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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无爱,都刻骨铭心(出书版) 作者:目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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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接了那案子?”
    “在我们片区发生的,妈的,谁还想接这烫手山芋不成。这年头,刑警最倒霉,好处轮不到,挨骂跟着沾边……”
    两人商定半小时后在他们分局见面。
    安永是唐末大学同学,毕业后,他到海关,安永分去公安,但说穿了,也算一家人,缉私警就是海关里边的公安,工作证上挂两个单位,海关总署和公安局第24局。人事关系归海关总署,刑侦权力则是由公安局赋予。
    安永因为岳父是省委高官,提得比一般人快些,唐末跟他一般年纪,还只是个副科长,安永已经是c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兼刑警队队长,级别副处。当然,安永本人也很郁闷,无论你实际能力好赖,只要你上去了,就会有人说你靠后台。
    “你不够意思啊,听说昨天结婚,也不把兄弟领去见见嫂子。”安永在门口迎上唐末,两人往他办公室走,边寒暄着。
    “领导日理万机,又升官又发财,我耽误得起吗?”
    “哟,我算哪门子官,—个副处,也值得你咬牙切齿?你小子多久没给我联系了?还以为你牺牲了呢……”
    安永的办公室堆满资料,看上去有点杂乱,但毕竟是单人间,不像唐末五个人一间,无聊的时候看美女图片还要瞅瞅附近有没有人侦察。
    两人在沙发坐定,安永给他散烟:“我估摸着跟你的案子也有牵扯吧。你要信得过我,就将事情原委老老实实告诉我。我们通力合作。”
    唐末深吸一口烟,让肺在烟气里彻底浸润,才缓缓吐出:“事情有点棘手。牵扯的人物可能会很大——当然我还没有什么有效的证据。”
    便从齐泰龙找他爆料开始,一直讲到齐泰龙临死前给他打的那个电话:“……他跟我说,那个卡车司机是六指。”
    一席话完室内己经浓烟滚滚。
    安永长叹一声,在烟缸上磕了磕灰,说:“如果是宁远涉嫌雇凶杀人,这案子就要万众瞩目了……我也跟你汇报汇报我这方面侦查出的情况吧。初步判断就是谋杀,而且是前后夹击。齐泰龙出事时的车速近乎120迈,你想想,在那种路况,如果没什么事,开这么快找死啊,可以想象齐泰龙有可能是在逃避后边的追兵,而且就因为心理上顾后而没瞻前,在三岔口会直直与另一辆车撞上去。当然那辆车也有可能是预谋的,从刹车轨道分析,齐泰龙已经掰方向盘了,那卡车却没有做任何救急措施。还有,经过一晚上的劝说工作,附近小卖部的小老板承认看到两辆车在道上飘车,前面一辆就是齐泰龙的帕萨特,后面一辆的车型车牌,他说什么也不肯招。看上去,应该是认识的。”
    “其实嫌犯不难确定,齐泰龙说是六指,我恰好知道一个六指,就是G市黑老大谢福成的手下。昨天,我在望远镜里看到的人应该就是他。吉祥饭店跟谢福成肯定有特殊关系。如果是这样,那么附近的店铺被胁迫不敢多话也很好解释。”
    “但我们不能确定,吉祥跟宁远的关系。就算把谢福成抓住,他们一口咬死跟宁远没关系,你的案子还是查不下去。”
    “我相信,事情不会像表面那样铁板一块,只要查下去总会有漏洞的。我的案子,你给我保密。我知道路途一定很坎坷很漫长,但我有强烈的信心。”
    安永点点头,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在派出所实习的时候曾碰到一个告状的大爷?”
    “记得。他训了咱们一顿,说,你们公安别神气活现的,在俺们眼里的形象可是不咋的。戴着大檐帽,腰里别把枪,破不了案光抓好人。想想那时候,咱们也真是可笑,穿着身制服就要试试威力,在高速路上敢随便拦车,去餐馆吃饭大摇大摆……国家赋予的权力,不是为了服务社会,而是狐假虎威。”
    “那个大爷还说,流氓窃贼有什么可怕?小犯小抓,大犯大抓,犯了死罪就枪毙,还能翻了天?可怕的是地痞,什么是地痞?流氓窃贼加公安就成了地痞,再发展下去就是黑社会。为什么你们公安破案率低,就是有内贼。上下串,里外勾结……谢福成这个人我也关注很久了,因为你可以料想得到的那些个原因,我没有追下去。明明知道一个人有问题,却任他逍遥法外,为所欲为,想想真惭愧,所以,唐末,我想说,我支持你,你明知前面站着老岳父也要捅下去,我呢,我也要切切实实做点事了,大不了这位子不要了。我们还年轻,现在就向恶势力低头,我们这一辈子还站得起来吗?”
    两人交换了会心的微笑。
…嘿。。。嘿~嘿!
    唐末回家,看到潘宁穿着他的査验服,包着头巾上上下下忙碌,心头不免滚过一阵惭愧。结婚了,可是似乎什么都没给她,连房子起码的清洁都没有。
    他抱住她,说:“别忙了,累坏了我儿子怎么办?”
    潘宁轻微挣扎:“我身上脏,你别碰我。把地板擦擦就完事了。”
    他把拖把从她手里抢走,扔到一边:“没你事了,以后,不经我允许,你不能这么操劳。这不变相虐待我儿子吗。”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因为你太爱我了,我总觉得你会生出一个小号的我来。”
    “唐末,你真是太自恋了。”潘宁叹息。
    两人通力合作,将家打扫干净后,唐末在浴缸里放了水,让潘宁好好泡泡解解乏。
    潘宁脱衣服的时候,看他赖在浴室不走,面色一红,道:“你也要来吗?”
    “你一个人多无聊,我陪着你可以说说话。浴缸反正很大,还有万一你摔了什么的,我儿子不倒霉吗。”唐末大言不惭,在她脸颊捏了一把,“老婆,别害羞,我们有证,合法的。”
    “滚。”潘宁总觉得唐末的话实在是实在,可摆到台面上讲真是糙得让人受不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唐末把潘宁的腿搁到自己身上,给她进行足底按摩。尽管手势笨拙,自有让人感动的温情。三十七八度的水不冷不热极其爽帖地缠绕着他们。
    “老婆,以后我每天给你按摩。”
    “话可别说这么满哦。”
    “嗯,加上条件,只要我有时间。我要让你觉得这一生哪怕什么都做错了但至少做对了一件事……喂,你笑什么,没看我说得特别严肃吗?”
    “我唯一做对的事就是嫁给了你,对不对?”
    “我老婆还不太笨。”他看着水面下她影影绰绰的躯体,目光悠远起来,“宁宁,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俩还有潘悦一起玩游戏?”
    “嗯,你们俩狼狈为奸,就知道欺负我。你们做医生,我就是病人;你们是老师,我就是学生:你们做老板,我就是员工,总之,我那时候是绝对的弱势群体。我记得有一次,我们玩捉迷藏——”潘宁眼睛眨了下,好像被回忆刺痛了,“轮到我你们俩找。我当时躲到—个衣柜里。你们假装找不到,却暗暗地把衣柜的大锁摁上了,然后你们悄无声息地溜出家门。我怎么推也推不开,就在黑暗里哭。那是段可怕的经历。后来一直会做一个梦,我被关在一个密封的小空间里,而你们,包括妈妈姐姐就在外头,吃着喝着笑着闹着,其乐融融。我拼命喊啊叫啊,用尽了力气,就是没人听到,就是没人想得到我。我每次醒来都会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是被遗弃的。”
    “傻瓜,那不过是你的梦。你在梦里拒绝我们。”
    “是梦吗?”潘宁一阵悲凉。母亲喜欢性格与外貌酷似自己的姐姐,小时候总带她出去串门,原来以为父亲疼爱自己,绑架事件却让父亲的形象坍塌。而慕远离开后再没给她音信,连唐末对她的感情都像一场游戏。她内心深处时常感觉孤独。
    唐末看她突然心情不好,有意转移话题,说:“呃,其实,我们小时候就扮过夫妻玩过洞房花烛夜。”
    “你就记得这些,思想龌龊。”
    唐末贼笑:“你姐姐是导演,让咱们拜天地,然后脱衣服上床,你不肯,被你姐姐训斥,说再不带你玩。你就只好抽抽搭搭地脱了衣服。我一直记得你当时抱住膝盖赤坐在床上,整个身子趴伏在膝头,像头献祭的羔羊,很可怜。”
    “你真过分。不要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很多事都模糊了,但这件事却清晰得就像印在胶片上。”
    潘宁自然也没有忘记。那是非常怪异的场面,她姐姐在边上看着她和唐末脱光衣服,然后指示他们拥抱在一起,但他们俩忽然都害羞起来,坚决不肯。最后唐末飞快地摸了摸她的私处了事。青春期时,面对长大了的唐末,她还会突然浮出那一幕来,因为觉得羞耻而刻意去遗忘,又因为遗忘的姿态太用力而始终萦绕,以至于青春期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对'pai'pai唐末不知所措。直到,慕远降临到她生活中。
    “你越长越好看,而我越来越好奇你脱光了衣服后的样子。在蠢蠢欲动的年纪,你是我性幻想的对象。”
    “浑蛋,这就是你强奸我的理由吗?”潘宁狠狠蹬了他一脚。
    唐末抱住她的脚让它蹭到他心口:“宝贝儿,别这么激动,对两性特征好奇也是很正常的吗?我是在跟你探讨严肃问题。”顿一顿,又说,“第一次跟你做的时候,没感觉我在发狂嘛。那是累积了太长时间的能量。其实一直觉得你是我的。你跟慕远在一起的时候,我承认吃醋吃得不行,就好像老婆红杏出墙,自己戴了绿帽子一样。”
    “那你就对他下手吗?”潘宁觉得脸部神经在一抽一抽地跳动。
    “公私兼顾而己。谈不上下不下手。我只是拘留了他几天。他的失踪跟我没有关系。”
    潘宁冷笑了下:“你明明知道他无辜,还拘留他?”
    “没错,但他也是一条线索,我没有违规。喂,你脸色干吗那么难看?你不会还对他念念不忘?”
    潘宁控制了下面部表情,仰起脸,牵起一个美妙绝伦的笑:“当然,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唐末,跟你说,要不是有这孩子,我死也不会嫁你。你,永,远,是,后备的,只要他回来,我立马离婚找他去。”说着,凜然收回腿,从浴缸里站起来。
    唐末一把拽住她,她一个趔趄,后仰到他身上,她双腿踢腾着:“让我走!唐末,你太招人恨了。我们现在离婚算了。”
    唐末箍着她的肩膀,脸上也有了怒容:“你刚才那话真的假的?你说我是后备。”
    “当然是真的。我根本没必要对你扯谎。你也不值得我扯谎。我外来没爱过你,我是被逼无奈,如果没有这个孩子——”
    “哼,”唐末讥讽,“老说我强奸,你不配合,我强得了你吗?你难道没机会大喊大叫?你没做,你根本也很享受。别以为我不知道,装得一本正经,不过是天使的脸蛋,荡妇的心肠。18岁,就跟别人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跟你说,你永远见不着易慕远,他死了……”忽然怔住,觉得自己把话说过头了。不过,要怪她, 她总有本事让他恼羞成怒。他一个粗人,心里有话就直说,称赞她的裸体怎么了?怀念小时候的私事怎么了?非要夸奖她朝圣者的灵魂吗?狗屁。
    “别碰我,我们离婚。”潘宁又恢复凜然不可侵犯之姿。
    去你妈的。唐末翻过身,把她摁在水里。
    潘宁呛了,像个落水儿童,惶急地挥着手:“唐末,你的儿子,你想谋杀吗?”
    “你又不爱他,某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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