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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看来云非隐的介入,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爱若到极致,便是包容和谅解,你心若不移,我便不弃。小两口在一起将近二十年,生活的点点滴滴逐渐磨平了他们的菱角,那么密合的对接,彼此谅解和信任,没有缝隙,也就没有漏洞可钻。
爱到深处,也是习惯,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一回首,生命里点点滴滴都是他(她)。二十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
山盟海誓纵然好,比不过现实的温存。莫小茜看着一脸笑意的穆春华,又看看隔着一扇门外站着的男人,想了想,轻叹一声。
不管当年是怎么分开的,成见也好,误会也好,自以为是的成全也好,无奈也好……分开了就是分开了,不管当年有多么爱,放手之后,就是一辈子的悔恨,再也回不来。
而看穆春华,很明显也选择了这么多年和她并肩走过风风雨雨的莫江强。如果云非隐是个聪明人,他该是成全的。
正想着,一只手忽然搭上她的肩膀。瞳孔一缩,身子条件反射一僵,正要反手回击,鼻翼间传来的熟悉味道,生生让抬起的手停滞在半空。迟疑间,已被他拉出那间屋子。
“……”默默跟随着他的脚步,本来腹中有千言万语,这时候看到他,竟然没有一句话要表达。
他的房间内布局还是依旧,简单而清爽,淡淡雅雅的朴素,隐隐充斥着几分孤寂。
他站在她面前,目光怔忡,眼神迷离而忧伤,就那样看着她,一瞬不瞬。
良久,抬手抚上她的脸,缓缓抚摸着,那轻柔小心翼翼的感觉,就像在感受她是否真实存在。
“云枫。”被他眼中那悲切的伤所震慑,那迷蒙的水雾透出的哀凉,更是让她手足无措。也呆呆看着他,半响拉下他的手,轻唤一声。
“平安就好。”被她动作打断感情的释放,眸中涣散的神采逐渐聚拢,他垂下眉眼,低低地道。
莫小茜也垂下眼睛,心中暗自掂量这话的意思。眼神闪了闪,犹豫一会儿,道:“谢谢你。”他不说,她也知道,莫江强和穆春华的平安,他定是出了不少的力。
云枫摇摇头,苦涩一笑。“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莫小茜有些微的哑然,这话他以前也说过,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那是喜欢的告白,现在才明白……除了恋人的亲密无间,亲人也是不必言谢的。
亲人?神色一敛,唇边的笑意收起来,看着云枫,忽然拉紧他的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哥哥”二字,始终说不出口,那就不说了罢。反正在她心里,也只有莫江强一个父亲。
云枫瞅着她肃穆的神情,联想之前知道的一些事情,心头一鼓,心弦都紧起来。“你说。”习惯的,他已经不会拒绝她。
莫小茜沉吟片刻,缓声道:“我会离开华夏去读书几年,这段时间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我的爸爸妈妈。”虽然他和他们之间也没有多大瓜葛,而且真正算起来,两代人之间还有间隙,“我知道这有些难为情,可能相信的人,只有你。”
云枫闭上眼睛,没有开口。
莫小茜拽着他的手,话中透着苦涩。“云枫,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霍然睁开眼睛,直直看着她,眸子坚定明亮。“我和你一起,多一人多一份力量。”他是何等聪慧的人物,自然早就猜到她离开的目的不单纯,而正因为如此,他才不会接下这个包袱,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地离开。
他害怕,此后一别,就是永久。
“不,我更需要一个善后的伙伴。”莫小茜没法子,也摊牌了,反正她也瞒不了他,“那些人想要挟我,必定会拿我爸妈做文章,我不能再被动地接受将来,我想把命运控制在自己手里。”
云枫蓦然,手颤了颤。猛然一伸,将她紧紧抱住,那力道,几乎要勒断她的腰。“要活着,我等你。”
莫小茜心一凛,眼中的水渍再也忍不住,弥漫了大半张脸。伸手紧紧抱着他,依偎在他并不宽阔的胸膛,如此安心,却是贪心。
那就让她贪心一次吧,从此一别,也许再难相见。
云枫仰着头,心房处苦苦作痛,却只化作手臂的力气。
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这样抱着她,眷恋这最后的温暖。
她打定主意的事情,断然不会改变,他左右不了她的念头,就只能选择成全。
时间似乎已经停滞,空气里安静得出奇,只听得到彼此或轻或重或急或缓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吱呀。”一声,屋门便被打开来。
“你们……”云非隐的声音乍然响起,带着愤怒和不可思议。
莫小茜转头,目光掠过面色青黑的云非隐,落到脸色同样不好看的穆春华身上,眉头不可微见一跳。感受到紧握的手心一紧,把头转回来,对云枫低低道一声:“麻烦了。”就着大开的窗口跳出去,趁着夜色,几下就消失了影子。
☆、卷三、凤唳枝头第二十四章、孽(一)
背后传来愤怒的咆哮声,她步履未停,径直往前奔,翻过铁栅栏,一直出了云家的门,钻进停在暗处的跑车,坐稳后感觉到车子在飞速行驶,方才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呼吸。
是她没用,没有勇气面对云非隐和穆春华,也就只能把那些担子都扔给了云枫。
其实说起来,云枫才是最可怜的,他的肩膀上,承担的东西,太多太多。
一时间心乱如麻,各种感情齐涌上来,竟不知道是何滋味。
“进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面对。”宋然停下车,拿了钥匙去开门。
莫小茜这才从恍惚中回神,蓦然走进屋子里,这才发现宋然的脸色很是苍白,便问道:“你还好吧?”
宋然牵强一笑,扯了扯唇。“总会好的。”
这句套用了她的话,意味地纠结不明。莫小茜垂下眸子,十指相互缠绕,顿了顿,道:“你都看到了。”这是肯定句。
“嗯。”他没有否认,眼中苦涩掠过,在昏暗的灯光中十分黯淡,“就算明知道不可以,你依然忘不了他。”自嘲一笑,“原来你也一直没有相信我。”
本来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偷偷跟了上去,却听到那么一句,心都拧成了一团。
“我信他,也信你。”莫小茜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都是好朋友,谢谢。”
他眸子更黯:“只能是朋友?”原来也是朋友,而朋友,也有疏有近。
“你真不死心。”莫小茜跳到沙发上,枕着枕头闭眼,她真的好累好累,“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
宋然走过来,蹲下身子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你可以喜欢他,我也有权利喜欢你,凭什么要我死心?”
莫小茜直接翻个身背对他,懒得解释了。“随你。”
有些话说多了,也会烦。自己慢慢摸索,撞墙了,碰壁了,疼了,痛了,也就清楚了。
*
刚把工作安排下去,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的合作伙伴把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并没有出现亏损现象,这让她非常欣慰。
短时间内,生意才步上正轨,却也濒临太多的风险和挑战。她和几位合伙人商量了许多,列出详细的发展规划,决定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开辟内地和国外市场,生意没有国界,只要有钱,遍通大江南北。
倚在办公椅上,静静看着手中的那本金红色录取通知书,又看看远方,心情一时间沉浮不定。
一切平静,都不过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兆,她无力抵抗阻止这场风雨,只有将损失尽量降到最低。
不安的预感愈来愈明显,最近频繁的噩梦,疼痛了她的脑子。
看不到未来,也分不清现状,那黑暗中的手,把一切都扼在摇篮里,他在暗,她在明。都说知己知皮方才百战不殆,如今局面明显,战火未开,胜负已分。
可是,她很不甘心呢。
不甘心的话,就应该做一些垂死的挣扎吧。哪怕最后零落成泥,脏了那人的脚,也是一点欣慰。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宣传,透过落地窗往外看去,见那大厅之内楼梯口,三个保安制服的小伙子正在阻拦一个想横冲直撞闯进来的女人。因为是女士,保安不能够使用暴力手段,而那女人又不敢离开,便拉扯成一团了。
“怎么回事?”莫小茜有些不悦,她不说过不见任何人吗?这点安静的空间,都给不了,手下人的办事效率也太差了。
“总裁,有位姓安的小姐要见您,保安怎么拦都拦不住。”秘书走过来,胆怯而恭谨说道。
“轰出去不就行了。”莫小茜心情不好的时候,办事情她绝对主张暴力。如果小绵羊的温顺礼貌只会招来对方更嚣张的态度,她不介意用极端的方法。
“可是……”秘书纠结着,话还没说完,便见那疯女人冲开了保安的禁锢,猛然推开办公室的门,然后反手关上。
“莫小茜!”
是安小可。
莫小茜看看一脸受惊的秘书,又看看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睫毛垂了垂,对秘书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应付。”
早已经被现状惊得不知所措的秘书闻言,求之不得急忙退出办公室,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你不怕我对你不利?”她的端庄优雅,更显得自己的丑陋落魄,安小可看着悠然云淡风轻的莫小茜,冷哼道。
“不怕。”莫小茜拉开一把椅子,对她一伸手,“坐吧。”
既来之,则安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再大的风浪,也惊不起她的波澜。
再且,安小可要想对她不利,也得掂量一下场合和身份,莫说这里是她的地盘,光是身手,就不在她眼中。
安小可千想万想,想了又想,却始终没料到再见莫小茜,会是这样的光景,想起之前见面的对峙,眼神闪了闪。
莫小茜见她不说话,也不肯多言,径自看着安小可。
安小可败挫下来,咬牙踌躇半天,一仰头,对视她的眼睛道:“莫小茜,今天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哦。”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和安小可的交情,一直以来都没那么好。既然在她脸上看不到恶意,自然是有求于她。
“我想过很多办法很多人,可最后我只能来找你。”安小可扯唇笑了笑,眼中的嘲讽、无奈、忐忑和愧悔交织成一片,“或者你也一样会把我轰出去,我也要试一试。”
“说吧。”莫小茜忽然很感兴趣起来,能让安小可对她潜藏了那么多恨意和敌意的情况下来造访自己,定然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虽然她不一定会出手,却听听也无所谓,毕竟人家那么“诚恳”。
“我妈心脏病发作,手术费三十万,我请求你帮帮我,这笔债,我一定会还的!”安小可垂下头,“不管你多么怨我恨我,至少我妈曾经待你不薄,只要过了这一关,天大的事情,我都可以做!”
莫小茜便笑了:“你妈待我不薄?”是她待张悦不薄吧?可每每关键时候,那人都会选择有利自己的一面,然后对不起她。
她甚至都恼怒了,要不是官司之前张悦还有点良心,她绝对会迁怒,打死都不会放过张家母女。
可是张悦还有些脑子。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不屑于对背叛了出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