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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坚持来买泡面,而且只买一包,而且,每次都在留惜誓这里付账。
时间久了,笨蛋也看出来了,郑西西明显对她有意思。就是那个傻乎乎的刘悦都看出来了。
去呢?还是不去呢?
说实话,虽然郑西西有点呆头呆脑的,可是他心眼实在好啊。几次都默默的帮她和刘悦搬东西,家里有个什么灯泡坏了,马桶堵了,刘悦都立马大电话给郑西西,不出十分钟,郑西西马上赶到,帮她们搞定。
留惜誓很怀疑,刘悦被收买了。
在没和刘悦熟识之前,留惜誓都是一个人住的,家里出了什么事,都是留惜誓自己搞定的。
“小悦,我今天很……”留惜誓想到楚辞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楚辞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惜惜姐!你怎么能就这么忍心拒绝啊!何况,今天你到底有什么事啊。而且,最近你老是请假。老板娘这几天都在嘀咕你呢。”
留惜誓默不作声,许久。
“小悦……”
“留惜誓?”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留惜誓转身,竟然是郑西西!
“郑西西!你在这里读书么?”留惜誓愣了愣,郑西西竟然和楚辞在一个学校!
显然,郑西西也诧异了,直直的盯着留惜誓,半天才回答:“是……是啊。”
“惜惜姐?郑哥哥在你的那里吗?”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刘悦的声音。
“恩恩。”留惜誓有点不知所措,茫然的回答了刘悦。
“那就好了!那先挂了啊,你和郑哥哥好好聊一聊。嘿嘿。“刘悦很开心的挂了电话。
“惜惜,你在这里啊。”郑西西忽然很开心的笑了,很是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你怎么在这里啊?”郑西西忽然这次反应过来,似乎留惜誓没有读大学的啊,“你有朋友在这里吗?”
郑西西试探的问了问。
留惜誓眼一瞪,是啊!楚辞!
“对不起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留惜誓想起楚辞说好了的在小树林等着她呢!
庄周晓梦迷蝴蝶(十三)
急急的向郑西西说了声抱歉,留惜誓转身就小跑着离开了。楚辞也不知道现在会不会生气啊!
只是留惜誓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当她来到约定的那个地方之后,她竟然看见了楼默默微笑着挽着楚辞的胳膊,看起来很是亲切。
虽然楚辞的眉头微不可擦的皱了皱,但是也没有表现得十分的排斥。
留惜誓的心里一紧,浑身一颤,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楼默默怎么会回来!不可能的啊,楼默默当年走得是那样的决绝!不可能的!为什么楚辞没有反应呢?
不会的!留惜誓镇定下来,嘴角一勾,楼默默绝对不会别无所求的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一定是带着目的的。
留惜誓走了过去,沉下气,笑着说道:“楚辞。”
楼默默闻声而看,原本娇俏灵动的眼眸忽的一暗:居然是留惜誓!这么几年,留惜誓竟然还陪在楚辞的身边!
一看到留惜誓,楼默默就忍不住的想起了苏度!当年,明明是她先认识的苏度,明明苏度是属于的她的!都是因为这个可恶的女人!
眼角撇了撇身边的楚辞,楼默默嘴角一挑:留惜誓!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留惜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楼默默啊,当年楚辞哥哥可是很喜欢我的呢。”楼默默忽的贴近了楚辞,大大的眼睛闪亮闪亮的,仰着小脑袋看着楚辞。
楚辞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楼默默的时候,心里忽然是一阵异动,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漂浮在空气里,想抓又抓不着。
对于楼默默很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楚辞感觉到似曾相似,可是为什么他又不记得了呢!脑袋一阵剧痛,记忆又开始混乱,记忆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总是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心疼。
那个身影,在黑夜里矗立着,孤单着。
太过纠结,留惜誓的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眼看着楚辞的不对劲,留惜誓上前来一把推开楼默默,眼睛一横:“楼默默!”
扶住了楚辞,留惜誓真是心疼极了。为什么一遇到楼默默就没好事!
却不想对面走来的就是郑西西。
“惜惜,这个……”郑西西远远走来,看到晕倒的楚辞躺在留惜誓的手臂里,留惜誓急的不知所措。
“郑西西,帮一下忙!叫一下救护车。”留惜誓一眼看到郑西西的时候,急急的就喊了出来。
“哦!好好。”郑西西眼看着也不是很对劲,赶紧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而楼默默则是一直呆在了原地,楚辞哥哥怎么就晕倒了呢?记得当年她离开的时候,好像楚辞哥哥有什么后遗症对吧!可是怎么会这么的严重呢?
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楼默默这才反应过来,楚辞哥哥!对了!去找到楚阿姨。
医院里,楚红在诊室询问着医生楚辞的近况和病情。
诊室外,郑西西和留惜誓坐在走廊里的排椅上。
“惜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
“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沉默了一下。
“问吧。”
“楚辞和你……是什么关系?”
“同学。我们是高中时候的同学。”
“哦。”
留惜誓凝眉,又问:“你怎么知道楚辞的?”
郑西西笑了笑,“我们院又一次举办晚会,找过楚辞来当吉他手。那个时候,我是主唱,而楚辞是很重要的伴奏。”
留惜誓没有说话了。
不一会儿,楚红出来了。看见了留惜誓,满脸的感激和歉意,紧紧的握住留惜誓的手:“惜惜,这几年真是——难为你了。这个不孝子!哎……但愿能够找点想起来啊。”
“楚阿姨,没什么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不为难的。”
其实为不为难楚红是看在眼里的,近几年来,楚辞的脾气越来越怪异,而她又忙,如果没有留惜誓在身边照顾的话,真是……
而且,前不久,她才知道留惜誓很早就退学了,至于具体的原因,楚红不是很清楚,但是直觉上,跟她这个儿子脱不了干系。
多好的一丫头啊!
很快,楚红接到了一个电话,急急的离开了。
等楚红离开之后,留惜誓照常也去问了楚辞的主治医生。
“哎……你这丫头啊!真是死心眼。”杜医生无奈的摇摇头,“他的这个病反反复复的,今天确实是严重了。不过也是好事,他脑子里的淤血在慢慢的散了。好好照顾他吧,哎!不说你也会照顾好他的。”
杜医生看了看留惜誓,这几年楚辞的病除了楚辞的妈妈就是这个丫头最在意了,前前后后都是留惜誓在打理。一次偶然,杜医生对着楚辞开玩笑:你小子,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啊!
谁知,楚辞听完,一脸严肃的回答:“不!杜医生,你弄错了,她只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当时他就尴尬了,瞄瞄留惜誓,这丫头脸色很明显的一暗,但随即还是强笑着说了:“杜医生,这玩笑可开不得啊。我只是他的好朋友呢!”
哎!年轻人的事,他们这老一辈的也不是很懂啊。后来,他就再也没有随便的看玩笑了。
楚辞醒来的时候,只看着天花板发呆。留惜誓几次叫了楚辞,楚辞都没有应。
楚辞看着留惜誓,好像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怪异,就像,就像看一个很陌生的人。
留惜誓也没打扰楚辞,就坐在床边给楚辞削苹果。
忽然,楚辞来了句:“默默在哪?”
留惜誓拿着水果刀的手一颤,脸上一僵,半天才笑着问:“默默……你是说?”
“我把楼默默记起来了。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楚辞一脸的平静,双眼仿佛一潭死水,有着看不穿的幽深。
留惜誓死死的抓着手里的水果刀,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小心翼翼的问:“那里记得我吗?”
“不记得。”楚辞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留惜誓只觉得心脏正在被一块一块的撕裂,全身就像是被灌了水银一样,僵得想动也都动不了。
楚辞!你终究还是只记得楼默默吗?一直以来,你都记不起我吗?
庄周晓梦迷蝴蝶(十四)
忽然间,留惜誓觉得她真的累了。她真的好累好累,楚辞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楚辞也不说。
也许是察觉到了留惜誓的异样,楚辞想了想,觉得也许应该解一下:“我记得我在出车祸的时候,是为了救默默。”
楚辞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慢慢的却不停留的捅进了留惜誓的心脏。
本来就是伤痕累累的心,再添一刀,似乎也无所谓了。
“哦。”留惜誓低下头接着削苹果,淡淡的答了一句。
晚上回家的时候,留惜誓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悦叫了他几句,留惜誓都没有反应。
“惜惜姐!”刘悦忍不住凑到留惜誓的跟前,挥了两下手。定眼一看,吓了一跳,留惜誓竟然睁着眼。
留惜誓也这才反应过来,起身来,问:“小悦,怎么了?”
“没,没什么。”刘悦不知道留惜誓发生了什么,不过马上又想了起来,“那个,惜惜姐,老板娘,她说你明天再不去的话,她就,就把你给辞了。”
留惜誓一愣,对啊,她请了好几天的假啊。
“我,明天就去。”
第二天,留惜誓去了超市,却一直都心不在焉。几次都差点收错了前,都是刘悦在一旁提醒留惜誓。
晚上下了班,留惜誓去找楚辞,却发现楚辞早就已经出了院。听护士说,好像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和楚辞一起出院。
女生,很漂亮?留惜誓记得楚辞似乎没什么女生朋友啊。留惜誓心里一沉,难道是楼默默!?
想了想,留惜誓打了楚辞的电话,一直“嘟嘟嘟嘟”,没人接。
留惜誓还是再一次的拨通了楚辞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是接通了,声音却是:
“谁啊?”
楼默默。
留惜誓沉默了。
楼默默看半天没人回答,看了一下手机,竟然是留惜誓!楼默默眼前一亮,笑了。
“留惜誓,我和楚辞哥哥在一起,现在……”楼默默看了一眼在商店里买东西的楚辞,又接着说道,“楚辞哥哥在给我买吃的呢?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可要挂电话了。”
留惜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楼默默,让楚辞接电话吧。我想亲自跟他说。”
楼默默看了一眼正在走回来的楚辞,心里一急,“留惜誓!不要在缠着我家的楚辞哥哥了。他可是才说了,他喜欢我的。”
留惜誓默然,挂了电话。
“谁啊?”楚辞接过了电话,看了一眼,是留惜誓打来的。
楼默默眼珠子一转,娇俏的说道:“楚辞哥哥,是留惜誓打来的。她问你有没有出院。我说,出了。”
楚辞没有回应,淡淡的说了句:“默默,你回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没有理会楼默默,楚辞把东西递给楼默默,转身就离开了。
自从想起了关于楼默默的一些事情后,楚辞心里面就更加的乱了。记忆里那个凄楚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了,她是那样的柔弱,却又异常的坚强,让人忍不住的心疼。
想到留惜誓的时候,总觉得她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记忆里的那个身影绝对不是楼默默,可是……怎么都不想是留惜誓啊!
记忆里的那个人,从来都不会笑得那么的灿烂,没心没肺。可是,留惜誓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就是想不起来,头越来越疼了。
心里,竟然隐隐的期待着那个他曾经忘不掉的人是留惜誓,那该多好!
楚辞猛地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