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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心然略一沉吟。说:“先别惊动老爷,我去看看。”
丫鬟婆子们跟在她的身后:“大小姐,是不是先找几个人来将三小姐捆起来你再去啊?望月轩的人都吓得不敢近身,全都躲在院子里面呢。大小姐,三小姐不会是疯了吧?”
“疯了?”徐心然冷笑道,“恐怕是装疯吧。”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望月轩,只听正房里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传了出来。
徐心然笑道:“三小姐近日脾气见长啊。”一个婆子上前道,“大小姐,还是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去将她捆起来再说吧。这样贸然进去,若是伤到了人。可就不好了。”
徐心然看了一眼徐慧玥的房门,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可万万使不得啊!”丫鬟婆子们急忙将她围住,就仿佛徐慧玥会吃了她。
徐心然听有些好笑。又心想,若是绿云在这里,肯定死活不让自己进去的,幸亏方才送端木仁德的时候。自己将她打发回暖云阁去做红烧鹌鹑了。
“无妨,她是我妹妹。”徐心然拨开众人,就往徐慧玥的房间走去。
“不行不行!”丫鬟婆子们张开双臂拦住了她。如今徐心然是徐家七八十口人的衣食父母,是徐家事实上的一家之主,正是因为有了徐心然的制衣坊和织染坊,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才能拿到比别的大户人家的仆人高出一半儿的月钱,逢年过节,那赏赐也是很丰厚的。所以。她们决不能让徐心然受到半点伤害。“大小姐,要不,就由着三小姐闹去吧,她闹乏了,自然也就消停了。”
“那怎么行啊?”徐心然看着徐慧玥的房门笑道,“三小姐可是咱们徐家的金枝玉叶,若是有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跟老爷交待?你们放心吧,三小姐不会将我怎样的。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叫你们,你们再进去。”又沉下脸来说,“谁再阻拦,就让她一个人去哄三小姐高兴。”
众丫鬟婆子一听,一个个缩回了手,噤若寒蝉。这个时候去哄三小姐高兴,那不是自己找打吗?听那架势,这屋里恐怕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已经没有了东西可砸的三小姐,不得砸人出气啊。
徐心然推开了徐慧玥的房门。
“滚!滚出去!该死的奴才!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只知道巴结大小姐!滚!”徐慧玥正在拿剪子绞床上的幔帐,那幔帐,是今年徐心然用制衣坊做出来上好的锦缎缝制的。可这会儿,已经被徐慧玥绞得一绺一绺,简直是惨不忍睹。
徐心然淡淡地说:“三小姐今天好大的脾气啊。”
“是你!”徐慧玥吃惊地转过头来。她原本以为,又是自己的丫鬟进来劝自己,所以才那样肆无忌惮地破口大骂。可这会儿,一看是徐心然,不由自主气焰就低了下来,“你来做什么?你这个残害我娘和我弟弟的杀人凶手!我爹被你哄得辨不清是非黑白,可我没这么糊涂!”徐慧玥色厉内荏地叫喊着。
“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徐心然平静地扫了一眼一地的碎瓷断玉,知道这屋里值钱的东西,青花瓷、白玉瓶、绿玉斗、玻璃屏风、水晶碟子……全都被这个骄横跋扈而又没脑筋的丫头给毁了。还好,如今的徐家,还经得起她这么折腾。
“你害死了我娘,你根本就不配做徐家的女儿。”徐慧玥气咻咻地瞪着她。
“那么你娘和你们姐妹二人偷走了祖传的祖母绿扳指,你娘拿徐家的家产去填补你外祖家那个无底洞,你们母女三个几次三番陷害我,那你娘配做徐夫人吗?你和你姐姐,配做徐家的女儿吗?”徐心然陡然变色,厉声喝问。
“这这……”徐慧玥看着目光凌厉的徐心然,眼中露出了一点畏惧“可不管怎么说,你今天都给天佑下毒了。”
“是吗?”徐心然踏着一地的狼藉,向前走了两步,“三小姐,你那点儿伎俩,旁人一眼就看穿了,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以为旁人的脑子都和你一样的不好使。”
“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徐慧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今天,天佑为什么会中毒,你比谁都清楚。”徐心然冷冷地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去向爹认错,并且保证你以后不再兴风作浪,安守本分,等我给你挑一个好人家,你嫁过去安安稳稳过日子。”
“凭什么你要安排我的一切?”徐慧玥嚷道,“你算什么东西?你害死了我娘,你应该给我娘偿命!”
“我没有害死你娘。”徐心然说,“害死你娘的,是她自己。不过,看在你孝心一片,我倒可以成全你。”
“你……你想做什么?”徐慧玥一只手还拿着剪刀,又向后退了两步。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当然,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替你娘报仇。”徐心然看着已经有了一点惊慌的徐慧玥,“不管我如何解释,你都不会相信我,即便是端木先生,你也认定了他在替我说谎。那么,我给你一个替你娘报仇的机会。现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你和我,下人们都被我吩咐了,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会进来。那么,你可以杀了我,只要杀了我,你就可以替你娘报仇了。当然,你得给我抵命。怎么样啊三小姐,这桩买卖,你若是觉得划算,有赚头,那就用你手中的剪刀,来杀死我!”徐心然指向自己的喉咙。
徐慧玥的脸涨得通红,不由自己住地握紧了剪刀。
徐心然微微一笑:“别紧张啊三小姐,你的剪刀很锋利么,只需要往我这里轻轻一刺,就可以让你娘安息了。只是你会被送官,会被砍头,可是这没关系,你既然要成全自己的孝心,那就不该顾惜性命。”
徐慧玥的手开始发抖。
“方才当着爹的面指责我诬陷我的时候,你不是很理直气壮吗?你不是很想将我撕成碎片吗?不是要替你娘和天佑讨回公道吗?怎么,你现在改主意了?”徐心然的声音透着冰冷与嘲讽,“我再提醒你一下啊,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你把握住了这个机会,那就可以消除你的心头之恨。若是你胆怯了,你退缩了,那么,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机会,而你,必须谨守本分,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不要再无中生有惹是生非!”
徐慧玥握着剪刀的手抖得愈来愈厉害,她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颤动着。
“你听明白了吗?”徐心然忽然提高了声音,吓得徐慧玥将剪刀掉在了地上。她想去捡,可又不敢。
“就这点儿胆子,还想替你娘报仇?”徐心然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你真给徐家的女儿丢脸!”
徐慧玥蹲在地上,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娘,玥儿没用,玥儿没用……”
徐心然走过去,蹲下身子:“妹妹,其实你心里清楚,夫人临走的时候,有什么样的心愿。她那时候说的话,你也全都听见了,不是吗?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活在仇恨之中,让夫人的在天之灵不得安宁呢?”
徐慧玥只是哭,也不说话。
徐心然叹了口气:“那么,你还要不要为你娘报仇啊?若是还想,那就把剪刀拿起来,杀7我。 徐慧明真的抬起头,看了看她,并捡起了剪刀。
第二百四十六章 砸了他们的织染坊
可是,刚刚把剪刀对准了徐心然,她就颓然地垂下了胳膊,大哭道:“我没用……我真没用……”
徐心然说:“我说过,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说完,徐心然转身出来,对战战兢兢守候在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说:“好了,三小姐没事了,你们进去收拾一下吧。”
丫鬟婆子们小心翼翼地进得屋来,一看,徐慧玥果然不再摔东西砸东西,虽然还在哭,可安静了许多。于是,她们有的将横七竖八的绣墩椅子等扶起来,有的拿来笤帚簸箕清理地上的碎片,有的收拾凌乱不堪的床铺。
徐心然说:“玥儿,先到我那里去住两天吧,你这里要完全恢复,恐怕要好几天呢。”
徐慧玥摇摇头:“算了,我和我姐姐去挤上几天吧。”
徐心然心中苦笑,徐慧玥,仍旧不肯承认自己是她的姐姐。不过,这不要紧,只要她别再给自己使绊子就行。
过了几天,徐心然正在制衣坊和织染坊那边看着女工和伙计们缫丝、染色,忽然,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从大门走了进来。
这些人大约有十二、三个,为首的是一个彪形大汉,后面的人,全都拿着棍棒。
大家一看这阵势,既莫名其妙又有些心慌,伙计们已经停止了动作,将目光集中在了徐心然身上。
徐心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迎上前来,问那个彪形大汉:“这位大哥,有什么事么?”
彪形大汉冲身后一摆手,那些手拿棍棒的人全都停住了。
彪形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心然:“你们这福盛祥管事儿的是谁呀?”
徐心然一看他面色不善,心知不好,在脑海里迅速将最近发生的比较重要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可是,并没有想起来制衣坊和织染坊出了什么岔子,因为这群人寻到了这里。而没有去绸布庄和家里。那么就是说,他们是冲着制衣坊和织染坊来的。
徐心然定了定神,说:“我就这里的掌柜。”
“你就是徐心然?”彪形大汉十分轻蔑地瞅了她一眼。
徐心然强迫自己不要去计较这明显的无礼和挑衅,因为她还没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的,于是和颜悦色地说:“我是徐心然,请问这位大哥,是要订做成衣呢?还是想订做丝绸布料?”
彪形大汉冷笑道:“上个月我家大人就是在你们福盛祥订做了三十匹花缎,可那些花缎,全都是粗制滥造的。不仅花纹织得乱七八糟,而且纹理也十分稀疏。根本就没有花缎该有的轻密厚实,简直就是三等织染坊里出来的垃圾。就那样的货色,你也敢要一匹十两银子!他妈的你这福盛祥真是坑人的黑店啊!”
徐心然说:“这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刚才是说,你家大人上个月在我们福盛祥织染坊订做了三十匹花缎,可是那些花缎,全都是次品?那么请问。府上是……”
彪形大汉气呼呼地说:“我家老爷是刑部左侍郎吴文靖吴大人。”
“哦……”徐心然略一思索,想起来了,上个月,的确是刑部左侍郎吴大人派了一位管家来织染坊订做了一批花缎,一共是三十匹,当时提出来的要求还很高,说是吴大人的母亲过八十大寿,这批花缎是要给老太太和她的贴身丫鬟婆子们做衣裳的。
徐心然记得,那批花缎。是她交代给了作坊里一名叫做曹德庆的管事来具体经手的。
曹德庆是织染坊开张之初、徐心然招人的时候聘来的。当时经过考察后,徐心然觉得,此人品行端方,十分熟悉绸缎布料的织染工艺,且三十来岁,身体健康,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所以徐心然就聘用他做了一名管事。
曹德庆是织染坊四名管事中经验最丰富、敬业精神最强的一个,徐心然记得,夏天的时候,有一位外县的大乡绅来订做了一批丝绸。期间有两名新来的小伙计,因为手艺不熟练,加上也有些粗心,就将整整五十匹丝绸给染坏了,色块有些不均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