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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泰眸色难看,高举惊堂木,狠狠拍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而后列队立在公堂两边的衙役齐齐瞧着手中的红漆木棍,而后是拉长庄严而又隆重的齐喝声。
“威——武——”
“陆相请。”李永泰对着陆希辰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希辰对着他微微颔首示意,而后有给苏云禛投去个安抚的眼神。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楚靖宇瞧着立在堂前的陆希辰,神色略带着急迫,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他对这案子的关切之意,“陆相当真已经找到凶手了?”
“这是自然。楚太子稍安勿躁。”陆希辰抿着唇,“经过大家三日的不屑努力,我们总算是查出云琪公主身死之谜。唐门遗孀石唐氏是早有预谋,趁云琪公主客栈休息时将*钉打入云琪公主的脑后;而与江小姐交恶的宝珠郡主在街上偶然瞧见甄宝斋云琪公主与江小姐争执的一幕之后陡然心生恶念,先给云琪公主下药之后将她仍进早已经灌了春药的乞丐窝内,好栽赃给江小姐;只是却不知云琪公主早已经死亡,她所做的是多此一举而已。安熙氏、石唐氏,本相说得可对?”
瞧着跪在堂下的中年美妇,在她旁边是跪着郡主熙宝珠,如今的安熙氏,在她身后跪着含春、含香,若是细细瞧了还能发现如今的熙宝珠有些不同了。
“大胆安熙氏,石唐氏,竟然胆敢暗害西蜀公主苏云琪,破坏两国邦交,其行可耻,其心可诛。”李永泰面色严肃,黑如锅底,声音更是弟弟沉沉,带着一股特有的威慑;“老实交待,你们可还有其他同伙?”
因着是涉及两国,楚靖寒、太子楚靖宇、西蜀皇子苏云禛都在公堂旁听,陆希辰作为查案的官员之一自然也在,只有江兮浅劳心劳力却不得不退居二线;化身君无忧,倒是贵宾级别的待遇;只是这位置安排得却有些微妙了,在楚靖宇对面,苏云禛之前。
石唐氏跪在地上却是不卑不亢,背挺得直直的,“李大人此言差矣。云琪公主被害时,妾身正在普宁寺斋戒祈祷,此事普宁寺诸位大师皆可为证;难道就因为妾身上了趟云湖行宫就将这罪名定在妾身的头上不成?”
“哦?那石夫人倒是说说,前日夜里你不睡觉,身着夜行衣前往驿站是为了何事?”陆希辰嘴角微勾,带着三分邪气,“这谁人不知如今云湖行宫可是我西蜀使队下榻之地;本相可不知西蜀使队中有石夫人的旧识。”
石唐氏低首垂眸,死死地咬着牙,“陆相自是有话可说,可不知你该如何解释普宁寺据凤都不远却也不近,妾身可没有夜行千里的本事,能在短短时辰中来回两地。”
“不能?那是因为根本不需要。”陆希辰眸中波光流转,嘴角微微扬起,“这点想必宝珠郡主深有体会,是吧?”
伪装成熙宝珠的赤莲表现得很是自然,她与石唐氏不同,那个蠢妇被抓了现行竟然还敢狡辩,可她却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只要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能证明苏云琪被乞丐奸污之事与她有关,她自然还是安国公公子的正妻安熙氏,上面交代的任务自然也可以继续。
她微微抬头瞧着陆希辰,“本郡主听不懂陆相在说什么。”
“是听不懂,还是不想懂?”陆希辰瞧着赤莲眼底的平静,心头对她倒很是佩服,他淡淡地走到含春面前,“听说三皇子将府上不少奴婢绑到人肆发卖了,这位姑娘是宝珠郡主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吧?”
安国公公子的夫人昨儿在人肆与田国舅因为一名丫鬟大打出手之事,可已经不是新闻了。
赤莲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微微一笑,道,“众所周知,本郡主不否认;难不成本郡主赎回自己的贴身侍婢也犯法了?”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可若是她嘛……”
陆希辰淡笑着,“那倒是真的犯法了,是不是,宝珠郡主。”
“陆相说笑了。”赤莲不卑不亢。
“本相可没跟你说话,怎么还是郡主觉着这张面皮还不错,舍不得脱下来了不成?”陆希辰的声音陡然拔高,“清风、清月。”
“是。”
两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化作含春的熙宝珠钳制住,陆希辰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将里面的药水倒到事先准备、装满清水的铜盆中。
“你,你们想干什么?”熙宝珠挣扎着,面色冷然。
“陆相这般对待本郡主的婢女,不太好吧?”赤莲深吸口气,缩在宽袖中的手心紧紧地握成拳头,浑身忍不住地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着。
“郡主?”陆希辰轻哼一声,“就凭你也配?”
赤莲眸色暗了暗,“陆相,本郡主再不济也是晁凤的郡主,岂容的你这般侮辱。”
“动手。”陆希辰轻哼一声。
“砰——”
“陆相,你这般做法只怕是不太好吧。”楚靖宇眸色黯淡,“熙宝珠就算再有不是也是我晁凤的郡主。”
“那太子的意思是,我西蜀的公主还比不上你晁凤的民间郡主不成?”苏云禛也恼了,“陆相动手,本宫倒是想要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郡主。”
话虽说得如此,他心中却还是有些忐忑的。
清月和清风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飞快地将熙宝珠的手反扭让她无从挣扎,另一人很快将含春的头往那铜盆中一摁,而后清月飞快地寻到熙宝珠而后的缝隙,一扯。
“哗——”
“原来真的是宝珠郡主。”
“那,那一位是谁啊?”
“就是,怎么会有两个郡主。”
“……”
熙宝珠捂着脸,“不,不……”
“素闻宝珠郡主敢作敢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小人罢了。”陆希辰嘴角微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将清月手中的人皮面具接过来扔到地上,“利用李代桃僵之计,化身三皇子府的婢女含春对乞丐窝中的乞丐送去带了极品春药的食物,呵呵,传更夫童大头,乞丐小狗儿。”
熙宝珠身子很是颤抖着,不断地摇头,“不,不……”
“这位姑娘,你是要自己揭开面具呢,还是本相让人动手?”陆希辰轻哼一声。
“呵呵,素闻西蜀陆相聪慧之名,栽到你手上,本姑娘也算冤枉。”赤莲淡笑着,声音带着微沉。
江兮浅心头顿时浮起一股不妙,“不好,她要自尽。”
“你……”
陆希辰反应过来,飞快地上前,单手掐着赤莲的下巴,很快她笑,笑得嗜血,笑得狂妄,嘴角带着黑色的血液流出,她狠狠地瞪了熙宝珠一眼,都是这个蠢货。
“不,不……”熙宝珠顿时像是发疯了般,抬起头不其然对上楚靖寒那双冷厉的眸子,她顿时尖叫着,“不是我,不是我,寒哥哥你相信,是她都是她做的。是她威胁我的,是她威胁我的,寒哥哥,救我!”
不知为何,瞧着赤莲嘴角的黑丝,江兮浅眸色顿时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可仔细想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不是我,不是我。”熙宝珠宛若疯魔了般。
“禛皇子,这……”楚靖宇有些不忍。
楚靖寒却眸中带着暗色,“既然她敢做,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
“可是三皇弟,你……”楚靖宇心下微沉,那江兮浅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拿出先帝仅留的空白圣旨,还许下此生唯她一人的承诺,要知道他曾经对熙宝珠那可真的是捧在手心,如珠如宝。
“贱人,都是贱人。我不好过,他们江家也别想,哈,哈哈,江兮浅,我等着,我等着看她的下场。”熙宝珠眸中带着狠戾决绝的煞气。
陆希辰却轻笑一声,“想说江如月、江如丹姐妹?放心,参与此事的,一个都跑不了。”
“……你,你怎知道?”熙宝珠猛地捂着唇,她突然心头大惊。
“呵呵。”陆希辰却懒得跟她多言,转头对着李永泰点点头。
“砰,传更夫童大头、乞丐小狗儿、普宁寺戒色大师、江如月、江如丹上堂。”
“威——武——”
陆希辰身着天青色金边宽袖朝服,中间的补子上绣着仙鹤,头戴红宝石顶冠,原本略带三分邪气的脸顿时正色,“石唐氏,本相问你,你确定我西蜀公主苏云琪受害之日你在普宁寺?”
“自然。”石唐氏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哼!请戒色大师上堂。”陆希辰眸中风雪肆虐,“你当真在前日之前一直呆在普宁寺并未别去?”
“是。”石唐氏犟着脖子,不住地吞咽着口中的唾沫。
“在此之前,你也并未见过云琪公主?”陆希辰步步紧逼,端着姿态,连江兮浅都觉得他好似变了个人般,那凛冽的气势当真让人遁无可遁,只能生受着。
石唐氏的神色已经有些萎靡,不过她仍犟着脖子,“没有。”
“阿弥陀佛,施主出家之人,不打诳语。施主在普宁寺斋戒虽的确并未离开,但却曾与普宁寺后山与云琪公主有过一面之缘,您忘了,您与她尚有赠饭之恩。”戒色大师双手合十,对着堂上众人躬身,而后道,“善哉善哉。”
“石唐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陆希辰轻哼一声。
石唐氏抿着唇,“……”
“你借赠饭之时,将三枚*钉钉入云琪公主的脑后,又用涂有毒药银针插入她耳后的翳风穴,两药相互克制让她不至于当场暴毙,你算准她入凤都的日子,掐着时间回来。原本你只要循着*香的味道取回*钉和银针,众人都只会以为云琪公主暗疾暴毙,但因为是在凤都,算准了晁凤没法对西蜀交代是不是?”陆希辰字字珠玑,针锋相对,气势逼人,“说!是、不、是?”
石唐氏的精神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此刻更是咬着牙,她深吸口气,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不,不能!
“无话可说了?”陆希辰眉宇间满是严肃,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笑,宛若三月春风般,只是在这样严肃的地方却觉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他浑身气势尽显。
“不……不!”石唐氏嘶吼着。
“呵呵,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啧……啧……”陆希辰眸中眸中杀意翻涌着,“身为西蜀之人竟然投靠南诏,你对得起唐门千百门的祖宗基业吗?”
“是苏家,都是苏家的错。”石唐氏咬牙切齿,尤其是视线落到苏云禛身上时更是恨不能将他身上穿出几个骷髅来,“苏家的人都该死,该死!”
她深吸口气转头,双手挣扎着扑向熙宝珠,“贱人,就是你这个贱人。”
“啪——”
李永泰扬起惊堂木,深吸口气,厉喝一声,“肃静。”
“咚——咚咚——”
两边眼观鼻,口观心的衙内扬着红漆木棍不断地瞧着地板,发出急促让人觉得心惊的节奏,“威——武——”
陆希辰双眸半眯,在那接近妖孽的俊颜上勾勒出两条微弯的弧度。
“陆相,请旁边歇会儿吧。”李永泰深吸口气,淡淡地开口。
“不妨。”他微微摆手,转头瞧着熙宝珠时,眉梢微挑,“待宝珠郡主交待完之后再歇息不迟,宝珠郡主,您说……是,与不是?”
熙宝珠瞧着陆希辰那步步逼近的身影,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双手朝后撑着身子仰倒在地上,“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我不知道,不知道。”
“呵呵,以为说不知道就没事了?”陆希辰面色陡然变得凛冽,好似突然变了个人般,对清月使了个眼色,而后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