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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是……芊衍?褚莲略微有些惊讶,往年的生日宴,她全程不参与,老夫人也一向知道她的脾气,这些事情是从来不叫她的。
嗯,小穗点点头,我说我们少奶奶往年怎么不知道这些的,今年怎么倒要寻思少奶奶的意见了?那个小丫头迟迟疑疑的,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叫我们去一趟等老夫人就好。榕小姐林小姐都在,陪少奶奶说说笑笑的……小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我一时就给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褚莲微笑,摸摸她的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忘了就忘了,就是怕母亲等久了。
她一松手,撒了全部的鱼食,鱼群扑跃而来。
那还用说,往年嫂嫂不爱这些事呗!穆榕笑着绕到她身前,趴在围栏上观鱼群抢食。
那今年就爱啦?褚莲笑着揉了揉穆榕的头发:走吧,我们一起去母亲那儿坐一会。
今年……小丫头凑到褚莲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今年你和哥哥又好了呗!
穆榕溜得快,说完这话,脑袋已经抽了出来,跳开老远。
褚莲哭笑不得,总被这个小丫头气个半死。
她那边的风声很容易传出去,想必昨晚穆枫留宿在她那儿的事,早就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眼看着小夫妻两又是亲亲密密和和美美,穆家阖宅似乎都受了感染。
家和万事兴,这两年,他们够累了。
穆成的事,好似平波惊起的一层涟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穆枫没有再提,她也不敢再深入问。至于那封信,默默地躺在箱底,她想等到合适的时机,交给穆枫,告诉他,她要的并不是一个权倾一域的丈夫,而只是希望他该有仁义的心肠,善待身边人,她终归是普通的女人,盼望三千世界鸦杀尽,枯叶归于平静,好好地过她绝离尘世的日子。
而不是在每一个冰冷的夜晚醒来,发现她满手是血的丈夫,孤单地回归她的怀抱,让她终日心忧,终日为着他的安危担惊受怕。
哪怕整个三藩都是他双手奉上的聘礼,可是,可怕的权力随时都会反手伤害他的丈夫,那么,这样的荣耀和高位,她要之何用?
也许穆枫要的答案,她必须用一生漫长的等待去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16章 莲灯(8)
这一整天都是心绪不宁,对于一向严谨严肃的穆先生来说,在外人面前竟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在平时,几乎是不可想的。
整肃了外头那些琐事之后,穆昭行终于劝他去休息:也累了一整天了,穆先生心思都在太太那边,不如现在去歇歇?
很好的管家,简直就是肚里的蛔虫。
穆枫淡笑:这么明显?你看的出……我在记挂太太?他偏偏想念昨晚那番云雨温柔,阿季的眉眼,看都看不倦;阿季的温柔,体都体不完。他身居高位,外人面前恁是严肃,归家时,只心系一人温柔乡,平时再忙再烦,只要一想起阿季,整颗心都融化了。
一整天,都在想。
穆昭行笑着回答:穆先生的心思外人可能看不明,我和风榭轩守园的警卫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穆先生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我就在想,可能今晚少夫人给穆先生留了晚饭。
穆枫大笑,他知道穆昭行说那警卫的缘故是,他曾经吩咐风榭轩的警卫头头,每天记下褚莲的作息和行程安排,细到每天的食谱、出行、活动、穿衣用度等,第二天给他例行汇报,这样的细致与谨慎,真像是对待捧在手里的一颗举世无双的珍宝,男人温柔起来,当真费神费力,可是,他愿意啊。
和她冷战两年,思念入骨时,只能靠风榭轩警卫每天的例行汇报,获知她在干什么,她一天的喜怒哀乐,聊解寤寐思服的苦。
阿季。
日近黄昏,暖光并不十分强烈,打在重重帘幕上,如同缀了一圈滚圆的金碎边。他自长廊那头走来,携了满路风尘,眼底带着微微笑意,很急不可耐地闯进这座浅眠的小院。
穆枫跨进门槛,轻轻叫了一声。
屋内满室春光。
他嘴角轻轻勾起,并没有退走的意思:阿季,看来小枫哥来的正是时候?
她在换衣服。
小楼一直是她独居的地方,穆家少奶奶的内室,男客根本不可能私自闯入,因此她并未避嫌。
她是背对着卧室大门的,帘子半拉,也不算太显露,没想到穆枫会在这个时候拜访,撞了满室香艳。
她的整个背部袒露着,雪白的肌肤就像莹透雕琢的美玉,半掩半遮,更添了几分娇媚。
他走了上去,眼角带笑,连呼吸里,都带着淡淡暖暖的暧昧气息。
阿季。他轻轻呼气,伸手从背后环住了她:今天,有没有想我?穆先生一整天都心绪不宁,一整天……都在想你。
他的呼吸很稳很重,从她的颈窝里绕出,贴合着她鬓角的细小毛发,她感觉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微张,痒丝丝地自脚底窜起一股热流。
阿季?他圈紧了怀抱。
他怀里的女人竟在微微发抖。许久之后,才终于开始迎合他。
穆枫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抵触,怀中温柔不似她。
府里自昨天起就有了不一样的气息,联邦警戒铺满了视线所能及的地方,五步一哨,十步一岗,那些挎着k的黑面保镖立在烈日下纹丝不动,俨然像雕塑一样,毒辣的日头几乎要把皮肤晒裂。
穆榕皱皱眉,神情不愉快:今年这是怎么了,警戒比往年多这么些,简直要把人烦死!
穆林笑道:联邦政府抽调来的警戒在太阳底下被晒成了石头,都没人说一个‘烦’字,你大小姐抱怨什么呀?
听两位小姐没事犯闲气,倒也挺有趣,褚莲微笑道:今年是和往年不太一样,人这么多,我愈发不想出来了!穆先生是不是嫌的银子多?每年都大举排场!虽是微微抱怨的语气,却难掩甜蜜。穆枫对她的好,早已成为穆府一众私底下流传的羡慕对象。
嫂子不要管那些黑面神!穆榕摆了摆手,绕过杵在那里的一条竖着的黑石头,反正,联邦政府的职业警戒,听不懂中文。
小丫头机灵的很。
午后犯懒,她有意要回去睡个午觉,穆榕和穆林也不跟她客气,干脆一起躲进她那个环境清雅的小院子避暑气。
三人一路同行,路上唠嗑,又不免埋怨起夏芊衍的小丫头做事太不好,连话都会传错,没见老夫人要找她们,害她们去了也白跑一趟,这个时候,老夫人已经歇了午觉,她们到时,只能陪着同屋的嬷嬷婶婶聊一会天,上了年纪的人本来就话唠,和她们年轻人话题又不一样,说不到一块儿去。才陪了一会儿,榕儿便暗里做鬼脸,想开溜。褚莲和穆林背着嬷嬷婶婶偷笑,扛不住穆榕软缠硬磨,也很快寻了个借口退了出来。
是你?穆枫皱眉。
他眉目硬朗,本身就生的冰冰冷冷,这一蹙眉,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夏芊衍一惊,眼泪差点掉下来。
为什么穿太太的衣服?……在这里?他的声音微微带着些沙哑,粗重的很,不怒自威。
夏芊衍突然转身,回正了姿势,胸前半敞,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
穆枫昂起头,目光飘忽远方:穿好。
冰冷的两个字,终于把她的眼泪逼了下来。她的睫毛很长很翘,蓄着半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远看秀比青山,近看……真是楚楚可怜。
夏芊衍一闭眼,泪珠滚了下来。此前心理工作做的再完备,只要一想到眼下出现的场景,她整日整夜都睡不着,害怕面对穆枫盛怒的这一刻,却意外地,有些期待……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
当下已经逼到了眼前,她反倒不那么害怕了。就像哥哥说的那样,置之死地而后生,哥哥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把赤/裸的美人推出怀抱。
她一咬牙,心一横,突然伸手狠狠地抱紧穆枫。突如其来的动作,太过紧张的喘息,使她控制不好力度,整个身子都扑进了他怀里,胸前的衣服,也因为着力不均,被扯下大半。她几乎是赤/裸地,贴合着他的温度。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的香味,也许是某次饭局留下的印记,他的座上宾永远都是声明在外的大佬党首,她贴紧穆枫的胸膛,他的心脏生机勃勃地跳动,滚烫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流,那种烟草的淡淡清香,熏的她全身发抖,那分明是,男人权力的味道。
第一次,用生命下了赌注。她赌自己不死,赌家族俱荣。
她的心跳,都要融化了。
褚莲站在门口,轻轻咽息,那只带着玉镯的手撑着门框,她看了一眼,然后静默地返身。
穆榕和穆林堵在门口,不许她走,榕儿的嗓子像幽谷里的黄鹂,在窒闷的空气中炸开:她凭什么——她凭什么?!
凭你九哥的宠爱,就够了,她咽下了眼泪,伸手要去扶穆榕,榕儿,你要记住,男人的话,不要相信啊。
不要相信啊——
很长的叹息。她的口气,完全就是身为长嫂在用自己的经验告诫家族里最受宠爱的小妹妹,那样细致温柔的叫人心疼。
阿季——很沙哑的声音,穆枫一把推开怀中温柔似水,急促地出声挽留。夏芊衍一时没把握住,差点被推倒在地。
她指骨漂亮,那只玉镯套在腕上,盈盈翠翠,更衬得她肌骨莹润,饱满美丽。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框:穆先生,打扰了。
说罢转身便走。回头的瞬间,眼底憔悴不堪,蓄着汪汪泪水,似乎只要一眨眼一闭眼的微小动作,就能落下满盘玉珠。
阿季——阿季!!他真是急了,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无法把握的忧心。褚莲眼底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绝望,他甚或能够感觉到,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他想要追上去,衣摆却被夏芊衍抓住,那个女人把这辈子全部的勇气都使在了这一刻,出言怆然:
穆先生,你要是走,今天……让芊衍怎么做人?让夏家把脸往哪儿搁?和穆氏比,夏家虽是小族,但到底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呀,先辈的规矩摆在那儿!今天是穆先生主动在先,何尝撂了事,要把我一个弱女子往风口浪尖上推?
她声线婉婉,好听的很,他们这一脉,都是故地江南迁徙的大族,她们这些女孩子,从小在异国长大,骨子里却是水捏似的江南女儿的性子,这样温温软软的声调,叫人听了,心生怜惜。
是穆先生主动在先……是穆先生主动在先……
盘旋再盘旋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再闭眼,仿佛梵音的节律,生生地刻在了脑子里,挥之不去。
再好的男孩子,也有负心薄幸的一天,何况是身居高位的穆先生。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对穆枫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她向来是不肯看顾的,从穆家大门口,一顺溜排到加利福尼亚海港去,她想看也看不过来。可是,能让穆枫主动的女人,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见。
心兀自疼痛。原来她比她自己想的薄弱。
她背过身去,纤腰盈盈可握,单手支着门沿,脚下却是一阵飘虚,这路,走的好艰难。
她听见穆枫沙哑的声音掠过窒闷的空气,从她耳边轻轻擦过:
阿季,你……你等等我。
这是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