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挽月被他如此直截了当地质问,不觉心头一动。
朱佑樘对她的感情,她并不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由来已久,只是因为她的固执与坚持,他才甘心退让,没有越过最后那一道防线。要知道古代女子最看重“贞洁”二字,少女婚前的清誉比黄金还重要,他们的绯闻早已在宫中传遍,如果换做其他明朝少女,只怕早已屈服在他的霸道和柔情攻势之下;至于沐谦,她对他并不了解,也并没有深交,完全无法揣测。
“不管殿下是哪一种,我还是不想和他在一起。”苏挽月低垂着头。
她并不是不喜欢朱佑樘,但心里总是觉得两人之间缺点什么,这种感情模式真的不是她曾经梦想过的那一种。感情不是你情我愿就能一拍即合的,身处其中,旁人往往没办法明白你的苦衷。
“你如果真的不愿意嫁给他,就要设法让他断了念头;若是对他还有感情,就想想以后该如何和他相处,做一个不会受他冷落的皇妃。”蓝枭看着远方天际明亮的晨曦,“宫中正值多事之秋,我们在云南不会待太久了。”
“皇妃?”苏挽月有些惊讶,但她心里也很怕蓝枭的预言将来就会成为事实,“他已经有太子妃了,难道要我去和她争宠吗?”
“选择做太子的女人,命运就是如此,你能逃得了么?”蓝枭反问了一句。
“我不是他的女人。”她吞下最后一口糕点,又喝了口水,笃定而自信地微笑了一下,“我会有办法对付他的!”
103。第103章 帝王之策(1)
众人着装整齐下山之前,苏挽月意外发现白莹居然也在队列之中。
白莹骑着一匹马,并没有被捆绑束缚,模样看起来十分乖顺,丝毫没有之前那种颐指气使的做派。她周围带着几个罗婺部落的勇士,将她团团围住保护起来。
“她要跟我们一起下山吗?”苏挽月悄悄地问蓝枭。
“看情形是。”蓝枭随口作答。
苏挽月原本以为他知道缘故,没想到他似乎也很诧异,只得忍住心头疑惑,跟着众人往山下走。
罗婺部落的山路确实非常难走,加上天雨路滑、满山泥泞,马匹不停地打滑,行走更是艰难。苏挽月往前看了看,沐谦独自走在前列,沐歌和几名沐府侍卫用担架抬着昏迷不醒的慕蝶。
她远远地看着慕蝶,想起她之前灵活矫捷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过,骑马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原本走在前面的朱佑樘见她行动迟缓,立刻拉住了马匹的缰绳,驻足等她过来。
“没什么。”她左顾右盼看了一圈,抬眸发现蓝枭顷刻之间竟然跑得不见踪影,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问,“蓝枭呢?这种山路他居然也走得这么快!”
“他赶着下山,有别的要紧事办。”朱佑樘眼神微微一变,淡淡解释了一句后,径自策马前行,将她甩了好几丈远。
此时,远处悠悠地传来一阵模糊的歌声,似乎是附近采茶的彝族歌者在唱歌,“郎是天上一条龙——妹是地上花一蓬;龙不翻身雨不下——雨不撒花花不红……”彝族人在山上的歌声,苍凉悠远,这是一个善歌的民族,最好的歌者都是住在大山深处的,那是和神最近的地方,这也是片美丽的地方,无论外面如何繁华和变迁,他们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淳朴本色。
苏挽月担心自己拖众人的后腿,急忙拉紧了缰绳,紧紧跟了上去。
众人进入昆明城内,已接近快申时,云南三司诸人都等候在沐府门外,这些官员都是消息灵通之辈,知道太子亲信到了云南,黔国公亲自带兵前往罗婺部落,一个个都恐怕会有大的变故发生,不敢有丝毫怠慢,凡是有资格来沐府的几乎全都来了。
沐谦见到这个阵仗,心知肚明并不是全是因为自己,表面不动声色,下令沐府等人设宴接待。
苏挽月等人随着沐谦从正门进了沐府,她竟然发现身后一个云南官员都没跟进来,不禁有些奇怪,问身边的一个侍女说;“刚才那群人呢?国公不是设宴款待他们吗?”
那侍女答道:“这些官员没有资格从正门进府,都到角门那边去了。”
朱佑樘一路冷眼观察,眼见云南三司官员一个个灰溜溜地从角门进沐府,想起之前在京城之中听到的传言,道是黔国公世代居功自傲,从来不把朝廷流管官员放在眼里,平日里三司会审之类的制度,估计也只是走个形式,这些人根本就不能与沐府抗衡。
“你跟着我,回京之前,不准离开我视线范围。”朱佑樘侧头,轻声对苏挽月吩咐了一句。
“为什么?沐府难道是龙潭虎穴不成?”苏挽月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
“不想像上次一样出事,就听我的话。”他的语气依旧那么霸道,不容她反驳。
苏挽月噘着嘴,一路跟随他到了后院的房间,朱佑樘不让她出门,她只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也不搭理她,像在毓庆宫中一样,随手在书架上取了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我想出去走走,在这里闷也闷死我了!”她实在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沐府里真的有那么危险吗?
“可以。让夜枭跟着你。”朱佑樘继续看书,连头没抬。
“他?还是算了吧。”苏挽月一听夜枭的名字,立刻断了出去的念头,她一分钟都不想和这个死气沉沉的黑衣家伙待在一起,“让蓝枭跟着我还差不多!”
“你很喜欢蓝枭吗?他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回得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清清淡淡的。
“我确实很喜欢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他可以陪我逛街练武吃东西,还可以陪我聊天。”她貌似不经意地随口作答,走到月洞窗前,优哉游哉地将头伸出窗外,去看翠湖风景。
“你和我在一起很无聊么?你也可以和我一起看书。”朱佑樘端起手边的茶盏,靠近唇边啜饮了一口,他的语气像万年不变的死水,不起一丝波澜。
“我不喜欢看古书!”她看到那些线装书籍、竖排印刷、繁体文言文,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古书?”朱佑樘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些书都是永乐朝重新编制的,哪里古了?”
“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看书啦!”她差点说漏嘴,急忙找理由解释,“昆明天气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出去走走?这边傍晚火烧云很漂亮的,晚上星星也是又大又低,像伸手就能摘到,在京城不可能看到这样的好风景。”
他根本不为所动,低下头继续看书,冷哼一声说:“沉迷于旖旎风光,只会玩物丧志。”
她无奈地在桌边坐下来,用手肘撑着下巴看天边的湖水,咕哝着说:“我又不是皇太子,为什么要陪你一起看书?少看一刻钟的书又能怎样?玩物丧志有什么不好?”
她正在嘟嘟囔囔,冷不防感觉有人凑到自己身边,她蓦然回头看到他的脸,不禁吓了一跳。朱佑樘用手里的书卷敲了一下她的头,用威胁的语气说:“我偏你要陪我一起看书,到外面玩有什么好?日升日落的风景,哪里不能看?”
苏挽月被他强拉着一起看那本古籍,只觉得索然寡味,她想起现代生活的种种便捷,电脑,手机,游戏,上网卡……忍不住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朱佑樘见她长吁短叹的模样,只得将书卷放到一旁,说:“好吧,你既然不想看书,我们做点别的。”
她以为他愿意出门,立刻高兴不已,眼神晶亮地跳了起来,不料他伸手用力一拉,她一时没注意跌在了他怀里,脸颊上被他亲了一口。
“我不是要你对我这样,我只想出门逛逛而已。”她喘息着推开他,脸红到了耳根。
“抬起头来,看着我。”他轻声逗她说话。
苏挽月当没听到,背对着他不予理睬。
“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男人对你这样亲近过?”他靠近她身侧,脸离她很近,把她的睫毛都一根一根看得很清楚。
她一声不吭,坚持不理他。
“一个都没有,对不对?”他看着她形状姣好的唇瓣,轻声发问。
苏挽月立刻怔住,她想起了那个经常让她心烦意乱的Alexander。Su,迟疑着说:“你怎么知道没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呢?”
“我猜不出他是谁,”朱佑樘的语气很沉稳且笃定,神情冷傲地扬起头,“牟斌?杨宁清?沐谦?还有谁?”
她忽然心里一动,故意问:“你为什么不说蓝枭?他和我关系也不错啊!”
104。第104章 帝王之策(2)
“你喜欢他也没有用,”他冷冷地回答,“他根本不可能娶妻生子。”
“为什么?”苏挽月顿时眨了眨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
朱佑樘仿佛不经意地重新拾起了书本,低头聚精会神看他的书,她越想越觉得这句话很可疑,忍不住跑到他面前问:“你说蓝枭怎么了?快告诉我!”
朱佑樘静静地看着她半晌,不动声色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迟疑了片刻,抬眸看着他说:“算我求你啦,好不好?”
他看着她的眼睛,侧过脸说:“既然你是求我,总要拿出一点诚意来,让我看看值不值得?”
“你不要得寸进尺。”她实在忍无可忍地跺着脚恨恨地说。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忽然听见有人叩门,朱佑樘立刻收敛了笑容,沉声说道:“什么事?”
一名沐府侍女立刻说道:“奴婢奉国公大人之命,前来请大人移驾前往花厅饮宴。”
苏挽月如获大赦,迅速推开朱佑樘,向门外冲了出去,朱佑樘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随后紧跟着出来。
沐府晚宴排场依旧很足,沐谦坐在上座,下面是云南三司重要官员,马坤,朱佑樘和苏挽月,再往后是罗婺部落的白莹。
这场晚宴,大家都知道谈的不是风月,所以气氛十分紧张,即使有沐府的歌舞乐伎助兴,众人也都没有心思观赏。那些官员们表面与沐谦详谈甚欢,其实都在暗中看他的脸色。
直到酒过三巡,云南府都指挥使才试着开口说:“今日黔国公和钦差马大人在此,下官有件要紧事说。”
沐谦放下杯盏,沉稳地说:“尽管直言。”
云南府都指挥使先是拱了拱手,然后说道:“下官要说的是宁州流民叛乱,虽然不知道圣意如何,但下官以为此事不宜再拖了。下官仔细揣摩了一番,觉得当下应该遣罗婺部落出兵平叛,方能奏效。下官听说武定府罗婺现任土司白姑娘英勇善战,乃是女中豪杰,相信此事应该不难,只要白姑娘出马,必定能够成功平叛!”
他一发话,布政司和按察司的官员立刻附和,一个说“此举甚好”,一个说“黔国公宜当机立断”。
沐谦不动声色,侧头看了看马坤,问他说:“钦差大人,你以为如何?”
马坤早已被蓝枭传话做通,闻言立刻说道:“下官出京之时,皇上只说要云南沐府处理此事,速速平息叛乱即可,至于谁家出兵、如何平叛,圣意并无裁决,黔国公可自行做主。”
沐谦又看了看白莹,说道:“罗婺土司,你可有疑虑?”
白莹有些意外,她扬了扬眉毛,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没想到沐谦带着自己回昆明并不是要兴师问罪,却分配给了她一件棘手的差使。虽然明知这是一件吃亏不讨好的事,但若是成功了,之前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