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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身上可不会留着什么证据,他根本不沾毒,遥控指挥啊。”豆晓波提醒着。
“一毛钱没有的穷逼难对付,有家有业的,好整。”鼠标道。
“别太过了啊,整错了咱可受不了。”孙羿稍显紧张,现在已经不是蒙着头打架,打完就跑的身份了
“错了余副局长负责。”熊剑飞呲笑着。
边讨论边往目的地驶去,亏得孙羿这么个奇葩司机,超车、闯红灯,堵急了就蹿上人行道了,不到十分钟驶到了北站,根据被抓送货人的交待,很快在同乐苑小区的出租门面房里,找到了标识着“明辉灌装”的牌子。
这种生意是夏秋旺季,冬春闲适,满铺子放得都是杂啤的桶子,估计是淡季的原因,店里还做着副食烟酒批发的生意,门口转悠了二十分钟,拍到了一名出入的男子,分头、八字胡,瘦个子,颇有奸商气质,那咬同伙的嫌疑人点了点:就是他。
“走。”余罪下了车,整整警服。
带着这一队人直进店里,一进门一摆手,人给赶走了,刷一声,把卷闸门给放下了,惊得目瞪口呆的小营业员急着大喊,楼上蹬蹬蹬奔下来了老板吼着:“咋回事?”
“赵明辉,犯事了,跟我们走吧。”余罪轻描淡写地道。
赵明辉吓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下来,一转身就想跑,不过马上省悟过来了,尴尬地笑了:“咋…咋回事?”
“警察问你,还是你问警察啊?”余罪黑着脸道。
僵着了,余罪判断的正确,这种人他不敢跑,丢不下偌大的生意;正确判断之后就是难点所在了,他之所以不跑,甚至不怎么害怕,那估计这里就应该查不到什么了。
判断依然是正确的,赵明辉仅仅是一刹那失态,赶紧地跑下来,叫着服务员拆了句软中华,给敬烟,不客气,几位警察都抽上了;然后赵明辉见领头的警察好说话,又往身边凑着,这手法呐肯定是千锤百练的,转眼居然把东西塞余罪口袋里了。
“这是多少?”余罪拿出来了,一小摞,一两千的样子。
“呵呵,给兄弟们点烟钱,甭客气。”赵明辉愣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当面就要问多少。
“你这简直是打发城管啊,还是临时工的水平……上来,有事给你说道说道。”余罪拿着钱训了一通,然后把钱不客气装起来,背着手,上楼,赵明辉老老实实地跟着上去了。
上面是休息的地方,一个麻将桌,余罪不客气地,直接轰走了另外三位麻友,坐在麻将桌边上,瞅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看这样应该不是个什么大户。应该是玩票性质的。
可也不小,最起码这摊子没有十几万撑不起门面来,而且灌装生意的人脉交往很广,正适合做类似送小包的货。
“警察同志……能问下……什么,什么事吗?”赵明辉老老实实站在面前,不时地紧张地看一眼他身上虎视眈眈的熊剑飞。
“这是我的证件,开发区分局副局长,庄子河刑警队队长,余罪……你犯事了啊。”余罪慢条斯理地亮明了身份。
“犯…犯什么事了?什么时候犯了,我门都没出。”赵明辉紧张兮兮问。
“犯……”余罪眼一斜,直道着:“刚才犯的,你往我身上塞钱,试图收买国家公务人员,人证物证俱在啊。”
说着把那一摞子钱扔出来了,哎哟,把赵明辉气得差点吐血,这不没事找刺激么。
当然在余罪看来,这更多的是一种心虚的表现,真是要找茬的,有俩钱就打发了,商人惯用的伎俩。
“那我……我承认错误,我……”赵明辉看余罪眼光不善,想去收回来,又不敢收了。余罪一欠身道:“收回来也晚了……这一条罪,第二条罪你知道么?”
“还有?”赵明辉愣了。
“贩毒。”余罪一瞪凶眼,吐了两个字。
赵明辉一哆嗦,又想跑,一扭头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铐上吧。”余罪淡淡地道。熊剑飞一拍肩膀,一拧胳膊,麻利无比的铐起来了,摁在麻将台上,这时候赵明辉可装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吼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贩毒,我没犯罪……我要告诉你们去ˇ
“别喊了,你喊破吼咙也没人救你的……坐下,我给你上一课,让你认识一下你的罪行。”余罪说着,拔着手机,咦,奇怪了,声音居然从赵明辉的身上传出来了,赵明辉一听短信的声音,知道怎么回事,冷汗涔涔,咬牙切齿地,表情一片灰暗。
那是要货的电话,余罪从赵明辉身上搜出来了,翻看着短信,删得很干净,不可能留下什么。
“这就是了。”余罪开始给他讲了,白大勇卖小包,捎带把他也卖了,中午那个要货短信是白大勇的手机发的,派去送货的把你也送给我们,联系方式、指认,是你没错吧?懂不懂这叫完整的证据链,你想溜都不可能啊。
没有,我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根本没贩过毒,毒品长什么样我都没见……你们说我贩毒,有证据
赵明辉梗着脖子在一口否认,准备拼死顽抗了。
“这个样子咱们就没法谈了,鉴于证据这么难找,你肯定不会告诉我们……我也不费劲,自己带的有。”余罪说着,手伸手兜里一甩。
啪一声,吓得赵明辉差点闭过气去,一塑料袋,各色的街头小包,那个叠包的方式他太熟悉,叠成一个菱形,行内叫“棺材包”。
“明跟你说,这几十克往你家里这犄角旮旯塞上,过一会儿我叫大队警察来搜捕一下,一搜出来,立马定罪,齐活了……开始,老子亲自塞。”余罪起身了,吓得赵明辉一个趔趄几乎趴地上了,抱着余罪的腿吼着:“爷啊爷啊,这可使不得,我和你无冤无仇滴,你不能把我往死里坑啊。”
“少尼马装孙子,这年头就是人坑人,不坑你点我坑谁去?反正你也不是好鸟,坑你老子没心理负担。”余罪踢了一脚,人被熊剑飞摁住了,他恐吓了一句:“老实点,贩这么毒,当场击毙都够了。”
“哎哟,我的爷呐,大哥,大哥,别这样,我求你们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们这么坑我一把,我这辈子可都完了……”赵明辉不迭地求着。
“又说瞎话,你根本没结婚。”余罪回头瞪眼道。
“马上就结了,女朋友都怀上了。”赵明辉紧张地道。
“哦,挺可怜的。”余罪一踌蹰,蹲下来了,赵明辉以为事情有转机的时候,余罪又补充着:“怀上打掉不就行了,你进去了,还发愁没人上你的妞呀?”
哦哟,把赵明辉刺激得浑身发抖,五内若焚,余罪拍拍他的脸不屑地道着:“你有种,不说不认,好,我就做个铁案,有指证,有证据,看你怎么翻……六十多克,认清楚我,等你有机会出来报仇,十来年后了……我想想,放哪儿呢?是放卫生间的马桶水箱里,还是撬块地砖,要不天花板上。”
余罪说着,四下打量着,像在犹豫,又把麻将桌上钱塞兜里了。赵明辉冷汗出过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他惊恐地看着余罪,这个小动作提醒他了,轻声问着:“大哥,放我一马,我给您钱。”
“啧,早说嘛,非让我给你来这一手。”余罪道,转眼笑了,一摆手:“坐下坐下。”
赵明辉长舒了一口气,熊剑飞却是刹时明白了,这家伙,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毒贩,尽管他肯定不承
“好吧,换个话题,准备给多少?”余罪脸一笑,笑吟吟地,似乎没有之前的事了。
“十……十万?”赵明辉咬咬牙。
“把你送进去,十万块捞不出来啊。”余罪嫌少了。
“那二……我没那么多啊。”赵明辉又开始肉疼了。
“那你有多少?”余罪问,像做生意。
“不够二十万了,十六万。”赵明辉苦着脸道。
“好吧,有多少算多少……我不嫌少,给你半个小时,我拿不到钱,大队警察就来,你想办法。”余罪阴森森道,惊得赵明辉打了个寒战。
这些人果真有办法,特别是火烧屁眼的时候更有办法,就几个电话联系着,钱是刷刷往余罪给的账户里打,不过半个小时,凑了十六万。
余罪接听着手机银行的回报,乐了,向赵明辉一竖大拇指道:“都说你明哥信誉好,看来是真的,不是假的。”
“那是,那是……大哥有什么需要您吭声,我尽力办到。”赵明辉好容易松了一口气,警察只要敢收钱,那就没什么害怕的了。他抬抬头,示意着余罪:“大哥,这个……”
“哦,还有件事……别急。”余罪一凑身道:“赵明辉,要不再给我说上几家供货的?别说你不知道啊,那样后果很严重的。”
“啊,还能这样?”赵明辉一下子气得快哭了。
“怎么不能这样,我提醒你啊,不听话,你先前花的十六万可就打水漂了,你可是打到别人账户上了,又不是我的名字,没证据我完全可以不承认,这招跟你们学的。”余罪翻着白眼。
气得赵明辉苦水泛进嘴里了,他喃喃地求着:“大哥,别这样……我就捎带弄了点,那差不多是全部身家了。全给您了。”
“所以呀,没朝你再要钱了,你给我指几个人,我找他们去啊。”余罪道。
“我不敢呐。”赵明辉一呲嘴,真哭了。
“你不敢,我敢啊,不过你要不说,我只能弄你了,坐好。”余罪一瞪眼,一指,凶巴巴地训起来:“你个蠢物,现在还没明白啊,本来我都不觉得你是贩毒的,你这么一说,不是贩毒的都不可能。捎带弄了点,对吧?弄了几回?几百克总有的吧?要不换个地方说,前面给的钱我可不认啊。”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赵明辉委曲了,哀求着,这算是没有希望了,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这些人不把那一大包栽赃到他身上,就已经很满足了,想说时他又犹豫地问:“大哥,要说了,我这小命怕不保啊。”
这是个新手,不是老炮,胆虚,需要鼓励胜过恐吓。
一念至此,余罪一挥手:“放了他。”
熊剑飞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照着余罪的吩附办了,接下来余罪又命令着:“全部撤走。”
说着就走了,余罪看着惊魂未定的赵明辉,拍着巴掌不耐烦地解释道:“这下该放心了吧?难道你还不明白?兄弟们不是抓人来了,是抓钱来。”
“哦。你们是……”赵明辉果然明白了,“黑警察”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黑成这样也行啊,赵明辉看着余罪,像看外星来的警察一样。
“怀疑是吧?老子警号在这儿,不信你去查。”余罪吸吸鼻子,很痞气地问着:“没其他意思,指几个人,兄弟找他要点钱去,这和警务没什么关系,他们和你一样,我朝他们要,他们还不敢不给……”
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