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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边防部队,就埋伏在这附近,只要他们一接触金棺,马上就出来抓人。”
“嘿嘿!不止金棺,我们也是饵料吧?那王勉何等狡诈,只有我们才能让他失去戒心,才敢现身。”六爷慢条斯理地说着,一看魏建国羞愧得脸红耳赤,转口说:“好吧!咱就干,不过可要先说清楚,这只是照你说的做,别到时候也扯进去。”
“不会不会,我保证这事不会牵涉到你们,而且我也明白,你以往所作所为都是出于无奈,保证既往不咎。”魏建国回答得好快,但不像是在敷衍。
“这三层金棺有好几十块,就咱几个起码得搬几个来回。”天保歪着头说。
“既然只是为了钓鱼,也不必全部弄出去,咱们搞这个最小的就行,那王勉也不至于察觉到吧!”
“还是六爷老到,就这么干。”魏建国兴奋得手舞足蹈,弯腰去捡最里层的那些金板。
“六爷,那我爹爹怎么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乔小姐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不由得放声大哭。
“别担心,等任务完成后,我请示张局长,让部队的人一起帮你找。”
“丫头,你这事我们不会撒手不管的。估计老乔是在这儿出了事,然后逃到五色阵,想从那里挖条逃生道出去,可后来虫子一追,他又慌不择路地钻进其中一条甬道,很可能就被困在里面,等弄完这事咱逐条去找,肯定能找出来。”
六爷这么一说,乔小姐稍稍安静下来,不过仍是一脸梨花带雨,那彷徨无助的表情看得人好不心酸。真没想到,聪明伶俐的她也有茫然、无措的一刻,可见亲情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此时魏建国已经把最里层的金棺板块挑了出来,只剩尸体下面那一片,他正想把尸体翻开,突然触电般地挺起腰,打着颤音说:“这……这人好眼熟,我肯定在哪里见过。”
大伙一听,无不浮起一身鸡皮疙瘩,可谁也不敢说出事实,不敢说——“其实那人跟你一个模样”,就怕他会疯掉。
“让我来吧!”天保走过去,狠狠地把尸体踹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就在尸体翻过去的瞬间,我看到他眼里射出一道凶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我确信这绝对不是幻觉。难道他真的还没死?我又一次拔出金刀。
“干吗?你俩有力气没地方使啊?还不过来帮忙。”六爷嚷了一句后,埋头收拾金板,不一会儿便三大两小的分成五堆,不用说,那小的肯定分给乔小姐跟他自己。
“来!一人扛一叠,咱快点离开这种鬼地方。”六爷把电池灯挂在胸前,抢先抱起其中一小堆,踉踉跄跄地走出拱门。
“六爷,那这些家伙怎么办?您那麻布袋还掉在门口呢!”
“都不要了,反正咱以后也不用再干这行。”六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甬道尽头,只留下嗡嗡的回音。看来他早已心神疲惫,此时只想尽快结束。其实他真的不容易,几十年如一日的在地底下徘徊,还要遭遇各种险情,那种孤寂、惶恐、无奈,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和理解的。
“姐姐你在前面打灯,东西我帮你扛。”天保抱起一叠,顺手把乔小姐那份也搭在肩上,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我跟魏建国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保持缄默,不知为何,总觉得跟对方格格不人,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之后两人各自扛起面前的一叠,默默走出墓室,走出这洋溢着不祥诅咒的天罗四煞阵。
虽然对他心存隔阂,奈何要靠他别在腰间的手电筒照明,也只好貌合神离地紧贴在他身后。谁知这家伙一点都不配合,不但时快时慢,在经过“护陵宝砂”这间蒙古墓室时,还故意停下来瞄看金碑的铭文,这下可把我惹恼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小弟弟,我知道你讨厌我,也知道为什么,不就因为你那乔姐姐嘛!哥是过来人,也有过这种酸溜溜的感觉,毕竟是情窦初开……”
“你再唧唧歪歪的,信不信把你剥了?”我有些恼羞成怒了,可一回味,或许还真如他所说,其实我内心深处一直暗恋着这位既博学又漂亮的姐姐,只是坎坷的身世让我自惭形秽,加上身患狼咒,这股情感只能封积在心底,就连自己都察觉不到。
瞧这阵势,魏建国识趣地收住嘴,转身朝前面的盗洞走去。就在这时候,身后的甬道里传来一阵恐怖的脚步声……说它恐怖,不仅仅是因为后面根本不可能有人,而是这脚步声极不正常,缓慢、单调、笨重……每一步都伴随着阵阵脆响,就如一个戴着繁重锁链、正被押往刑场的死囚,在孤独的走他人生最后一段路。
“有人追来了,你听到没?”魏建国紧张地说,旋即把肩上的金板往地上一卸,抽出手电筒,死死地对着身后单于墓室的方向。
“会不会是乔老头?可里面根本没盆道,他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这一刻我俩都屏住呼吸,静待那个人现身。随着声音渐渐逼近,我的心跳不受制的加快,快得头脑有些晕眩,而魏建国也好不到哪里去,握电筒的手不住打颤,晃动的光影使得场面更加的诡异、恐怖……突然,一个金光闪闪的人出现在光柱中,他迈着机械的步伐,缓缓走进墓室里。我俩不由自主地一声尖叫,怎么会是他?——死去近两千年的北单于。
只见北单于半眯着眼,双手微微向前伸,像极一个正在发病的梦游症患者,他径直朝我们走来,一身的黄金甲胄反射着光芒,闪得人眼花缭乱。
“你不是对古尸有研究吗?这是咋回事啊?”
“这……这只是幻觉,阴森幽暗造成的集体癔症。”魏建国仍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他迎上前去,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接着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想让意识恢复清醒。
或许是用力过度,又或许明白到眼前所见是真的,他一时失去反应,呆若木鸡地傻愣着,直到快要被北单于撞到,这才“哎哟”一声尖叫,踉踉跄跑地往后退,而这下,又跟赶回来的六爷撞了个满怀。
“别慌,这是‘行尸讨魂’,一种很普通的萨满巫术。”
还是六爷见多识广,一下就道破玄机,他摸出被金索圈绕得密不透风的红钻石,淡定地说:“他只是无意识地在跟着这宝贝在走,不会干出什么来的。”
“那咱走到哪他不是就跟到哪,这可不好玩。”我凑过去说。
其实当看清追上来的只是一具尸体时,我已经没那么惊慌了,毕竟在白石山王陵被尸阵“锤炼”过,再说他赤手空拳的,而我腰间还有一把金刀呢!
“虽然他跟咱耿家有恩怨,但一切都结束了,还应该让他入土为安。”六爷盯着停在他面前的尸体,顿了顿说:“可也不能再葬在这个脉眼里,免得又生祸端,最好是将他引出乌里拉,再找个地方埋掉。”
“您确定这是一具无意识的尸体,是两千年前死亡的?”魏建国干咽了一口,语无伦次地说:“这可能吗?我觉得应该是刚死不久,起码神经细胞还有活力。”
“这的确有点不可思议,可事实就是这样,萨满巫术、补天石,加上这五色阵能搅乱时间,种种条件凑在一起,才造就了这种结果。其实,他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人,我敢确定他是服用了某种诈死的药物后下葬的。”六爷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那张皱脸微微一沉,不安地说:
“这五色阵还真能把时间给搅乱,刚才我出去一看,外面都晌午时分了,咱是天未亮进来的,这才多久,咋算都不到两个小时。”
“啊!您是说时间变快了?”魏建国又是一怔。
“现在说不清楚,可能倒退到昨天了都不一定。不过,单就这点气脉,最多也就进退几天时间,只要走出这个阵就不受影响了。”
听着六爷他们的对话,我突然感到一股不祥气息,当目光无意中落到那具尸体身上时,内心的恐惧感越发强烈,真怕会被这五色阵纠缠住,千年万载的困在里边,就如眼前这半死不活的北单于。
“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我急促地说。
“对!可别搞出什么变故来。”魏建国立即附和,弯腰抱起金板就往外走。
六爷赶回的目的就是来催促我俩的,此时二话不说跑到前面,打起电池灯为我们照路。窄小的甬道里顿时亮如白昼,这不但使前进的速度加快,也扫去幽暗带来的压抑与心慌。
不一会儿功夫,一行人便穿过布满拱门的五色阵主墓室,来到乔老头挖的逃生通道跟前。眼看蓝天白云就在洞外,大伙终于松下一口气,可又有些惴惴不安——不知洞外此时是昨天、今天,还是明天。
“那尸体跟丢了,怎么办?要不要等他?”魏建国突然紧张地说。这会儿他倒是不显得害怕,反而露出惋惜的表情,兴许他还想弄回去研究呢!
“好吧!那我们爷俩先出去,你就在这慢慢等着哈!”我怪声怪气地说了一句,回头跟六爷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
六爷也不表态,直接跳上逃生通道,像地鼠一样快速往上爬。在确定他已经到达地面后,我瞅了魏建国一眼,哼着小曲把金板一块块塞进洞里,再慢悠悠地爬上去,一步一步往上推,气得魏建国在下边直跺脚。
此时洞外残阳如血,整个乌里拉笼罩在一片诡异【:文】色调中,刚才六爷还说【:人】外面是中午,怎么一下【:书】子到傍晚了呢?我还来【:屋】不及梳理个中缘由,便听到一声呼喝,接着看到了揪心的一幕。
只见上边十几米外的林地边缘,乔小姐、天保还有六爷,他们三个蹲坐在地上,旁边站着两个持枪的人,很明显,他们是被控制住了。难道我们没能逃过天罗四煞的诅咒,最终必遭横祸?
“快把东西搬过来。”其中一个戴着黄金面罩的人挥舞着手里的枪说。这不是耶律章奴的面罩吗?王勉干吗戴着它,欲盖弥彰的真是可笑,还怕别人认不出来。这时他身边的同伙也向我举枪威胁,这家伙长得肥头胖耳,浓密的胡须遮去半边脸,但一头长长的棕色毛发还是出卖他的身份,没错!他肯定是那个怀特。
“王叔,我们要的只是解咒,对这些黄金根本就不感兴趣,你想要的话尽管去拿,不关我们的事。”我硬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之所以能这么冷静,是因为这种场面我经历过无数次,那还是在当小混混的时候,经常被一些年龄大一点的流氓无赖纠缠,情形就如这般。
“呵呵!那我也不为难你,全都搬过来吧!”王勉奸笑着说。
“别听他的,这种人心狠手辣,是不会放过咱们的。”乔小姐急得大喊。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呢!可这种情况下你只能顺从,再寻找时机给予反击,乔小姐显然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一下子把场面弄僵了。好在这时魏建国钻了出来,他一看这阵势,先是一怔,随即走上前,严词厉色地说:
“王勉,我等你好久了。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是国家刑警,调入研究院就为了收集你的犯罪证据,将你绳之于法。”
“呵呵!书呆子。”王勉脱下面罩,点了一根烟后,不屑地说:“那你收集到什么证据了?”
“上次在罕拉尔旗,那批金器还不是你偷的?”
“笑话,怎么认定就是我?也可能是你……他……还有他。”王勉握枪的手分别指向六爷跟我。
“证据就是这个。”
魏建国边说边把手伸进口袋,王勉立即将枪口对准他,当看清魏建国掏出来的东西后,这才放松下来,却又失声叫道:“烟蒂?”
“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