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夫人这条路,原本姜老爷的事情就可大可小,是被人弄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若是钱老夫人一高兴。要他儿子放了姜老爷,那钱知府肯定不会违抗母命。”
…………………………………………………………………………………………………。
徐心然觉得走钱老夫人那条路太没有把握。既然成平府的大小官吏和商户都紧着巴结钱知府,那么他们一定会搜罗了天下的奇珍异宝送给钱老夫人,而自己,能拿得出来什么呢?可是小林和阿威都极力怂恿她绣一幅百寿图。徐心然听了直摇头,说钱知府既然每年给她母亲如此大张旗鼓地请庆贺生辰,那么人家什么样儿的百寿图没见过?怕是早都看腻了。小林和阿威有点儿发蔫。徐心然只好说,你们再去打听打听,看看那个钱老夫人有没有什么别的喜好。
小林和阿威去了,徐心然后脚也出了门,她打算再去一趟大牢碰碰运气,说不定今天遇到个好说话的牢头,就能见到姜老爷了呢。
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看守大牢的官吏十分刻薄,不仅不许她进去探望姜老爷,还趾高气扬地声明,姜致远犯的是大罪,任何人都别想见到他。徐心然递过去的银子,他连看都没看。
徐心然十分沮丧,只得怏怏而回。由于一路想着心事,竟没有看见对面缓缓驶来的一队马车,更没有听见马车队伍最前面的一个中年汉子扯着嗓子喊着“回避!回避!”
当地人都知道,这是知府钱大人的母亲钱老夫人要去木叶庵拜佛了。每逢她的寿诞来临,她都会去一趟木业庵拜佛上香,为自己祈求福泽,为钱家祈求富贵。所以,路上的行人纷纷让道,并伸着脖子瞧热闹,知府家的这排场,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呔——大胆刁民,为何不回避?眼睛瞎了吗?不知道这是知府大人家的轿子吗?”
徐心然这才惊醒过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仿佛只是一瞬间,路上所有的人都站到了两边,将中间的道路让了出来,只有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在道路中央。
于是赶紧向旁边躲。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知道是她回避得晚了,还是钱家嚣张惯了,走在前头的那个中年汉子一扬鞭子,五尺长的钢鞭就朝着徐心然卷了过来。
道路两旁的行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因为他们有人见识过这钢鞭的厉害,莫说被抽一下,就是被那鞭风扫一下,身体弱些的都要吓死。而他们见徐心然只是一个瘦弱的女子,不觉替她担心起来。
徐心然的反应倒也不慢,急忙向旁边一躲,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
那中年汉子一击未中,不由得恼羞成怒,因为在成平府,还没有敢公然对抗钱家,尽管那个女子并不是对抗,仅仅只是出于本能的躲避。可这已经足够令中年汉子恼羞成怒了,要知道。在成平府,哪个百姓敢躲避自己的钢鞭?自己想打谁,谁就得乖乖儿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打。
于是。中年汉子手腕一抖,再次将钢鞭抽向了已经躲到人群里的徐心然。众人惊叫着纷纷散开。
轿子里的钱老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命丫鬟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弄得大呼小叫的?老夫人都受惊了。”
中年汉子急忙收了鞭子,转身对钱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凤仙说:“凤仙姑娘,是方才有个路人没有及时回避。”
“什么人啊,这么不懂规矩?”凤仙神情倨傲地顺着中年汉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宰相门前三品官,这凤仙姑娘是知府老母亲的贴身丫鬟,自然身价不同一般,一般的人。她连正眼儿都懒得瞧,可听说这成平府居然有人如此大胆敢冲撞老夫人的轿子,倒微微吃了一惊,认认真真将徐心然上下左右瞧了一遍。
“你是哪里来的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不是已经告诉了你要回避吗?”凤仙皱着眉头问道。她看得出来。徐心然不是成平府本地人。
徐心然只得上前答道:“小女子是从外乡来的,只因家中最近遭遇变故,心事重重,所以没有听见这位大哥喊‘回避’,惊扰了老夫人。小女子在这里赔罪了。”
凤仙见她落落大方,态度诚恳,倒也不好再计较,只得挥挥手:“算啦,一个外乡人。我就不为难你了。”又对着后面喊道,“起轿!”
钱老夫人的队伍又缓缓启动了。
当钱老夫人的轿子走过徐心然身旁的时候,一阵风吹来,掀起了轿帘儿,钱老夫人看见了一张清秀而恬淡的脸庞。
“停轿!”钱老夫人吩咐道。
中年汉子一招手,马车队伍停了下来。
凤仙一阵紧张,以为是自己方才的处理太过草率了,轻易就放过了那个冲撞老夫人的女子,老夫人不满意,所以让停轿了。
于是赶忙上前打起帘子:“老夫人,有何吩咐?”
“扶我下来。”钱老夫人伸出了胳膊。
凤仙不敢怠慢,急忙小心翼翼地将钱老夫人搀出了轿外。
钱老夫人虽然已八十岁高龄,可精神矍铄,气度不凡,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凤仙的胳膊,站定后,对着徐心然问道:“方才就是你冲撞了我的轿子吗?”
徐心然心中很反感钱知府老娘的盛气凌人,不过就是儿子做知府,倒比云沛公主架子都大,可不想惹事儿,低了头答道:“是小女子精神恍惚,惊扰了老夫人,请老夫人原谅。”
钱老夫人笑道:“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看你一个女孩儿家,又是外乡人,怎么也没个人陪着,一个人出门?”
徐心然说:“哦,我只是偶然出门的。”她并不想对钱老夫人多说什么。
“丫头,看你的打扮,朴素至极,不是哪家的丫鬟,就是个小家碧玉。可看你的气度,倒像是个大家闺秀。你到底是什么人?”
徐心然忽然灵机一动,说:“我是京城一个富商的女儿,因家中遭到了变故,所以到成平府来投亲,可是没想到,亲戚没有找到,他们早就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钱老夫人点点头:“看你这丫头也怪可怜的。这样吧,既然你举目无亲,不如留在我身边做个丫鬟吧。”
钱老夫人说的非常自然,一点儿也没有征求徐心然本人意愿的意思。因为在成平府,想给她做丫鬟的年轻女孩儿太多了,可她挑丫鬟的条件很严格。首先,人要长得圆润机灵,还不能太过伶俐,更不能有奸猾之象。其次,说话声音要柔和清脆,不能太过尖利,也不能混沌不清,更不要破锣嗓子。然后,整个人看上去要清爽干净,不能太妩媚,也不能太寒素。当然了,这么苛刻的条件,选出来的丫鬟,待遇也是很高的,且不说月钱多少,就是在钱府的身价儿,都比寻常的下人要高出许多,甚至连钱知府本人见了她们,都是客客气气的。
第三百零六章 进入钱府
徐心然故作警惕地瞪着钱老夫人:“可我还不知道府上是什么人家儿呢。”
“真是不识抬举!”凤仙嗤笑徐心然的无知,“我家老夫人是知府大人的高堂,换了旁人,恐怕要挤破头才能做得我家老夫人的丫鬟呢。我劝你赶紧答应了吧,这就给老夫人磕个头,以后就是老夫人身边儿的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多大的福气,老夫人竟然主动要收你做丫鬟。”
徐心然又做出了一副释然的表情:“原来是知府大人的高堂,倒是我有眼无珠了。反正我在这成平府也是举目无亲,孤身一人,寻亲也寻不见,带的盘缠都快花光了,再等下去,恐怕就要去喝西北风。幸蒙老夫人不弃,肯收留奴婢,奴婢在这里谢过老夫人了。”说罢,当真跪下磕了一个头。
徐心然站起来,又说:“请老夫人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回客栈去把帐结了,再拿上行李。”
钱老夫人说:“你住在哪家客栈?我叫人给你结账就是了。你的那些行李,到了我那里也用不上,不如就送给客栈的人吧。”
徐心然谦恭地说:“本不该耽误老夫人时间的,可奴婢的行李中,有父母留下的一点儿念想,奴婢不想丢弃,所以还请老夫人理解。”
钱老夫人点头叹道:“真是个孝顺孩子。好吧,我叫人陪你去。”
钱老夫人果然派了一个中年仆妇,跟着徐心然去结账拿行李。
一路上,徐心然暗暗叫苦,心说这个仆妇跟着自己,自己该怎么和小林、阿威两个人交代事情?
结果回到客栈,小林和阿威还没有回来。幸好那个仆妇在房间外面等着,没有进来,徐心然猜测,她是嫌这个小客栈简陋,所以不愿意进来。虽然她只是个仆人。可也出自知府大人的家里,又是主子的贴身奴仆,怕是比寻常百姓家的主子还要尊贵,所以,嫌弃这样一间小客栈也属正常。
为了不让门外那个仆妇起疑心,徐心然抓紧时间写了一封信,留在桌子上面,这是房间里最醒目的位置。在信中,她告诉小林和阿威,自己去给钱知府的母亲做丫鬟了。并打算利用这个身份寻找营救姜老爷的机会。让他们不要担心。她还说。让小林和阿威继续住在这家客栈里,若是她得到机会,就回客栈来见他们。最后,她告诉小林和阿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姜雨晨,以免姜雨晨担心。
然后随意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就离开了房间。反正那些换洗的衣裳,到了钱家也用不着,他家的丫鬟,衣裳鞋袜一应用品肯定是府里统一给配发的。
“收拾好了?”仆妇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刚刚走下楼梯的徐心然,“快走吧,这里脏死了。”
徐心然只能无奈地苦笑。其实她觉得,这家客栈已经很干净了,桌椅板凳、床铺被褥虽不是很新。可也纤尘不染。不过,钱老夫人身边的人肯定都是眼高于顶的,瞧外面的东西,肯定都不顺眼。
于是笑道:“也没什么行李,只不过是父母留下的一点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
钱知府对于母亲从大街上领来个丫鬟,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只是在细细打量了徐心然一番后,说:“生得倒还伶俐。母亲喜欢就好。”
徐心然刚开始还充满了疑惑,心想这知府家的人也太马虎了,街上领来个丫鬟,也不盘问底细,就留在了家里。转念又一想,在成平府,谁敢打知府家的歪主意?钱知府在这成平府一手遮天,才不怕自己一个小小的百姓在他家里掀起什么风浪。
这样一想,也就安心在钱老夫人这里住了下来。
钱老夫人很喜欢她,赏了她很多衣裳首饰,叮嘱别的下人不要欺生,还给她起了名字,叫做“凤萍”。徐心然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也无奈,只得接受了。
服侍钱老夫人,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说简单,是因为钱老夫人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撇开她儿子不说,她的确算的上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对身边的丫鬟仆妇们不算苛刻,并不是朝打暮骂的,尤其是对待年轻的丫鬟,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女儿一样,有说有笑。对下人的赏赐也十分大方,徐心然才来不到十天,就已经得到了五件衣裳、三双鞋子、一对儿玉镯和几个银锞子。
说不简单,是因为钱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