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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涵宇走后,我摘下套在右手指间的戒指,放在掌心,看着戒指在光亮中闪耀着光芒,恍然我在其中看到杨锦凡将戒指套在我手指上的一幕。我攥紧拳,将拳贴在了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我埋下头,眼泪一下全涌了出来。
我一直以为只要离开了杨锦凡,远离了杨宅,我便可以不再想他,可越是远离越是想念。那句‘以他之姓,冠我之名,白头之约,载明鸳谱……’还在耳边回响。
给出一颗满满的心,等到收回来的时候竟然残破不堪。
我想杨锦凡他的心也不能毫发无损吧……
……
第二日夜涵宇清晨来过我的房间,帮我扯了扯被子,我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有入睡,见他来了,紧闭眼睛,做出装睡的模样。
他静静离开,去了清镇。
帅府里没有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夜涵宇遣来的下人也不敢多问,除了平日里必要的询问,基本上是一言不发。夜家其他的女人碍于夜涵宇的原因也不敢来闹。
傍晚,我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不知何时,夜氏已经走了进来,“合欢小姐看来是十分清闲啊。”
我被她的声音吓得不禁一惊,我扭过头去望着她,有些恼火。
她莞尔,开门见山地说道:“合欢小姐没有忘记前些日子与我约定吧?”
听了这话,我便明白了她这才前来的用意,对她点点头。
她摆摆手,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老妈子模样的中年女人,手中拎着一个藤箱,放到了我的脚边。夜氏满意一笑,打发老妈子出去,接着道:“这箱子里是为你准备的衣物,里面还有些支票,足够你过活”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船票亮到我面前,“这是一张去法兰西的船票,听吕副官说,你之前是打算去英格兰的,不过,若是去哪里我没法子给你安排,只能去法兰西我才能比较安心。”
我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纸上写到“为什么要将我安排的这么妥当?”
夜氏将船票放到我的手边,优雅地背过身去,“你要是走了,涵宇定会问起,若是为了你让涵宇与我反目成仇,我还真是犯不着,倒不如安排些人,将你妥善安顿。”
我心里清楚,虽夜涵宇敬着她,实则她是没有胆量惹怒夜涵宇,将我送去法兰西,一来可以又熟悉的人看着我,以防我再次回到陇清;二则若是夜涵宇盛怒,她倒也好有个后路可以走。
“就按夜夫人安排的做好了。”我在纸上迅速的写道。
夜氏叫来人帮我提着箱子,为了避人耳目,我跟在她身后绕过大厅从帅府的偏门离开。
偏门外早已停了一辆车子,司机见有人从偏门走出,赶忙熄了手中的香烟,跑了几步将车门打开。
我钻了进去,隔着车门,夜氏走进了几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我凝眸望着她,她似乎有什么话没有说完,除此之外,我似乎还觉得她今天与平日里有些不同。
她嘴角显出一抹笑容,弯着眼眉,“要不是涵宇这层关系我觉得我与你倒是挺投缘的,每次见到你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她扬了扬眉,换了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当然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会容许你这样的人留在涵宇身边。”她收起脸上所有的情绪,冷淡地对司机道:“到时候了,走吧。”
夜氏话音刚落,车子绝尘朝消散的夕阳中驶去,我将头倚在车窗上,流火一般的夕阳中陇清城熟悉的街景在透过车窗一闪而过,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这次终于是要断绝一切往来。
一想到这儿,我提着的一颗心却始终也放不下,直到车窗外出现熟稔的红砖砌起的洋楼,洋铁幽黑的大门,如往昔般紧紧关闭。安静的杨宅如记忆般平静的立在那里,没有过往,也没有悲伤。
从帅府通往码头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我早就知道会路过杨宅,我以为自己可以无声无响地经过这里,可最后我还是不停地敲打着椅背,示意司机停车。
我推开车门,向后走了几步,远远望着杨宅,夜家的司机疑惑不解,小声地唤了几句:“小姐?小姐?”
我摆了摆手,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观望着杨宅。我骗不过自己,与其说我是在眺望杨宅,倒不如说我盯着杨锦凡书房的窗子看个不停。
算了,我回过身,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与这里的一切斩断联系,现在还在这里优柔寡断的做什么?我狠狠地在心中骂了自己一通,走回车子,拉开车门时又不舍地看了一眼杨宅,最后一眼。
忽然,人影稀少的街景中闪现出一辆黑车,马达低沉的怒吼,蓄势待发,倏地它一窜而来,加快了速度朝我驶来。
“小姐,快上车!”夜家司机大叫道。
哪里还来得及?司机话音未落,黑车已经将车门的另一端撞得变了形状,丑陋的出现一块巨大的凹陷。蓦然撞击的力道将我弹到几尺之外,我扭着身子,在地上爬了几下,顾不得手腕上的擦伤,起身向旁跑了几步。
黑车尖叫般的刹车声敲打着耳膜,在地上留下黑色发烫的刹车印记。这时从车上下来了四个穿黑衣短褂的男人,各个手中都带着手枪,见了这架势,夜家司机早就已经吓得没了踪影,估计不是逃命便是去搬救兵去了。
四个男人将我团团围住,杨宅就在眼前,想求救可却不能说话。
一个留着八字胡,像是领头模样的男人低沉着声音道:“合欢小姐,跟我们走一趟,我家主人想见你。”
他口中的‘主人’会是谁?日本人?还是杨锦凡或是夜涵宇的敌人?无论是谁,依现在的形势看来都对我十分不利,我皱着眉,对着那人膝盖踢了一脚,八字胡猝不及防,低声呜咽了一声,躬身捂着膝盖,闪出一条出路。
我本以为可以借机逃跑,不料身后男人大声惊呼“别跑!”随后脑后重重一痛,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67
67、遇见夜涵宇(1) 。。。
“这小妮子还真有力道,踢我这一脚现在还在疼,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我非揍得她满地找牙。”
朦胧中我被这浑厚的声音惊醒,我用力睁了睁眼,可眼前仍旧一片漆黑,我这才意识到时被他们蒙住了眼睛,手脚也被绳子束缚住。
身子不由自己的动了动,看样子是在一辆行驶着的车子上。
“别抱怨了,要是找不到她,主人非得揍得我们满地找牙。”另一个人回到,说完又嗤嗤地笑着。
一路上他们又说有笑,气氛轻松,丝毫也没有透露出指使他们的究竟是何人。我一路假装睡着,不停地思考着对策,可是想了一路都没有任何成效。
“哥,你下手会不会太重了?她怎么到现在也没有醒?”
“放心吧,我下手轻着呢!”
话音一落,便听到了车子熄火的声音,男人一声叹息,“总算是到了,下车吧。”
身子一轻,我感觉被人扛起,一颤一颠地动了起来。
一行人上了楼梯,脚步声很重,拐了个弯忽然停住,一个熟悉的声音打趣道:“果真你们四人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那声音顿了顿,呵呵地笑了几声,“你们就这样把她扛进去?”
“不然呢?”男人不屑地答道。
“吱~”一声推门声在耳边响起。
“事情办好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屋内传了过来,声音同样熟悉,我正在回想着是在哪里听过这声音时,那声音的主人急了,迈着大步走了过来,脚步声铿实有力,“你,你们!”声音愕然停住,愣了半晌又吼道:“快快,把人放下来。”
我屏住呼吸,看来这次是又是凶多吉少,这男人究竟是谁,如此熟悉的声音,可就是想不出。
男人的脚步声驻足在我的身边,我感觉他伸手除去蒙在我眼前的黑布,眼前忽然一亮,明黄色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我眯起眼,眼前模糊一片,混沌中一个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眨眨眼,定睛一看,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夜涵宇。
他裂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对我笑着。
弄明白了绑架我的人是谁,我这才动了起来,手脚捆着绳子,挣扎起来便向像动物一般在地板上蠕动。
这滑稽的动作逗得屋内的几个男人哈哈大笑,我横眉怒瞪着夜涵宇,他赶忙收起笑脸,可嘴角仍旧挂着笑意,躬身帮我解开身上的绳子。手一被松开,我便用力地将他推到坐在地上。
夜涵宇啼笑皆非,盘腿坐在地上,“姑奶奶,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收到消息说二娘要将你送走,那我哪里能坐以待毙?便派他们兄弟四个去把你接来。”
我不再看他垂首解开绑在脚上的绳子,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淤痕,大声对那四个男人道:“你瞧瞧你们,叫你们把她接过来,你们这是怎么接的?还真是本性难改!”说完沉着脸赶他们出去。
四个魁梧的男人被夜涵宇训斥的没了声音,灰溜溜地离开房间。房内静的没了声音,我抱着双膝也不去看夜涵宇,良久他终于忍耐不住,他拢了拢膝盖,向我挪了挪,嬉皮笑脸地道:“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刚刚那几个人以前是在陇山占山做土匪的,阮氏兄弟听说过吧,就是他们几个。在我入主陇清之前他们差点被陇军打压得丧了命,我便救了回来,从此便跟了我。以前打家劫舍惯了,所以做事没轻没重的。”
我也不去理他,做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刚刚被阮氏兄弟惊吓的心,现在才渐渐平静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我还来不及回想,整个人就已经被夜涵宇抱了起来,我蹬着腿,迎着他的目光瞪了又瞪,恨不得将他瞪死。
夜涵宇倒是毫不在意,“你怎么解气怎么来,我是不在乎这些。”说完得意地仰着头走向门外。
门口站着吕向正与阮氏兄弟,五人眼睛打从夜涵宇抱着我出来便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吕向正倒是对此不足为奇,可阮氏兄弟就不同了,粗枝大叶,看见此番情景不免得小声议论一番。
夜涵宇利眸一扫,“看什么看!待会儿再和你们四个算账。”
四人再也不敢再看纷纷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夜涵宇用脚踢开门,还是上次在清镇的那个房间,轻纱帷幔,白色柔软的圆床,头顶一盏水晶吊灯熠熠生辉。
他轻轻将我放在床上,指了指放在床边的纸笔,“这里有纸笔,你要是想说什么写在上面就好了,这里的下人都是识字的,一会儿我叫人伺候你沐浴,一切好了之后你就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我垂下头想了又想,还好今日这几个人是夜涵宇派来的,有惊无险。若是他日,再次遇险,且不说还能不能见到杨锦凡,单单是我心中深埋在我心中的秘密,那恐怕真的就要随着我埋到土里了。
抬起头夜涵宇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