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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几乎所有的妃嫔都被轮到过,除了容晴。如此不偏袒自家人的做法顿时令容嫣得到了后宫绝大多数嫔妃的大力拥戴。
毕竟天子说是说雨露均沾,但若当真如此,也便没有了所谓宠妃冷宫的概念了。容嫣一向圣眷优渥,可她想出的这法子却是分了她自己以及其余几位最受宠美人的宠。
比起萧锦向来对夏望之不管不问,哪种方式能得到的圣眷更多?
后宫诸妃都不是傻子,容嫣的这一手几乎是立时便得到了她们的极大好感,原本因为她颐指气使而薄有成见之人,此时那成见也烟消云散。
这等夜夜床上不同人的新花样自然是得了夏望之的大大赞扬,他本就是贪新鲜之人,之所以选秀也不过就是为了新鲜,比起含羞带怯的新人,合情合意的老人日常用着说不定还更对他的胃口。
也正是因为此,什么容晴之流统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夜夜同不同的美人一起笙歌享乐。
这夜生活多了,上朝的精神自然就不好。
本月才不过只过了个上旬,天子就已经在早朝时迟到了三次。今日更甚,早朝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皇帝才打着呵欠顶着两个硕大的青黑眼圈摇摇晃晃出现在朝上,下面一众胡子花白的言官个个都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此时见到了正主,唇枪舌剑顿时像不要钱一般往外喷射。
“请皇上注意保重身体……”这还是温和委婉的。
“皇上十日内便有三日未曾按时上朝,可是打算重温炀帝旧事?”这是言辞激烈的。
……哪有那么严重,不过区区三日未上朝,隋炀帝和纣王那可是酒池肉林,他不过就坐了坐羊车罢了。
“闻得皇上在后宫行事荒淫,竟然乘坐羊车决定晚上何人侍寝,当真荒唐!”
能站在朝上的言官无人不是饱读诗书、遍阅史籍,这个典故一说出来还有何人不明白?一时间朝上情绪更是激愤。
“正是如此,亡国之君才会行此无道之事,还望圣上及时迷途知返!”
……
这就是夏望之最讨厌这帮子老不休的一点了,说外朝便说外朝,你说你一个老东西管年轻人的享乐作甚?
偏偏还没人敢提到容家,夏望之面上黑沉,心中却是通透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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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容党的脸色便不好看了,虽说后宫消息和前朝相对闭塞,可容家是什么人家,这羊车虽然讨了皇上的好,但归根到底是容家人提的!
若说是行此事便是昏君,那提议之人岂不是祸国佞臣!
可偏偏此事还真不好劝,夏望之行事的确荒唐,可又该如何劝说才能既摘脱了容家的嫌疑,又止住这场口舌之争?
不料容党这边还没商量出个子午寅卯,那厢就听到夏望之懒洋洋开口,“朕要宠幸谁,轮得到你们来管?”
夏望之如此态度不端正,更加激起了言官们的愤怒。
“皇上怎可如此轻慢?此事事关国本……”
“朕要宠幸谁便是事关国本?朕后宫里的哪位妃嫔不是正正当当选进宫来?你们的意思是……朕的后妃里有不妥?”
夏望之这顶大帽子一压下来,言官们顿时有些做不得声,即便他们有太祖遗诏可风闻奏事,但能在朝堂上待久之人,谁没自己的一套为官之道,人际脉络?
望帝这一网撒得可谓伤筋动骨,谁要是胆敢在此时站出来指责,无异于是把自己放在了朝臣们的对立面。
萧首辅的教训可还在前边摆着!
自然是有那年轻不怕死的意图凭此机会青史留名,涕泪横流道,“皇上,此事与诸位娘娘何干?可我大夏龙嗣岂能如此轻……”
“你可纳了妾?”夏望之突然道。
“臣,臣纳……”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得夏望之轻嗤一声,“那你睡了你的妾,是不是还要禀报你家正室?”
那小言官顿时张口结舌,“这……”
“可还要同你这些同僚们先行知会,待到他们同意了你才能睡她?”
夏望之这话说的粗俗,可却是明明白白摆明了他的态度。
朕的后宫,干卿底事!
“行了,都说完了?”
夏望之昨晚一直到了三更天才睡,四更天就得起床上朝,他比下面这群老不死还要憋屈。
要说什么都赶紧,说完朕还要回去睡觉呢……不知道今晚容妃给朕安排了什么余兴节目?
……呵……呵欠……
那小言官当众受辱,哭号一声便打算朝着大柱上撞,“臣一片赤胆忠心,若能让皇上看到臣的苦心,臣愿以死明志!”
“请便。”夏望之声音平淡,却显然是动了真怒。
那小言官愣了一下,可无奈自己把自己架到了台子上,见无人来阻,只得咬着牙一头朝柱子撞了过去。
“吾皇明鉴!”
失节事大,言官靠的就是这张脸,若是连面皮都没了,他以后也不必再出现在这朝上了!
原本有人打算拉,可在天子沉冷的面色下没人敢伸出手。
那小言官原本估计肯定会有同僚来阻,加之那股子年轻意气,撞向柱子的时候正儿八经用的是真力。
只听得一声闷响,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大夏昭武朝第一个死谏的言官,就此出现。
朝上一片死寂,直过了好一会才开始有人低声惊呼起来,短暂的慌乱后,却没人敢再多发出任何声音,更遑论叫太医。
那小言官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往外冒,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子,嘴唇微弱地动了动,手努力朝着夏望之的方向伸,还没伸到一半便重重垂了下去。
夏望之从头到尾都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出半个字,更没有喊太医。
他这一手着实震住了所有朝臣,没人想到夏望之竟然当真能这么不把朝臣的命当命。
那些个原本仗着自己有太祖遗诏的言官们心底终于浮上了寒意,这位望帝,是真不喜言官。
望帝毕竟继位时年纪不大,朝臣中多得是倚老卖老之人,加之望帝平时也算脾性温和,一来二去便让这些老东西忘了,能让先帝选中的继承人如何可能是心慈手软之辈?
这位可是从先帝几乎死伤殆尽的龙子中成功活到现在的幸存者。
这也是为何先帝一定要指定萧ㄕ脑蛑冢怂沟闭婷蝗四苎沟米⊥邸�
望帝自幼无师自通没脸没皮的精髓,任你哭天喊地撞柱死谏,反正大夏人多,死了你一个,多得是人谋求这个位置。
这帮子尸位素餐见日里风闻奏事的言官,夏望之早就已经看不顺眼了。
好不容易借故让萧簧铣蘸枚哉庑├隙鹘杌握危�
夏望之心情极度恶劣,下朝后刚走几步便按捺不住打了个呵欠,正打算回宫好好睡一觉便听得身后夏衍的声音响起。
“皇兄。”
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夏望之诧异之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身一看才确定这的确是自家皇弟没错。
“你为何在此?”
夏衍:“……臣弟一上朝便在,想是皇兄没看见?”
夏望之刚想说什么,一个铺天盖地的呵欠喷涌而来,长兄的气势顿时淹没在了发红的眼眶以及摇摇欲坠的泪水中。
“……啊……跟朕……啊……来吧。”夏望之一路打着呵欠一路对夏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跟上。
夏衍:“……”
……皇兄您昨晚到底是“操劳”到了几更天?
第28章 沸沸扬扬
御书房。
夏望之打着呵欠示意夏衍随意找地方坐,王太监见状忙亲自去泡了壶浓茶来,浓茶入口望帝先是皱了皱眉,随即抬头一饮而尽,连着喝了三杯,这才把排山倒海般涌来的困意给压了下来。
其实这也奇怪,夏衍不是不知情知趣的人,如果按照平日里他生怕给人添麻烦的性子,见夏望之困倦成这样肯定是让皇兄先去休息的……能让他厚着脸皮一直待在此处的,想必是有要事。
夏望之虽然对太后印象不佳,可对于这个自幼就跟在屁股后面转悠的弟弟倒还是真心疼爱,不然也不会在先帝死后还依旧任他四处溜达。
“今年你倒是回来的早。”夏望之挣脱周公的诱惑后,这才有心思打量这位又是大半年不见的皇弟,“又是去了哪里?朕也希望能像你那般走遍四海……”
他后面这句话倒真是发自肺腑,天子轻易不能离开京城,从小到大甚至到老,一辈子绝大多数时间也就生活在皇宫内,除了祭天和南巡压根没什么出远门的机会,而就连这都一定会被那帮子言官纳谏为劳民伤财,昏君行事……
还让不让人活了!
“皇兄言重了,”夏衍笑道,“天下离不开皇兄不说,就连臣弟能如此顺畅地在四海内走动,也是因为皇兄治下四海安定。”
“行了,你和朕之间还说这些,也不嫌腻歪,”夏望之不悦道,“这次回宫怎么不先行来跟朕报备?”
夏衍诧道,“臣弟早就已经回京了,给皇兄的礼物都已经送达了很久,甚至连母后都见过了,难不成皇兄一直都不知情?”
夏望之:“……”
他该如何解释这段时间一直沉迷于选秀完全忽略了还有皇弟回宫这档子事?
夏衍见他神情自然猜出了究竟出了何事,忍笑道,“想是皇兄国事太忙,忘记了。”
夏望之轻咳一声,“你对于今日朝上之事有何看法?”
夏衍有些纳罕,“皇兄为何如此之问?”
众所周知,安乐王是从来不插手任何国事的,先帝特许他可不上朝,他今日里出现在大殿上,本身就是一件稀罕事。
“尽管说便是。”
见夏望之如此,夏衍便没了推辞的理由,他顿了片刻道,“依臣弟之见,言官随意插手天家之事原本便不应该,但皇兄的做法……恐会使人寒心。”
夏望之原本以为从这个向来和稀泥的皇弟这里得到的只会是和稀泥的回答,可不想他居然回答的如此坦诚,这不免令他有些讶异。
“你也是这般认为?”
“自太祖开始言官便有风闻奏事之权,上至天家下至百姓,但凡有风闻,均可奏。”夏衍定定地看着夏望之,“皇上可还记得?”
夏望之一听这“风闻奏事”就开始头疼,“于国于民有关联之事,上谏朕自然会听,可朕后宫宠幸谁他们也要管,未免也管得太宽了!”
“话虽如此,但皇兄今日此举却是给了那言官青史留名的机会。”夏衍轻而又轻地叹了口气,将称呼又转回了“皇兄”。
“臣弟知道皇兄并不在乎身后虚名,可自开国以来言官便享有此等特权,这也是天下文人士子心之所向,多得是人企图凭借此事青史留名,还请皇兄多多思量。”
夏望之怒道,“这帮子言官就不该养着,自己持身不正还想管朕!”
“不是说朕行事昏聩?”夏望之微微眯起眼,冷笑一声,“那便从明日起,着西厂对各言官行事日夜盯控,朕倒要看看,这帮子东西自己却是有多正!”
夏衍垂下眼,什么都没说。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