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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就要额涅。”
福惠又哭又打,雍正任由他在怀里闹腾,看神色并没有动怒,可是匆匆赶来的太监宫人都吓到不行,福惠的奶母壮着胆子上前抱走了小主子,其他人都跪在地上请皇帝不要治罪,雍正淡漠的挥手让他们下去了。然后他转过眼神看着熹妃,“你一直都在?”
“刚出来。”
“为什么答应她?”
见他的脸色不好,熹妃心里一惊,她没有深思熟虑,所有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死者为大,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就请您答应了吧。”
雍正看着面露疲惫的熹妃忽然就笑了下,这笑好生怪异,明明是笑却让人心里生寒,“太医说她过不了这个冬天了,不到三十岁就死真是可怜啊,这些年她也为朕付出了不少,朕会送她一份大礼,定让她满意。”熹妃见他如此一时怔住了,这时从殿中出来了太医,见驾回禀,等论说完了雍正显然是要进去见皇贵妃,“熹妃忙了半日了,还是早些回景仁宫安歇吧。”皇帝发话熹妃自然是要听的,她目送着雍正进了宫殿,宫人再将大门关上,喧嚣和光影一下子就被隔住了,熹妃呆呆看着心里一片茫然,直到被嬷嬷提醒时辰不早了,她这才转身离去。
皇帝奇怪表现的原因熹妃很快就知道了,那日后的第413章里开始飘了雪花,黑暗里张舜华看着这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唇边露出轻蔑的笑,可这笑没有撑的住,终于她还是哭了出来,一滴清泪落在地上,溅出微小的水珠来。
她的心里浮现出一个声音:你在为谁哭?
为他们,为我。
你以为输了?嘿嘿,事情还没完。
这声音已然不是心底另一个自己了。张舜华大惊回望,但见在虚无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女子,红袍黑发,额上有一只蝙蝠绣纹,形貌像极了钮钴禄曼珠,神气儿却没有半点娇媚,只有戾气无边。
“你是谁?”张舜华惊问。
“见过少司命。”另一个自己说。
“少司命?啊,她是你的主子?你,你是神还是妖?”
少司命凝望着她,忽然露齿一笑道:“你的使命已经完成,芙朵还不现形。”说着她对着轮椅上的女子吹了一口气,又抛出一朵红色的花来,诡秘的香气里张舜华神志模糊起来,隐隐的她听另一个自己道:对不住了。
你要做什么?
没有回答,无声里张舜华丧失了五感,她觉得很困,困到想睡上永生再也不起。不过片刻轮椅上的人越来越淡,逐渐就消失了,而那朵红花的周围被镀上了一圈暗紫色,少司命招手那花就飞到她的手指上,“好久不见了,芙朵。”妖冶的女子轻轻笑了下,“走吧,我们去杀人。”
第五百一十七章 芙蓉
这是雍正皇帝去祭景陵的第三日,从前一晚开始雪就没有停过,到了日里没有见弱反而下的更大了。漆黑的天看不清云,冬季夜长,这才是寅时,弘昼自己提着灯笼急急走着,后面的太监伴读都跟不上他的步子,十五岁的少年个子已经很高了,秀长的眉下面是双点漆般的眼,丰润的唇是健康的红,此刻他的鼻子上已经见汗,脸被冻木了,回头一望的眼里都是促狭之色,他心里暗道四哥教的轻功果然好使,一听后面传来哎呦一声,原来是倒了一个太监,他的伴读喊道:“五爷,等等。您走慢点呀。”
弘昼回头对着这干人吐了下舌头,提气迈腿走的更快了,他转过一个弯,抄近路就往尚书房而去,按着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应该是没有人的,结果他一转过来就见到一个宫女迎面而来。提灯仔细去看,但见她脸上带着笑意,手上提着一个匣子,梳着淡绿的宫女旗装,梳着小把子头,那张脸……简直是绝色!弘昼认得宫里所有生的漂亮的宫女,对她却是没有一点印象。这宫女见了他也没有惊慌反而是打了个千,轻柔道:“见过五爷。”
她竟然没有称奴婢,没有恭敬的称自己为五阿哥,更没有其他人相伴,按制宫女绝不会单独一人被遣出来做事的,弘昼心里虽有疑虑但他已然被对方的美色所吸引,就笑着问道:“哎,起吧。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呀。你是新来的,哪个宫的?多大了?谁是你的姑姑?”他噼里啪啦的问了一堆,那宫女起身淡笑道:“我叫戾。是新来的,在乾清宫做事。”
“丽?一个字?真怪。嗯……你是汗阿玛那里的宫女?你这是去哪里?”
“我去给四皇子送点心。”
“点心?谁让送的?你送点心怎么送到这里来了?还这个时候?”弘昼打量着她。终于觉得不对,他皱眉道:“汗阿玛不在谁会擅自给我四哥送点心?你好好给我回话,到底是去做什么的!”
宫女也没有回答反而欺身上前来了。弘昼一惊,正好侍卫伴读太监一干人都过来了,人一多他也就不怕了,端正了神色问身后的太监道:“秦宝,你认不认的她,她说她在乾清宫做事。”弘昼正等着太监回话,却见这些人在一眨眼后居然都不动了。秦宝的嘴还张着,眼睛直视前方,就是一动不动了。弘昼大惊,“你怎么了!”
秦宝没有回答,却从身后传来了话:“爱新觉罗弘昼。”
“啊?”他顺嘴就应了声。一转头就见宫女近在咫尺,形容绝美,但是额上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血红的纹身,蝙蝠,同时这宫女的眼里闪动紫光,弘昼只觉心猛的一跳,头里嗡的一响,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把这点心给弘历吃了,就说是熹妃给准备的。快去。”
“是。”弘昼接过篮子就按着宫女的命令去了。带他刚走宫女即刻变成了红袍的少司命,她手掂一朵红色曼荼罗花,赤足立在雪地上,黑发迎风飞舞,她对着被定住的人挥了下花,这八人瞬间就碎成了黑灰。风一吹就散了。天上忽传来雷鸣声,少司命冷冷一笑,她晃了下身形消失了。
尚书房建于雍正元年,位于乾清门内东侧南庑,门向北开,共五间。凡皇子年界六龄,即入,一般派满汉大学士一人或二、三人为上书房总师傅,并设汉文师傅若干人,满蒙师傅若干人,均多以贵臣充任,又有内外谙达之分,内谙达负责教授满蒙文,外谙达教授骑射。总师傅有事则来,不必日日入值。师傅们轮流入值,与皇子皇孙们相见,仅以捧手为礼而不下跪。每日寅时来到书房早读,卯时开课,午时下学。弘昼最是惫赖的性子,一般都是等快开课了他才会到。这日书房内满屋子皇室宗室的子弟先是听到砰的一声,又听哎呦一声,架在门楣上的大雪团成功的扣在了来人头上,大家轰然大笑,齐齐看过去遭殃的果然是五皇子弘昼,他一身的雪,头上还有碗状的雪块,加上一脸茫然着实无辜极了。少顷弘昼反应过来,也不生气,反而笑道:“你们这群家伙等着小爷怎么得空收拾你们吧。四哥呀,你竟然不管。”说着他就一边掸雪一边佯装生气。
四皇子弘历也是十五岁,形容和弘昼有四分相像,就是白了许多,俊秀了许多,眼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多了许多,这么一组合起来却有着奇异的魅力,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弟弟倒霉的样子,哼声道:“也该惩戒了,汗阿玛不在,你就又晚了。”见弘昼蹭身过来,一脸的讨好模样,弘历摇头起身为弟弟整理仪容,这时他发现异常,看着门外道:“秦宝和瑞祥呢?你的书奁呢?”
弘昼愣住,他挠头却想不出来他们去哪里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弘历皱眉,“他们没有跟你一道出来么?”
弘昼使劲在想,“一起出来了,可能是我走的太快他们没有跟上吧。”
“你呀,怎么糊里糊涂的!待会儿师傅问起来,你就说昨夜读书太晚,给拉到我那里了,今日你就和我一起坐吧。”
“好四哥,谢了!”
弘昼喜滋滋的坐在弘历身边,他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提着一包东西,脑中闪现出母亲的叮嘱,于是就道:“四哥,这是额涅托我给你带的,是你最喜欢吃的芙蓉糕。尝一块吧。”说着也不等弘历说话,径自就打开了纸,打开了纸但见十来块切的方方正正的胭脂色糕点摞在一起,每个上面都压了朵花的形状,不用低头就能闻到芳香,弘昼见之心喜。闻之嘴馋,便掂了一块吃了,吃到嘴里果然如预想般的可口,弘昼大赞道:“哎呦。小爷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呢,回头得去问额涅从哪里买的,宫里可没有这么好吃的芙蓉糕。”
弘历的伴读富察傅恒探头道:“五哥。真香啊,我也来一块。”
弘昼跟他很熟,就笑着递给他一块道:“傅恒,你可是又没有吃东西就来了?”
傅恒挠头道:“嗯,今儿我也起的晚了,还让四哥等了呢。”他接过芙蓉糕吃了口,也点着头大加赞赏起来。弘昼和傅恒皆是贵胄,又是一对吃客,弘历见他们都赞,也就取了块吃了起来,一尝之下果然很美味。就是里面不晓得放了什么香味会如此持久,到后来连吐出来的气息都是香的,弘历吃了一半便到了辰时,他匆匆放下另外半块又将纸包好塞到了书奁里。
很快弘历就听到夫子的咳嗽声,脚步临近他端坐好准备上课,忽就觉的不适,这不适来的很古怪,说不出是痛还是痒,不晓得是从头开始还是从心开始。那种痛苦感觉随着血液就蔓延开来,一颗心猛烈的跳动起来,越跳越快他的呼吸都跟不上了,接着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红色的液体喷洒在桌子上湮红了铺开的纸摞好的书,弘历隐隐听到旁边弘昼的呼喊。还是谁的手在扶着自己,但很快他就陷入了昏迷中,即使在黑暗里他仍然痛苦不堪。
弘历不知此刻的自己正在出血,从七窍,从每一个汗毛孔中都在出血,没过多久他就成了个血人,弘昼已然吓得呆了,傅恒在尖叫,旁边稍小的孩子昏过去了好几个,夫子抖着声让宫人侍卫去请太医,尚书房的这个黎明是如此的混乱可怖。但是更可怖的在后面,太医未来,却来了个衣着怪异的女子,她穿红袍,披散着头发,眼露紫光,额头上纹着一只黑色蝙蝠,雪白的脚踝上系着金色的铃铛,这女子来的实在太过怪异,恐慌中的诸人一时间都呆住了。弘昼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脸泪痕的跳将起来指着她:“你,是你!啊,芙蓉糕!!”
来的自然是少司命,她来此就是为了取天子性命的,怎奈皇帝正在祭陵,景陵有龙主气息,雍正又有帝王业火护佑,她受限于天规不能近身,于是少司命计划了一番,要先取了早就觊觎的那件东西。
见神秘女子靠近四皇子,侍卫们一拥而上想要阻止,弘昼更是跳着脚大骂:“杀了这个妖人!!快杀了她!”这些凡人武功再厉害又怎么能和仙家相抗,她素手一挥,曼陀罗花的红影闪过一众侍卫连带这周围的人竟瞬间变成了飞灰,时间就像停滞了般,少顷才不晓的从谁那里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剩下的人顿时慌乱了手脚争相夺门而逃,很快弘历身边就剩下了弘昼一人,少年手执凳子,两股战战,脸色煞白,明显是害怕的紧了,可是如此他也没有逃开。
“走开!”少司命淡淡道,又用红花指着弘昼。弘昼早就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摇头。少司命冷