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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口鼻,转过身去,可心中又觉得犯怵,遂只好回过身来盯着夜涵宇的背影不敢移动目光。夜涵宇倒也清楚我的心思,每次掀开白布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我的视线,以免我看见躺在白布下面的人。
“找到了。”听得出夜涵宇有些兴奋。
我刚想走近看个究竟,刚迈了一步才意识到夜涵宇找到的是死去的赵煜,连忙驻足,开口道:“那你就快些看,我就不过去了。”
夜涵宇在赵煜的尸首旁站了半日,终于转过身来笑道:“跟我想得一样,太好了,司徒彦城看来是清白的。”
我眨了眨眼睛,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找到了他要找的,这下我们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们走吧。”我迫不及待地说道。
夜涵宇脸上洋溢起一丝坏笑,“急什么,要不你过来看看?这个是最有力的的证据。”
我不停地摇着头,迭声说道:“不看,不看。”
“我身上也有一块一样的伤痕,要不你看我的也行。”夜涵宇一点点靠近,带着笑意解开自己衣衫的纽扣。
不得不承认,夜涵宇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有的时候真的很令人讨厌,“都说不看了,你还有完没完。”我用力推开了他。
万万没有想到,推开夜涵宇不要紧,我的视线也开朗起来,赵煜的尸体出现在眼前,右侧太阳穴被子弹打穿,血肉模糊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液结成一块一块黏在毫无血色的脸上,手臂上一块连着一块暗紫色的伤痕,触目惊心都不足以形容我看到赵煜尸首的那一刹那。
我转身推开铁门,扶着墙,顿时觉得恶心不堪。
出了医院,我僵硬的身子凉了半截,夜涵宇拿我打趣起来,“吓得都不说话了?”
我侧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来表示我的愤怒。
他见我这表情笑了笑,“见了赵煜手臂上的尸斑居然没有叫出声来,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尸……斑……?”我重复着他的话。
“就是你看到他手臂上的黑紫色的,一块一块的那个。”
听着夜涵宇的描述,我脑海中又闪现起刚刚令人战栗的场面,我便蹲在一旁吐个不停。
夜涵宇见我如此,担心地拍着我的背,皱着眉盯着我看。
“你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你!好端端地非要带我来这个鬼地方。”
见夜涵宇没有说话,我抬手推了他一下,他旋即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起,舒了口气道:“你该不会是……”他欲言又止。
“是什么?”
他松开我的手,笑笑道:“没什么。”即便嘴上说着没什么,可我看得出他似乎有什么没有说出口。
……
“不是说要一起吃饭?”见他将车子一转,已然行驶在归往杨宅的路上。
夜涵宇僵硬地笑着,“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他凝眸望着远方,接着道:“不出意外,明日司徒彦城就能放出来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别去巡捕房了。”
夜涵宇从刚刚起就有些奇怪,先是欲言又止,现在又让我好好休息。我讥讽道:“我看你也被吓到了吧?我好端端的,休息什么?”
“你这女人事情还真多,既然你想去就去吧。”夜涵宇又陷入沉静之中,与平日里的他截然不同,我倒有些不适应。
快到杨宅时,夜涵宇突然道:“听说你最近在找杨锦凡?”
听到‘杨锦凡’三个字我整个人都绷紧起来,“你知道他在哪?”
夜涵宇点点头。
“那你快说!”我兴奋地叫道。
“这本来是保密的事情,但是为了让你安心,我迫不得已才说的。”夜涵宇降低了声音,虽然车内只有我们两人,但他还是极小心,生怕被人听了去。
“你快些说。”我催促道。
“前几日来了消息说在不列颠那里有我们要找的矿石,他和彦杰两人已经去了。事情紧急,而且我们也不能让日本人抢了先机,所以不得已才连你也瞒了下来。”夜涵宇又嘱咐来了一句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点点头,这才想起杨锦凡曾无意间提到过彦杰带来了越阳钢厂的消息。这下听夜涵宇讲出实情,我忐忑不安的心才安稳下来。
看着窗外,车子早已稳稳地停在杨宅门前,杨家的下人跑了出来准备为我开,我淡淡地道:“谢谢你。”
“谢什么?”
我想了想,“都很感谢。”我望着他星眸笑了笑,夜涵宇这个消息就像久旱的一场甘霖,终于滋润了我因不安而焦急干燥的心。
“好了,我要回去了。”
我转过身,正准备推门下车,夜涵宇开口叫住了我。
“合欢,回去好好休息,还有自己多照顾自己。”
“啊?”我一惊,夜涵宇竟然无端地说出这些话,我站在原地,还未等我开口问他为什么,他的车子已经绝尘消失在夜幕中。
我苦笑地摇着头,我一直都觉得夜涵宇是个喜形于色,十分清楚明了的一个人,可今天看来也一样让人摸不着边际。
……
第二日,是陇清城巡捕房最有存在感的一天,不大的办公室里装满了人。
我与陆子今自然是要来,除了夜涵宇,巡捕房的周探长,彦城外,我居然看到了高桥雄野,不过仔细一想,赵煜是他的手下,他在这里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夜涵宇早就暗中派人包围了这里。
接下来夜涵宇在众人面前展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破案。
根据巡捕房记录的证据,有两个证人证明亲眼见到是彦城用枪杀了赵煜。二人一个是当日刚好从外地归来的卢天,另一个则是常年在站台卖水果的阿飞
夜涵宇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军帽道:“你们两个,指认一下杀赵煜的人。”
两人相互看了看,有环顾着四周,纷纷指向彦城。
“你们撒谎,二爷是不会这样做的。”陆子今激动地说道。
我握住她的手,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激动,又低声在她耳边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漂亮的丹凤眼看着我,闪着泪光又垂了下去。
夜涵宇轻咳了几声,接着道:“那你们两个给我们大家讲讲当日的情景。”
卢天面不改色,“那天火车到了陇清,我刚下车,见旧友没有来接我,我便站在原地等,可谁知走了几步便看见他用枪打死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当场倒地,我因为害怕还躲起来了呢。”
“那司徒彦城是站在什么位置开枪的?”
卢天低头想了想,“火车头附近。”
“对!”阿飞抢着道:“我那也看到了,那天我恰巧推着水果车到火车头的位置,然后我就看见他开枪了。”他用手指着彦城有补充道:“他见我要跑,还要杀我灭口,幸好我逃得快。”
一旁的彦城听了他们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他狠狠地盯着卢天与阿飞,什么都没有说,倒是他们两个有些害怕地躲着彦城凶狠地目光。
卢天抬眼瞄了一眼彦城,接下来说的话显然没了底气,“就是这种眼神,他杀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夜涵宇嘴角浮现起一丝笑容,“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没完没了说了这么多。那赵煜当时的位置是在哪?换句话说就是他和司徒彦城的距离有多远?”
二人相互看了看,显然怕说出的话除了岔子,“这个倒记不得了,大概也就从这里到那里这么远吧。”阿飞抬手胡乱地指了指。
夜涵宇躬身,盯着阿飞步步紧逼地问道:“那看来是很远咯?”
阿飞点点头不敢吭声。
夜涵宇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而吩咐吕向正将赵煜的尸体抬来,看来好戏要开始了。
夜涵宇躬身掀开蒙在赵煜尸体上的白布,偏头看着我,起身故意挡住了我的视线。
一旁的陆子今见了赵煜的尸体低吟了一声,赶忙紧闭上眼。
夜涵宇对着巡捕房老周道:“麻烦周探长将你手腕上的纱布除去,让大家看看你的伤口。”
老周自然十分不悦,问道:“夜少帅,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伤口才包扎好不长时间,这为何要我揭开?”
夜涵宇对老周一直没有好感,听他这样啰嗦,自然是没了耐性,便对吕向正使了一个眼色,吕向正走到老周身旁道:“周探长,是您自己来?还是要我帮您?”
老周满脸的不情愿,口中小声嘟哝着什么,慢吞吞地掀开缠在手腕上的纱布,触目惊心的枪伤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你们两个看看赵煜太阳穴上的伤痕与周探长的有何区别?”夜涵宇挑起眉对着卢天与阿飞道。
“不知道。”“看不出。”二人纷纷答道。
夜涵宇转而看向始终未说话的高桥雄野道:“高桥先生有没有看出不同呢?”
高桥扶了扶架在鼻梁间的眼镜笑道:“夜少帅还是别兜圈子了,直说了吧。”
夜涵宇叹了口气,说道:“这么明显,你们的眼睛是不是都白长了?”夜涵宇用手指了指赵煜右侧太阳穴上的伤口道:“赵煜的伤口边缘有着一圈很明显的灼伤的痕迹,再看看周探长的的伤口,除了子弹打穿的伤口就再无其他了。”
老周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夜涵宇一步迈到老周面前,拔出腰间的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说明有人当时这样用枪指着赵煜,开枪时炙热的枪管所留下的。”
老周吓得一声不吭。
“你们两个都一口咬定赵煜与司徒彦城之间是有距离的,那赵煜头上的灼伤是哪来的?我看你们两个分明在撒谎!”
“那可能不是灼伤呢?”卢天小声说道,声音很小像是怕夜涵宇听到一样。
“不是灼伤?那要不要我对你们两人一远一近,一人一枪,你们对比起来看看?”夜涵宇已然将枪口对准卢天。
二人吓得连连求饶,终于开口承认是受人指使才出面诬赖彦城的。可当夜涵宇问道受何人指使时,二人虽然垂着头,但眼光来回转动,很是不安。
我举目见高桥看着他二人,看来这件事情高桥有逃脱不了的干系。
夜涵宇同样瞥了一眼高桥转而对着阿飞二人笑道:“罢了,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两个了,你们走吧。”夜涵宇转向高桥雄野接着说道:“高桥先生,赵煜毕竟是您的手下,我这样做您是否满意?”
高桥并没有表态,反光的眼镜片遮住了他的眼睛,除了笑看不出其他表情,“这司徒彦城不是凶手,夜少帅倒是给我们一个交待,到底是谁杀了赵煜?”
我担心地望向夜涵宇,也不知这次他能不能回的上来。
只见夜涵宇一笑,“这个简单,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