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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慧瑛哭得十分伤心:“老爷……您不知道我的娘家……其实……我的娘亲已经被我长姐快要害死了……”
傅金山大吃一惊:“什么?竟然有这等事?你先别哭,快细细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别怕,我会替你出气的。”
徐慧瑛这才从他的怀中仰起梨花带雨的脸庞:“老爷,你真的会替我做主吗?”
傅金山说:“那是自然。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是你的依靠,我不替你做主,谁还能替你做主?”
徐慧瑛心中暗喜,可仍旧装作悲伤的样子,将娘家发生的一些事情有选择性地讲了一遍。
“真是混账!欺人太甚!”傅金山拍案而起,“你那个长姐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对继母、对妹妹、对弟弟如此狠毒!这种女子,真该让她去骑木驴!慧瑛,你别担心,我会替你出这口恶气的。”
徐慧瑛长吁了一口气:“老爷,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想。可那只是我娘家的事情,你去插手,总归是要落人话柄,哪里有女婿去管岳丈家的事情呢?本来,家丑不可外扬,虽然我已经出嫁,可徐家,毕竟是我的娘家,我也不希望娘家的事情被人笑话。可老爷方才一再问起,我实在是忍不住,才说了这么多。老爷一定听烦了吧?我去叫下人打水来,我伺候老爷梳洗。”
“慧瑛!”傅金山握住她的双手,“你怎么对我这么见外?难道你是嫌我年纪大了没什么本事吗?”傅金山露出了极度不满的神情。
“不是啊。”徐慧瑛急忙解释,“我知道,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可是,已出嫁的女儿插手娘家的事情,会被人说闲话的。”
“闲话?”傅金山轻蔑地嗤了一声,“我傅金山何曾怕过旁人的闲话?何况我只是替我的妻子讨回公道,旁人有什么闲话可说?”又痛惜地看着徐慧瑛,“慧瑛,你若是再拦着我,那就是心里没有我。”
徐慧瑛又哭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是感动和喜悦:“老爷……慧瑛能嫁给你,真是天大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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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吃罢午饭,徐慧瑛还是答应由傅金山陪着回了一趟娘家。
为了给心爱的小娇妻撑足门面,傅金山备了足足一马车的礼物,有金银棵子、香珠串儿、扇子等首饰摆设,有燕窝、鹿茸、人参等药材补品,还有活鸡活鹅鹌鹑肥羊等鸡鸭鱼肉。然后傅金山和徐慧瑛坐上另一辆马车,就浩浩荡荡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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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管家徐安一路飞奔着来到凝雪苑,“老爷,姑爷陪着二小姐回娘家来了!”
正在看着天佑玩耍的徐掌柜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来:“你说什么?慧瑛回娘家来了?还是由……由傅金山陪着?”
徐安点点头:“是啊老爷,二小姐看上去十分风光,姑爷带来的礼物,就足足有一马车啊!”
徐掌柜差点儿晕倒,极力稳住了心神,说:“快,快将他们迎到前厅去,沏上一壶大小姐今年刚买的西湖龙井,好生招待,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二女儿和女婿的突然造访,让徐掌柜心中没来由地慌张。他不明白,女儿明明是负气嫁给那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老男人的,而且出阁之后,算上三天照老规矩回门,可总共才回了两次娘家。第一次回门,因为傅金山陪着,对他这个父亲倒还挺客气,该有的礼数也尽到了,可第二次,她是一个人带了下人回来的,见了他这个父亲只是十分冷淡地问了一声好,然后就去找妹妹徐慧玥说话了,直到临走的时候,她都没有来道别一声。
徐掌柜心里清楚,以前被自己疼爱呵护当做掌上明珠一样的二女儿,与自己已经是形同陌路了。不,不仅仅是形容陌路,而是更像仇人。二女儿,已然将自己视作了残害她亲生母亲的仇人。
一边往前厅的方向走,徐掌柜一边猜测,二女儿今天回娘家,是不是来示威的。徐安刚才说了,女儿和傅金山带来的礼物,足足有一马车,这样的排场,不是示威又是什么?
徐掌柜忽然有点儿明白当初二女儿执意要嫁给傅金山做填房的意思了。那么,二女儿今天如此高调回娘家,万一她要求见自己的母亲苏氏怎么办?万一她不仅要见自己的母亲,还要将母亲带走怎么办?苏氏已经被自己贬回小妾身份并下堂了,如今的苏氏,与徐家没有半点关系,人家女儿女婿愿意给她养老,他徐茂林根本没道理阻拦。
而且,若是因此而惹恼了女婿傅金山,那他的福盛祥……
徐掌柜简直不敢再往下猜测了。福盛祥的生意虽说如今相当不错,可哪里能够与惠和坊相比?
猛然一抬头,徐掌柜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前厅门口。
他苦涩地看着自己熟悉的这个地方,隐隐约约,似乎听见好久不见的二女儿在里面低声说话。
徐掌柜只觉得腿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甚至,他都没有勇气进去看看自己的女儿。
第二百一十二章 回娘家
“爹。”一个盛装美艳的年轻妇人,站起来对徐掌柜笑了笑。虽然这声“爹”叫得很甜,可声音和笑容,却是冰冷的。
“徐掌柜。”傅金山也站了起来,向岳父大人问好。他比徐掌柜年纪大,不好意思叫出这声“爹”,依旧和那次陪着徐慧瑛回门一样,大大方方叫了一声“徐掌柜”。这个称呼,多少有些不敬,可徐掌柜也没心思计较,毕竟,眼看着一个比自己还大十来岁的男人叫自己“爹”,他恐怕会更加尴尬。
“都来啦,坐,都坐下来说话吧,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气。”徐掌柜招呼道。
徐慧瑛穿着一身宝蓝色大摆长裙,胸前带着一串南珠项链,虽然天气还不是太冷,可她外面已经罩了一件纯白水貂皮短袄,头上插着一枚赤金点翠凤钗,耳边坠着一对儿翡翠耳环,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且脸上早就没有了做女儿时的青涩。
徐掌柜有些不敢直视女儿,只是吩咐丫鬟们端来点心和果子,又对傅金山说:“傅掌柜一向可好?”
傅金山含笑道:“多谢徐掌柜挂心,金山一切都好,慧瑛也一切都好。”
徐掌柜看向了女儿。毕竟是血浓于水,虽然徐慧瑛出嫁前那段日子,由于种种原因,父女两个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可多年来对女儿的呵护与了解,仍旧使徐掌柜发现,女儿虽然穿金戴银贵气逼人,一张脸也是红润饱满。可那只是脂粉调出来的颜色,透过这层厚厚的脂粉,徐掌柜不难看见,女儿的脸上。藏着一层深深的哀痛,而那双以前总是活泼灵动的眸子,也像是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隐忍。
徐掌柜心中一动,莫非女儿在傅家,过得并不好?
可是不会呀。虽然女儿并不常回娘家,可徐掌柜仍旧听很多人说,惠和坊掌柜傅金山对新娶的妻子十分疼爱,新婚第二天便将整个家当都交给了妻子,对妻子更是百依百顺。
既然如此,那么女儿的这份哀痛和隐忍是从何而来呢?
徐慧瑛却婉转一笑:“爹。女儿出嫁多日。十分想念爹娘。恰好今天无事,所以和金山一同前来,给爹娘问好。爹。我娘呢?”
徐掌柜心中苦笑。
该来的,还是来了。女儿今天高调回娘家,是来向自己兴师问罪的。
徐掌柜真的后悔自己今天没有去铺子里或者去制衣坊。
徐慧瑛一脸无辜地看着父亲:“爹,前两次来,我娘都病着,我没能见到她,实在是遗憾。可这都过去小半年儿了,我娘的身子,应该好起来了吧?”徐慧瑛紧紧盯着父亲。
徐掌柜避开了女儿的目光:“呃……你娘最近……”
“原来是贵客到了!”一个清朗的女声由远及近,帘子被挑开。一身玉色绵绸长裙的徐心然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幸而我今天没去铺子里,否则,又要见不到妹妹妹夫了。”
虽然徐心然比傅金山小得多,可论辈分儿,是傅金山的大姨姐,而且对于美丽年轻的女子,傅金山向来很少计较,所以站起身来欠身道:“大小姐好。”
徐心然笑得愈发灿烂热情:“快请坐快请坐,傅掌柜这么客气,倒叫我惶恐了。”又很自然地坐过去两步,亲亲热热拉起了徐慧瑛的手,细细端详了一番,回头对徐掌柜说,“爹,您瞧,瑛儿妹妹嫁了人,越发的标致了。不过,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来回娘家啊,是不是与妹夫两情缱绻,都把娘家人给忘了呢?”
徐慧瑛不得不佩服徐心然天生就是演戏的好料子,分明在自己出嫁前已经与自己斗得你死我活,可现在,居然还能演这样一出姐妹情深的好戏。
傅金山继续坐下来,端起盖碗抿了一口西湖龙井,一面又暗暗打量着徐心然。可是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这个女子有半点阴险狡诈的影子,与徐慧瑛向他描述的形象恰恰相反,他觉得,徐心然是一个身体有些单薄、却清丽可人的女子,虽然不如自己的小娇妻那样艳丽精致,可那一种天然淡雅的气度,却是徐慧瑛所不能比拟的。对女人、尤其是对年轻美丽的女人颇有研究的傅金山认为,如果说,徐慧瑛是一朵芳菲袭人的牡丹,那么徐心然就是天上的一朵悠然飘逸的白云,而如云一般的女子,都是神秘而不可捉摸的。
傅金山忽然对岳丈家的事情产生了一些兴趣,不再像临来时那样气愤填膺,一心想着要替自己的小娇妻出出气挽回面子,狠狠打击一下徐心然的气焰。现在,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打算,先观察观察再说。反正,他若是想收拾徐心然给妻子出气,那机会多的是,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只需要对付一下福盛祥就行了,所以,不用急在这一时。
不过,傅金山并没有因为忽然产生了看热闹的心理而忘记了妻子今天最重要的目的:见到她的母亲。据徐慧瑛对傅金山的描述,他的母亲苏若兰,被徐心然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且病得十分憔悴,还得不到很好的医治。
徐慧瑛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没有理睬徐心然,而是继续对徐掌柜说:“爹,我娘呢?对了,怎么不见玥儿和天佑?”
徐心然说:“妹妹总是不来看望我们,玥儿都生气了,说是这一次啊,非得你先去见她不可。天佑这时候睡了,这几天他有些着凉,才吃了药,大夫说最好是静养。不如我先陪你们去涵玉楼看望夫人和玥儿吧。”又对傅金山笑道,“傅掌柜可得好好儿哄哄我小妹玥儿,她总以为,是你霸住了慧瑛,叫她们姐妹不得相见呢。”
傅金山只得说:“那么,我们就去拜见岳母和小姨吧。”
一行人来到了涵玉楼。
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涵玉楼的庭院,看着在庭院中忙忙碌碌的丫鬟婆子,看着徐心然坦然的神色,徐慧瑛绞尽了脑汁,也没能猜出来,她这唱的是哪一出。
原本按照她的猜测,即便是徐心然不在家,那父亲也一定会极力阻挠自己去见母亲的,而她就可以借机大闹一场,让傅金山看到自己的娘家是怎样虐待自己的母亲的,然后以此加重说服他帮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