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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火把。”
她接过安德瑞递来的火把,在墙上来来回回照了好一会儿,可还是一筹莫展。
“你在干吗?”强尼问。
“在思考你这种蠢材想不到的光学问题。”千黛说着回头问安德瑞,“卡特,帮我想想,除了可燃物的光和手电筒的光,还有什么别的种类的光?”
“太阳光。”强尼不假思索说道,“太阳光的光谱要宽得多,从无线电波到γ射线,而手电筒主要是可见光和红外线。”
千黛和保镖们惊望着他,连安德瑞眼里也有掩饰不住的愕然。
“手电筒的光谱是连续型的,能量少,颜色偏红偏暗。而太阳光的光谱是吸收型的。”强尼说了半天才注意到众人的表情,“你们都怎么了?”
“人总是有猜错的时候,樱井小姐。”安德瑞朝千黛点点头。
“看来是的。”千黛冷静而认栽地点点头,转头问道,“拉斯朗特,看来除了约翰。加里亚诺,你还很崇拜牛顿和爱因斯坦。”“我的大学专业是物理光学。”强尼说。
“好极了,我希望你的成绩全是A,”千黛吐了口气,盯着他,“因为我希望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光能够让物质发生变化?”
“这个问题实在不够专业,”强尼耸耸肩,“任何光都能让物质发生变化——变热——因为光能可以转变成热能。”
“快点儿,”千黛拍了拍墙,“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
“要是你想问我什么光可以被古埃及人拿去制作这些谜题,那么你可以去问那些连Gucci都不知道的文学系小子们。”强尼不耐烦道,“作为友情提示我可以告诉你,那群人放着宿舍不用,跑到月亮底下唱但丁那些发了霉的诗,结果有好几个都被晒出了夜游症。你的专业和他们差不多,最好也当心点儿。”
“晒出夜游症?”千黛一脸不解。
“对,因为月光的电磁辐射比日光强得多,对他们本来就神经质的大脑深有影响,满月时最严重。知道狼人的传说吗?其实也是有科学依据的。”
“电磁辐射……”千黛望着墙壁思考了几秒钟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吩咐众人说,“把电筒和火把都灭掉。”然后又对满脸不解的他们重复了一次,“快点灭掉。”
众人满腹狐疑地把手电和火把都弄灭,密室里暗了下来,然而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一道月光从早已看不见的密室入口映照下来,在黑暗中显得神秘而耀目。
推测果然没错,古埃及人把台阶建得那样陡峭,就是为了让月光照进来。千黛这样既像期待又像安慰地想着,抬头望向墙壁,可是月光的角度太高,只能照到墙的上方,根本就照不到那片白痕。千黛心里泛起一阵失望,但马上又被另一股灵感冲走。
“拉斯朗特,给上面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把你发现的那块石台推到入口上。”
强尼万分不解她的用意,但受不住催促还是拨通了电话。上面的保镖按照命令,开始慢慢将石台推着堵住入口,密室中的月光渐渐变得狭窄。
“别挂电话,”千黛接过手机,吩咐道,“你们一点点推,我让停的时候就停下。”
保镖们一一照做,随着他们的推动,密室里的月光越来越狭窄,最后在石台复位、遮住入口的时候,密室里忽然一片黑暗。“开什么玩笑!”被吓坏的强尼连忙打开手电筒,结果被千黛一把夺过来关掉。
“把石台上的石板拿走。”她对手机里的保镖说。
两个小伙子遵命拿开石板,月光透过中空的石台,洒进了下面的密道,与此同时,他们的手机里传来了强尼一行人的惊呼——
此时,在几十米深的地下密室,月光不知经过怎样的折射,准确而神秘地为尽头墙壁上的白痕,静静涂抹了一层银霜。
这层唯美而暗淡的银霜,是一行行精致而诡异的文字。
精致而诡异的象形文字,仿佛祭司的呓语,又仿佛妖后的诅咒,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映入了千黛的瞳仁。
“这是某种电磁光学?”强尼惊叹得几乎投地,“古埃及人又领先了世界四千年。”
千黛没说话,很显然她根本没有吃惊的空闲,已经进入了下一段思考。她一直在凝望墙上的象形文字,目光渐渐变得迷惑。“卡特,读读墙上的东西吧。”她低声说,“我真是既兴奋又迷茫。”
安德瑞把那些文字默读一遍,也露出惊疑的神情。它们与先前的暗语不同,非常注重韵调,似乎是首民谣,但却像咒语般诡异神秘。
阿比多斯的太阳啊,
在生者的屋檐升起。
染红了朱鹭的羽毛,
染红了尼罗河的涟漪,
像那时盛开的底比斯的莲啊。
阿比多斯的月亮啊,
在安息着亡者的屋檐沉落。
那逝去的亡者啊,
拥有最接近吞神的安息之所。
法老面容下的梦影啊,
就是那阿多厄斯沉睡的地方。
第六章 星辰密室(5)
安德瑞把民谣念了出来,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强尼震惊得面部扭曲。“天啊!他们说阿多厄斯!”他指着那行文字大叫,“就是把‘诅咒’文字重排后得到的那个地名啊!”
“是的,这说明我们快到终点了,这就是我兴奋的原因。”千黛转过头,“但是卡特,你读出什么了?”
“几乎没有。”
“这就是我迷茫的原因。”
“不过有一点。”安德瑞眯起眼睛,“能看出来,这些文字不是图坦卡蒙写的。”千黛一愣:“你怎么知道?”
“这明显是首民谣,而且象形文字原文的每句话字数都相同,末尾也都使用押韵的音字,而且‘朱鹭的羽毛’、‘底比斯的莲’等词组都是用音词表示的,显然是宗教改革之前、文字过渡时期的文法。”安德瑞推测道,“准确些说,应该是写于宗教改革前三十年到四十年,也就是图特摩斯四世或者阿蒙霍特普三世的统治时期。”
“那些家伙又是谁?”强尼问道。
“我不明白。”千黛不解道,“一直都是图坦卡蒙的暗语在指引我们,怎么会冒出一段写在他出生前六十多年的文字?”
安德瑞沉默着,凝望那段文字片刻,环顾密室片刻,又开始检查地板。他仔细检查了几分钟,最后在地板正中央停下脚步,用手指轻轻摸着地面,眉心渐渐紧锁。
“我有了一个疯狂的设想。”他站起身,问众人,“你们说,这个密室是用来做什么的?”“用来让寻宝者绝望的。”强尼耸耸肩,“就像我们一开始那样,还以为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地下室。”
“不,”安德瑞把手放在墙壁上,“墙壁和地面都是用黑云母做成的,而不是石灰岩,这是为什么?因为这里接近尼罗河,在泛滥期有被淹没的危险,比起石灰岩,黑云母能起到更好的防水、防潮作用。”
“防水防潮,”千黛反应过来,惊讶地说,“你是说这里原本是个储藏室?”安德瑞点头,走到地板正中央蹲下,仔细检查片刻,摆手让众人过来。
“不出所料。你们再看看这个。”他指着那块地板。千黛仔细一看,那块云母石有一块椭圆形区域微微泛着浅棕色,就像一滴咖啡滴在黑色的纸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原本立着一个石台,后来被移走了。”安德瑞说,“虽然把它移走的人做了很细致的善后工作——把地面磨平,涂上黑色的漆,让人以为这里本来什么都没有。但时间一久漆就掉了,于是就露出了这块摩擦过的痕迹。而且痕迹是椭圆形的,恰好是新王国时期祭祀台的形状。”
“如果这儿真的曾经有个祭祀台,”千黛若有所思地说,“那么台上肯定摆放着古埃及人认为很神圣的东西——他们只会把神圣的东西摆上祭祀台,比如光阴石台上的尼罗河石碑。”
安德瑞点头。“所以,或许我们可以这样猜测。”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图坦卡蒙出生前六十年,一位十八王朝法老——图特摩斯四世或者阿蒙霍特普三世,发现了一个奇异的宝物。这个宝物如此奇异,以至于令法老视它为太阳神的恩赐,或者邪魔的灾祸。所以法老不敢把它带进墓穴,而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密室,将它深藏其中,并在墙上写下这段文字,给后人某种暗示。”
“听起来很有道理。”强尼摸着下巴,“不过那个法老干吗要在墙上涂泥?”
“这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法老本人为了掩盖这行文字,而把墙壁遮掩起来。不过这很不合逻辑,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不写任何暗示才是最保险的办法。”安德瑞凝望着地板上的痕迹,眼神若有所思,“另一种可能是,法老死后,盗墓贼发现了这个密室。”他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他们把宝物偷走,并且做了精细的善后工作——摧毁石台、抹除痕迹、在墙上涂干泥遮掩文字、最后精心磨平墙壁,让后人以为这是个没被盗过的藏宝室。”
“这些人是古今中外最有料的盗墓贼。”强尼说。
“他们的确有料,所以绝对不是盗墓小说里的三脚猫小贼。”安德瑞说,“完成这项工作需要很大的财力和技术——这群人中有出色的工匠、雕刻家、水利学家、地质学家,他们分工合作,缔造了这个近乎完美的假象。”望着皱眉聆听的强尼和若有所思的千黛,安德瑞的眼神变得神秘,“在古埃及,能够拥有这样一支团队的,只有统治全国的法老。”
强尼目瞪口呆。“法老?”他喃喃道,“你是说,偷走宝物的也是个法老?”
“卡特,你做个了颠覆历史的假设。”千黛思索片刻,微微抬起眼帘,“按照你的推测,古埃及十八王朝的历史就全盘改变了。”
安德瑞不语,似乎依然在思考。强尼则一脸茫然。
“让我整理一下你的思路。”千黛分析道,“假设你说的第二种可能是正确的,那么事情的过程就应该是这样:图坦卡蒙出生的六十年前,当时在位的法老发现了一个宝物,将它藏在这个地下密室中,并在地面上修筑了一座庞大的建筑——星刻柱群,用来掩盖它的存在。”
“后来,图坦卡蒙的父亲、实行宗教改革的埃赫那吞法老得知了这个秘密,但出于崇敬或恐惧,他没独占那个宝物,而是在星刻柱群的周边建立了一座城市——埃赫太吞,并且迁都于此,进一步将秘密掩盖。”
“上帝!”强尼惊得像根木桩,“你们是说星刻柱群和日升之城都是掩体?”
“是的,”安德瑞点头,“如果这个推测正确的话。”
“更惊险的推测还在后头,拉斯朗特。”千黛继续说道,“埃赫那吞死后,他的儿子图坦卡蒙继承了继承了王位,同时也得知了这个秘密,但这位年仅9岁的新法老根本没有实权,很快沦为宰相阿伊等大臣的傀儡。这些外姓人对阿吞神可不怎么虔诚,他们找到这个地下室,偷走了宝物,并且精心掩盖了偷盗的痕迹,以及埋宝者留下的提示——墙上的民谣。”
千黛望着墙上的文字,目光若有所思。
“然而他们失算了。”她说,“那个宝物没有给他们带来财富,反而因某些原因令他们恐惧。不久后,图坦卡蒙病死,年仅18岁,于是大臣们把它的木乃伊和那件宝物一起埋进了帝王谷。”
强尼仔细听完,愕然笑了几声:“真是个适合当电影剧本的故事,你说的好像亲眼见过似的。”
“这当然全都是推测。”千黛说着,取出提包里的黄绿玉髓。那幽绿色的光芒犹如鬼火,在黑暗中勾勒着诡异的轮廓,“但如果曾经藏在这儿的宝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