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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忘年之交。
年轻商人病愈、二人各奔东西的时候,这年轻人出于对徐掌柜的敬重和感激,就将自己从家乡浙江安吉带出来准备运到北方去出售的白茶送了他两斤,说这种白茶可防暑解毒、益寿延年,自己得徐掌柜几天照顾,就拿这茶叶来感谢他。
当时徐掌柜也没当回事,因为在大齐国,大家公认的白茶产地是福建,所以他认为那个年轻人送给他的不过就是上好的绿茶,而且他因为畏寒喜热,平时极少饮用绿茶,而是以喝红茶为主,所以就将这些茶叶原封未动地带回了家来,全都给了大女儿徐心然。
徐心然素喜绿茶,打开来一看,觉得不像绿茶,细细品尝了几次之后,终于确定,那个年轻商人说的是真话,这的确是白茶而非绿茶,是一种不同于福建所产的白茶。而且她确定,这种白茶,至少目前在大齐国的市面上还非常罕见,因为大家熟知的,都是福建的白茶。可她以一个商人的敏感预测,这种白茶,若是面市,那一定会和福建的白茶一样,大受欢迎的。
当时冲动之下,徐心然都打算去一趟浙江安吉,去采购一批这种白茶回来,大赚一笔,可终究因为人力财力等原因作罢。
而今天,她经过深思熟虑,将这两斤白茶全都送给了初次见面的外祖父宋克俭,她希望,能以此来交换外祖父对自己的鼎力相助。她相信,做了几十年茶叶生意的外祖父,一定会对这种新颖的白茶感兴趣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万事俱备
从外祖父家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徐心然就等到了预期之中的邀请。一个壮实精干的家丁来到福盛祥制衣坊,恭恭敬敬地对她说:“徐大小姐,我家老太爷请你过府上一叙。”
徐心然昨天在宋府看见,宋家的家丁全都穿着这种深豆沙色的衣裤,戴着同色的头巾,知道他正是宋家的仆人,可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请问你家老太爷是……”
“我家老太爷姓宋。”家丁只好回答道。
徐心然这才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宋老太爷。请这位大哥稍等,我换件衣裳就来。”
加了一件斗篷随着宋家的家丁出来,竟然看见,外祖父居然连马车都给自己准备好了。
家丁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徐大小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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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来到宋府,与昨天大不相同,宋老太爷早早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了,而他的手边,放着昨天徐心然送他的那罐茶叶。
“来啦?”宋老太爷微笑地看着徐心然走进了前厅。
徐心然一边解下斗篷交给宋家的丫鬟,一边说:“外祖父,您已经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不过,还有一点小小的疑问。”宋老太爷吩咐人上了茶之后,将下人都打发出去。这才正色道,“心然,你昨天送我的茶叶,是从何处得来的?”
徐心然说:“哦。是去年我爹去苏杭进货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商人送给他的。当时那个商人病在客栈里,我爹出于同情,照顾了他几天。”
“那你知道,那是什么茶吗?”
徐心然谦逊地一笑:“心然对茶不懂,只是我爹听那个商人说,那是一种他们家乡所产的白茶,与绿茶很是相似,却实际上不是绿茶,只是在清明前萌发的嫩芽为白色。在谷雨前。色泽渐淡。呈玉白色。雨后至夏至前,逐渐转为白绿相间的花叶,至夏。芽叶就全都转为绿色了。所以啊,这种白茶的采摘时间很短,通常只有一个月左右,所以十分珍贵呢。”
“那个商人的家乡,是在浙江的……”
“是在浙江的安吉。”徐心然不紧不慢地说,“北天目山安吉大溪山。”
“哦……”当下,宋老太爷心中有了计较,又问道,“昨天你来,说是要借银子开一家织染坊。可是我昨夜思来想去。却有些难办啊。”
徐心然转了转眼珠,说:“外祖父有何难处?不会是担心我还不上银子吧?”
“如今,这宋氏茶庄,我已经不管事了,都是你的三个舅舅在折腾,我年纪大了,只管颐养天年,这生意上的事情,我已是久不过问。这忽然要拿出来一大笔银子借给你,我担心,家里人多,各有各的心思,会对福盛祥产生误会。”
“那么外祖父的意思是……”徐心然暗暗观察着外祖父的表情,心想这老头儿挺精啊,八成儿是想在自己的织染坊入股,将来分红,得到就不只是那一点点利息了,却偏偏不直说,先要找出一大堆不相干的理由来做铺垫。
“可你是我的外孙女儿,就算我不看别的,也要看我女儿的面子。”宋老太爷叹道,“你的母亲,死的时候只有十九岁,临走的时候,她一定希望她唯一的孩子能够过得平安顺遂。所以,如今你遇到了难处,别的忙,我也帮不上,可这么多年,我倒也攒下了几两银子,可以帮你度过难关。只是,为了不叫你的舅舅舅母们说闲话,说我拿了体己不给自己的孙子孙女,只晓得拿去贴补二十年都没有来往的外孙女儿,所以,我可以给你你所需要的全部数额的银子,可不是借给你,而是入股。只有入股,才能堵住他们的口,毕竟,我是个商人,商人拿银子入股,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徐心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郑重地对外祖父拜了三拜:“外祖父雪中送炭,心然感激不尽。请外祖父放心,您入股的这笔银子,心然一定会用在刀刃儿上,等赚了银子,一定给外祖父最丰厚的红利。”
宋老太爷呵呵大笑:“快坐下快坐下,不要动不动就说得这么吓人。其实呢,这做生意,顶要紧的,是能沉得住气,不因一时的顺利得意忘形,也不因一时的困境而妄自菲薄,只要稳扎稳打,瞅准时机,不要抱着一夜暴富的想法,就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心然多谢外祖父教诲”徐心然再次郑重行礼,十分谦虚地表示了对外祖父肯传授她生意心得的感谢。
“三日之后,你来我这里拿银票。”宋老太爷示意徐心然坐下,“等到你的织染坊开张的那一天,我去道贺,你不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去了会给你添麻烦吧?”
“哪里哪里。”徐心然一听此话喜出望外,“我还担心,请不到您老人家呢。您若是肯去赏光,那我真是太高兴了。”
徐心然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以宋家和宋老太爷在京城商界的地位和影响,若是他肯在福盛祥织染坊开张的那一天出现,就算只是露个面儿,一句话都不说,那也足够让绸布业的同行们惊奇并恐慌了。尤其是傅金山,徐心然真的很想知道,若是他知道在福盛祥织染坊开张的那天出现了这样一幕,会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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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是一千两的银票,是我外祖父投入福盛祥织染坊的股金。”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徐心然拿到银票之后,回来对父亲说。
徐掌柜自嘲地叹道:“福盛祥,终究还是离不开宋家的股金啊。当初,你外祖父从绸布庄抽走的股金,是六百两。”
“爹,您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一千两银子,咱们也不是白拿的,而是用一个前景无限的商机换来的。再说了,都二十年过去了,有什么放不下的恩怨呢?我娘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她的夫家和娘家能冰释前嫌吧。”
徐掌柜说:“你都先斩后奏了,我还能说什么?我只盼着,你的织染坊能顺顺当当开起来,并且一直开下去。不过,你说那傅金山会不会也开一个织染坊又和咱们做对啊?”
“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徐心然轻声嗤道,“这一次,有我外祖父坐镇呢,他若是再开个织染坊与咱们接着唱对台戏,那就是与宋家过不去。”
“但愿如此……”徐掌柜由衷地叹道,因为他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自从妻子宋氏难产而亡故的那一刻起,厄运就紧紧跟随着徐家、跟随着福盛祥,直到大女儿十七岁那年,一切才有了转机。可好景不长,二女儿和二女婿,紧接着就开始打压福盛祥。不过好在大女儿心思敏捷脑筋活络,想得到去外祖家寻求帮助,这样一来,不仅使再一次陷入困境的福盛祥又有了新的生机,而且,徐、宋两家二十年的恩怨是非,也终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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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瑛,我今天听几个朋友说了一件事儿。”这一天,傅金山与朋友喝酒回来,带着微微的醉意,对徐慧瑛说。本来,他舍不得离开成婚还不到一年的小娇妻,除了去铺子里与作坊打理生意,剩下的时间,恨不能时时刻刻黏着小娇妻。可今天,几个生意上的好友再三邀请,还笑话他一把年纪了还被妻子绊住手脚连门都不敢出,他不好意思,才跟他们去喝酒。
“什么事儿呀?”徐慧瑛一边帮他把斗篷解下来,一边问道。
“你的长姐,徐家的大小姐徐心然,要开织染坊了。听说她已经购进了大批的幼蚕,不日就要开张了。”
“什么?”徐慧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徐心然,也太能折腾了吧,眼看着制衣坊赚不到什么银子,就改弦更张开织染坊了?“不日就要开张!这怎么可能啊?徐家的那点儿家底儿,我是知道的,虽然这几年来也赚了不少,可家中花销用去了很多,还债用掉了一些,剩下的,根本不足以开起来一家织染坊啊!你的那些朋友有没有说,她的本钱是从哪里来的?”徐慧瑛知道,徐心然若是想开织染坊,那一定还得去借钱。除非,她舍得将制衣坊散了。可以她对徐心然的了解,那件倾注了徐心然大量心血、证明徐心然做生意才能的制衣坊,是一定不会被解散的。而制衣坊不解散,父亲徐掌柜肯定也不同意解散绸布庄,因为那是徐家的祖业。那么,徐心然哪里来那么多银子又开织染坊呢?
“这个,倒还真没人知道。”当时在酒桌儿上,傅金山就提出了这个问题,可他的那几个朋友全都答不上来。
这一次,宋老太爷投资一千两白银入股福盛祥织染坊,除了他本人和徐心然以外,就只有宋林泉知道了。而宋老太爷早就严肃地警告了大儿子,这件事情,在徐心然的织染坊正式开张以前,不许他说出去半个字,就连老婆孩子都不能告诉。宋林泉虽然不解,可还是遵照父亲的叮嘱,守口如瓶。因此,并没有人知道,徐心然这一次竟然是得到了外祖家的帮助。
徐慧瑛抱着傅金山的斗篷,跌坐在椅子上,又酸又恨地自言自语道:“徐心然,你真的好本事!”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合作?
“老爷,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徐慧瑛和她的母亲一样,将女人的眼泪这个武器运用得出神入化,“若是徐心然的织染坊开起来,那我娘和我妹妹怎么办?就算不为了她们,可惠和坊的颜面何存?”
傅金山安慰道:“不要紧,我不会让她如愿的。”
看着小娇妻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儿,傅金山对她的姐姐徐心然,倒真的有些兴趣了,他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