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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肆野(上部)by剑走偏锋(攻忘不了旧情人 先虐受后虐攻h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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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得承认,我觉得他阴森,或者不是阴森,而是诡异。当然也很可能不是。。。。。。反正他给了我一种不可碰触的感觉。
  那天收到他的MAIL之后,我就把自己扔进了工作里。一是时间确实开始紧迫了,二是。。。。。。我不太想看见他。至少目前不想。
  我不排斥同性恋,甚至我在国外的朋友中,有个女孩子就是。我排斥武晔,只是武晔。
  关于我的家庭问题,我猜测过许多。从荒唐的来说,我认为我是我妈跟他父亲的乱伦产物==这想法从我十九岁那年一直持续到武晔对我说,他是个GAY。
  那一年,我第一次知道我姥爷的存在,从一封信上。就像他的死一样,都通过薄薄几页纸传达。
  那封信没几个字儿,但我印象清晰: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
  真的,只言片语,却引得我去勾勒这对父女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引得一位年迈的父亲向女儿请求原谅?
  那封信当时被随意的扔在厨房的水槽边,水槽里都是脏碗。看得出来妈走得很仓促。
  我打了电话给她,她说她在拍戏,回去再说。
  等她回来,我再问,她只是拿过了那封信,当着我的面儿撕了,丢到了垃圾桶里。
  我懂她的意思Shut Up。
  我妈从不是独裁者,她尊重我所有的意见所有的选择,只有这个事儿,关于我的家庭、我的父亲,她缄默不语。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去推测这个谜题,然后,那可怕的念头就窜了出来。我记得,好像就是那天夜里,我的慢性失眠演变成了要命的偏头疼。。。。。。
  偏头疼困扰了我将近十年,最严重的一次,我在拍摄日出的时候,差点儿从悬崖边儿上折下去。雾太大了,山太空旷了,如果JASON没拉住我,我估计已经玩儿完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我开了城市专栏,主编说,我是个危险份子==武晔给了我一种新的可能性。更离奇的可能性。也许,我姥爷的性取向有问题。可,这又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呢?跟我、我神秘的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想不清楚。
  旅途归来的此时此刻,我迷惘着。
  我给自己定的第一条路线是:南下。
  从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苏杭,一路拍了不少片子。相对于上海的奢靡、国际化,我更喜欢无锡等中小型城市的风貌,内敛、别致。
  城市间的快速转变让我不太适应,这里跟欧洲不同,欧洲那么大,那么多国家,城市间的切换也比不上一个中国的行走,当然,我只走了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可是现在,我人在北京,站在我暂时的家门外,猛然的切换让我极其不适应。我不想进门,很不想。
  早春的院落依旧萧条,没有丝毫春的气息。颓败,还是颓败。
  隐约而来的音乐飘进了耳膜,我知道,武晔在拉琴。
  深呼吸的瞬间,我忽然想到了我妈。
  我在乌镇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参加婚礼,我婉拒,因为没时间,工作的行程很满。
  听得出她有点儿失落,我只是安慰了几句祝她幸福。
  我离开美国之前,我妈就说了,她考虑再婚。我想了想,这该是她第三次婚姻了,对此我不置可否。她有她的生活方式,她的交际圈子,她看上谁都可以,只要不再离婚就对了。
  我妈今年四十四,当然,对媒体,她说她三十八==依旧很有风韵。
  这次她的婚礼果然又闹得铺天盖地,但愿不要再以悲剧告终。
  我有时候觉得,如果我一直被那些谜团纠缠,那么身陷谜团,并且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我妈,更痛苦。
  记得一本书上说:女人比男人更坚强。那么,妈,你的肩膀都扛下了些什么呢?
  我能感觉到,我妈回避这个事情,是为了保护我。她一直希望我活得随性自由。但我不能。如果一个人连出生都是一团迷雾,那还谈何走过人生走过迷雾呢?
  我犯病的时候,妈总是抱着我。
  她从不哭泣,只有那刻痛哭流涕。
  她拦不住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疼的往墙上撞,她制不服我,经常深夜打电话叫她的保安来将我死死的按到床上,注射镇静剂。
  每次我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都是她面如死灰的脸。眼睛肿着,头发散乱着,睡衣零落。
  医生拿我没办法,片子照了数张,什么症状也反应不出来。
  他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病,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一年数次,有时候两年都没事儿。没有任何先兆。
  他们说,我不能受刺激,然后我问医生,什么叫刺激。
  没有答案。
  操蛋!
  大提琴的音色很沉,很澄澈,可是钻进耳朵里让我脑子发胀。
  我靠着大门坐了下来,慌乱的在包里翻找我的IPOD。什么都好,别让我听见大提琴的声音,别让我去揣测莫须有的东西。
  〃许唯?〃
  门开的时候,我整个人松软的倒了过去。
  〃你怎么了?脸怎么白的吓人?〃
  武晔撑住了我。
  〃我没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感觉到自己失态了,可是我头疼的厉害,说话都说不连贯。
  冷冷的指尖碰触到了我的额头,两边的太阳穴有如针扎。。。。。。
  〃不烧啊。〃
  〃让开。〃我爬了起来,抓起我的包就往屋里走。
  整个房间好似都在摇晃,比从V8里看着还晕,我扑到了床上,包扔在地上,觉得脑子要炸了。。。。。。
  被子被我死死的攥着,在身下呈现出一副扭曲的样貌。我想我需要我的药,可是我站不起来。
  〃你。。。。。。是不是病了?〃
  我难耐的抬头,恍惚间看到武晔站在床边,他穿戴很整齐,似乎要出门。手里的水杯透明的折射着落日的光线,恶心。。。。。。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冒了出来。
  〃出。。。。。。去。〃我抱着头接近崩溃。
  〃许唯?〃他过来推我。
  〃我他*的让你出去!〃我一把推开了他,玻璃落地的声音尖锐的划着我的耳膜。
  〃你疯了吧?〃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谢绝再听到任何的声音。
  不知道扭曲的窝了多久,我头疼的实在受不了了。掀开被子,屋子里漆黑一片。混沌的下床,我去翻找药箱,药呢?药在哪儿?
  屋里的东西陆续被我撞翻,我不觉得疼,什么疼都顶不上我的偏头疼。。。。。。
  为什么犯病了?
  为什么?
  什么刺激了我?
  头越疼,我的呕吐感越强烈,摸出了药瓶,我倒了一把药出来,很多可能掉在了地上,没水,我直接就咽了。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的眼睛感受到了光线,但是我顾不上,我在吐,不停的呕吐,那些药还没来得急消化就已经全倒了出来。
  〃我送你去医院吧。〃声音在我耳边不清晰的飘浮。
  〃许唯!许唯你真疯了?〃
  〃那是墙,别撞!〃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耳边的声音不停的起伏。我感觉到自己被拦腰束缚住,无法挣脱。
  〃别撞了,已经出血了。。。。。。〃
  〃你这是怎么了?〃
  。。。。。。
  人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块海绵,软软的,有形态,却没力量。我往起爬,接着又被按倒,头疼的我已经彻底虚脱了,我还在吐,不知道吐出来的是什么。
  〃你。。。。。。别碰我。。。。。。〃我虚弱的呓语,我想我一定需要镇静剂了,我得拿到它们。。。。。。
  〃你折腾什么?你要拿什么?〃
  〃我的。。。。。。药。〃
  〃什么药?你有什么病史?〃
  〃我的。。。。。。药。。。。。。〃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的药呢?我需要。。。。。。
  人被死死的压住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抽搐了,胳膊上一凉,然后是那种熟悉的轻微麻痹感。。。。。。
  头被不停地按压着,紧绷的神经开始渐渐放松,呕吐感逐渐消失了,身子变得虚无,起效了么?
  〃妈。。。。。。别哭了。。。。。。我没事儿。。。。。。真的。。。。。。没。。。。。。〃我似乎听见了她哭泣的声音。
  渐渐舒适的感觉让我觉得彻底的疲惫,这次的折腾。。。。。。该结束了。
  刺目的阳光晒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动了动,头疼不见了,浑身却酸疼的厉害。枕头很舒服,不软不硬。
  我抓了抓被子,翻了个身,却觉得脸顶在了什么上,睁眼,黑白相间的毛衣。
  这是怎么回事?
  眼神向上搜索,我看到了武晔的脸。
  猛的坐起来,他没动,就那么靠在床头上,眼睑闭得死死的,看起来相当疲惫。
  再看看屋里,一地狼藉。。。。。。
  他陪了我一整夜?
  昨天死死搂着的是他?不是妈妈?
  低头看看自己,还是毛衣跟牛仔裤,身上有很多污渍。。。。。。
  〃哎,〃我轻轻推了推武晔,他要是就这么坐着睡了一夜,指定特难受。
  〃嗯。。。。。。〃
  〃你回屋躺下睡吧。。。。。。〃
  他微微睁了睁眼睛。
  〃躺下睡。〃
  〃哦。〃
  下一秒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真躺下了。。。。。。躺在我的枕头上==困极了吧,也许。
  我看着一团脏乱的床罩发呆。
  他就那么躺着,又没了动静。
  我叹了一口气,下床。
  简单的洗漱完毕,我换了衣服,拿了扫帚簸箕进来,武晔还在睡,睡得很沉。我拽下了一团糟的床罩,还好,床单还算干净。
  把被子给他盖上,我开始轻手轻脚的收拾屋子。
  昨天我一定闹得特厉害,这屋子快没法看了,而且。。。。。。气味难闻。
  微微推开了窗子,柔和的春风灌了进来,深呼吸一口,很清新。
  我打扫了将近一个钟头,最后,拉上了窗帘,拿了包往暗房走。
  途中,将脏兮兮的衣服和床罩扔进洗衣机的时候,我有一种颓然的感觉。这次丢人丢大了,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犯病。。。。。。
  看着浴室镜中的自己,额头上的绷带触目惊心。
  他醒了,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四)浮躁
  武晔是个懂礼貌,体贴入微的人。
  对他的这一印象,我持续了81小时。
  这81小时里,他没有人类恶心的好奇心,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恶劣习惯,他煮了草药茶给我,他拉琴用温暖的音色灌溉我,他就坐在我床边。我三天没失眠。
  BUT,是的,凡事总得有个BUT。
  81小时后的现在,钟表过了2点一格,我觉得丫就是一个保守的见鬼的死板的该下地狱的光头猪!!!
  他居然扔了我的大麻!!!!
  天知道这东西在中国怎么这么难搞,是我没摸对地方么?我去了七家PUB,六家给我推荐摇头丸==天杀的,我又不吸毒,我又不参加RAVE PARTY,我他*的要摇头丸做甚?
  我只是需要一点儿纯正或者掺假不多的大麻,我只是需要稍稍飞一下,然后睡觉==我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从南方回来到这一刻,一共五个晚上,第一个,吐了犯病,第二到第四个武晔当门神,我倒是睡得一塌糊涂,第五个。。。。。。他不在,我继续失眠。
  难道你让我每天半夜抱个枕头,然后敲对面同性恋的屋子说,对不起,我失眠,你在旁边儿我就好了,能让我挤进来跟你一起睡么?我睡觉很老实的,不打鼾,不说梦话,不踢人,不抢被子。当然,如果你床伴儿或者恋人在,我也不怎么占地方,我可以戴上耳机,眼罩我也有,你们折腾,折腾完麻烦你想起我来,稍微握握我的手,我就能睡了==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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