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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了兮儿的闺名?谁都有这个资格,就你没有!”楚靖寒也恼,只要想到那丫头竟然夜半翻墙在傅府呆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忍不住想要杀人。
每每独自一人时,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着,她在傅府到底做了些什么?那任逍遥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兮儿如今才十三的年纪,他若胆敢对兮儿下手,哼,就算父皇阻止,他也势必断了他的老窝,让楼外楼从晁凤彻底消失。
江兮浅被楚靖寒噎了一下,“在下如何没有资格?小民虽无权无势,可却与浅浅自幼相识,两情相悦,若非碍于先帝赐婚,又如何会得如今两地相隔,皇家就只会这种拿别人的婚姻做筹码的下流把戏吗?”
“……”楚靖寒的身子顿时僵住,两情相悦……他说两情相悦。
“三皇子若无事,小民就先告辞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江兮浅自然没有理由多留。
楚靖寒还沉浸在魔障当中,两情相悦,他们竟然真的是两情相悦,不!
兮儿是他的!
谁也不能把他抢走,谁也不能!
江兮浅起身,四位美婢也立刻随她踏出房门。
“公子,您这般当真无碍么?”若画声音妖娆,微微嘟唇,更衬得黄衣娇媚无双。她整个身子朝着江兮浅怀中靠去,在她耳畔压低了嗓音。
“爷什么时候做过后悔之事,哼!”江兮浅邪邪地睨了她一眼,抬起她的下巴,“怎么,美人儿可是吃醋了?”
“公子——”若画嗓音慵懒娇媚,只是话尚未说完,只听见耳畔一阵风声传来。
江兮浅心下一惊,双手运起内劲将若画快速推远,而后足尖轻点,双手张开,整个人朝后飞快掠出几丈而后抬头看到迎面而来的大掌带着浑厚的掌风,她心里暗咒一声,却不的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付着。
足尖立在树顶,楚靖寒一击不中,再次紧逼。
来不及闪躲,江兮浅被逼得不得不与他正面相对,将内劲运于掌上,而后整个人朝又倾斜着,凌空而立,避开楚靖寒身上阴寒的煞气,与他四掌相对。
“砰——轰——”
只听见一声轰天巨响,而后漫天遍野的尘土沙石飞溅,两道略嫌狼狈的声音从翻滚的尘土中闪身而出,而后各自飞快地朝后退出数丈之远。
“公子!”四道清脆的声音带着焦急。
“爷!”沉稳中带着冷漠。
“我说你们爷是不是有病啊,竟然玩偷袭!”若画双手叉腰。
“你们公子才有病!”寒风面色阴鸷,视线在四位美婢身上不断扫视着,瘪瘪嘴,“像你们公子这般生活不检点,小心得花柳病。”
“你,你才得花柳病呢,你全家都得花柳病!”若画气急,“我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恶毒啊!”
“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蓝衣娇俏的若棋接嘴。
“走狗!”若书也忍不住低声咒骂。
“你,你,你们……好男不跟女斗!”寒风气得不轻,左手紧紧地抓着佩剑,死死地咬着牙,就怕自己忍不住对着四人拔剑相向。
一袭紫衣浅笑,绝代风华的女子,此刻也面色微微沉着,眉间那血红的朱砂此刻也都微微暗淡,“好了,别再吵了!”
话音未落,她斜睨了寒风一眼,“好男不跟女斗,这话说得可真是好!”
“……”寒风转头,可若琴已经看向了庭院,正在比拼内力的两人;他嚅了嚅唇,算了,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江兮浅面色严肃,这楚靖寒的内劲略次于她,可她身上的寒气却着实让人有些承受不住,若她调动火珠倒是可以,只是若没有火珠压制,身上的奇毒若再次发作……
她眼珠飞快转动,不断在心中盘算着,怎样对自己最为有利。
“轰——”
院中再次传来惊天巨响,原本山清水秀,简洁古朴,落落大方的院子,此刻沙石碎粒遍布,满院狼藉。花坛中盛放的鲜花被掌风掀翻,黄土翻飞间,尽然连主殿屋顶的瓦片也都没有放过。
再次对掌愤慨,江兮浅只觉得胸口一闷,张嘴一注鲜血喷出,“噗——咳咳——”
“噗!”楚靖寒同样没落着好,喷出一口鲜血。
“你疯了!”江兮浅面色难看,肌肤如玉,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嘴角挂着的猩红让人觉得异常刺眼。
“哼!”既然有了兮儿,竟然还敢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打她一顿,算是教训了。
楚靖寒负手而立,淡淡地冷哼一声。
江兮浅只觉得莫名其妙,捂着胸口,再次觉得喉头猩甜,吐出一口鲜血之后,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烟尘慢慢散开。
若琴首先发现江兮浅,双目大瞪,“公子,您怎么样了?”
“公子!”其他三人也快速飞奔上去。
“爷,您没事吧?”寒风面色也不太好看。
江兮浅抬头,看了对面同样略嫌狼狈的楚靖寒,面色难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三皇子武艺高强,内力雄浑,逍遥甘拜下风,就此告辞。”
“……不送!”楚靖寒目光冷冽,尤其是在瞥到搀扶着江兮浅的若琴时,眸色暗了暗。
任逍遥,你,配不上兮儿。
所以,兮儿只能是我的。
我一个人的。
江兮浅却是不知,这一趟本该是她宣布主权的,却意外地让楚靖寒下定决心。
“公子,您当真无事?”若棋眸色沉了沉,“我找那个什么狗屁三皇子算账去。”
江兮浅摆摆手,胸口上下起伏间,怒火被她深深地压抑了下去,“无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哼!”
“公子打算如何?”向来精明干练的若书也有些按捺不住。
“爷虽然受了内伤,那楚靖寒受伤未必就比爷轻,更何况他还赔上一座院子,怎么算爷都是赚了。”江兮浅眸色如墨,幽深宛若寒潭,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她此刻心中一个念头成型,既然她这内伤是被楚靖寒打的,那,让他付点儿医药费不算什么吧?
熙宝珠捂着胸口,微微抿唇,轻轻咳嗽两声。
“郡主,您也别太过忧心,好好养着身子才是!”紫嬷嬷端着托盘,上面宛若白玉的药碗中,漆黑的药汁冒着热气。
“可是……”熙宝珠欲言又止,“咳,咳咳,奶娘,你说及笄宴上发生那样的事,我,我是不是应该给江小姐赔礼道歉,自那日,我,我都好久没见着寒哥哥了。”
紫嬷嬷将托盘放在床头,“三皇子向来事忙,十天半月不见人影也是常有的;及笄宴那日发生的事情却是切莫再提了。”
“可是奶娘,我……”熙宝珠眉头紧蹙。
“您只需要记住,那件事情是宋家小姐、明珠和宁青候三人之间的牵扯,江小姐不过是遭了无妄之灾。”紫嬷嬷面上带着浅笑,眸色却异常幽深,“如今该打的打,该罚的也已经罚过,此事就算已经过了。”
熙宝珠点点头,只是面上却仍旧纠结着,倒不是真的担心江兮浅,她只在乎楚靖寒的看法。
“说起来,那事郡主也是受害者,若三皇子得空定会过来探望的,您这身子如今,哎,该服药了。”紫嬷嬷端着药碗。
“唔!”熙宝珠蹙起眉头,端着药碗,用汤匙搅了搅,小口小口地抿着。
待药碗见底,紫嬷嬷赶紧从一旁约莫巴掌大小的金漆雕花锦盒中取出一颗梅子。熙宝珠张开嘴。
“轰——”
紫嬷嬷刚想递过去,就只听见外面一声轰天巨响,她手一抖,梅子落到了被褥上。
“怎么回事?”熙宝珠含着紫嬷嬷重新递过来的梅子,眸色暗了暗。
“您先好生歇着,嬷嬷出去看看就是!”紫嬷嬷将脏掉的被褥拿开,放在一侧,又给熙宝珠换上新的被褥之后,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外,唤来丫鬟,“含春,你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含春福身行礼,而后快速地朝着门外而去。
不过短短片刻。
紫嬷嬷双目微瞪,压低了嗓音轻吼着,“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奴婢不敢撒谎!”含春跪在地上,“此事乃在留园伺候的阿黄说的,三皇子与逍遥公子因为江小姐之事吵了起来,后面却不知为何又大打出手,嬷嬷若是不信可以让其他人去看看,三皇子刚派了人去收拾留园。”
紫嬷嬷摆摆手,“行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许在郡主面前提起。”
“是!”含春低着头,神色恭谨。
“江小姐?哼!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丫头而已。”紫嬷嬷眸色暗了暗,心中打定了注意,要怪就怪你竟然引起了三皇子的注意,三皇子是她们郡主的,谁抢她,她就跟谁过不去。
熙宝珠面带担忧,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奶娘,真的没事吗?”
“没有,别担心!”紫嬷嬷兀自思索着,想到自己前两日听到的八卦,以往也只是听听就过了,可现在,她突然眼前一亮,“郡主,您身子尚弱,可得好生将养着,日后顺顺利利的给三皇子生一打小娃娃。”
“奶娘!”熙宝珠拉长了声音,害羞带怯,欲语还羞。
“好了好了,奶娘不说你了!”紫嬷嬷轻轻揉了揉熙宝珠额前的碎发,“奶娘让含春在外间守着,您有什么需要唤她就是,奶娘有事出去一趟。”
“那奶娘早些回来!”熙宝珠乖巧地点点头,双目轻合。
“嗯!回来给你带有间客栈最喜欢的紫薯云片。”紫嬷嬷轻声。
——
是夜,夜黑风高,星月无光。
江兮浅眸色幽深,一袭大红色广袖流仙裙,在晚风中烈烈如火,“参见主上。”
“嗯!”江兮浅微微颔首,“今日任务本尊不好参与,你们是我暗狱精英中的精英,本尊要求你们将三皇子府库搬空,做不做得到!”
“做得到!”十二道声音震天。
“很好!”江兮浅双眼微眯,“这是三皇子府的地形分部图,银面会带着人在三百米处的民宅内接应你们,一切小心。”
“是!”
“本尊就在此处等你们德胜归来!”江兮浅宽袖轻甩,可恶的楚靖寒竟然胆敢对她下手,哼。
“是!”暗风眸中担忧一闪而逝,而后带着其他十一人飞快地离开。
江兮浅突然张口,一注猩红喷出,“噗——”
“主上!”银面面带担忧,只是语气却有些不善,他就知道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这种要求。
平日里出任务,若可以她绝对会亲自参加也不是让别的人带领,她果然是出事了。
江兮浅摆摆手,服下一颗丹药,闭目调息片刻,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只是轻伤,却是无妨的。”
在凤都不比暗狱,不需要以命相搏,比这重百十倍的内伤她都能熬过来,这点儿小伤在她看来委实不算什么,将养几日,好生调息也就罢了。只是今晚的行动,她之所以让他们去,也是因为那人受的伤绝不比他轻。
没有了楚靖寒,其他的在她眼中不过都是小猫三两只,以暗风为首的十二名暗狱精英完全拿得下来。
既然胆敢对她动手,搬空府库算是教训了。
虽然她心里非常明白,皇家之人,府库不过是放在台面上的摆设,绝大多数珍贵的东西都放在密库中,她自认没这个本事劫了他的密库,所以只能那府库开刀了。
“带百余好手去接应他们,速度要快,若实在不行,以安全为重,东西没了也就没了!”江兮浅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