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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理工大之后,等到楚辞换好了衣服下来之后,楚辞很是不好意思:“我请你喝杯奶茶吧。”
“好啊。”留惜誓看着心情渐渐变好的楚辞,不自觉地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还是蓝莓味的吧?”楚辞问。
留惜誓偏着小脑袋笑着点头。
小小的奶茶店里,留惜誓和楚辞面对着面坐着,喝着一样口味的奶茶。就像平时里奶茶店里的小情侣似的,只是,他们并不是。
过了好一会,楚辞这才想起:“你去盛世新城干嘛啊?买东西吗?”
“恩恩,星期天的时候,袁阿姨请我去她家吃饭。让我……”顿了一下,留惜誓接着说,“去那里选一套衣服,让去她家的时候穿上。”
“那选的怎么样了?怎么没见你那什么啊?”楚辞记得留惜誓似乎什么都没有拿啊。
“哦,是我一朋友陪我来的,一副他先拿回去了。”留惜誓不想提到鱼昭世,在楚辞的面前。
“恩恩,也是,你本来就很漂亮的。穿上漂亮的衣服就更漂亮了。”楚辞由衷的赞美着留惜誓。
“哪里……”留惜誓很是害羞的地下了头,轻轻的呢喃了一句,假装着喝着面前的奶茶。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了,就像经历了冬日的寒风一般,忽然变成了春暖花开的三月阳春。
终是人在心已灭(一)
休息好了之后,楚辞送了留惜誓回学校。到了留惜誓寝室楼门口的时候,留惜誓对楚辞说道:“楚辞,您赶紧回去吧。免得晚上寝室门关了就不好了。”
“好的。那你早点休息吧。”楚辞向着留惜誓挥挥手,转身就离开了。
而留惜誓人就站在大楼门下,就在楚辞还没走几步的时候,留惜誓忽然叫住了楚辞:“楚辞。”
“怎么了?”楚辞回过头来,笑着对留惜誓说道。
“我……喜欢你!”只是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留惜誓的声音出奇的小,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喜悦。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楚辞对着留惜誓笑了笑。
看着楚辞慢慢的消失在视野里,留惜誓还是不太想走,今晚真是很开心呢!
“丫头!再不进来,我可就要关门了哦。”忽然管理阿姨探出脑袋来笑着对留惜誓说道,“男朋友啊,明天还会来的!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吧。”
“阿姨……不是那样的。”留惜誓很不好意,如果楚辞真的接手了她,那该多好。
“好好好,赶紧回去吧。”阿姨心领神会的笑着说道。
刚刚转过头的时候,楚辞忽然一下变得心事重重的,刚刚留惜誓说的那句话,虽然他听不到,可是那样的口型他实在是太了解了。我喜欢你……
可是楚辞仍旧是装作没听见,留惜誓是个好女孩,哪一样都好,对谁都好,可是楚辞先遇到的却是楼默默。如果先遇到的是留惜誓,会不会结果就会好一点呢!
只是楚辞自己也明白,这种事好像不分先后的,而且谁也无法预料到未来,就像是楚辞想不到他会遇到楼默默,而留惜誓想不到她会遇到出楚辞一样。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的。
而且像他们这样少不经事的少年们,更是很容易就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或男孩,也是这个人并不是生命里将会是陪着自己一路走下去的人,可是正因为遇到他或是她,才教会了他们什么叫坚持执着,什么叫义无反顾,什么叫付出。
看清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容易,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在身边听着你哭你笑,分担你的喜怒哀愁,其实你是可等的幸运,虽然大多数都无法坚持到最后,但是至少这一场刻骨铭心的相遇给予了我们成长,这也将是我们生命里最为宝贵的东西。
等到了星期天的时候,留惜誓换上了鱼昭世送来的衣服。这一次,朱勤没有跟着留惜誓下来,只是在阳台上看了看鱼昭世在楼下安静的等待着留惜誓的模样,真是摔碎了朱勤的整个青春的幻想。
她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在遇到鱼昭世之后,她信了,却也该学着看开了。忽然间,忽想起高中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个男孩
总是喜欢凑近她的,却被她骂走了。
到了袁可家里之后,留惜誓和鱼昭世是一起进门的,袁可和一个背影很高大的男人在说这些什么。
袁可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背对着她和鱼昭世。不知道为什么,留惜誓忽然觉得那个背影很是熟悉,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陌生感。不知觉的,心竟然开始有些慌乱,留惜誓的直觉一向很准的,这次,又会发生些什么呢?但愿大家一切都好。
当留惜誓笑着跟袁可阿姨打着招呼的时候,那个男人也转了身过来。
留惜誓从来都不知道的是,命运竟然是这么的残酷,总是一刀又一刀的剜着她的心,直到满心的鲜血淋漓。
那个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来,带着九月丰收时节那般明媚而喜悦的微笑,下巴上微微没有整理好的胡渣很是符合她这个中年的男人,泛白的短发,浓浓的大眉毛,一笑就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大大的鼻子,扯动着满脸的细密的皱纹,就是那种很典型的中年大叔的模样。但是即使这样,依然可以看出男人年轻时候的独有的一份温和和淡淡的书生气。
这个模样,留惜誓不能说不熟悉,实在是因为太过刻骨铭心,每次想起来都会悲从心起,所以不得不故意的选择遗忘。
只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居然会在种情况下和那个人相遇。
留惜誓在看清男人面貌的一瞬间,浑身就立刻的凝固了,刹那间就没了呼吸,仿佛一座雕刻紧致的石娃娃。面无表情,可是眼里却透露的是浓浓的不相信,绝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
也许世间本来就有长得很像的人,可是身上那份绝无仅有的气度和神态却是无法模仿的,那一眼,留惜誓已经就确定,这个即将成为袁阿姨的丈夫的人就是她那失踪了十年的爸爸!
袁阿姨可鱼昭世都很惊讶,怎么留惜誓看到齐叔叔是这幅模样!“惜惜……”鱼昭世也感觉到了留惜誓的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的不对劲。
“是惜惜吧,我是齐叔叔……”那个齐叔叔笑得和煦,慢慢的走上前来跟留惜誓打招呼,却不想……
留惜誓眼看着她的爸爸就那么一步一步的靠近,可是他却不认识他了,为什么?!为什么!因为袁阿姨家里更加富有吗?不!
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留惜誓扭头就跑,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不顾一切的冲出了袁阿姨的家里,跑到了大路上,仍旧不顾一切,只是这时候,她边跑着眼泪不可遏制的刷刷的往下掉,因为跑得太快,一颗一颗的眼泪在空中划着一道一道的抛物线,最后悄无声息的淹没在青草地里。
她真的不敢相信,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爸爸不认识她了,还要嫁给袁阿姨!渐渐的留惜誓的两旁开始由溢血似的通红慢慢的变成了纸一样的惨白,体力也渐渐的不支了。
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她和妈妈还有爸爸三个人一起生活在一起的情景,曾经,是那样的快乐而无忧。
倏地一下,留惜誓猛然的停了下来,脑袋里忽然一片昏灰,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终是人在心已灭(二)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留惜誓的耳边弱弱的传来了鱼昭世焦急的声音:“惜惜!惜惜!惜惜……”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留惜誓实在医院的病房里,鱼昭世趴在留惜誓的床边睡着了,留惜誓一直都觉得那是一场梦,可是现在她所在的地方告诉她,这就是真实。
没有打扰到鱼昭世,留惜誓自己换好衣服,出了医院。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爸爸出现了,却不认识自己?这是为什么?
一个人游荡在大街上,视线的焦距不知道集中在何方。留惜誓真的很累很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觉得命运是这样的不公?为何命运要对她这么的残忍!
蹲在大街的马路边上,留惜誓看着青黑色的柏油路面,忍住不住的一阵抽气。忽然间,就大哭了起来。
“留惜誓?”
留惜誓只觉得耳边都是一阵阵的嗡鸣,各种喧闹。直到一声清脆而疑惑的声音,她这才慢慢的抬起了头,脸上挂着泪痕,苍白的脸庞,无助的眼神。楚辞也跟着一阵心疼。
楚辞也顿了下来,轻轻的抬起手拂去留惜誓脸上还未滴落的眼泪,微皱着眉头说道:“女孩子哭多了,可是会长皱纹的哦。”
留惜誓从来就不知道,这算是上天的安排吗?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在她最为失魂落魄,最为狼狈不堪的时候,楚辞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一直都相信命运,一直都只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就算是发生了再不好的事情,她也一定会努力的寻找最好的条件好好的活着,而这一切都是在爸爸失踪以后,留惜誓的妈妈告诉她的。所以他一直都相信着,执着着,将这个作为人生的信仰。
再也忍不住了,留惜誓一把扑到楚辞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大哭,沉积在心里多年的埋怨,不甘,悲痛,绝望,都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是的,这一刻,楚辞在身边,其实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喧闹的大街,人来人往,各种汽车在身边疾驰而过。留惜誓就那样紧紧的抱着楚辞大哭着,撕心裂肺,任何人听了都会感到一丝丝的悲戚。偶尔也会有人朝他们这里瞥一眼,却也只是瞥一眼,就匆匆的离开了。
这个繁华的城市,每个人都很忙,没有谁会因为一两个人的哭泣而停下自己的事情。文明的城市,却也带着淡淡的冷漠。
被华丽的人工美景遮掩住了双眼,城市里的少年们只能在这个忙碌的城市带着最美好的希望寻找着最美丽的风景。
后来,楚辞带着留惜誓去了他们理工大系楼的楼顶,靠在楚辞的肩膀上,留惜誓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不想说一句话。而楚辞也感受到了留惜誓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很大的事情,所以也很理解的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留惜誓只觉得天上的云朵走了又来,耳边的风也吹过去又吹过来了。也许有些事,她并不应该逃避,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楚辞,你说,如果你深深爱了二十年的一个人在十年前忽然失踪了,现在又忽然出现了,可是,他却不认识你了,你该怎么办?”留惜誓的声音轻轻的。
“也许,他也发生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呢?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你应该鼓起勇气去面对这一切,努力的想办法去解决。毕竟那个人和你血肉相连。”楚辞猜测着,也许留惜誓的爸爸出现了,那个曾经失踪了失踪了十年的爸爸。
“可是,我不敢相信,也不敢去证实。因为我……很害怕,事实。”留惜誓从来都没有表现得如此的脆弱,可是在楚辞的面前,留惜誓感到是那样的安心,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害怕是很正常的,可是,那终究是暂时的,生活总是这样的令人意外?对不对。或许,进一步,皆大欢喜呢?就是退一步,那也会是海阔天空的。”楚辞忽然觉得也许他也真的应该好好的想一想他的未来了。
他现在的选择,真的对吗?看了一眼眼神迷茫而浸满悲伤的留惜誓,楚辞忽然生出了一种很想要保护留惜誓的冲动,可是……他终究还是放不下楼默默。
沉默了很久很久,留惜誓忽然站了起来,很认真的看着楚辞:“我决定去证实这件事了。虽然我的感觉一直都没有出错,可是我相信,上天也是公平的!不管结局如何,我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