口一个人朝自己的方向用力摆着手,细看,似乎是同一部门的小刘。他招呼自己干嘛?愣了愣,看看边上也没别人,便加紧了步子朝大楼奔去。
却见小刘的手摆得更用力了,踮着脚,几乎要跳起来的样子。
他这是在急什么?
不知不觉放慢了步子,刚刚站定,便见几个留意到小刘手势的记者回头朝自己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张嘴叫了几句什么。
直觉意识到不太对,正想转身离开,那些原本拥挤在大楼下的人群突然潮水般朝她的方向蜂拥而来,绝对训练有素的速度,不等展琳迈步,最快的一个已经拉住了她的衣袖,随即而来一只漆黑的话筒,带着XXTV那个全国闻名的电视台标志,直伸到她的下颌:
“展琳小姐,能不能谈一下您对天狼之眼事件的看法?”
“展琳小姐!”不等展琳开口,又一支话筒直伸过来:“听说你和亚述尼斯坦前情报部长有染,能不能就这方面给各位观众作出解答,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展琳小姐,听说博物馆十二月遇袭案是精心策划的有预谋有组织的案件,作为当事人之一,您有什么看法?”
“展琳小姐,有传闻说之前几个月你一直在法国富豪雷蒙德•;佩莱斯特•;赫克的府邸,也有人说看到你在亚述尼斯坦边境,请问哪种说法才是真实的?你在博物馆遇到袭击后为什么会去那里?是不是同袭击者有关……”
“展琳小姐……”
“展琳小姐……”
“展……”
一片嘈杂,一片凌乱。展琳的大脑一片空白。
推开面前越来越多的话筒,用力往前挤,却只换来更多的话筒和人群。无数张嘴,接二连三莫名其妙的问题。同亚述尼斯坦前情报部长有染?天狼之眼事件?法国富豪雷蒙德•;佩莱斯特•;赫克的府邸?亚述尼斯坦边境?什么跟什么……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混乱中一只手突然伸出,将自己的手腕一把抓紧,顺着前面不断从大楼里出来的警卫排开前面的人群,把她艰难而缓慢地拖进了总部的大门。
几乎半暴力半强制,但还是被坚忍不拔的某些人捕捉到了瞬息她茫然烦躁的镜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在身后合上的一刹,展琳的视线总算捕捉到了拉她进来的那人匆忙中略带粗暴的身影,身影很熟悉,是罗扬。
“谁!到底是他妈谁给媒体透露了这些东西!”一进办公室,罗扬抓起边上一人正在看的报纸就朝地上扔,硬是把那人给吓得一愣一愣。
揉皱的报纸上一张展琳清晰的半身照片,边上交叠着两张异国男子相,配着偌大的标题:三人行,爱情还是策略?美貌女特警涉嫌因私情参与博物馆重大抢劫案,是真?是假?
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温文男子发怒的样子。
脸部每一根线条都凌厉得仿佛换了一个人,陌生……直到那些线条在众人惶然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由尖锐逐渐恢复平静,他站在办公室中央,往每个人脸上慢慢扫视一圈:“今天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离开。”随后目光转向展琳:“你跟我进来。”
跟随罗扬走进他的专用办公室,看着他关上门,然后把所有百叶窗放下,展琳自顾着坐到沙发上一声不吭。只一双眼在他身上静静观望着,若有所思。
“没什么想问我吗?”点燃一支烟在办公桌前坐下,罗扬迎着她的视线回望向她。
“我想问的,如果你愿意说,应该早说了。”
深吸了口烟,笑笑:“你总是能够成功地让我不知所措,即使是在这种时候。”
展琳不语,只是从口袋中掏出包烟抽出一支,拈在指间,朝他挑了挑眉。
罗扬低头一笑,拿着打火机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啪”的一声将它点燃。看着展琳将烟嘴凑近火苗轻轻吸了一口,他后退,闲闲地坐上桌角:“说你是在工地里被人发现,是我们撒谎了。事实上你是在亚述尼斯坦国南阿罗巴哈曼洲边境周围被发现的,当时,你差点死于一处矿坑的坍塌。”
“南阿罗巴哈曼洲?我为什么会在那里?”
“不知道。我们赶去接你的时候,你被该国情报部扣留,并在那里的洲立医院接受治疗。”轻轻喷出一口烟,透过那层柔软的蓝雾,他安静地望着展琳一眨不眨注视着自己的眼:“于是我们同情报部门交涉,但他们称未得到政府批准前不能把你转交给我们。后来,我们不得不求助外交部,由他们直接出面,费了些周折,才把你接回来。因此差点耽搁了你的病,很难相信,仅仅发烧,他们居然没有能力为你治好。”顿了顿,他微微一笑:“记得当时看到你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完了,重度昏迷,肩上的伤口严重溃烂。好笑的是对方医院直接把这些归咎为你得了不治之症。”
“后来呢?”
“后来我们把你送回国,之后不到半个月,该国情报部部长宣布辞职。”
“这就是媒体称我和他有染的原因?”
“或许。”
“那么雷蒙德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