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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强迫自己压制住嫌弃大夏天子的心情,摇头道,“不,刘宗詹容后再说,凤翎身怀有孕,皇上先前不是要把她留在京城安胎,为何突然又变了主意?”
“腿长在人身上,难不成朕还能栓住她?”夏望之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反正关东是钱爱卿的领地,凤翎就算去了,想来钱孟起也能护住她。”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那还有什么用?”
夏望之这句古怪的宣言颇有些表忠心的意味,可萧大皇后却越发嫌弃了。
……这样的天子,大夏真的还能好起来?
“若是凤翎肚子里压根就不是钱孟起的孩子呢?”萧锦被方才夏望之表的一番忠心鸡皮疙瘩从头落到了脚,索性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夏望之终于正了颜色,“你说什么?”
萧锦很有耐心的复述了一遍,“凤翎肚子里根本就不是钱孟起的孩子,钱将军戴了绿帽子。”
这一下,就是夏望之的脸色也不大好了。
“这不可能!”
凤翎是他先前特意安排在钱孟起身边的眼线,可眼下萧锦却来告诉他,这凤翎压根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投他人。
这让向来自负的望帝如何能受得了?
萧锦再接再厉,“凤翎肚子里的孩子是夏衍的。”
夏望之:“……此话当真?”
萧锦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有些暴戾的神色,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隐隐有了些可怕的意味。
“的确如此。”
夏望之沉默了片刻,“是太后动的手脚?”
“应当是个意外,”萧锦一五一十将昔日凤翎告诉她的话再重新告诉了夏望之一遍,后者沉吟了许久,忽然看向了萧锦。
“朕记得凤翎一直都有进宫来谒见你。”
“的确如此,”萧锦爽快道,“臣妾先前知道她肚子里怀着的是安乐王的孩子,想着皇上应该知情,不好破坏皇上的计划,瞧着皇上对凤翎也是多加照顾……可没想到,皇上这瞧着是压根就不知道?”
萧锦这巴掌可谓打得“啪啪”作响,夏望之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终于忍不住辩解道,“你们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朕怎么会知道!”
萧锦温柔体贴的叹了口气,“臣妾知道,所以臣妾特意来告诉皇上。”
夏望之,卒。
夏望之是真没想到竟然被人挖墙角挖到了自己的钉子,甚至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钉子还跑去继续祸害他的关东军去了。
这让人如何能忍!
“其实旁的也就罢了,”萧锦闲闲的又补了一刀,“臣妾就是担心凤翎同刘将军沆瀣一气。”
夏望之这才明白为何萧锦先前说了句容后再议。
眼下看起来,倒还当真是“容后”,一点都不出乎意料。
“朕在刘宗詹身边安排了人,”既然萧锦过来展现了诚意,夏望之自然也不会小气,“凤翎是被人从京城中救出去的,阿锦,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所谓最真的假话,九真一假才算数,萧锦垂下眼,“臣妾本还以为是容家的意思,眼下看起来,竟然是另有旁人?”
“朕打算派秦端去关东,”夏望之握住了萧锦的肩,“你今日愿意来将此事告诉朕,朕很高兴。”
萧锦露出了一个假笑,“这是臣妾的义务。”
是义务,可却并不是因为感情。
夏望之在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握住萧锦肩膀的手下意识用力,不行,现在还不能告诉她。
这个消息着实太过于令人作呕,以至于……他不想让她现在就污了耳朵。
夏望之的神色奇怪,萧锦被他捏的有些生疼,终于忍不住道,“皇上?”
夏望之这才回过神来,“容居林失踪了,你说朕是该救还是不该救?”
“那自然是看皇上的意思了,”萧锦现在还摸不清夏望之心中所想,自然不会随便作答。
“昔年朕的母妃还在的时候……”夏望之顿了顿,下意识开始回忆道,“那时候,容家也曾经险些因为良嫔案获罪。”
“可他们却通过交出了一个替罪羊来顶替所有的罪过。”
萧锦看着夏望之的眼睛,她已经知道了望帝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
“……先帝时容家曾经出了一个惊采绝艳的人物,可却因为母亲的身份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
“朕一直在找那个人的下落,最近却得到了消息,此人在关东。”
萧锦没想到夏望之竟然会将这件事坦诚说出,一时间还当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夏望之看着她的脸,忽然苦笑了一声,“你从小和朕一块长大,朕遭遇的如何你应当也很清楚。”
“这应当是朕身上最大的污点了……靠着朕的母妃,得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
“夏衍纵使是心中不平,朕也并不觉得意外……刘家既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关东,那就让他们去吧。”
萧锦看着夏望之的眼睛,忽然间感觉到了一阵寒意,“皇上的意思是……”
“昔日容家可是和太后的刘家勾结,这才将容恨水及其母亲一网打尽。”
夏望之的笑容中没来由多了些别的什么,“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凑在一起,好好分个胜负便是。”
“阿锦,你今日来看朕,朕很高兴,朕真的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剖析心扉咩XDDDD
第151章 怨声载道
鞑靼大汉本来以为抓了个金娃娃,结果抓来好吃好喝供着没两天;本来还指望着和大夏皇帝交换一些军需;可没想到这人没换到;反而从京城传来消息,说是容嫔得罪了天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这一下可好;容居林的生活登时从天上掉到了地下;被和那些跟他一并抓来的前关东军幕僚们关在一处,日日干着苦活;简直是苦不堪言。
原本就是因为利益凑合在一起的人,若是先前还眼巴巴指望着夏望之能看在容嫔的份上;把容居林给换出去,现在希望破灭;一个个登时怨声载道。
他们也知道鞑靼在狮子大开口,可心中总还是抱着奢望,不是听容居林吹嘘皇上最是宠爱他女儿的?又是目前月份最大的那个,指不定生下来就是皇长子呢!
先前还有人帮容居林抢着干活,后来一群大老爷们,又见着没什么希望,容居林又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活干不了多少,娇气倒是娇的不得了,到了后来,没抢他食物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而当容嫔产下死胎的消息传来,众人原本就已经不剩多少的耐性登时烟消云散,要知道,如果不是受了容居林的蛊惑,他们现在可还在赤峰城里享着福!哪还会过着现在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
他们也不去想想,如果不是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对眼下的境况不满意,企图跟着容居林进京去谋一番事业,何至于落到这种下场
人但凡是遇到逆境,总会习惯性的给自己找推脱余地,眼下正好有个送上门来的,新仇旧恨迁怒起来,简直恨不得将容居林往泥里踩!
容恨水对此事自然不是不知情,对此,他简直是相当快活的冷眼旁观。
当然,容居林越是过的落魄,他就越高兴。
鞑靼还指望着拿这群肥羊换粮草,自然不会把他们打死了,可现在明显他们换不来什么东西吃的还不少,又不甘心先前投入进去的打水漂,一怒之下统统把他们打发去做奴隶的活。
只可怜这帮子原先好歹在关东军中都是些小头目的,眼下非但每日里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更是连饭都吃不饱。
先前他们还巴望着说不定夏望之看在容嫔的份上,虽然不至于花那么多,可总还是会来把人赎回去的,可现在连容嫔自身都难保,被关在冷宫里不说,听说还疯了。
这一下,就更没人搭理容居林了。
容居林的日子简直是越过越差,先前还能偶尔见着点肉末子,到后来别提什么肉末了,就连干净的饭都见不着。
“开饭了开饭了!”
一群人干了一天才得了一顿饭,都饿得两眼发黑,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饭菜馊了抑或是馒头太干硬,登时像一窝饿狼一般围了上去!
容居林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中,刚想伸手去拿个碗,登时被人恶意的一挤一撞,非但饭菜没拿到,还被人趁机狠狠的踢了个跟头。
“老不死的,又不会干活还想多吃?”
“吃不死你!”
……
带着嘲笑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容居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满是青紫的老脸上又破了个口,伤口上还沾着黑色的土和断裂的草根,整个人发馊发臭,看起来简直狼狈到了极致。
一旁的鞑靼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这些大夏人为了抢吃的打起来,甚至还在一旁打嘘哨下注。
“打啊!打死他!”
“谁打他一顿,我就给他半个馒头!”
这一下登时捅了马蜂窝,那帮人原本就对容居林心中满是怨愤,此时得了令只想着不把人打死便是,都是饿疯了的,能有个馒头吃,让他们把亲娘老子卖了都肯干!
容居林吓的面如土色,连滚带爬就朝着外头拼命的跑,“别、别打我!”
“我女儿……”
他不提容嫔还好,一提登时激起了那拨人的仇恨之心,要不是相信你女儿,我们何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容恨水远远的走过,听得那头传来惨叫和唿哨,皱了皱眉道,“什么声音?”
因着大汗宠信,容恨水在鞑靼军中地位也颇不低,跟着他的鞑靼侍卫瞧了瞧方向,再侧耳听了听,低头道,“先生,是那群战俘。”
“噢?”容恨水的神情微妙的动了动,“那群战俘怎么了?”
“这会应该是在吃饭,估计是……” 那侍卫不太确定,紧张的吞了口口水道,“火头军那帮子人又开始怂恿着打架了。”
这位大汗宠信的先生是大夏人,眼下火头们玩弄的是大夏的战俘,他可不知道这句话一说会有什么后果。
何况,何况还是这个简直冰冷的跟仙人一样的先生。
容恨水停住了脚步,侍卫们也不敢走,统统跟在后头。
容恨水听了半天,忽地笑了笑,“走,去看看。”
侍卫们简直是莫名其妙,看?看什么?
不过容恨水的话可不是他们能够违逆的,加上也不算什么大事,也就一个个都像条尾巴似的跟着朝着战俘的地方去了。
此时容居林正死死抱着头,努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尽可能的减少被打的范围。
战俘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一个个简直是玩命的在踢打,也幸而好歹还算有点理智,知道避开要害,这才没把容居林当场就打死。
容居林被打着打着,先前还能哼哼几声,到后来根本都不能大动了。伙夫们瞧着乐子已经取得差不多,也怕这些个奴隶万一死了出了人命不好交代,旁的也就罢了,这说不定还能换点东西呢,招来上面的责罚可就划不来了。
“行了行了,”一个伙夫出声像驱赶畜生一般驱赶道,“看你们打的卖力,就赏你们一个馒头吧哈哈哈哈……”
“啧,接着,不准用手,只准用嘴!”
瞧着一个个大夏战俘争先恐后的像狗一样用嘴去接馒头,伙夫们登时笑得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