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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带着一丝怜悯和欢欣打出一道淡淡的金光,将卜风熟睡之中的身子托起来,渐渐地包裹在其中,那金光也消失在龙九天的身边了,被他塞进了龙灵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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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冰的心神随着琴声的消散而恢复了过来,这时,她已经不存抢夺的心思了,她很清楚,即便是自己的完全形态,也不一定斗得过下面那个奇怪的人类,除非是在寒冰谷中,自己或许还能有一丝胜算。
更何况,反正东西也没有落到司徒的手中,这对于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本来便只是她和司徒的一场竞争而以,对于那东西,她却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想到这里,凝冰向上面扫了一眼,顺便扫了一眼远处金光中的身影,适才便是那个家伙将寒冰核的残余彻底消灭的,那种实力虽然收敛,但却应该也是超卓的修为啊,想着想着,她将冰雪空间的波动从身边散去,她已经认识到这两个家伙似乎都不是她可以对付的。
蓝色的光泽一闪,她的身形消失了。
由于那琴声的关系,还有后来龙九天将卜风塞进了自己的空间,凝冰丝毫都不知道,第二次自己的冰晶所攻击的来人之中,竟然还有那个有趣的人类,那个比自己还冷的小子,那个可以看透时间的小家伙。
上空中的司徒也差不多是这种心思,他虽然也不曾看到卜风,不过他却是曾经见过龙九天的,定定地看了一眼金光中的龙九天,轻轻地笑了笑,带着那团淡青色的光泽,他也从高空消失了。
……
龙九天身形一闪,再次出现,便已经站在樵夫的身边了。
过了许久,樵夫缓缓地睁开眼睛,仿佛仍然沉浸在适才的气氛之中,面色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小心地抚着手中的黑色古琴。
樵夫脸上那瞬即消失的悲伤将龙九天的抱怨都压进了龙九天的肚子里。
他轻轻的拍了拍樵夫的肩膀,也没有说什么,一切的言语,同真正的感情相比都太过苍白了。
樵夫明白龙九天的意思,点了点头,收起脸上的哀伤和思念,淡然一笑,将目光放开,却忽然皱了皱眉,苦笑着,向龙九天指了指地面上躬身到地的三个男子,还有一个想着自己深深弯腰鞠躬的蒙纱女子。
这时,龙九天才注意到这几个人,他疑惑地看了看一旁的樵夫,樵夫淡淡地苦笑着,接着面色上浮现出一丝怀念,说道:“龙大哥可还记得我那天所讲的东西?俞大哥便是为了他们的祖先,才会——”
龙九天旋即恍然大悟,指着地上的四个人道:“你是说,他们是楚王室留下的后裔?”
樵夫点了点头,说道:“俞大哥最后虽然并没有能改变楚国的国运大势,但却替楚王室祈福,留下了一丝血脉。”
叹了口气,樵夫接着说道:“这两千多年来,我也一直都在注意着这些遗留下来的血脉,他们虽然保住了血脉的延续,却太过执著了,一直都遵从着祖上的遗愿,寻找天心链,希望借助这强大的力量恢复楚王室的正统。”
龙九天怜悯地看了看地上的那四个人,看了看那个正值花季的少女,他的目光更是沉郁,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两千多年了,他们还是依旧生活在历史之中阿!”
“真是固执的人类,生命难道就一定需要通过这固执的坚持来消耗么?”
说完之后,龙九天不禁想到了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呢?还不是为了心中的一个目标固执地坚持着?
自从在紫玉谷中龙灵之气中诞生以来,这万年之久,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恢复龙体金身,翱翔于九天之外。
但是,即便是恢复金身,化身天龙又能怎样?更何况,这一路荆棘丛生,不知道要到何时方能了却这桩心愿,或许,修行时一个不慎便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魂飞魄散了。
这,难道不也是固执的坚持么?
这生命到底该怎样继续下去呢?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龙九天的眼神渐渐地悠远飘忽起来,面上浮现出淡淡的茫然,看着远处无穷无尽的虚空和黑暗,双眼中的悠远和飘忽渐渐地变成了虚无。
……
“龙大哥——”
一个浑厚的声音猛地在他的耳边响起,龙九天迷失的神情猛然一震,飘忽的神思从那一片迷茫的幻景之中抽离出来,望着远处的虚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长长地吸了口气,龙九天将清凉的空气通过呼吸道引进肺叶之中的肺泡,一个完整循环之后,他忽出一口浊气,心神也渐渐地清醒了起来。
想到刚才那萦绕心头的那些想法,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真是可怕,一不小心,竟然被心魔入侵,当时若不是樵夫的那一声大喝,即便运气好,逃过走火入魔的大难,也得落个功力大退。
哎,看来这一次的龙心天劫又快要到了!
夜风轻轻地吹过来,带起他满头的金发,也带起了他心头的那末忧虑。
第四章
又过了半晌,龙九天转过头来看了看身边满脸关切的樵夫,淡淡地笑了笑,那微笑之中,带着些许的谢意,还有掩饰不住的忧虑,金发飘扬,微微的夜风拂过,将他心头那迅速蔓延开来的迷惑吹散。
“一切自有天命!”呼了口气,龙九天自言自语着。
虽然声音很小,但却逃不过樵夫的视听,樵夫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之中竟有些许神秘的意味,接着他随意地淡声道:“龙老哥不必忧心,缘起缘灭,应劫化劫,万事自有天命!”
“应劫化劫!”
尽管说者无意,但听者却是有心。
樵夫的话让龙九天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离别时向辉对他讲的话,应劫者也是化劫者!再想到那天心链最终落到了卜风的身上,他心头又定了一些,或许,这应劫化劫都落在了这小家伙的身上吧,更何况,既然天命早有定数,那也无需多做烦恼。
想到这里,他心头的忧虑渐渐地散去了,面上又浮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浅笑。
樵夫看了看龙九天的笑容,心头的焦虑也一扫而空了,他知道,龙九天又过了一关的心魔,即便是功力上再无寸近,应该也足以抵挡下一次的龙心天劫了。
这时,两人的目光才再次落到地面上的那四人身上。
樵夫当先飘了下去,看了看那弯下腰的蒙纱女子,低声道:“你们不必如此,我只是看你资质上佳,又机缘巧合刚刚入道,是以才帮你化去一劫。”
那蒙纱女子微微抬起头,目光之中的虔诚和感激让龙九天和樵夫都很是奇怪,难道便是因为那举手之劳,就值得她如此么?
接着,那女子抬头看着樵夫,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前辈,您是不是余夫子前辈?”
龙九天和樵夫的身子猛然一阵,两人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尽是震惊。
“小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俞瑞!”樵夫摇了摇头,淡淡地道。
“不可能,您刚刚所弹奏的难道不是《高山流水》么?这个世界上,只有余夫子伯牙大师才能弹奏出如此完美的《高山流水》!”那女子却很是固执,语声也不再颤抖,定定地看着樵夫。
“俞伯牙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樵夫低声道,语声中微微带着一丝苦涩。
又看了一眼那蒙纱女子,樵夫淡淡地道:“我是钟子期!”
那女子的身子狠狠地颤了一下,隔着黑色的面纱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面色上的剧烈变化,仿佛埋藏在这个家族血脉之中数千年的深刻情感忽然一下子全都随着钟子期这三个字爆发出来了,她猛然跪倒在地,声音颤颤地道:“晚辈月氏孤女,楚世高祖所遗血脉的第五十九代后人,在此,代我楚氏一脉叩谢余夫子和钟夫子对我一族的大恩大德!”
说到这里,那女子便在地上磕头不已,她身后那三人也是神色激动万分,身子颤抖着随之扣头不已,这几人都激动不已,全然忘了磕头的力度控制,额头上旋即便隐隐见了血迹。
子期微微一愣,接着面色上显出了感慨的神色,右手隔空一拂,一股柔和的气劲应手而出,将地上四人的身子徐徐地拉了起来。
那女子又看了看钟子期,也便没有坚持,只是接着恭声解释道:“月氏祖上高祖熊氏临终留下遗言,凡我楚氏一脉后人,见到余夫子和钟夫子两位大人,以及两位夫子的后人晚辈,必当行后世晚辈之礼!今日也是夫子所鼓的琴声才让晚辈认出夫子的身份。”
隔了几秒钟,女子看到钟子期面上的疑惑,知道他奇怪为何自己可以认出这首曲子,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当日余夫子为我楚氏祈福延脉之时,曾同我先祖熊氏切磋雅技,后来便留下了《高山流水》的乐谱。自我楚皇正室一脉没落,这两千余年来,余夫子所留乐谱一直都悬在我楚氏先祖古墓中的大堂之上,受我一族历代后人的代代供奉!”
听到这里,莫说是钟子期,便是龙九天也微微有些感动,楚世一脉两千余年来默默的坚持,还有他们深藏在血脉之中的感恩,这些都让龙九天和钟子期这两个早已对世事失去兴趣的人感到了一丝少有的感动。
夜风吹动着已经有些黯淡的火光,空气之中静静地流淌着一股莫名感动的节奏,过了许久,钟子期轻声叹了叹,看着那蒙纱女子的眼神中有多了几分的温暖和关切,张开嘴刚要劝说些什么,但看到黑纱下那坚毅的面色之后,却叹了口气,淡声道:“你们回去吧。”
“钟夫子,求求您,看在余夫子的关系上,帮帮我们楚氏一脉,帮我们取到天心链!”那蒙纱女子月氏忽然又跪倒了,语声之中满是期盼,还有一丝丝很不自然的乞求。
她身后的三人看到一向倔强自强的主子竟然下跪相求,即便前面的这位便是家族传说中的钟夫子,他们还是觉得很是惊异,难以接受,马上也就随着她跪了下来。
钟子期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像她这么一个倔强坚毅的女孩竟然会乞求别人,他心中几乎已经有一种要帮助这个楚氏孤女的冲动了,只是那种冲动旋即就被他压了下去,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背转身子,淡声道:“你们走吧,这件事我不会帮你们的。”
接着他顿了顿,说道:“天命早有注定,楚氏皇族也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消亡了,你等还是早点醒过来吧!”
说完一后,他右手伸到身后,轻轻一拂,柔和的劲气轻舞,将四人抬了起来,缓缓地向着远方送了出去。
月氏的身子轻抖,黑纱覆盖下的面色上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旋即面色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冰冷,艰难地逆着那股劲风说道:“孤女月氏再次谢过钟夫子的大恩大德,还有今日的相救和成全之恩!”
接着,她转而看向钟子期身边的龙九天,平静地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弃的,日后但有得罪之处,还往前辈海涵,体谅我楚氏一脉不得不顺应先祖的遗愿!”
那柔和的劲气渐渐地几人送远了,劲气的消解之下,月氏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断断续续的。
言及此处,月氏强行顶着那柔和但却难以抵御的劲气,遥遥向着钟子期和龙九天躬身行了几个礼,转身飘然远去了。
四个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了。
夜风扫过,将她们留下的气息也吹到了远方,一切,又恢复了沉寂。
龙九天苦笑了一声,看着远去的月氏,向着身边的钟子期道:“倔强的女孩阿,这下子,卜风这小家伙又多了一个麻烦!”
钟子期转过身来,望着月氏消失的方向,点了点头,先是露出了无奈和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