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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墨予是真的好气又好笑。有些事他也犹豫不定,告诉她吧,怕她比他还想得多,不告诉她吧,她还是要多想。
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紧紧的圈着,下巴抵着她额头上,他连连暗叹了好几口气。
回到宫中,偃墨予让殷杜去长安殿请了奉德王夫妻过来。俩男人进了书房,白心染和柳雪岚则是在血影房中聊天。
血影的伤势好得还算快,那一块被白心染挑了许多腐肉的地方已经渐渐的长出了新肉。其实血影早就可以下床行动了,可白心染为了让她多休息一段时日,特意勒令她多卧床几日。好在血影耐得住烦闷和枯燥,这些日子还真乖乖的在床上养着。
三个女人聚在一起,难得的没有摆桌开战。白心染和柳雪岚坐在床边聊着天,血影就坐在床上木桩子似的听她俩对话。
“心染,你说是真的?金贵妃是杀害福德王的凶手?”对这个消息,柳雪岚表示震惊,“金贵妃为何要杀他?还有,这事你们为何不告诉父皇?”
白心染叹了一口气。墨予已经告诉了她许多事的细节末枝,而他们俩商量过后就决定把一些事说出来。有些事看似跟柳雪岚他们没关系,可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四人早就被栓在了一起,成了某些人共同的敌人。为了大家安全着想,该提醒肯定要提醒,奉德王那厮她可以讨厌,可柳雪岚毕竟是自己的朋友,再怎么她也不希望柳雪岚稀里糊涂的被人害。
就比如说这次福德王的死,明显就是有人嫁祸给他们四人,那么柳雪岚就应该有知道的权利。
“雪岚,你先别这么激动。我们能认定金贵妃是凶手,可是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这事就算说给了皇上听,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反而还容易打草惊蛇。现在还确定金贵妃到底有没有祸心,我们只能暗中观察。告诉你是想让你跟奉德王心里有个底,做事的时候小心些,别钻了人家下的套里面。”白心染很认真的说道。
柳雪岚点了点头。这金贵妃还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妈的,她如此做不是摆明了要同他们四人为敌吗?
白心染说完之后沉默了半响,突然问道:“雪岚,你家奉德王有什么事都会跟你说吗?”
柳雪岚摇头,撇着嘴道:“说什么说啊,他那人有什么事从来都不会主动交代的,除非纸包住火了他才会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都那个样子,自以为是惯了。总觉得女人就该听话,总认为我就该跟其他女人一样。”
闻言,白心染唉叹了一声。看来,这时代再好的男人都有一个通性——太大男人了!
扭头,她看了一眼端坐得犹如木桩子一样的血影,挑了挑眉:“血影,殷杜有什么事都会跟你商量吗?”
血影清冷无波的眼眸因为白心染的话这才有了一些亮色,长卷的眼睫颤了颤,她摇头:“回王妃,他不会。”
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了,白心染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殷杜那小子心里滑头着呢,背地里都不知道坑了血影多少‘便宜’去。她们三个女人之中,就血影最实诚,好在殷杜那小子靠谱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要不然血影肯定要吃亏。
此刻的白心染压根就没去考虑血影的性子如何,只把血影当做一般女人对待,也并不知道自己此刻一句随意的话让某个表情有缺憾的女人心里生出了异样的情绪……
三个女人在房里处了大半天,直到偃墨予和夏礼珣从书房出来,柳雪岚被带走,白心染也才跟着偃墨予回房去了。
在宫里,有什么事都可以安排宫人去做,殷杜这阵子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自己的女人。
见另外俩女人都走了,他才回房,眼看着晚膳的时间到了,他走到血影身边笑着问道:“饿了没?我这就去让人端吃的进来?”
若是平日他做什么安排,血影肯定什么意见都没有,只会应他的话让他安排。
但今日,她却没应声,看着殷杜的眼神比平日多了几分沉冷的感觉。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可以说殷杜是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她的情绪变化,此刻女人身上一股明显的寒气逼来,他要是能忽略才怪。
问着话,他随即就要去掀血影的裤子,嘴里还继续说道,“是不是伤口很痒让你不舒服?这伤口愈合期间是有些难受,你再多忍几日可能就要好些。”
只是他的手刚伸出去就被血影突然抓住了手腕,别看那白皙修长的手纤细无比,可力道却大的出奇,甚至让殷杜都感觉有些吃痛。
蹙眉,他很是不解的看着身旁女人:“怎么了?我就替你看看伤口而已。”
这女人今天太奇怪了。不吭声就算了,居然不让他碰了?!
血影突然眯起了眼,目光幽幽冷冷的在他清俊的脸上扫视着,红润而薄唇突然轻启,问得冷冷冰冰:“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何事?”
殷杜一头雾水,浓眉蹙得更深:“没有啊。我能瞒着你做何事?”
“你在外有女人了?”
“……?!”殷杜一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今日的不正常就是因为这个?天地良心,他连别的女人都不怎么看的,除了她,他哪来的女人啊?
回过神,他哭笑不得:“血影,是不是有人对你胡说了什么?我怎么可能有其他女人?”
这女人心思单纯,看似冷漠,可很容易上当受骗的。若是真有人在她耳边嚼舌根,他肯定会弄死那个人。
天地良心,他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再说了,自己女人长得冷艳貌美,就几个女人塞得过她,他还需要去想别的女人?
血影眸中释放着幽幽冷冷的光,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看了好半响,才突然冷冷的说道:“那你为何不碰我?”
噗!
殷杜一直都在接受她的审查,可没想到,等她开口却是这么一句让他啼笑皆非的话。
嘴角狠狠一抽,他想笑又不敢笑:“傻瓜,你受伤了,我肯定不能碰你。”
这女人还以为她心思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心眼这么多,可真是快笑死他了。不过他知道,若是自己现在笑出来,别说她会生气,搞不好自己被她给弄残都有可能。
可这事真不是他的错。他也想碰我,可也得让她伤好了之后才行啊。
这些日子,为了不让自己被她诱惑,他除了给她洗洗擦擦的时候捞点油水,晚上睡觉都不敢挨她太近。就怕自己忍不住想那些事,毕竟自己也是个正常男人,哪有不想的嘛。可再想,他也不能在她受伤的时候下手啊。
他没想到他短暂的疏离就让她想到其他女人身上去……他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啊?
血影依旧目光幽冷的看着他,不过抓住他手腕的力道却小了不少。
见状,殷杜赶紧抽出自己的手并将她抱到身前,低头对着她有些冷硬的红唇亲了下去——
这女人似乎也不知道什么叫皮肉之痛,这么久了,就没听到她喊一声疼。她不觉得疼,可是他心疼啊。这是伤在屁股侧面,哪能做那种事?
抱着血影,他吻的有些急又有些重,几日的隐忍让他有些疯狂。
直到感觉到快要失控,他才极为不舍的放开她的唇,看着那略显冷硬的红唇因为自己而变得红润丰满起来,他火热的眸底某种渴望更加浓烈。
“现在是不是相信我没在外有女人了?”抵着血影的额头,他沙哑的问道。
他必须得让她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否则以这女人的性子那是真会要人命的。
“嗯。”血影垂下眼眸,淡淡的用鼻音应了一声。
抱着她软软的身子,殷杜想放手又不敢放。不放手吧,自己还真有些受不了,放手吧,这女人估计又得说他什么了。
喉结滚了滚,他开口低声说道:“我去给你端吃的进来,你先休息会儿,好不?”
“嗯。”血影再次应了一声。
殷杜这才撒手,不舍的离开房。
关上房门,他突然撒腿快速的朝北面的人工湖奔去——
从长平殿回去,夏礼珣交代了柳雪岚不可随便乱跑之后就离开了长安殿,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一晚上柳雪岚也没看到人回来。
翌日上午,她没等到自家男人回来,倒是等到自家老爹上门。
“哟,今日吹的是哪阵风,居然把堂堂的提督大人给吹来了?这风力可真够强的。”看到柳博裕被宫女领进殿厅,软榻上,柳雪岚就跟个软骨头似地要多没形象就多没形象,嘴上的话调侃意味十足。
看着一身穿戴富贵逼人可形象却极度不雅的女儿,柳博裕也不管是否有宫女在场,吹胡子瞪眼的走过去一巴掌就拍在了柳雪岚脑门上。
“你看看你,坐没坐相的成何样子?这连孩子都生了,怎就还是这副德性?也不怕外人见到说你丢了皇族的脸面?”柳博裕恨铁不成钢的斥道。
“喂!”柳雪岚赶紧从软榻上坐起身,有些不服气的回瞪着,“我说你这老头是故意来找茬的是不?我好端端的在这躺着招你惹你了?”
这臭老头,才多久没见面,脾气还是那个样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好歹给她留点面子嘛。
柳博裕都想一巴掌将她给拍晕。还以为她嫁人了,怎么的也该有点样子了吧,没想到还是一副臭德行。真不知道那男人一天到晚在干什么,也不好好的管管,这要是在外面,丢得也是他自己的脸面。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一会儿。就在四处的宫人都以为这对父女俩可能会打上一场时,只见柳雪岚突然朝她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我爹有话要说。”
宫人们临走前都有些不放心的回头多看了一眼俩父女。
等厅里没人了,柳博裕大模大样的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横眉冷眼瞪着:“你生产完都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你不回来就算了,好歹给我把外孙送回来让我看两眼啊!”
柳雪岚撇嘴,没好气的回瞪着:“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也不嫌那小兔崽子烦你?我这当娘的一天都没看上两眼呢,你要看他,找皇上去。”
柳博裕无奈的‘哼’了一声。
皇上喜爱他的外孙这是好事,可自打外孙出世以后,他这外祖父就只看过两次自己的外孙,想想都觉得憋屈。
这夏家的人从上到下都霸道,一点理都不讲。特别是他那个女婿,简直就是霸道中的霸道。不让他女人回娘家,不让他看外孙,他若想女儿和外孙了,还的偷偷的自己跑来。
这天下间有哪个女婿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岳父的?
早知道,他当初就该不顾一切把女儿给弄走的,也不至于如今受这般气!
外人只道他有个身份高贵的女婿,可压根不知道这样的女婿他宁可不要!
好在这一年来女儿跟了他也没被他欺负,否则他铁定不会放过他。
想到什么,他严厉的黑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冷笑,随即突然软下了声音朝对面说道:“今日为父来主要是帮人向你传话。”
柳雪岚嘲讽的撇了撇嘴:“这人来头可真不小,竟然会请得动堂堂的提督大人?你就少拐弯抹角了,到底是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
她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信自己的话,要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