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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张虎又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别磕了,老爷都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虎听见周大江的声音,抬起头来一看,眼前空无一人。
周大江把一锭白花花的银子递给他:“喏,这是你的。”
张虎接过银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去探望父母,就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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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大小姐,兵部的韩大人差了人来传话,说是要你们这就去兵部衙门一趟。”
这天一大清早,徐掌柜和徐心然正在制衣坊看着妇女们制作成衣,就看见一个伙计脸色煞白地飞跑进来,对他们说。
众人一听这话皆吃了一惊,因为福盛祥好久都没有和官府打过交道了,今天却接到了兵部的命令,这叫大家都很紧张。
尤其是徐掌柜:“心然,你那天去见韩大人,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徐心然笑了笑:“爹,您就放心吧,您女儿我有那么笨吗?这一次,如果我猜得不错,正是韩大人要请我们过去商谈订做军服的事情呢。”
徐掌柜瞪大了眼睛:“可是你那一天去了韩大人府上,该送的东西并没有送出去啊。”
徐心然说:“不管是什么事,只有去了才能知道?咱们走吧,爹。”
父女两个跟着两名士兵出发。
坐在马车里,徐掌柜心里十分忐忑,不停地挑起帘子,问那两名骑在马上的士兵:“两位军爷,韩大人叫我们去兵部衙门,究竟所为何事啊?”
两名士兵只管骑着马赶路,目不斜视:“去了就知道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不一会儿,兵部衙门到了,徐心然扶着因为紧张而双腿有些颤抖的父亲,跟在两名士兵身后走了进去。
“大人!”一名士兵走进去禀报,“福盛祥的人带来了。”
韩大人正低头写着什么,听见士兵的通禀,头也没抬,说:“叫他们进来吧。”
士兵出来说:“大人叫你们进去。”
徐掌柜和徐心然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座屋子,向韩大人行礼道:“草民见过大人。”
韩大人这才搁下了手里的毛笔,坐在桌子后面披着虎皮的椅子上,说:“我一向只知道福盛祥经营绸布生意,却不知道你们还开着一个制衣坊呢。”
徐心然示意父亲不要说话,自己走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如今生意艰难,我们也不得不多想多些办法。”
“你倒老实。”韩大人看着她笑道,“我听说,你们福盛祥的生意都快要做不下去了,是不是啊?”
徐心然黯然答道:“不瞒大人说,的确如此。”
“那你们还敢和别人争夺制作军服的生意?”韩大人冷笑两声。
徐掌柜在心中暗暗叫苦,心说你这丫头到底是太年轻,不知道怎么和官府的人说话。你净说了实话了,人家韩大人一听,福盛祥的确快要倒闭,那人家还能和你谈什么呢?
正想挽回一下徐心然的实话实说,徐心然却抢先开口了:“福盛祥没这么大胆子,敢和谁争夺生意,只是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大家都希望自己的生意好一点,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要去尽全力去争取。”
韩大人用下巴指了指旁边一个矮几:“这套男子的衣裤,是你们福盛祥做的吧?”
徐心然看了看,说:“回大人的话,正是。福盛祥新开了制衣坊,这是做出来试销的样品。因为我们很希望得到制作军服的订单,所以那天特意带了两套去给大人过目,可惜大人公务繁忙,没有立刻就给出一个好的意见。那么今日,这套衣裳被大人带到了衙门里,就说明大人已经细细看过了,所以民女斗胆,请大人评价一番,看看这套衣裳还可用吗?”
韩大人对徐心然的谦逊态度十分满意,看着她说:“这套衣裤,做得倒还不错,只是不知道,你们福盛祥会不会挂羊头卖狗肉?和那轻罗坊一样,拿来给本官过目的样品简直无可挑剔,等到大批制作的时候,就偷工减料!”韩大人越说越气愤,当然不是因为福盛祥,而是因为轻罗坊。
徐心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之前父亲所说的那家制作军服偷工减料被退了订单的,正是欺骗了父亲的轻罗坊。她早就听说,轻罗坊五年前就开了制衣坊,在经营绸缎生意的同时也制作成衣出售,这几年来赚得盆满钵溢。可是这一次,竟然敢在军服上面耍小心眼儿,恐怕不好收场。听说,轻罗坊的程掌柜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呢,他们家里花了不少银子,希望能够将他保释出来。
徐心然谦恭地说:“大人说笑了。不瞒大人说,我们福盛祥的制衣坊也就是这几天才成立起来的,比不上那些做长久了的,敢偷工减料。”
韩大人说:“噢……这几天才弄了个制衣坊出来呀,我说呢,以前怎么就没听说有个福盛祥制衣坊。可是,你们这才搭起来的草台班子,能做出什么来呀?做这么一件两件倒还行,若是大批量制作,你们有这个经验和实力吗?”
第四十三章 第一笔订单
更新时间2013…12…10 12:04:02 字数:3233
徐心然不慌不忙道:“大人,民女不敢说谎,福盛祥制衣坊的确是刚刚建立,各方面还都很不成熟,无论是人手、资金还是经验,福盛祥都很缺乏。这是我们的劣势。但是,正因为我们刚刚才建立,各方面都很不成熟,所以,我们才会认真对待每一桩生意,因为我们的制衣坊正要创开一条路子,我们必须背水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我们有信心克服这些不利条件,做出来精良耐用的成衣。当然,京城也有很多制衣坊,他们各方面条件都比我们好,制作军服的经验也很充足,可是,正因如此,他们才不会像我们一样慎重对待军服的制作。这一点,大人不是已经在轻罗坊得到了证实吗?”
韩大人不得不同意,徐心然说的有道理。
自从他负责军服制作采购事宜以来,轻罗坊的老板程掌柜就找上了他,又是请客又是送礼,他一看有利可图,而且又和很多人打听,知道轻罗坊在制作成衣方面也有很深厚的根基,于是和轻罗坊签了单子。刚开始,轻罗坊倒挺认真的,做出来的每一件军服都穿着舒适结实耐用。
可是从第三批开始,就有些糊弄的意思了,不仅用的布料出现次品,而且针线、纽扣、衣带等等都不如第一批和第二批那样制作考究,他很想停了他们的生意,于是又另外找了几家,只是程掌柜逢年过节都会给他送上厚礼,有时候干脆就是银票,这叫他也很是舍不得。于是就这么凑合着,因为轻罗坊制作的那些军服虽然不如以前好,可还算是可以的。但是这一次,轻罗坊太过分了,用的布料粗制滥造,针脚足有寸许长,纽扣衣带等等丢三落四,而且,每件军服的尺码,都小了一号,士兵们穿在身上,紧紧巴巴的,若是平时不出大力气的人凑合着穿也就罢了,可这些人都是士兵啊,虽然目前没上战场,可每天都要操演训练,穿着那样糟糕的军服,举枪一刺,“刺啦”一声,裤子开线的、衣带崩掉的、袖子扯嚯嚯的……士兵们大声抱怨,负责组织训练的官员们更是愤怒。
于是就有人在圣上那里参了韩大人一本,称韩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负责着采购军服这样重要的事情,却收受贿赂从中渔利,实在是罪大恶极。这名御史还建议圣上,一定要将韩大人革职查办。幸而韩大人的爷爷曾经为国捐躯,圣上念韩家满门忠良,才宣召他面陈详情。韩大人得到这样的机会,自然是痛哭流涕懊悔自己查办不严,才出现了这样重大的失误。还说轻罗坊专供军服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以前做出的军服质量都不错,只有这一次着实可恶,竟敢拿着残次品来糊弄朝廷,真是不可饶恕。
韩大人为了将自己撇干净,主动要求将轻罗坊的程掌柜投进大牢,严刑拷打,并且罚一大笔银子,叫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他会抓紧时间另外订购质量优良的军服,弥补自己的过错。而后,韩大人背地里托人传话给程掌柜,让他先忍耐一段时间,等到过些时候,风头过去,他自然会想办法将他弄出来。
其实按照韩大人的想法,恨不能立刻将程掌柜斩首,可一来他又不是刑部的人,说了不算,二来拿人手短,这五年来,他在程掌柜那里得到的好处也不少,现在人家身陷囹圄,他也得帮一把。其实,韩大人知道,这种事情,罪不至死,程掌柜既然死不了,那么肯定会恢复自由,若是恢复自由之后他胡说八道,自己贪污受贿这些事儿肯定还是会叫人知道的,倒不如现在送他一个顺水人情,等他出狱之后,自己一方面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再从轻罗坊订做军服,而且还能得到他的感激,最重要的是,程掌柜因为感激他,肯定会守口如瓶,那么,这件事儿,才算是真正过去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韩大人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弥补自己的过失,以证明自己根本没有收受过轻罗坊的贿赂,更不是因为收受了人家的贿赂才拿了粗制滥造的军服祸害朝廷。而证明自己清白的最好的方法,就是采购一批质量上乘的军服。到时候,这批军服往那儿一摆,那位御史大人即便是再巧舌如簧,也拿自己没辙儿了。之前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他另找了一家制衣坊紧急订做了一批冬季军服,可那家制衣坊制作军服的水平,他觉得也不是很好,最多算是能过得去,可因为事情紧急,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应急了。他心里清楚,若想让那个御史大人再无话可说,自己就必须再赶紧订做一批精良的军服,堵上那些人的口,叫他们挑不出自己的错处来。
因此,韩大人才会派人去请徐掌柜父女两个来商讨此事。他仔细看过了周大江的那套崭新的衣裤,认为徐家大小姐带来的这套衣裳的确质量不错,甚至比五年前轻罗坊制作的第一批军服还要结实舒适,而他现在需要证实的就是,福盛祥若是大批量制作军服,是否每一件的质量都能这么好。
听了徐心然的话,韩大人倒是放心了,因为他知道,快要倒闭的福盛祥现在急迫地需要一条活路,所以是万万不敢糊弄事儿的,说不定还真的会认真对待这批军服呢。而其他制衣坊,那都是老油子了,虽然不敢怠慢,可不一定能像福盛祥这样郑重其事对待这笔生意。
思虑半晌,韩大人终于说:“徐大小姐既然有这样的决心,那么本大人也不妨给你们福盛祥一次机会。不过,本大人有句丑话可要说在前头。我这批冬季军服,总共是五万六千套,全都用深褐色的、上好的布料制作,明年立冬之前交货,而且,每一件衣服,都要和这件一样,用料和做工乃至每个细节都要是上乘的,否则,别怪本大人到时候翻脸不认帐。而且,这是你们第一次制作军服,有个规矩,本大人得先给你们讲清楚,我们是不付订金的,等到验收了所有的军服之后,一次结清。”
徐心然喜出望外:“多谢韩大人!第一次制作军服不拿订金,这个规矩民女是知道的。那么韩大人现在就签单子吗?”
“那是自然。”
韩大人和徐掌柜分别在合同上签了名字,摁了手印,一式两份,各自保管。
和韩大人告辞,坐在马车上,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