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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越说声音越小,目光求助般投向容嫣,“娘娘……娘娘您知道奴婢在偏殿等您的啊!”
对,本宫还知道本宫安排了朱嬷嬷给你一死,谁知道你竟然活到了现在!
容嫣还没说话,太后身边的张嬷嬷轻咳一声,上前道,“启禀太后娘娘,老奴在这贱婢身上发现了这个。”
她手中赫然是容嫣赏赐给香雪的那个金镯子。
“老奴今天早上才在容妃娘娘的手上见过这个镯子,想来是容妃娘娘在偏殿梳妆时不慎漏了,结果被这贱婢捡了去,怕被发现才藏在了身上。”
香雪的神情更慌乱了,“奴婢没有!这镯子是娘娘赏给奴婢的!”
张嬷嬷冷笑一声,“容妃娘娘今天早上才带着的镯子,转手怎么就赏给了你?”
香雪一时间张口结舌,却见容嫣沉默地坐在一旁,太后微微侧头,“容妃,此事当真?”
容嫣本就心神不宁,听得太后冷得几乎要掉冰碴子的话哪还敢点头,只得避开香雪求助的眼神,面无表情道,“臣妾……赏过她镯子。”
香雪原本以为定然无幸,不想此时竟然天上掉下来个馅饼,她简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容嫣,嘴唇动了动,随机在容嫣几乎可称得上是咄咄逼人的视线中张了张嘴,把头深深地、深深地……埋在了地面上。
萧锦没想到容嫣竟然承认了。若是她否认的话倒是可以理解,无缘无故,容嫣为什么要赏一个小宫女镯子?容嫣本来就不是心善的人,更别说能戴到家宴上来的必然都是贵重首饰,如此珍贵之物,没有什么来头,赏给香雪做甚?
更遑论香雪没有在偏殿的不在场证据,倚玉轩内又有人点了迷香,药翻了安乐王……此事说来疑点重重,容嫣就算再蠢也不会把自己往这么个火坑里跳。
可眼下这神来一笔,她还当真跳了下去……难不成,这个小宫女身上有什么蹊跷?
这说起来着实算得上是一场荒唐至极的大戏,夏望之却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太后审问香雪和容嫣,似乎并不关心真正的结果如何。
过了不多时,夏衍终于回到了堂上。
安乐王唇色冻得泛白,脸如冰雪一般,周身都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他手脚还有些酸软,可终究还是强撑着面子站直了身子。他的视线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经过萧锦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片刻……此事,应该不会和萧锦有关?
应该不至于,萧锦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夏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胸口翻涌上的耻辱感,给望帝、太后、皇后一一行礼。
终究还是太后爱子心切,“觉得如何了?”
夏衍勉强扯了扯嘴角,沉着脸在夏望之面前直挺挺跪下,“臣一时不察,在宫内行为失宜,还请皇上从严惩处!”
何止是从严惩处,简直是掉脑袋的大罪。萧锦眯着眼睛,忽然想到若是在此时夏望之“咔嚓”一下砍了夏衍的脑袋,那后来乱军围城的情景可会再次重演?
啧啧……真是想起便让人心潮澎湃。
夏望之单手支颔,忽然道,“夏衍。”
夏衍心中一凛,“臣在!”
太后扶在扶手上的五指骤然握紧,甲套几乎陷进了木头中!夏望之略带三分嘲意地扫了反应过激的太后一眼。
“朕倒是觉得,你身边当有一个王妃了。”
第47章 驭下不严
此话落在夏衍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心中一直隐藏着的不伦念头骤然间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他整个人都僵直在了当场。
“皇、皇上……?”
夏望之仿佛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看了看夏衍;又看了看太后;“不过便是让你找个媳妇而已,犯得着这么紧张,还要看母后求救?”
“阿衍;你年纪也不小了,身边也该有个人伺候了。”夏望之顿了顿;笑容中平白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便着了旁人的道。”
夏衍几乎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看向萧锦的方向,嗓音干涩无比,“臣御前失仪,请皇上从严惩处。”
夏望之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朕可没说要罚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朕和你自幼一起长大,怎么会连个女人都舍不得?”
可我想要的那个女人,皇兄你不稀罕却也不舍得给我……夏望之低下头,压下心中那股子骤然迸出的狂躁。
“在朕看来,此事只要查出到底是谁下了春药,又是谁特意针对皇弟下了软筋散便可。”夏望之懒懒道,“左右不过是男欢女爱的事,哪有那么多古怪关窍。”
“皇后,你说朕说的可对?”
萧锦此时还不能确认夏望之说让夏衍成亲一事的真正含义,但夏望之话都问到了头上来,身为后宫之主,按理说她应该对夏望之提出的敷衍建议进行反对。
“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既然认为一个宫女无关紧要,那自然是按照皇上的意思。”
此话一出,不但夏望之的表情像生吞了个鸡蛋,就连太后和夏衍都忍不住转头看她。
“此话当真?”夏望之古怪地看了半晌萧锦,终究忍不住开了龙口。
萧锦正色道,“自然当真。”
夏望之赞叹地击了三下掌,“既然如此,安乐王选妃一事便交由皇后负责了。”
萧锦:“……”
夏衍曾答应过先帝,一旦成亲便不再天南地北四处游荡,若是当真应了选妃一事,那无异于要了他的命!
闻得夏望之打算让夏衍成亲,太后却反倒欢欣鼓舞了起来,“皇帝说的没错,安乐王到了这个年纪,倒也的确是应当有位王妃才是。”
“……倒是你们俩,”太后说完夏衍接着便用不成器的眼神来回扫着萧锦和夏望之,“哀家何时才能抱上孙儿?”
萧锦:“……”
夏望之:“……”
夏衍:“……”
场上情形一时间变得颇为尴尬,除了一直坐在一边充当背景的容嫣之外,各人心中都有各人的心思。
太后表情不似作伪,萧锦从上辈子起就一直怀疑夏衍谋反一事太后究竟知不知情,可若是眼下她如此支持夏衍娶亲的话,难道已经忘了安乐王当年和先帝的约定?
……还是说,这压根就是一步以退为进?
夏衍的脸色惨白,分不清是因为冬日里的冷水浴还是从头寒到脚的心,他垂下眼,单膝跪在了地上,“臣以为,当下之事是对臣未守宫中规矩,一时大意才致大错酿成,皇上不对臣从严惩处不足以正视听!”
太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本夏望之不打算追究便是最好,若是深究起来治夏衍一个大罪也不是不可能。
秽乱后宫,甚至和宫女夹缠不清,原本宫门落锁之后外男便不应留在宫内,夏望之看在她的面上对安乐王一再优容,可正是因为此竟然惹出了如此大事,若是传到朝上那帮言官耳中,安乐王的名声可就毁了!
夏望之却反而笑了一笑,“安乐王如此在意宫中规矩,倒真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
有什么理由是让夏衍宁可背负惩罚也不愿意娶亲?想起方才萧锦和夏衍一前一后出去,可一个却被人下了药和宫女滚在一处,另一个却号称更衣姗姗来迟,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旁人或许他还会相信,但若是这个人变成了萧锦,那他还说不定真信不得了。
到底谁才是说谎的那一个?
“既然如此,那就让皇后来审问吧。”
果然,该来的始终逃不掉。
萧锦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闲杂人等先退出去。”
她左右环视了一圈,淡淡道,“今日之事,若是让本宫听见有半个字的风言风语,你们也不必再在宫里伺候了,统统拖去乱棍打死!”
香雪还被反剪着手按在地上,押着她的两个嬷嬷抬头看向太后,见太后轻轻点了点头,这才一松手,倒退着退了下去,再将门轻轻关上。
一时间,殿上除了几个主子、太后身边的墨香以及香雪之外,再无旁人。
两个老嬷嬷一松手,香雪登时瘫软在了地上,整个人的臂膀都酸疼得仿佛折断一般,满脸惨白,说不出的可怜。
“把你今天到了何处,做了何事,见过了些什么人,一一给本宫说出来。”
“如有一言半字的虚假,”萧锦冷冷道,“你举家老小都会给你陪葬!”
萧锦这话一出,旁的人倒还好,唯独容嫣的身子瞬间僵直,死死咬紧了牙关。
香雪浑身一颤,强忍着浑身的酸疼爬起来,颤抖着给萧锦磕了个头,“启禀娘娘,奴婢今天白日一整日都跟着容妃娘娘,麒麟阁的大小宫女都可以为奴婢作证。”
这倒是实话,墨香对太后轻轻点了点头,她在去通知萧锦参加晚上的家宴时还在麒麟阁见过了香雪,那时候香雪的确是跟着容嫣伺候的。
太后现在一见着容嫣就觉得脑仁疼,挥了挥手示意萧锦继续。
“接下来容妃娘娘去了拢烟阁,奴婢回千栩宫去替娘娘取了个镯子来,”香雪咽了口口水,“奴婢路上慢了,娘娘便先进去了,等奴婢赶过来,刚好见着娘娘同祁兰一块出来,奴婢便将镯子给了娘娘,娘娘便将腕上带的镯子赏给了奴婢。”
容嫣带着祁兰出来透过气,这是不少嫔妃都亲眼所见的,就连在场的宫女太监有不少都见到了,这话还当真不假。
“容妃,此话当真?”萧锦看着容嫣面色如变色龙般变了又变,略挑了挑眉。
容嫣既然是参加家宴讨夏望之欢心,零零碎碎备挑的首饰带的自然不少,容嫣还真备了个旁的镯子戴在腕上,此时听得香雪竟然仓促之间还能编出个囫囵谎言来,心中这才稍微定了定。
“的确如此,”容嫣有意无意露出了腕上的镯子,“那镯子的确是臣妾赏她的。”
萧锦却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容妃还真是大方。”
无缘无故的,做什么赏她镯子,还是这么贵重的一个?
果不其然,萧锦话音刚落,太后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眼下贼喊捉贼,捉贼捉赃,在太后看来,面前的谁都是嫌疑对象!
“说下去。”夏望之的声音响了起来,包括夏衍在内表情都有些古怪。
这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此时竟然意外的表现出了对此事的兴趣,萧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示意香雪继续。
“然后,然后奴婢就在偏殿里等容妃娘娘,不知道怎的就中了迷烟……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后来的样子了……”
香雪的声音越来越小,压根不敢朝夏衍的方向看。
说起来,安乐王倒还当真是这宫里不少人的春闺梦里人。
“接下来应当是臣说了。”夏衍淡淡道,“臣喝多了酒便出来散步,不想却走到了倚玉轩。”
太后对安乐王是明摆着的袒护,此时自然也没人那么不会看脸色地质问为什么堂堂王爷竟然散步散到了倚玉轩里头去。
“臣想来此处疑惑之人应该不少,为何臣散步却散到了倚玉轩内,”夏衍古怪地笑了笑,“那是因为臣在景梅苑散步时有名女子对臣说,倚玉轩内有人打算对皇兄不利……臣原本想出手拿下她,不想竟然连她衣角都没碰到。”
“宫内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