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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皮新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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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县志》还记载,四百年前这里出过一个很大的官,官至工部侍郎。后来不知是因为涉及贪污还是官场争斗中的被陷害,工部侍郎在这个“皮场庙”惨遭剥皮。

剥皮之前,工部侍郎看见有人抬着一担石灰和一担稻草从眼前经过,于是问石灰和稻草是干什么用的。行刑的人说,石灰是杀你之后消毒的,稻草是揎你的皮的。工部侍郎顿时两股战战,破口大骂。行刑的人说,大人您还是省些力气吧,后面有你好受的呢。

工部侍郎大骂道,你们何必这样费力?为何不一刀杀了我?让我死个痛痛快快?

行刑的人说,大人,我何尝不愿意一刀结果了你早点回去吃饭?可是剥皮之后的犯人死得太快,我也要受连坐之罪呢。

工部侍郎听了,脸色大变,但是叫骂声不绝于口。

行刑人不再废话,先将工部侍郎的手脚绑紧,然后从的后脖颈开刀,顺脊背往下到肛门割一道缝,然后把皮肤问两侧撕裂,背部和两臂之间撕离开肉的皮肤连在一起,左右张开,就像两只蝙蝠翅膀似的。

行刑人的刀法果然很好,工部侍郎一天多之后才断气。

工部侍郎断气后,行刑人将他的皮完全剥下来,经过石灰处理之后在人皮内揎上稻草,然后挂在“皮场庙”示众。

工部侍郎的亲朋将没了皮的尸体收回来,没有举起葬礼就简简单单的埋了。后来同是巴陵郡人官至户部尚书的方钝给他题写了墓志铭。

《巴陵县志》上虽有记载,可是四百多年来没有几个人见过这个工部侍郎的墓,当年的“皮场庙”也销声匿迹,只是关于他的故事一直在村民口中相传。

直到四百多年后的2009年5月,该工部侍郎的墓碑被附近一村民发现,这块墓碑不大,但是两人将它抬起显得十分吃力。用清水抹去石碑上的泥土,墓志铭上的一行行文字还清晰可见。在墓志铭的落款处还署名了时间和题记人:大明朝嘉靖夫子三十五年岁次丙辰十二月二十六日,赐进士出身户部尚书眷生方钝顿首拜志。

第032节 鬼迷心窍的干儿子

酒鬼不满道:“你既然找到了我弟弟的人皮,为什么不把他弄回来?这样经雨水一泡,恐怕会变了形哪。万一有鹰或者狼经过那里,恐怕我弟弟连个皮毛都剩不下!”说着说着,他像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哇哇的哭起来。

马晋龙推了一下酒鬼的胸部,喝道:“我看你的脑子是被酒精烧坏了吧。这大雨天的,哪里有什么鹰和狼?再说了,十几年前鹰和狼就绝迹了,现在满山找遍连个兔子毛都不会见到一根。”

酒鬼嚎着破号子一样的嗓音说:“那你也应该把他背回来呀。论辈分他还叫你伯伯呢,你就忍心让他在雨水里泡着?”湾桥村是由最初的几个开拓者繁衍开来的,所以家家户户之间都或多或少有些亲缘关系。

“你说的倒是挺简单!我当时吓得腿软了,自己都差点爬不起来,哪里还有力气背你弟弟回来?”马晋龙的手还在战抖,看来他确实吓得不轻。

酒鬼不说话。

马晋龙又道:“你还说我?换了是你只怕吓得尿了裤子!”

酒鬼不再跟他争论,冷冷道:“你告诉我在哪里发现他的?我自己去把他弄回来。”

马晋龙又愣了。

酒鬼突然像发了疯的狮子一样,歇斯底里的朝马晋龙喊道:“你说呀!”

马晋龙嗫嚅了半天,才说出:“在……离我干儿子家不远的水塘旁边。”说完,他用手掩住嘴咳嗽了两声。

酒鬼歪着脑袋,咬牙切齿的看着马晋龙,冷嘲道:“你还不愿意说是吧?怕我怀疑是你家儿媳妇干的好事?我告诉你,你儿媳妇来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怀疑了。如果让我查出来真是你家漂亮儿媳妇干的好事……”

马晋龙怯怯的看了酒鬼一眼,立即把目光转向外面的雨。

酒鬼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狠狠的甩了一下手,急匆匆的跑进了倾盆的大雨里。背影一会儿就不见了。

酒鬼一走,马晋龙立即拉住爷爷道:“马师傅,快跟我去干儿子家一趟,您帮我好好劝劝他,劝他不要跟那个妖精结婚。”

爷爷点头道:“今天也确实不是结婚的好日子。可是他连猪都杀了,肯定是下定决心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我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说的话他会听么?”我心里也纳闷,这个还没有见过面的马中楚连养他长大的干爹的话都不听,难道还会听我爷爷的话不成?

可是马晋龙一口咬定爷爷说的话会对鬼迷心窍的干儿子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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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节 他的女人

其实,马中楚自己心里也感觉怪怪的,一种莫名的冲动促使他与他的干爹对抗。像他这样的角色人物,确实不曾想过要娶一个美如天仙的女人。他从小没爹没娘,文化水平也不高,长相连中等都算不上,出去走亲戚连个像样的裤子都没有一条,打一年工挣的钱还不够包工头吃一餐饭,可是这个漂亮得看了让人眼睛发痒的女人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他呢?

我和爷爷跟着马晋龙走向那个癞蛤蟆一样的房子时,马中楚正坐在堂屋里看着一串串鲜红的猪肉发呆。

这个房子里多年没有住过人了,屋顶的瓦没有及时检修,所以堂屋里屋厨房厕所都在漏雨。他的女人不知从哪里翻出了锅碗瓢盆,到处接漏。雨点砸在瓷的碗铁的锅里,叮叮当当的响成一片,仿佛请了一个技术低劣的乐队在家里演奏。

要不是干爹反对他结婚,他也不至于回到自己的家里来。干爹一直对他很好,跟他的亲生儿子马传香一视同仁。自己实在不该惹他老人家生气。这样一想,马中楚的心里就多了几分愧疚。可是他的女人的心情似乎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欢快的跑去借水壶,欢快的抱来干柴,欢快的烧水,然后欢快的提着开水递给杀猪的屠夫。

女人的欢快也是他没有料到的。当带着这个漂亮的女人走进癞蛤蟆一样的房子时,他的脸上火烧火燎,比女人第一次看见他的裤子上的补丁时还要烫。

令他意外的是,女人没有任何反感,反而先于他推开了吱吱叫唤的烂木门。她将头探进屋里,然后感叹道:“里面这么宽敞啊!太好了!”

他听了女人的话,眼眶里立即涌上了潮潮的液体。

所以当女人提出今天晚上就要结婚的时候,他立即用力的点头,并花了大部分的积蓄从别人家买来一只还没有完全养大的猪仔。他想竭尽所能给女人办一个还算热闹的婚礼。

可惜天公不作美,雨从早上下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屠夫的手被雨打湿了,杀猪的时候抓不住猪的脚,好几次差点让猪给逃跑了。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才将点心刀捅进猪的要害。猪血一碗也没有接着,全撒在地坪里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味。

看着满地的锅碗瓢盆,听着叮叮当当的聒噪声,闻着空气中的腥味,他自己的心头都涌上了一股厌恶之感。他心里疑惑,他的女人怎么就不厌烦呢?

不对,在今天晚上之前,这个女人还不是他的。

第034节 身段真好

一想到今天晚上,马中楚就热血沸腾。他偷偷拿眼瞟了一瞟忙的不亦乐乎的女人,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他以前只在城市的广告画上看到过这么漂亮得女人,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女人会从画里走出来,然后走进他的生活里。

马中楚看了看周围,家里没有多少东西。几把散发着腐朽味道的破烂椅子挨着墙壁摆着,一只不平稳的木桌斜在旁边,油漆裂开了的衣柜孤零零的立在潮湿的角落里,他父亲甚至父亲的父亲睡过的床搁在另一个角落,床脚下垫了几块防潮的红砖,红砖上生了一层青色苔藓。所有的东西扫一眼就看完了,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这一堆破烂中间忙活什么。

“她的身段真好!”马中楚看着忙这忙那的女人的背影,心里感叹道。

包工头也这样对他说过。那次三十出头的包工头烂醉如泥,他举起一束玫瑰花朝马中楚大喊一声:“干!”然后将红艳艳的花瓣塞进嘴里咬得稀烂。那是包工头送给女人的花,女人拒绝了。

“头儿,你醉了,迷糊了。”半斤白酒下肚,马中楚的脑袋也有些迷糊了。

“我……没……没迷糊……”包工头打了个冲鼻的酒嗝,举起玫瑰花,“骆……骆丽丽才……才迷糊了……居然……看中了……你……你这个……二愣子……”

“什么?”马中楚一惊,酒醒了大半。骆丽丽是女人的名字。

包工头举起手中的玫瑰花,在马中楚眼前晃了晃,“你……桃花运……不浅哪……”

马中楚怀疑耳朵听错了,摇着包工头的肩膀问:“你没有搞错吧,骆……她会看上我?”女人实在太漂亮了,他都不敢从自己的嘴里吐出她的名字。

包工头没有回答他,呼噜噜的打起了鼾。

在马晋龙看来,包工头被拒绝是最合情合理的结果。追求骆丽丽的队伍中比包工头有钱有风度的人多了去了,比如工商局长家的公子,某某集团董事长家的大少爷都比这个土头土脑的包工头强千倍万倍。可他不敢把这话说给包工头听,因为自己还靠他发的工资生活。

她会放着那些公子少爷不要,偏偏看上我?马中楚斜睨了眼去看趴在桌上打呼噜的包工头。恐怕是他喝醉了酒说胡话吧。自己被人家拒绝就拿我来开涮?妈的!

第035节 你要我吗

“你……要我吗?”

当骆丽丽第一次主动问他的时候,他措手不及,显得非常慌乱,脑袋里“轰”的一声仿佛爆炸了。这一次他才真的感觉喝醉了,脑袋迷糊了。

他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左手拿着一把水泥砌刀,右手提着一个水泥桶,身上穿着粘附了许多水泥渣的蓝色工作服,正准备赶往半里之外的建筑工地。

而她身穿一袭浅红的长裙,脚下一双红艳的高跟鞋,加上那个不涂口红也朱红诱人的性感嘴唇,简直比明媚的阳光还要耀眼。

她正对他站着。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迎面的阳光立即使他产生眩晕的感觉。他慌忙低下头来。这是梦,他对自己说。他感到缺氧,有些喘不过气。

他忽然不知道手该放在哪儿,脚该放在哪儿,站的姿势怎么改变都觉得不对,都觉得别扭。“我……要去……上班……”他心虚的说,仿佛是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家堵住算账。他斜了一下身子,低着头要从她的侧面绕过去。那双红艳的高跟鞋还有那双白皙的小腿更加增添了他的慌乱。

那双白皙的小腿向侧面跨出一步,拦住他的去路。

他畏畏缩缩的收回蒙了一层水泥灰的黄色帆布鞋,也不答话,只拿了水泥砌刀轻轻的砍水泥桶,借以掩饰自己的窘迫,但是欲盖弥彰。

“你会把塑料桶砍坏的。”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他想告诉她,水泥砌刀是没有刀刃的,不会砍坏水泥桶。但是他的嘴像被缝住了一般张不开。

这是梦,或者是喝醉酒后的幻想。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不可能问我这样的话,绝对不可能!我是什么人?也许一辈子就跟水泥打交道了,打个喷嚏都能喷出水泥味儿来,洗个澡剩下的水能直接砌墙。她是什么人?在追求她的队伍里随便挑一个,以后就是“官太太”或者“钱夫人”,她呼出的空气都带着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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