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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噌的一下坐起身,警惕的看着周围,我倒没对窗外的杂乱感兴趣,反倒怕自己和巴图会遇到危险,毕竟苗寨也不是我家,管它出了什么事。
巴图早就起身在床上坐好,还自顾自的冷笑着。
要是遇到不认识巴图的人看他这幅表情,肯定以为他中风犯了,但我心说老巴那身子骨别说中风了,一年之下感冒这类的小毛病都跟他无缘。
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问,“老巴,你笑什么呢?”
巴图回我,“建军,我说的没错吧,老太这几天肯定会出事,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太心急了,竟然今晚又动了那虫子。”
我犯了迷糊,反问他,“什么虫子。”
巴图又不跟我解释,反倒提醒我准备好,说马上会有人请咱俩去帮忙。
我哪有什么可准备的呢,尤其晚上睡觉还是和衣而卧的,索性我用手抹了抹头发,算是准备完了。
巴图算计的很准,没出十分钟认识我们那哨兵就急三火四的闯了进来,他没了以前的客气劲,拉着我们就走。
其实按常理来说,我俩也该问问什么事,可我偷眼瞧了巴图一眼,他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我一合计自己也别多那嘴了,闷头跟了出去。
巴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我却是从里到外都糊涂,我俩怀着不同心思一同赶到了老太住的二层小楼中。
我不知道是老太本来就有在椅子里睡觉的习惯还是在她犯病后有人特意把她抱到椅子里去的,反正现在的老太仍坐在那把椅子上,只是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尤其她的呼吸时不时已经急促到打嗝的程度。
看我们到来,老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们,那意思让我们想办法救她。
我的感觉,老太应该是中毒了,毕竟还没有什么病会发作的这么快而且出现这类症状,尤其细看之下我还发现她眉宇之间不时泛出一丝黑气。
让我对溺水的人来个急救还行,或者给受伤的人来个包扎也勉强凑合事,但论到解毒我可是门外汉,尤其这里还是西苗,不客气的讲,这里还是毒与蛊的发源地。
我拿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看起巴图来,那意思是我只能给你打下手,解毒这活还得你当大拿。
巴图也没耽误,奔过去一把扣住了老太的腕子,同时他另外那只手毫不客气的向老太握着的玉抓去。
别看老太身子虚弱到如此地步,但她还死死握着玉不想撒手。
巴图一只手抢不下来,扭头跟我下命令般的说道,“建军,把它抢下来。”
我瞪了巴图一眼,心说这话你也好意思开口,你一只手抢不到那就别急着把脉用两只手就是了,何必把这出力不讨好的活交给我呢,尤其老太的毒被你解了后你一下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而我却成了在她危难之间施加黑手抢玉的那个罪人。
但想归想在这当口我也没计较那么多,念叨一句对不住了后伸手向玉抓去。
在我触及玉的一刹那,隐隐觉得这玉上传来一股吸力,具体感觉我还形容不太好,就好像这玉在不紧不慢吸收着我身上热量那般。
我真不客气,使劲掰着老太的手,想强行把玉拽出来。
但老太也真邪乎,也不知道我这动作到底刺激了她的哪条神经,反正她就哼哼呀呀的跟我抗上了。
我本以为她误会了,急忙出言安慰她,“老太,你现在病了,握着这块凉玉对身子不好,我先帮你保存着,等你好转了就还给你。”
可我这话对老太来说一点效果都没有,她握玉的力度更大了。
我来了火气,心说这老太行哇,一看小时候就是个能抢糖的主,这斗气绝不是一般战士,我又渐渐加大力道,试图靠力气取胜。
但我又一次失败了。看着手中的玉被我一点点拉出去,老太哼呀一声,也不让巴图给自己把脉了,索性两手一起上,死死扣住玉。
这下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尤其自己还不敢太用强,怕老太这岁数扛不住。
我对巴图使个眼色,那意思这玉自己是抢不来了,你想办法吧。
巴图的主意是多,但这时候他也没什么好办法,看老太这么固执,他把身子向老太身边凑了凑说,“把手撒开一下就好。”
老太哼了声,看得出来她想说话,只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只好用这种方式抗拒我们。
巴图叹了口气,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哨兵说,“我要救人,但老太固执,你说怎么办好呢?”
这哨兵有点势力眼,但关键时刻还是挺明白是非的,他没回话,却慢慢把眼睛闭上了。
我忍不住想笑,甚至打心里对这哨兵的态度也大为改观。
巴图不再问什么,回过头看着老太说一句得罪了后,他一手指对着她脖颈戳去。
我心说这也就是巴图,换做别人谁也不敢做出这动作来,毕竟这是一种强迫的手段,尤其对付的还是个老人,力道轻了没效果,力道重了容易出人命。
但巴图这一下却很恰当,让老太翻了两下白眼就沉沉睡去。
我知道机会来了,急忙掰开她的手把玉抢了过来。
刚才我就觉得这玉邪门,现在把它全握在手里更觉着自己手心凉凉的,而且连带着这股凉意也慢慢扩大到小臂上。
我没当回事,尤其看样这玉还很珍贵,我怕放在桌椅上被划坏了,索性就用手牢牢握着。
巴图冷冷看着我,皱眉问道,“建军,你不想活了么?”
我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尤其我心说自己也没处在什么危险之中,他问我活不活这话从何说起?
巴图又给我提示,指着玉说,“建军,我要是你就把这所谓的‘玉’有多远撇多远,不然等它吸光你精力时你再后悔就晚了。”
我看巴图一脸严肃样知道他没说谎,而且听他把这玉说的这么玄乎我也真被吓住了。
我不再考虑这玉会不会被划坏,就近对着一个桌子把玉撇了上去。
这时哨兵睁开了眼睛,他对老太很在乎,一脸关切的看了会,随后又问巴图,“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巴图嘿嘿笑了,指着哨兵玩笑般的说道,“我把老太弄晕时你也在场,这次我要救不活老太你也推脱不了责任,既然咱们都在一条战线上我也不客气了,你帮我准备些东西,不然我就算有办法救老太也苦于‘无米之炊’。”
哨兵被巴图一吓唬脸都白了,立刻接话问,“大人要什么东西?”
巴图望着老太,有种边问诊边开药的架势,“十根银针,两支水蛭,再来点活血止痛的草药,最关键的是你把苗寨的蛊粉盒拿来。”
对于巴图刚开始要的那些东西,哨兵一点犹豫没有的点着头,可一提到蛊粉盒,他脸色沉了下来,大有犹豫之色。
我不知道蛊粉盒是什么,但看哨兵这幅婆妈样我不耐烦起来,大声强调一嘴,“爷们,蛊粉盒重要还是老太的命重要?你要是再不配合这事真就晚了,老太死了魔君会怎么对你你心里清楚吧?”
其实我不知道老太和魔君什么关系,只觉得既然老太在苗寨的身份如此德高望重,她肯定跟魔君的关系不一般,索性我就大胆的拿这事吓吓他。
可没想打我这通吓真有效果,哨兵没来由的嗷了一嗓子,转身就向外跑去。
这期间巴图也开始施展手段了,他随便找来一个小石子对着老太的头顶轻轻捻上了。
我看的挺好奇,心说自己还头次知道捻石子能救人呢。
我瞪个眼睛仔细瞧着,巴图看出我心思来,趁空对我说,“建军,你没学过针灸不知道,针灸最早的起源就是由捻石子演变的,原始人拿这种手段来止疼活血。”
我稍微愣着应了一声,心说原始人也太有才了,那时候貌似都吃不饱吧,他们竟然还会抽出功夫捻石子玩。
而不得不说的是,巴图捻了一通石子后还真起了效果,至少老太的脸色好转很多,呼吸也平稳不少。
哨兵回来的很快,而且他还叫个帮手,他俩一人抱着一个箱子。
巴图让他们把箱子放在地上后就命令他们去外面等待,接着他把两个箱子都开打。
我发现一个箱子里放了十根银针及一个大碗,碗里并排放了两支水蛭,而另外那个箱子显得就很精致了,里面密密麻麻一堆格子,每个格子中都存着药粉,联系着蛊粉盒这词,我猜的出来这药粉是拿蛊磨出来的。
巴图先把银针拿走,一边对老太施针一边跟我说,“建军,你给我当助手,一会我要什么你就拿什么。”
我点头应了下来。救治老太要开始了。
第六章 吸毒
我和巴图在一起救人有好几次了,配合上很有默契。
我也没紧张,站在巴图和箱子之间的地方看他救起老太来。
巴图把银针都刺在了老太头顶上,十根针刺激着十个穴位,在我印象里人头顶上都是大穴,巴图一上来就直奔大穴很明显接下来的举动也是大手笔。
随后他给老太把脉,并时不时的跟我要这要那。
我本来还为这事担心,毕竟在我看来,蛊粉盒里药与药之间没任何区别,我怕巴图说了一个药名我失误之下抓错药。
但他明显考虑到这点,跟我要药的时候没说药名,但反拿位置及颜色来定位。
比如他说“建军,把蛊粉盒里左上角乳白色的药粉给我拿一抓来。”又或者说“建军,把蛊粉盒中间区域那种墨绿色药粉给我来上一点点。”
我脑袋不笨而且也不是色盲,当然能理解到位并及时把药送去。
这些药很神奇,至少比我见到那些在世面上卖的药要神奇的多,我发现每种药被巴图轻轻洒在老太皮肤上后,没多久就发生了惊人变化。
要么药粉渐渐被皮肤吸收,要么药粉的颜色慢慢消失。
反正半小时以后,巴图就对老太身上施加了不下十种药。
而老太的脸色也是变来变去的,一会红的跟个蒸熟螃蟹似的一会又灰暗的跟尸体有一拼。
最后巴图把银针也都卸了下来,并招呼我向一旁走去。
我以为救治老太完事了呢,还特意问巴图,“老巴,老太身子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巴图也不避讳,就在屋里抽起烟来,听我这话他又冷冷看了老太一眼回我,“这可不好说,看一会水蛭的本事吧。”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心说自己一直忙活着给巴图抓药,都忘了除了蛊粉盒还有另外木箱存在的事了,尤其现在被他一说,我也记起来特意拿过来的那两只大水蛭。
按我的理解,大水蛭除了吸血就不会干别的,老巴要用水蛭的话无非是给老太拔毒。
我把自己理解的想法说给巴图听,巴图嘿嘿笑了也没过多解释,等烟吸完了他又返身回到老太身边。
这次他对老太来个很仔细的检查,把脉、翻眼皮、掰嘴看舌头的,反正他也真能忍心对一个老人下这么重的手。
我看不懂巴图检查的是什么,只知道最后他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他又亲手抓起一个大水蛭,送到眼前仔细的看着。
我看他这动作心里纳闷,心说水蛭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这玩意要想看哪都有,何必这么着急非得在这时候看呢。
我半催促半强调的跟他说救人要紧。
巴图嗯了一声也没其它动作,仍“把玩”着水蛭。
我一合计得了,既然正主不着急救人我又何必那么积极呢,我打着这种主意也在一旁消极起来。
突然的巴图没来由问我这么一句,“建军,你什么血型?”
也怪我当时没细想,听他问话我立刻回答,“O型。”
巴图嘿嘿笑了,看着我又指着他自己说道,“你知道我什么血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